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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柜中宝 ...

  •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看来,是查黑来了……。”
      时间回溯至一日前1948年3月16日,黑墨市封罗县“邓司朔镇”邓楼街“邓记批发大药行”外,停靠着多辆汽车,一群身着黑色警务服,腰配枪的人员,拉起警界线把哄吵的人群围在外面,若大的药铺瞬间变得噤若寒蝉。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上穿白衫头,下穿吊带西裤,头油稀薄的中年男子四暴青筋,在员工的引导下,从内堂跑出朝查封警员就是作出质问,见警员有序站得笔直正等待指令,他突感视线,探向停靠在自铺门口,那两辆四门六缸豪华别克轿车上。
      不多时,在警员的开门下,由车内走下一名身着白色中长绑腰警服,头戴白色围边金属徽章警帽的年轻男子,他外披警服双扣白色大衣,大衣袖子上绣着“刑”字精致图案。
      细看,那男子质气贵显,身材挺秀,虎目飒爽英姿,他闻视使视线瞥向怒者,而后翻眼探向后车厢,只见由车厢内款款走出,青色连勾雷纹战束衣的聂鹄沣,紧随其旁的,是与前者相同一袭白色警务男子。
      与虎目男一比,这男子略显成熟之余是冷俊,此人,正是天馗分局“神唤局”执行者“林殁”,同时也是黑墨市“新都管署”刑侦部部长。
      (注:“神唤局”,天馗十职辖管局之一,分为控辍使者“灰月”及祯察使者“昼久”,他们听命于十职“十大长者”,而这“林殁”正属“灰月”执行者,主要负责驱使“天馗”威慑武器“异骸”。)
      见聂鹄沣走来,那虎目男低头以表礼节,待二人走过,他才紧随其后跟上。
      “你们这样赶我的客人,信不信我上“国商会”去告你们!?”见来者甚是陌生,那“邓记批发大药行”老板也不问来者何人,竟大肆咆哮起来。
      “你就是邓荣??”
      “知道是你荣爷我,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见聂鹄沣不作言表,那林殁用嘶哑的声音冷冷问毕,似乎不把店家的愤怒当回事,那邓荣闻讯,面红耳赤,继续喊罢,做出架势,也许在他这等商人意识中,像这种吃百姓税钱的公职人员都一个德性,声音大点,自然也就不敢生事了。
      “看清了,这是搜查令。”
      “我们收到举报,你贩毒制毒。”面对邓荣那宣示主权的架势,林殁不作搭理,言罢,由旁走出另一名黑色警务服人员,那警员在前者跟前示出那张“搜查令”且作出解释,而后朝有序站得笔直,正等待指令的组员就是命令:“给我搜。”
      “……!?”
      “你们这是干嘛?这是要搜什么?我邓某一个言行信果的商人,怎会做出那等出卖良心的药!”
      伴随着十余名警员翻箱倒箧的“哗啦”声,邓荣惊栗正想作阻之余,却因寡不敌众,朝林殁喊道:“住手!!我要见你们局长,喊你们苏局长和游副局长过来!?”
      “你搞清楚了,这是由“中央国务委员团”委任我们黑墨市“新都管署”刑侦部侦查的案件。”说话的,是站在林殁其旁的虎目男,那邓荣听闻是中央的要案,双手握拳竟发起抖来。
      “哟,咱荣爷这会儿,不张狂了?”面对邓荣的冷汗涔涔,那虎目男翻起台桌上的帐目不屑冷嘲起来。
      “官,官爷,我不知道是谁举报了我,可,那绝对是诬蔑,对,诬蔑……,我,我只是本分守己的生意人呀!!”那邓荣咽了咽口水,瓮声瓮气,朝虎目男就是一顿示好。
      “那您的意思是树大招风喽??”
      “……对,对……就是树大招风……。”虎目男笑罢,拿起放至柜面上的药材闻了起来,很显然,此时的邓荣只想尽快结束这个麻烦,急张拘诸作出咐合。
      “邓畱,是你什么人?”说话的,是少见自审的聂鹄沣,虎目男闻讯收起顽颜,站直默不吭声,那邓荣更是顿惑不已,心觉前者一袭异服,却能令嚣者闭嘴。
      “问你话呢!看着我干嘛?”
      “……邓,邓畱是我外甥,因为一次意外左脚残疾,在外面找不了工,只得到我这处,做一些资金结算或是要债什么的……。”
      许是感觉到邓荣无措的视线,那虎目男厉声喊罢,前者嗫嗫嚅嚅述出。
      “只有这些??”
      自觉聂鹄沣身份显贵,且案询本就是自职,那林殁向那邓荣作出质问,后者则是惊栗低头不敢直视,战兢说出:“回长官,是,是的……。”
      “他人呢?”
      “……咦!?”
      聂鹄沣的突然开口,那邓荣闻讯没反应过来,他缓缓抬头,愣了一愣而后向虎目男寻求起帮助,此时的后者由心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吞了,怒道:“问你外甥,人呢!?”
