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这章出个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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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从筠简宥两个虽然对言彻的到来现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是除夕，这种日子不都应该待在家里团圆吗？
再者之前也没听简颂章说过，自己还有什么朋友。
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不可能对着一个客人黑脸，再上演一副赶客场景。
简家作为赫赫有名的玄学世家，除夕这天祭祖流程不会少，偌大的庄园里，有专门辟出的一块地，用作祠堂供奉祖先牌位。
本家人不多，有几个在这里干了几十年活的人也跟着一起聚在那块。
简颂章每年都会反抗一次，再被强行拽过去，但今年出奇地安静跟着过去。
燃香、敬酒、作揖，作为家中长女以及几乎全权代管家中事务的简韫再颂词。
最后集体默哀烧纸，一套流程下来半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
帮佣给言彻准备了一间暂住的客房，半个多小时后，简颂章推开门。
“还有点事，我实在不想去了。”他靠在言彻身前蹭了两下脑袋，“我今天安分一点，至少，一会儿不会太丢脸吧。”
言彻摩挲两下他的后脑，笑道：“所以也会在意吗？”
“为了谁啊？”
“懂懂懂，没事的，不勉强自己，爱谁谁去吧。”
言彻推开一边的窗，楼下是忙上忙下的厨房帮佣，但也有闲的，三两个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简颂章说：“你这句话应该让我说比较合适。”
他也注意到窗外楼下的走廊，趴过去听了一会儿，随后回头望两下，又扯掉了一截墙上的装饰字画，“不像好话，来听听。”
很快画好一张言彻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的符文，但根据刚才他说的话，言彻努力理解，“传声？”
简颂章看了两下，“我这不画得很明显嘛。”
他将一张甩出去，回头注意到言彻一言难尽的表情，嘴角瞬间拉平，“擅书者不择笔，擅道者不在意符文样式，你听就好。”
言彻接上他手上另外半张配套款式，突然一笑，“我们俩怎么老学对方不好的技能。”
“你原来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瞎话。”
“咳……”早知道不提了。
言彻转过去看楼下，但并没发现传声符，“我记得，那个不会隐藏吧，你干了什么吗？”
简颂章也是一愣，随后趴过去看，“没有，也不可能飘走。”
门外响起脚步声，门把手被按下，一身穿着与自身气质一点不符合的简宥站在门口。
要说气质，至少那身看着庄严的中山服让他穿得一点不庄严，只有一种能拎着两人甩飞出去的有力美感。
他抬起手，指尖刚好就是那张飞下去不见的传声符。
“您还给我捡回来了？”简颂章打破沉默。
简宥缓缓走近，简颂章没动，言彻便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伯父。”
简宥把手上的半截符纸揉成团随意丢在地上，没理言彻那句，“小颂，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用这个？”
“我住那地方的小区监控您估计也早看过了吧，我听听这里的怎么了。”简颂章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手下又轻轻牵着言彻，“然后现在，我跟您出个柜，您应该也不意外。”
言彻此时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说好轻言轻语平心静气说，果然简颂章是不会憋住。
他抽出两只手指，在简颂章手背上点了两下。
对上看起来已经无话可说的简宥，言彻尽量让自己像简颂章那样心平气和，但又准确直白地说话，“简伯父，我叫言彻，今天这个日子或许不该来打扰，但我还是觉得我必须来。”
简宥轻笑一声，“为了什么？如果是你们那点情情爱爱就算了。”
“如果是我们家里的事情，我想我们家还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更何况，谁不知道闻江市的简家，能有什么事？还是小颂你——”
他视线转到简颂章身上，又说：“你把什么和他说了？”
简颂章挑眉一瞬，“我只是说了点自己的事情。”
简宥低头取下眼镜，又去捏了捏眉心，转身说：“你们两个过来。”
简颂章看了眼身后的窗，在思考从这里跳出去，凭借自己身上的本事再借助提前备好的各种功能的符纸能不能两分钟跑路。
言彻拉了他两下手，“咱们要走就光明正大从大门出去，不偷偷摸摸的。”
“嗯？”简颂章有些意外，“不愧是言局长。”
两人跟着简宥过去，在看到孟从筠的时候，言彻似乎一点不意外。
两个一起才是正常的，来的时候就对自己不算友好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出来。
“坐吧。”简宥说。
这应该是一间茶室，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往里一点，两排沙发就靠着墙。
刚一落座，对面的孟从筠女士疲惫地出声：“把手放了。”
言彻先去看简颂章，得到的讯息大概就是“别管他俩”。
于是他也跟着逆反，“二位说正事就好。”
语气淡淡，毫不咄咄逼人，甚至补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有气也不好发。
简宥一手在沙发扶手上敲了两下，半睁着眼睛看旁边的女人，随后还是他开口：“你是，异调局那位？”
设立异调局多少还是会影响到简家，他知道并不奇怪。
言彻点头，说：“简伯父既然认识，那我也不多介绍了。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今天就是陪他回来一趟。”
“行了行了。”孟从筠烦躁地打断，语气简直和简颂章有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她表现出来的，更多是纯厌烦，“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你就是那个十几年前……应该有二十年了，王明诚带在身边的小孩是吧。要不说你们还有一段孽缘呢。”
