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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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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多为什么的日子里生活是如此令人难过?
齐枫也不曾过多了解。往日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早该是灰飞烟灭得了,不过,那段被泪水浸湿的时光让他呆滞。
贺执在夜间准备好去往特种兵指挥部召集各个官职管理人开会,包括他的师兄!他的师兄在三年前也算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只是他狗命是真的好,生在福中不知福,却被自己的亲哥给了条后路。他的师兄沉燃和他同读一个高中时,贺执清楚记得那年花开花落,教学楼的附近就是菊花林,至今依旧绽放。
贺执看着手表计算了下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开始会议。在部门事业方没有到来之前,先进去的也算是个扑空!
贺执站在上校室门外,靠在墙壁倾斜靠着,嘴里的烟圈一口一口往外吐出,神色淡然无味,被白色的烟雾遮住脸庞。他手拿那只烟一下子掐掉了火星,若有若无的情绪起伏不定,贺执将熄灭的烟扔进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垃圾桶,随后从军大衣口袋摸出手机,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低头就打开手机微信界面给他的师兄沉燃打去视频。
铃声响了好久,那人怕是蹲坑顾不上接电话。贺执蹙着眉头仰头舒出一口气,低沉地莫明浑浊:“妈的…”
上校室门外的吊灯看着有些泛黄。贺执忍不住地打开门提前坐在最中央的上校主座上等待,不一会儿,接二连三的部门领导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标牌示意的位置。
贺执漫不经心抬眼看了一下,他知道,这次会议不止是形式,包括所有军队领头在内,无一例外,x管剂对外界影响超乎寻常,若是叛军兰何所在的那一方得知事件,到时候的麻烦是比此刻缭乱地更加明显!
狙击队特训官队长秦木不久也赶来,这人在狙击队里是贺执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苗子,如今是个值得进入上校室开会的,贺执看见他走来,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可能是为了欢迎,又或是有另外的想法。贺执等着人到的差不多时,他百无聊赖将手机阁放在桌角。
副官进门将整理好的管剂信息规整好给他,贺执清了清嗓子,接着挺了挺背开始发话:“以当今这种地步来看,管剂信息可能被敌部研究员黑客了,不过要是想直接出动的话,军队支援等方面还是有风险的。在此次情况证明来看,距离我们的时间也就只剩两年到三年!”
低沉稳重的声音犹如狮子般狂躁,即使声音不大,却回想得震撼。底下的司令和长官时不时低头记着笔记,又接着齐刷刷敬佩。
支援队杨哲上级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红色的名字牌才让他人认清。杨哲靠在椅背上侧脸看着对方,开口时怯生生地,贺执抱胸靠着椅背低头思索,听着外头黑夜里的嘈杂,不经意想起齐枫当时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像火烧一样!
杨哲壮着胆子忽然问:“上校,我…想退出军事拯救计划!望您批准!”
杨哲深深鞠了一躬,再次面向所有人鞠了一躬,包括阔大的上校室内墙上挂着的五星红旗。秦木几人吃惊地纷纷抬起头,又开始在底下悄悄说些什么,好像是“杨哲估计是有什么苦衷”。
贺执低头思索,他们不知这个上校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的吞没冰山,融化沙漠,他脑袋上散落下来的龙须被室内空调口吹着,忽然毫无表情抬眸审视这些人,大掌支撑在桌角一侧,黑色的皮手套愈发突显掌心的轮廓。
会议上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虽说在场的人强大到不容小视,毕竟所有人都是看着贺执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这种成就的,他们心里清楚,贺执这种人就像深渊,在刹那间就让无辜的同胞变得十恶不赦。
贺执松垮垮坐在椅子,余光紧跟着杨哲视线走,他凝视地令人窒息。气氛僵持不下,唯独缺少了一点活跃,秦木突然开口:“上校,三阶级新兵队里有个叫齐枫的好像知道了x管剂的事。”
“什么!”副大队长惊愕地拍桌站起,他模样祥和,年龄差不多在五六十岁的样子,按照合法且标准的语言来讲,他这种老兵起码有三十年的有效期。
贺执愤怒的咬牙切齿,握拳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许,手臂青筋暴起,诉说着无法抵抗的威严,他恶狠狠瞪着一言不发的杨哲:“不干就他妈滚!”
