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阿鼻祠（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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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不留个人在外面啊？”
鹿海迪说话还是怪腔怪调的让人不太舒服。
除了外边儿的金钱马。
剩余的，全部都跟着水梧桐进来了。
它也不例外。
“我留谁在外面？人家凭什么留外面？”水梧桐没看它，“自由选择还要别人分出精力照顾吗？”
“金钱马那么害怕你都不照顾？”
鹿海迪和她抬着杠。
“你这样不顾自己下属的安危，没有人会愿意为你卖命的。现在大家也不过是情势所迫，被你所逼。”
“哦。”
“你不担心？”
鹿海迪不甘心水梧桐就是这样的反应。
鬼怪逐渐散开。
阿鼻祠地上共三层。
站在一直坐的中央方桌旁，她能清楚看到每一层都已经有了据点里的人。
“我干嘛要担心。”
水梧桐收回了目光。
“你是自己查呢，还是和我一起查？”
“什么？”
“其它人都走了，现在就剩我们。”她用下巴点着她们自己，还有旁边不远处的冰龙。
“自己干，还是和我一块？”
她再次问道。
谁要跟她走一起！
鹿海迪白了水梧桐一眼。
它忙不迭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往那边冲。
“它讨厌你。”
冰龙望着跑得飞快的鹿海迪说道。
水梧桐双手抱胸。
她目送着它朝戏台后奔去。
“不。”她朝冰龙无辜眨眨眼，“也可能是爱的深沉，不好意思见我。”
......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鹿海迪挥舞着双手。
一头撞进了戏台上的虎度门。
它可没管什么哪边是上场，哪边是下场。它闷头直行，随机选了一个进去。
狭小的台口阴阴暗暗。
没几秒，它就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还是应该和那个女的一起走！”
它还在嘴硬。
“她讲话那么难听，身为负责人又不负责！我怎么着都得在她旁边看着她不让她害了大家啊！”
它壮着胆子往里走。
“我就是失策！三个一起也能防止冰龙那个马屁精和水梧桐一块密谋！”鹿海迪嘟嘟囔囔。
这个后台也太暗了......
觉得暗的不只只有鹿海迪一人。
水梧桐在大厅内掰扯着木凳。
她要在这里燃火。
“我点火，你们应该不怕吧？”
她想起了什么。
这帮家伙除了她都是鬼，她不会点个火结果先把据点一锅端了吧？
“真身，没事。”
冰龙也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烧山吉赋那些人脚蜈蚣......？”
“那些是它造出来的。”
冰龙怔了一瞬才想起水梧桐身为人类，对这些是不够了解的。
“真身不怕火，怕火的都是靠能力制造的假物。”
原来是这样。
水梧桐放心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火焰燃起照亮大厅。
楼上的雅间内也都映上了光亮。
鬼怪们好奇向下探看一眼，又忙着去找线索去了。
“大厅里都查完了吧？我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呢？”水梧桐拍着手询问着。
“没有。”
冰龙直起了身。
它把每张方桌都拆开看了。
所有的一切还和几日前来看戏时一样。
“既然都没有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空荡荡的大厅。
就连说话声都带着回音。
“鹿海迪......是往那边走了吗？”冰龙的视线移向了虎度门。
“是吧？”
水梧桐也跟着望过去。
“去那边看看吗？后台貌似只有它过去了。”
这隐隐的不详感是怎么回事？
水梧桐语气轻松。
但心脏却猛烈一跳。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并没让冰龙它们看见。
冰龙犹豫了片刻。
它不是很想和鹿海迪长久待在一个空间里。它知道，鹿海迪一定又会绷着一张脸故意阴阳怪气。
“嗯。”
它本想拒绝。
可余光下，水梧桐一直动也不动地朝着那里。
水梧桐因为这突然的刺痛定在原地。
缓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注意到冰龙对她说了什么。她提了口气快步向前走：“那我们就去。”
疼痛感似乎在增强。
但那不是让人感觉生病的痛苦。
而是激动的紊乱。
好像，有什么即将呈现在她们面前。
“这里倒是比外面亮多了。”
她们掀开了门帘。
宽大的木质通道。
两侧，还有点燃的烛灯。
火苗直立向上，每一根都是一模一样的。
摸索着正式进入后台，明亮带着些许碰撞划痕的镜子横在屋内。
“镜子怎么会摆在这里？”
冰龙说着就想搬着往旁边移一移。
这样的摆放位置，离上台候场通道的台阶也就勉强够容纳一人。