      “他,他今日不在铺里,在我婆娘那帮佣,所……所以我才会过来的……。”看出这邓荣也是精明人,能言则不多说,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如此大铺,且管理得当。
      “那,他平日都住在哪里?”
      面对聂鹄沣那咄咄逼人的问话,邓荣倍感压力生怕其下一句就会说出自己私收禁药的事般,惴惴不安,道:“……自从我姐姐去世后,他原本寄宿在我家里,可是我那婆娘不待见他,所,所以我就在这铺里空出一间阁楼给他住……。”
      “还不带路?”
      那邓荣表面虽有配合,其实内心已经暴风飞舞,站至其旁的虎目男则是示意其带路,闻讯,前者点头哈腰,作出回复:“是,是,官爷请往这边走。”
      在邓荣的指使下,店员推开隔在柜前的隔板伸出手,示意众人进入,伴随聂鹄沣等人的走入,铺前,那被警员翻箱声逐渐变小,可见隔音方面,前者是下足了功夫。
      步入内堂,内堂是个不到十平的会客厅,里面摆放着一套复古龙椅,环绕整厅的,是连排中药柜,柜上大小不一的柜子紧闭着,那邓荣熟悉上前推了推,由柜体竟开出暗道,若非他有此举,还真看不出那些柜子是装饰用的。
      暗道里散出浓郁的药材味,邓荣打开灯,里面是个长廊,由长廊左右两侧那六个门看来,是仓库无疑,在店家的牵引下,众人来到末端门前。
      打开门,里面是个隐藏楼梯,那邓荣伸手朝梯上墙边摸索,电灯亮起,一长仅两米的暗梯出现,依梯窄看来,仅供一成人前行,看出,这店家并不把自甥当人,竟让他住在这等地方。
      “嘎吱,嘎吱。”
      许是担心那邓荣出诈,虎目男拉向他,示意让聂鹄沣及林殁先走,众人排序走向阁楼,由楼板看来,这是店家临时搭建起的场所。
      “这是什么味道??”
      越往上走,越是能闻到一股奇香,那林殁心感不对,止住脚步探向身后的邓荣作出质问,后者闻讯,向其解释起来:“这是香水味,那孩子甚是奇怪,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平日里就喜欢研制香水。”
      阁楼上,是简单的帘布,聂鹄沣丝毫不惧,撑开走入,顿时奇香扑鼻,紧随其后的林殁感官顿时受到冲击,那虎目男更是手捂口嘴,怒出:“如此浓郁的香味,他每夜是怎么入睡的??”
      刚步入楼内,一片漆黑,那邓荣闻视,快步上前,熟悉拉了拉设在角落的灯泡开关,那角落的微光在一闪一灭下,缓缓亮了起来。
      众人定目探去,发现整个阁楼不到十平,里面甚至没有开窗,挨墙上的,是用旧报贴上的壁纸,灯泡走线也是胡乱一拉,床乱无章,床尾是一个精致木制冰柜,床旁是张长形旧桌,桌上放各式试管及针头。
      在微光下,针头有明显血迹,应该是重复使用却不作消毒,床对面,是个若大衣柜,柜身门落,一看就是破旧难用的次货,看那邓荣衣冠齐整,还自拥一间若大铺面,竟不舍给自甥置办家具。
      “是自制的成品香水。”林殁打开冰柜一探,里面是用碗具盛的香水,见其寻起线索,那虎目男也面露郁色翻找起来。
      “哗啦。”
      聂鹄沣才走近衣柜,不想从柜内掉出衣物,可见这邓畱平日里也是邋遢惯了,见主人胡乱硬塞的衣物掉落,那邓荣急忙上前捡起,又硬塞回去,而后毕恭毕敬解释起来:“大人,那孩子是因为腿脚不便,才会如此邋遢的。”
      探向邓荣手上那超大码的衣物,聂鹄沣不作吭声,而是冷冷转移视线离开,朝床头走去,途间,木制地板传来“嘎嘎”声,由靴下冰雾窜涌而出,许是自感不对,他使靴子在地上划了划,而后款款蹲下,伸出手在地板上敲了敲。
      聂鹄沣举间,那林殁如同触电一顿,而后由其身后逐渐染印出黑色网格,整个阁楼连同“邓记批发大药行”的布局进入他眼帘,此时,前者已然发现由脚下出现的暗板。
      “曐雨!?”
