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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知道 ...

  •   “砰,咔嚓——”将女孩的头彻底扭转后,棘又小心翼翼地扶住那颗了无生息的脑袋,将它捧在手心。

      女孩的眼珠有些突出,也许是死前最后一刻拼死瞪大的,又或者是高度近视使然,促成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无法再提供支撑的颈椎旁,散落着一些纸张,细看之下不难分辨,那是未完成的教案。

      是的,女孩是个老师,汲汲营营活了大半辈子,也算平平无奇,也称得上一位称职的老师,就连约会,也惦念着她的教案,她的学生。
      此刻,她躺在这里,未着寸缕,眼尚睁,手指蜷曲似要抓住什么,毫无疑问,她抓不住。

      这是棘杀的第一个女孩,自成年后,他头上的那朵红花时刻招摇,躁动席卷了他整颗心。

      他杀了女孩,他抱住女孩,他毫无起伏的眸子里映出深色的地板,污浊卡在他们中间,他轻声道:“妈妈……”

      也是,女孩用自身教师的经验告诉他,没有妈妈不是他的错,她理解她尊重,她愿意给予爱人母性的光辉。

      她可真伟大。

      她的伟大,是悲恸结局的开端吗?

      她想过,一株草为什么对母亲有执念吗?

      她知道爱人是一株草吗?

      她陷入草的美貌无法自拔了吗?

      使女孩的身体化作养料滋养他开得鲜艳的红花,棘端坐于皮质沙发之上,拨通电话。

      “哥。”再残酷的草,面对亲人时也总会展露其幼稚的一面,“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做好饭等你了。”

      亲人,也许可以这么说,荆自幼长在棘身旁,花朵不似棘的红花鲜艳,胜在量多,是一小丛白花。
      他们以兄弟相称,荆在棘未化形时曾悉心照顾过他。
      他们有亲缘关系吗?这可说不准。相近的花粉落到相近的雌蕊,生出相近的种子,飘到相近的土壤,于苛刻的环境中长出截然不同的花,谁说得准?

      “马上,正好,我今晚有件大事要和你说。”

      马上,棘便知道那大事是什么了。

      “这是我未婚妻,我们准备年底结婚。”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含笑向棘介绍,手边攥着一从小白花。

      女人一袭长裙,笑得温柔,话也温柔,柔柔弱弱地感谢棘的付出。

      棘冷笑,心里暗忖:吃吧,尝尝你前辈花蜜的味道。
      他懒得伪装自己,将叉子嵌进蛋糕中,溅了女人一脸,在女人错愕的目光中径直离开。

      忘了说,今天,是棘成年的第一天,是春天的雨第一次落下的时候。

      而荆,当然不会指责,他不认为有必要和兄弟分享自己的私生活,通知他自己的婚讯已是极限,只是通知。
      他柔声与女人接耳,与她吃完了那块蛋糕。

      荆最后还是切下一块递到棘的房间。
      他进去时,棘正在摆弄那朵红花,有了足够的营养滋润,红花鲜艳夺目,见荆来,棘“嗖”一下收起花。

      “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你带着怨气入眠。”蛋糕递到棘嘴边。

      棘一口咬掉,顺从地笑:“哥,我不喜欢女人,别带到我面前。”

      荆失笑:“你这是要我找一个男人?”

      棘没说话,荆兀自延续话题:“哦——你是觉得我们应该和雌草谈恋爱。”

      “你完蛋了,你被那些人传染了,满脑子都是找对象生孩子。”棘说着,将荆推出房间。

      荆在房门外大声道:“你错了!繁衍是本能,你今天成年,明天就该想怎么找对象了!”

      棘又是冷笑,头上的红花不受控制地冒出,衬得他的肤色惨白如纸。
      成年的躁动持续了整整一天,在晚餐将近时才落下帷幕。

      红眸轻转,瞥见楼下的商铺还未歇业,红色遮阳伞下,忙碌的身影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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