王明诚不会把他带在身边出门，更不可能没事下山跑来简家刷存在感。
所以言彻确认，应该是自己跟着他走的那天。
后面的事情他忘了，不过根据简颂章说的，大概就是他又试图要走简颂章，不过被简韫拒绝了。
那这么说起来，他是不是可以算和简颂章很早前就见过面？
不是不是……
言彻在心里默默摇头，唾弃自己怎么在不该想的时候想这些。
言彻对着他们笑了下，说：“有缘就是有缘，管他良缘孽缘，都是交集。不过我师父的事情和今天无关，您二位还是开门见山吧。”
晚上还得回去过除夕夜呢。
孟从筠站起身，她似乎本身就不太爱多说话，此时也不愿再扯下去，“你们的事，我不会同意，就这样吧。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坏心情。”
随后这间房里还剩三个人。
简颂章说：“爸你知道的，你们的意见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姓简，要说和这个家还有什么关系，也就这个姓氏，没真的去改名换姓，我已经很忍耐了。”
更多的关系还是有的，比如简韫，只是此时不好说。
“话说得很满。”简宥手指一敲一敲，说话也是志得意满，“但你是不是忘了，你住的房子，吃穿用度，那些钱又是哪来的。”
简颂章沉声忍住差点忍不住的气，“我自己赚的，和你们的，分得很开。”
“可这是因为你还姓‘简’，还是这个家里的人，不然你开的价格又有几个人买单呢。”
语塞。
因为是真的，姓简的出场一次的价格比其他人贵得多，稍微有点钱的都会选择他们。
毕竟花钱买命，自然是舍得。
简宥还在持续输出：“你现在的工作能赚多少？一个月算起来也没有以前一小时赚得多吧。所以说，你好像没有和我们讲条件的身份。”
“而且在这里是亏待你了还是怎么？这个简家都几百年的基业了，是个人都知道待在这里比去外面好。”
“你看看你姐姐，她现在多潇洒。如果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你没必要不高兴，外面有人缺胳膊少腿，过得还没你好的人都和自己家人和睦相处，你钻这个牛角尖干什么？”
“家里没强迫过你什么，不过是要你好好地待在家这里，哪里错了？”
不是的。
简颂章在心里默默反驳，正要开口时，言彻忽地站起身挡在他面前。
看起来也是一忍再忍，毕竟平时言彻对待任何长辈真的老实得不行
“伯父。”言彻的语气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刚刚简宥那一通话实在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人的不要脸，还不如笑着阴阳人。
他转身把简颂章拉起来，轻声安慰两句后便说：“您自己不觉得你说的话漏洞很多吗？”
简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说？”
言彻嗤一声，“要说赚钱的事，您应该也认识我，不，换一个，我师父吧，赚你说的那些钱还是很容易的。我要是想，大不了顶这这个名头。”
“不过你现在可能很少出去，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现在谁看你脸给你开价，我们又不是挂牌出售那张被人认识的脸。”
“钱的事还都是次要的，有一点，我只能说你们永远不会真正理解自己的孩子。”
他把简颂章拉近得更近，转头看了眼，不自觉又抿唇。
只是面对简宥的时候秒没，“简颂章一个人长成了一个很优秀，很独立，不需要去依附任何人的人。你们做错过事情，他也就不会接受道歉，这很正常。因为你们并不是没经验。”
“简韫姐小时候也经历过他的事情吧？对，她挺过来了，现在确实好像很潇洒，你们也很满意，所以你们就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另一个孩子。”
“不过这次很倒霉，你们在可惜过一瞬之后就开始嫌弃，觉得反正也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养在家里继续展现大度就好了。”
简宥不以为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气音，“说了这么多，你说到什么了吗？”
“这就是您话里的漏洞了，哪件事，你能心安理得地说没亏待过他？”
言彻这次也不避，直接光明正大握起他的手，“我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我认识的这个人，就该是被人爱的。你们就算是他血缘以及法律上的父母又怎么样，他现在不需要的东西就是不需要，更何况是施舍。”
“我认识的简颂章，也好像根本看不上这点施舍。”
门边突然起了风，那扇门开开合合烦人得很。
一会儿后飘来半截同款传声符，是简韫的声音：“爸，祠堂出了点问题，速来。”
简宥眉头皱了皱，轻哼一声离开了。
言彻便拉着人紧随其后，回头说：“走大门，光明正大地出去。”
这里的庄园确实大，但好在有简颂章带路，没怎么绕也很快过去了，简韫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她挥了下手，“快一点啊，我那点小阵法还困不住老爹。”
也只是一瞬间，简颂章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今天的太阳确实暖，连那一口气都不是平日里疲惫的长叹。
“我要反驳一句。”他轻声说着，“其实我还是在乎钱的。”
“不过如果需要在这个地方才会有的话，还是算了。这回是真的舍不得你了。”
言彻一笑，“原来之前舍得？”
“也不是。”上车，简颂章迅速坐上驾驶位，对着外面的简韫挥手表示告别，“之前说出来会有点空，怕你觉得我这个人就爱看点表相。”
他倾身过去拉着言彻衣领再捕捉那两瓣唇，“刚才帅死了，我要再小个四五岁高低暗恋几年。”
“那现在？”
“现在有嘴，我会说话，我爱你，言彻。”
言彻随即倒在他身上靠起，被驱赶了一声也不动，“嗯，我家简颂章就是天生享福的，也听我说说，我爱你。”
“对了，不是因为你爱我，我才给的回答，这就是我要说的。”
毕竟很多时候，是说不出有太多花样的话的。
这次再没有别的情绪了，跑完心脏狂跳，说完也是，但言彻安心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这章出个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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