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式赛博里我点香灭鬼[无限]》苏柯贝

57、阿鼻祠（3）

　　“让大家看笑话了。”
　　门口的保安立马走进排队的队伍中安抚。

　　水梧桐瞥了金桃一眼。
　　它站在墙前。
　　自从冰龙动了手，它的脸就一直是木的。

　　“进去了。”
　　她看着据点里的人挨个进入club。

　　只有金桃，它好像听不见水梧桐的口令一般。冰龙不爽地走过去，它气鼓鼓地站到了金桃和墙壁的中央。
　　“你为什么不进去？”
　　它的口气带着点疑惑。

　　金桃闭上眼，了无生气道：“我得罪了人。”

　　它彻底得罪杨斐了。
　　给票还能说是被搜身搜出来的，没有要告密的意思。现在冰龙借用视角替它下了手......
　　它以后还怎么和杨大人解释？

　　水梧桐看着它。
　　“进去吧，工作人员还是不要一直在外面比较好。”
　　她说道。

　　拥挤的更衣室。
　　所有人都沉默着验证身份。

　　轿子里，大家都环着双臂，没有人说话。

　　“金......”
　　当初喊得最凶的几人看见金桃第一个从轿子里出来，兴奋迎了过来。
　　它们刚上前。
　　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一脸严肃的同事们。

　　“怎么了？”
　　它们懵着几张脸。

　　“金桃......杀了阿鼻祠的鬼怪。”

　　之前的确是大家都想着控制负责人没错，秘密也都是心照不宣。但是经过这次的喊人，它们中间到底还是出现了裂痕。
　　阿鼻祠谁不知道？
　　金桃那样做，就是只想着保它们那几个自己。

　　万一水梧桐带来的是美总呢？
　　它们和金桃或许还可以逃跑，其余在外面的，一个都跑不掉。

　　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也不至于被推出去当替死鬼吧？

　　“什么？”
　　据点里留下的鬼都震惊望着金桃。

　　金桃的嘴唇嗫嚅着。
　　它不敢说其实那几个是冰龙动的手。
　　谁会信的......外面的所有鬼怪都看见是它拿着竹子过去的......即使它没杀，它也更改不了“事实”。

　　“我说了，誓死效忠四角楼。”
　　它偏过头去。

　　“你这是得罪杨大人了啊！不动手一切都还好说！”底下哪个嘴快的一下子就把众鬼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好说什么？”
　　水梧桐冷冷笑着。

　　“还指望着留两手准备呢？”
　　“觉得头家查不出来，觉得美总没办法？”但凡现在线索全是已知......
　　“四角楼里你们就这么站队？”

　　“就这么不死心？”
　　她真的是要被气笑了。

　　据点里是长久的寂静。
　　它们都清楚，给自己多几种选择，是104天字街的共识。只不过它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水梧桐这么个不懂规矩空降的。

　　以前能和地头蛇合作，彼此都给个台阶。
　　死了谁不影响它们就行了。

　　要不是最近事情频发。
　　地头蛇又躲起来......
　　怎么会轮到一个才进四角楼没多久的来！？

　　偏偏山吉赋那小子还喜欢杀负责人......真是倒霉透顶！犟种遇犟种！
　　地头蛇也是，护着干嘛？
　　现在就连杨斐大人的路也给断了。

　　“不是我们不死心，确实是街长你做的太过分了。”和金桃熟悉的几位抱怨着。

　　“我怎么过分了？”
　　水梧桐怒极反笑。

　　“你非要打破104一直以来的生态啊！”

　　“鹿海迪！金钱马！”
　　金桃忧愁着喊了两声。
　　没用的，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金桃你拦什么！？”向来都急着最先开口的鹿海迪一双剑眉倒竖，它一身女相，面孔也是英气的很，“你软弱不愿意豁出去，我可不乐意！”
　　它蹭蹭蹭奔到水梧桐的面前。
　　“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我不管你高不高兴！”

　　看着它怒气冲冲的样子。
　　冰龙站到了它的面前，它将身形变大，居高临下望着它。

　　“冰龙，没事。”
　　水梧桐安抚性的拍了拍它的后背。

　　冰龙转头，她给了它一个微笑。

　　“让冰龙顶着和你差不多的脸，一个装坏人，一个装好人？”鹿海迪更生气了，“水梧桐，有本事你就自己和我们说，别狐假虎威仗着四角楼！”

　　水梧桐看着它们着急的模样。
　　之前的愤慨也消了不少。

　　她差点忘了，她们根本就不是同类。

　　“你说。”
　　她安定了心神道。

　　“水梧桐，你一个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站队！？”鹿海迪气得要发疯。
　　“我们够让步了！”
　　“你不要太过分把大家都逼得没有活路。”

　　“104原本多平静？为什么你一出现就什么都改变了呢！？”
　　“山吉赋是个逃犯，它要杀你，我们不配合吗？”
　　“我们没有阻止你做什么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阻碍我们！！！”
　　长长一声怒吼，吼出了心中的怨愤。

　　“阿鼻祠的鬼怪攻击你，那你自己去杀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金桃动手？”