还是身上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
按照她们看到的戏台上的装扮，这都得极为小心的过。
“冰龙，你小心点。”
水梧桐拦住了它的举动。
“没摸清状况前，咱们轻易不要动什么。
万一这是个什么机关呢？
万一是什么陷阱呢？
油彩还收在箱子里。
镜子后，两边的妆台上都保留着某次收拾后的痕迹。
“这后台到底有多大？怎么没看见鹿海迪？”冰龙环顾着四周，“它该不会是出去了吧？”
它记得守卫就只开了正门
后台的小门应该是封锁住的。
水梧桐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瞧上了角落里一块通到顶的红布。
为什么拉的这么高呢？
她左右几步，观察了很久。
她试探着抓住红布，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水姐？”
冰龙见水梧桐没有回话，疑惑喊道。
“守卫没有把小门打开，它出不去。”水梧桐这才回复了冰龙刚刚的疑问。
她的注意力还在眼前。
那布红的乍眼，喜庆又危险。
哗——
她扯了下来。
红布里尽是刀枪棍棒，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放道具的？”
冰龙从水梧桐的身后够着头看了一眼。
“看起来像更衣室。”
“我也以为。”
水梧桐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
她很奇怪。
明明掀开前危险的气息愈发浓厚，为什么掀开后......只是那些？
如果真的只是那些，危险感怎么还没消失？
是整座阿鼻祠吗？
“水姐。”
冰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开了去。
“快来，这里有戏服。”
“来了。”
红布被折了几折放在妆台上。
水梧桐几个快步，跨着往冰龙那边走去。
冰龙挪开了靠近入口处的几张妆台。
妆台后，无数戏服胡乱堆在地下。
它们被藏着。
“我觉得这几张好像有点歪，但是阿鼻祠不可能是歪的，它建造时就是方方正正的。”冰龙比划着后面的墙壁，“所以就想移开试试。一看，全是戏服。”
戏服有的很是破旧。
一拎起来，连接的缝线都断了大半。
不过有的却是新的很。
“看这样子，好像才从身上脱下来一样。”
水梧桐抓起一件放在手里摩挲着。
戏服上还带着些许潮意。
领口处，还有着淡淡的湿痕。
这分明就是不久前还在穿的衣服。
“水姐，会不会我们进来前它们还在演出？”冰龙大胆猜测着。
“守卫有听到动静吗？”
水梧桐不否认这种可能。
都是鬼，谁还没个技能了？
“没有。”
冰龙顿觉遗憾。
守卫只说阿鼻祠破烂不堪，它们中没有进来过的。
“那就没办法排除了。”
她低垂下眼，将鼻子凑近戏服。
“嗯？”水梧桐哼了声。
戏服的手感和味道，都不太对劲。
闻着......有股血腥味。
她抬高胳膊，将戏服抖开。
刺绣、版型、缝线、布料......都没有什么问题。她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呢？
“发现什么了吗？”
冰龙跟着扫视了一圈。
水梧桐摇了摇头。
手指拎着并不算轻的戏服。
刺绣摩擦在指尖。
她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什么花样来。
也许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想着。
来到玄罗城太久了，天天见鬼潜意识里估计也都习惯了。
“再看看吧。”
她叹了口气。
又往上提想要抖搂着叠起。
水梧桐手指一滑，竟掉了半边戏服下来。她的另一只手岌岌可危单手拎着，冰龙想去帮忙，却见她的眼神里透着惊奇。
“原来是厚度不对......”
匕首粗暴地在戏服上划着。
一刀刀下，戏服里竟涌出闷臭的黑血。
“我就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划拉的差不多了，水梧桐嫌匕首太慢，干脆平铺在地上上手开撕，“藏在戏服里，戏服里还能藏尸！”
碎肉铺满了夹层。
领子上的潮湿也并非汗水。
从上到下，整个尸体的肉块都按照穿衣时的位置填满。领口，是被砍了头的脖子肉。
被这防水又隔味的布料，死死缝在内里。
“它们演戏还穿着别人？”
冰龙看呆了双眼。
它转头望向地上还未查看的几十件戏服。
该不会......
一件戏服就是一具尸体吧？
“它们杀了谁？”它想不到阿鼻祠里那些演员都和谁有仇怨。
按道理来说，就只是个戏台而已。
它们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背后老大指使的？
可......就算是老大指使，穿个尸体在台上也太变态了一点。演员们真的没意见吗......
“肩膀的里衬有编号。”
水梧桐看见了那模糊不清的字迹。
“1......10......1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