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水上桥（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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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线索，那就用最传统的办法。
大厅里的血尸被分了个精光。
趁着众鬼互相都不满，不愿意社交全部都窝在各自房内的功夫，水梧桐和小神仙出了门。
她们要去打听。
打听看看姓包的，是个什么身份。
“这艘船里！混进了正气！”
她们挨间进屋，小神仙一进去就站在了中央。
“不详！不详会降临！”
她振臂高呼，整个铜冠都在剧烈晃动。
“他会害死这艘船上的所有......他有秘密......他把不该带的东西带进来！”
鬼怪们被她唬的一愣一楞。
它们看着小神仙在屋子里跳跃。
她嗅着屋内的气息。
“滚！滚！这该死的正气！”她掏出一串人骨在空气中不停鞭打，“走开！走开！谁让你在这儿的！”
水梧桐仔细扫过每一只鬼的反应。
没错，她们就是在诈它们。
直接问很多鬼都不愿意说话，但这样......应该会引起一点点小恐慌吧？
“谁啊？谁在那儿啊！？”
明明自己也是鬼，但它们还是害怕抖着。
“嘘！”
所有鬼一起安静。
它们跟着小神仙一起下蹲，眼睛盯在她身上眨也不眨。
“怎么了？”
有鬼大胆开口。
小神仙没有说话。
她的双眼还聚焦在某处。
一步，一步，朝着那里走去。
“你！你——！”她的声调陡然升高，“你会害死这里所有的生灵！你会受到惩罚！”
说罢，她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摁住。
她不能再将手举起。
反抗无效后，小神仙满脸堂皇。
她惊恐地逃出门去，前往下一间房屋。
“到底怎么了？”
“谁啊！谁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来了？”
“我们不会有事儿吧？”
“真的会被那个影响吗？”
......
水梧桐稍慢一些离开屋子。
她听着鬼怪们的猜测，瞧了它们好几眼。
该怎么说她心里的感受呢......有点好笑。她没想到小神仙这招居然真的能唬住它们。
“你们抢不到尸体就是因为正气影响了你们！”
一进入下一间。
众鬼齐齐恍然大悟的神情就让水梧桐差点笑出了声。
“大师！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一位眉毛、胡子、鬓角都快把整张脸盖住的鬼，激动拍着大腿。
“我就说！肯定有什么阻止了我！”
“凭我的本事，怎么可能抢不到嘛！”
那鬼整个一个懊恼样。
水梧桐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里走。
“对！不是你的问题！”
小神仙居然还配合了。
她和大胡子一唱一和，一起声讨着并不存在的正气。
嗵——
目光都望向了门口。
水梧桐几个重步。
她僵在原地，脊椎正在隐隐发麻——她是被空气，推进来的。
呼——
无形的手又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小神仙停止了对大胡子的忽悠。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余鬼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她疑惑地转过身，水梧桐的额头竟沁下了一滴汗。
“怎么了？”
她用眼睛询问着。
“大师，这就是你说的正气吧！”
大胡子满脸惊恐。
它注意到水梧桐的头发微微动了位置。
正气？
小神仙的眉毛在铜冠下挑了挑。
她暗戳戳给水梧桐数起了大拇指，一双眸子里溢满快乐。
这配合多好啊！
她在前面忽悠，水梧桐就在后面吓唬。这帮鬼得真的被她们震的睡不着！
“......对，是他。”
也不用再刻意装什么。
水梧桐只稍稍出声，剩下的内容就会被鬼怪们自动补全。
“哎呀！大师真是......”
大胡子所有的毛发都缩在了一起。
“这正气真的会害鬼啊啊啊！看看这老妹儿被吓的！如果我站在那儿那不就是我了么！”
水梧桐走进了屋里，她将自己的背靠在墙上。
“这是警告！”
“对对对！肯定是大师道出了他的机密所以他来警告我们来了！”
“害鬼精！”
......
警告，不是针对它们的。
水梧桐不安地时不时看向走廊。
她很担心，这会是吉娘所搞的动作。
“不过大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们，那家伙......到底是哪个啊？”大胡子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水梧桐她们并没有说什么。
它们自己靠着脑补吓到了在场的所有鬼。
小神仙神秘笑笑。
“天机——不可泄露——”
鬼怪们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
它们望着小神仙再次在屋内左右跳着，它们的头重新聚到了一起。
眼看效果已经达到。
水梧桐望了眼身后，随后冲进鬼群将小神仙拉出。
“我是被推进去的。”
她们站在屋外。
数层的走廊里，只有她们二人。
破败古老的栏杆、忽明忽暗的灯光。
她们对望着，彼此的身后尽头，都是看不清的黑暗。
“谁推的你？”
“我怕是吉娘。”
......