　　鹿海迪说着说着就失去了理智。
　　它吼叫着在据点里到处破坏。

　　“水姐，要不要我去阻止它？”冰龙看着鹿海迪将据点里的桌子掀翻。
　　它的双眸不住动着，心中杂乱。
　　好吵。

　　水梧桐摇了摇头。

　　她把手插进了口袋里，等着鹿海迪发泄完。

　　“你怎么不说话？”
　　金桃犹豫了几番开口道。

　　“大家考虑问题的逻辑都不一样，我有什么好说的？”水梧桐无所谓地回答着。
　　追求和鬼一样的看法，那她就是真脑子不清醒了。

　　鹿海迪砸了好一阵。
　　在发现无人制止，反而还在故意放任它后。
　　它停下了。

　　“水梧桐你故意看我笑话！”
　　它冲着水梧桐又是一声咆哮。

　　“故不故意有差吗？”
　　水梧桐现在淡定的可怕。
　　“在你眼里，我干什么都是故意的。”

　　“你可以冷静了吗？还要继续发泄吗？”她贴心问道。

　　这是什么操作？
　　鹿海迪和金桃它们对视着。

　　“我阻碍了你们的路，我是空降者。”
　　“这些，我都不否认。”
　　水梧桐连胳膊都没有从口袋里抽出来。

　　“鹿海迪，你恨天恨地都和我无关，你也用不着在这里问我为什么让金桃来杀阿鼻祠的人。说到底，你们恨的是我打破了你们的利益。”
　　“我狐假虎威倚靠着四角楼，没错。”
　　“你们呢？你们不是踩在别人的尸骨上玩忽职守吗？”

　　“糊涂点没什么不好。可非要说清楚，你们全部都是通敌。”
　　她的眼睛里没有感情。
　　这群鬼，通通都是帮凶。

　　水梧桐注意着它们的表情。
　　和金桃的小团体没那么近的，似乎已经认了命。

　　而鹿海迪......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说我太过分，保着你们的命也是过分。大家都不是好人，互相间还委屈个什么？”

　　都有自己的私心。
　　都有自己的打算。
　　它们算计她，她也一样。

　　“你再愤怒也没有用。”
　　水梧桐替它惋惜地皱了皱鼻子。

　　“我是负责人，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都可以下令。我让金桃动手，我让你们和杨斐分割。”
　　“谁有意见，自己去找头家和杨斐解释。”

　　“我就是握着你们的命。”
　　“我保下你们，你们还玩儿小心思，那就是找死。”
　　她继续加压。

　　打巴掌，还是一次性打足了的好。

　　鹿海迪说不过她。
　　它怒目横视，转头盯着金桃。

　　“蠢货。”

　　“你说什么！？”

　　“我说，和金桃比起来，你真是蠢的可以。”水梧桐嘲讽道。
　　她拆开了据点内的亲疏。
　　接下来，就是要拆开它们的小团体。

　　小团体在，以金桃的性子，它还是会依赖这帮鬼。
　　它会一直惦记着鹿海迪它们会怎么想。

　　“金桃为什么答应你没想过吗？”
　　“金桃为什么动手你不明白吗？”
　　“你一点儿都不了解它。”
　　“你不懂它。”

　　口口声声都在为金桃解释，字字句句都在猛戳两只鬼早就不再跳动的心脏。
　　感谢电视剧，这招真好用。
　　水梧桐在心里默默合十了双手。

　　“我怎么提醒你们的！”
　　“杨斐和山吉赋勾结，山吉赋可是安保处的逃犯，S+逃犯！”
　　她的语气悄悄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山吉赋杀了你们的老大，还杀了隔壁四个区的负责人，你们怎么就会觉得，能从这件事里讨到好呢！”
　　“杨斐保得住自己吗？”
　　“它保得住自己，你们难道能集体离开四角楼吗？”

　　“你们死了，它们会有事吗？”
　　“它们死了，你们能无事脱身吗？”

　　“傻子！”
　　“它们就是在利用你们！”
　　水梧桐大把大把喂着甜枣。

　　巴掌打那么狠，甜枣也得够甜才有效。

　　据点所有鬼都在看着水梧桐演戏。
　　就连冰龙都被她的演技唬的一愣一愣的。它的心里又开始感动，它再次忧伤为什么水姐不能和它一个阵营。

　　“唉......”
　　水梧桐叹了口气。

　　她终于舍得将手拿出来，抚过额头。
　　“我也跟你们透个底吧！”她的表情现在满是无奈，“你们都知道我是空降来的，其实，我也不会永远待在这里。”

　　“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她释然笑着。

　　鹿海迪早就被这一套连招轰炸懵了。
　　它呆愣愣地看着水梧桐。
　　连做反应都忘了。

　　“我毕竟不是104天字街的人，对104也没有那么了解。办事也好、其它也好，大部分还是要靠你们。”

　　“我又不会久待，我走后，头家还不是优先从你们当中选啊？你们还有的升职呢！”
　　水梧桐用着最真诚的语气，画着最大的饼。
　　“何必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闹得那么僵呢？”

　　“杨斐和山吉赋是板上钉钉。”
　　“你们和头家、美总，目前可没有矛盾啊~”

　　冰龙也站了出来。
　　这时候，它说点什么能更有用。

　　“联络器的事其实也是在保你们，你们什么都没做，任何不良记录都没有。”
　　“有这些，美总一直都很放心。”
　　它也学会找不同角度说话了。

　　“阿鼻祠是金桃看清了状况，主动告诉我的。”
　　水梧桐不忘继续捧高着它。

　　“可惜......”
　　“我对阿鼻祠还是了解太少......”
　　“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过几日和我一起去，帮我解释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