贺执起身摔椅离开,大门“砰”一声砸在了门框,门框边的墙皮如同雪一样缓缓飘落,他丢下了一整个会议室的战友离开了。
齐枫在被窝儿里睡得不怎么安稳,装板木制,翻身时吱吱吱吱响是习以为常的。寝室里有烟味儿窜出,须臾,门外有阵皮鞋的踢踏声回荡,门被打开一道缝儿,外头的暖灯光溢进黑暗,侵袭了一片。
齐枫蒙头蒙脑起身穿着拖鞋出去,一看,谁也没有!
再探出脑袋准备擦亮眼睛再看看时,贺执正漫不经心低头吐着烟圈。他一手扶额叹息,节奏分明,在隐约灰暗的灯光下靠在墙壁,这个动作是固定的,永久不会改变一般。
齐枫错愕了半晌,透露出纯粹的清澈。他结巴了半天:“上…上校?”
贺执蹙着眉脸色难看,他还是原模原样地定定靠在墙壁,他不肯抬眼望向齐枫。
气氛凝滞着任何事情没发生,却又有种什么都发生了的意味。
齐枫大跨一步出了寝室,且后轻悄悄关上门,为了不打扰其他队友休息。他与贺执对立面站着,齐枫还得吃力得仰头看他,他身上的黑白相间睡衣松垮垮挂在衣服上任不远处的纱窗吹拂。贺执蓦地抬起头,这样看这个人还挺面善,不过是个词牌名罢了。
他孤高冰冷的面容被军帽的一半遮盖,挡住了发丝和右眼,他嘴角不愉快似的抽搐一下,随即弹了弹烟灰,齐枫警惕地退后一步,贺执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抬起,用烟头的火星子使劲按在皮肉。
麻木的灼烧感蔓延,齐枫吃痛的蹙眉忍泪。尽量保持从容的态度。这种感觉真的覆盖难言之隐。齐枫挣扎地捶打他的胸口,挣扎了一会儿贺执才舍得扔掉被摁灭的烟。
贺执淡定摘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用嘴吹掉上面的烟灰:“一个小教训!”
“我怎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枫捂着流血的手臂不敢抬头,然而骨气突然撑起架子。他往后退,风在跟随。
贺执转身抛下几句:“x管剂的事儿,给我把嘴闭住了!”
还顺带做了抹脖子的手势。
齐枫的泪从脸颊滚落,是烫的,像手臂上被烫的洞一样,缓缓流到了唇角,温柔的咸带入了里面。
贺执瞪着眼霎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但是他的全身上下只是被伪装的冷漠代替,他的心里被这颗水蓝的眼珠烫出一片天地。他没哄,也没笑。两人距离岔开的点大,彼此之间的氛围就像是被时光圈盘算起来了,静止不动。
齐枫默默埋着脑袋落泪,发丝微过,白嫩的脸颊是少女本该长出的皮囊,却被一个那孩子拥有了。他的眼眸是一切的开始,星辰的起源!
贺执心里逐渐烦躁,莫非是不由自主。他用大掌掩面呼出气息,声带愈发低沉,可发泄心中所想?
“他妈的………还真她妈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抱歉……”
贺执转悠着回了自己卧室,军队捐献的零零散散不堪入目,以这样的形式安排了部队的分划,只不过有点怪而已,操场,北山,南山等一切都是专为特种兵打造。贺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想这一件事。
等我哪天回去了呢?我该干什么?
毕竟贺执是个富人家的孩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回去是必然的事,上个月北京发生了二点六级地震,贺执父亲也开始催促回去继承家业的计划。他知道这种无聊的继承终将面对合同失效和破产、临危等后果。所以燃梦集团的今后除了他自己就剩下大哥负责了。
贺执思索地不明白,脑海里恍惚闪现一个身影,男孩儿的眼睛在闪耀,是个小个子,碎盖头。长了张女孩子的皮囊。
齐枫的泪和某种忘却不了的画面烙印在了贺执眉心。
他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猛地坐起身给自己脸上来了好几拳,须臾,脸颊处的红印愈发显眼。他穿着黑色老头背心儿,二头肌上的青筋凸出,背心贴在身上,腹肌的轮廓被突如其来的汗水一滴滴浸湿。
贺执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他郁闷地情绪压垮了他眼中的世界。他想起要回去继承家业,想起要回去孝敬父母,还要回去把新兵介入军队!
他回想着,始终没有起身回到床上,房间的昏暗里满是零碎的复古式东西,色调主要是黑色,被子缓缓掉下来,安慰似的落在他后背。静静为睡着的他这么盖着。
有个人常常对齐枫满面爱惜地笑着温吞:“这个世界为我牺牲过,所以……我才要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