“咱们船上有谁是带什么进来的？”
尽管出于谨慎，水梧桐她们并没有继续走完剩下的屋子。
但人言可畏，鬼言更可畏。
光是听，许多惊掉下巴的八卦就这样传出。
大家彼此互相掉了下巴。
又乐此不疲地继续猜测着。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不对。”
她们将耳朵竖了过去。
得益于她们的吓唬。
原本因为黑皮秃头尸体分赃不均的众鬼，重新回到了大厅内。
“带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觉得首先肯定不是咱们这儿的物件，肯定一眼就不一样。”
“我猜啊，是有人混进来啦！”
“人怎么能算是东西呢！我看你才说的离谱！”
“诶！？人怎么不能算东西啊？你们身上的皮哪儿来的？要我说，我就猜肯定是有谁偷偷将活人留这儿了。”
“活人不留这儿哪儿来的皮？你脑子糊涂了吧！”
“那不是有不作为备用皮的活人吗！？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些人里就没有因为别的留下的！？”
它们七嘴八舌的吵着。
水梧桐和小神仙也偷偷摸摸的听着。
“姓包的不就是吗！”
她们听见了想要的信息。
“姓包的不就带了个女的进来！那女的是备用皮吗？你们见过吗？”
“包括姓包的自己，他又是和咱们一样了还是和备用皮们一样了？他不也深居简出，日常都不露面！”......
姓包的，带了一个女人进来。
水梧桐微微眯起了眼。
她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那本记录册。
是姓包的是实验体，还是他带进来的女人是实验体？
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吉娘手下的研究员吧？
研究员为了事业，干掉了鬼娃娃这个孩子......这也挺合理的啊......
又或者，两个都是？
她胡乱猜测着。
耳朵里还继续注意鬼怪们的动静。
“你有疑惑？你有疑惑就自己去问呐！”
“四层尾房一直锁住的门！你要是能进得去你就自己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啊！”
感谢争吵的各位。
水梧桐和小神仙又呆了会儿。
除了地址，剩余的，也都只剩下些毫无根据的无用谣言。
她们不再停留，转而准备上至四层试试进入那间尾房。
“咦？”
刚上二楼转角，后头就窜出个鬼来。
“大师你不是就住二楼么？怎么还往上呢？”
大胡子的毛发蠕动着。
“没什么，就上去和熟人见个面。”小神仙张口就来。
“哎嘛！”
听了这话，大胡子按不住了。
它蹬蹬几步，双手合拳放在胸前：“是不是和那个害鬼精有关呐？大师你是不是有新发现了？”
“没有，你想多了。”
她对着水梧桐疯狂眨眼。
赶紧走，别和这家伙说话！
“大师！”
大胡子还追着。
小神仙逃难似的猛然加速向上跑。
水梧桐茫然跟上。
她有些奇怪。
她们和大胡子除了忽悠它们的那一次，其余也并没有交流。怎么，小神仙看到它就跟看到了瘟神一样。
“大师，你......”
大胡子的心灵似乎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它停在原地，看着水梧桐她们蹭蹭快跑。
【小宝宝——快点睡——】
鬼娃娃的声音重新出现。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小神仙大步流星向前走着。
四层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儿歌持续在水梧桐的耳边炸响，鬼娃娃始终没有现身。
她注意着小神仙的反应。
这次，好像又只是让她一个人听见。
她们渐渐向尾房靠近。
褪色的天蓝色双开大门被一把巨大的铁锁牢牢锁着。那门上无一根指印，锁上也落满了灰尘。
小神仙敲了敲，没有人回应。
【救我——！！！】
鬼娃娃突然凄厉一声惨叫。
水梧桐没有做准备，她被这叫声惊得骤然抬起了眼。
咚——
门内一声闷响，小神仙后退数步。
【救我啊！！！救我啊！！！】
哭泣声环绕在耳海里。
门底的缝隙正有东西在淌出。
灰水漫上了脚背。
水梧桐一步，一步。
双开大门阻隔了什么的撞击，它拼命往外凸着，中间的铁锁好像随时都要崩裂。
哐——
大门弹了回去，震出雷击般的巨响。
短暂振动后，门上出现了无数小孔，它们吞吞吐吐，血液混着碎肉从中流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