      那林殁朝虎目男暗示罢,快步走向聂鹄沣,原来,那虎目男是黑墨市“新都管署”刑侦部副部长“栁曐雨”,他即是新任梵天“栁曐云”的堂兄,又是原争夺栁氏第三十九代掌首候选人之一,封元阶等第为七级粉色“玄位”元玄。
      “咔啦。”
      在栁曐雨用刀具有序作撬下,木板那连接口被发现,才拉开,一股盖香腥味袭来,林殁用电筒照向里部,由铁制简易一字梯下,是烟雾缭绕令人惊目的弃脏。
      那邓荣闻视更是望而生畏,目颤心惊之余,全身发抖竟不由自主“扑通”跪下,喃喃自语起来:“……这,这我真不知道呀……。”
      “咚咚。”
      为了更好拿到“证物”,林殁命人从仓库用铁锤破开密室中的巨大“冰柜”,那邓荣则是蹲坐警车,他全身发抖,双眼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细声念叨着。
      “把这些登记贴标过的,放置篮中拉到车上。”
      说话的,是名身着中长白金拼接盘扣金丝绑腰警服,腰上挂着各式大小箱包,肩口处绣着一枚金丝边“鉴”字的成熟男子,他凤眼星眸下是干练,此人正是“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新任“鉴定部”副部长“左迦劾”,只见他面展严颜,手持笔记指向自旁那三十个小麻布数了起来。
      许是感觉到视线,那左迦劾使手中活放下,朝自走来,一同样身着中长白金拼接盘扣金丝绑腰警服的年轻男子,站直表节罢,述出:“部长,五脏俱全,都是鲜货。”
      细看,那年轻男子质高气贵,赭色凤眼,一头奶灰色中长发下,是随便用皮绳扎起的低马尾,此人正是继“顾白夜”之后,即将成为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鉴定部”部长“栾霂笙”。
      “知道了。”那栾霂笙面展疲备应罢,使视线瞥向暗道阁楼上。
      “……这是顽石纸……。”
      阁楼上,聂鹄沣在灯泡微光下,手拿一张透明如塑料的纸张把看起来,那张纸在床榻旁被发现,且被揉捏严重,边角是凹凸不平的缺角,应该是在情急之下被撕扯下来的。
      (注:“顽石纸”,天弃之界人利用异界微生物聚制而成的纸张,面为淡绿色,纸张丝滑且软,一般只有六权氏族才用得上,离开地界,它就变成了无生命的透明纸张,但上面的字迹不会消失。)
      “这么稀罕的纸张,怎会出现在这处??”
      “天赤,依此断定,这“邓畱”是否与六权弃师有关?”没等慕容雪喃喃罢,那林殁大惑不解作出进言之余仍不忘恭谨示仪,只见聂鹄沣似乎已经渗透纸中内容,面若冰霜使视扫向他处,发现床柜上,显眼处还有另一张被叠放齐整的“顽石纸”。
      “此人手法奇诡,竟在密室内布下鳞隐之阵,若非天赤以“弢迹术”破解,又怎会寻得匿迹?可是,那鳞隐之阵即是从内里而布,他又是如何出去的?”
      慕容雪皱目说出自己的见解,意示自愧弗如向聂鹄沣讨起解释,后者闻讯,冷冷答道:“以“印木”为介,若是我猜得没错,那密室建筑里应该埋有四枚。”
      (注:“印木”,术者专用手法,把咒印以刻写在板木上,分布各角达成契结。)
      “奇怪,那是六权根基印,他一介凡蜮又是怎么习来的?”
      就在林殁喃喃自语间,聂鹄沣已然打开那张叠放齐整的“顽石纸”,而后愣了愣,嘴角微扬,似是已知晓根由源自哪族,见其不作应答,前者继续问道:“天赤,这内里是何内容??”
      “有意思,看来这魊界的管理确实是过于松懈了,不然又怎会借外界之手伸进六权呢……。”面对林殁的问题,聂鹄沣自述罢,伸出那张“顽石纸”而后吩咐出:“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报告可直接转交至栁氏栁德生,他会向赵氏一族作解……。”
      “什么!?”
      见聂鹄沣吩咐完就走,林殁及慕容雪一惊,在后者看来,前者已经给出答案,不管犯人是不是“邓畱”,这次的案子与栁氏权族私御队脱不了干系。
      “那,里面是什么内容?”
      聂鹄沣才走,慕容雪便按捺不住急脾向林殁作出询问,后者闻讯,才想起,看罢,悠悠道:“是回生阵,可惜有缺页,看样子得问过那“邓畱”,才能知晓一切了……。”
      “天赤……。”
      车上,聂鹄沣才坐进后车厢,那手顶门把的警员便俯身唤出,待前者以眼作示,他才款款道出报告:“是,已追查到新菌种“茔渊”的身份,她名唤“白鸾善音”,是夙沙氏分管族的普族“白鸾氏”种子,没有种子异能的她被一名为“臧藏私立孤儿院”的孤儿所收留,后因部分“世首”会成员的私决,成为“种子计划”的受害者之一。”
      闻言,聂鹄沣冷颜不作回复,而是腕手一挥,那名警员如同恢复意识般慌张关门,此时车厢内昏暗无比,看不清前者的任何表情,可由周围浮显的黑雾看来,应该还有其它的不速之客。
      “阿崙!你好了没!?”
      1948年3月17日,黑墨市封罗县“邓司朔镇”邓楼街,一名为“壹周粮仓”内停着五辆四轮绿皮卡车,一身着破棉,身上沾满白灰,蓬首垢面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斗,站在一绿棚卡车上伸出脑袋就是朝备货仓喊去。
      “来啦,来啦!!”由“备货仓”传来一清脆男声,只见一皮肤黝黑,体型高挑消瘦的少年,手拿一块沾满米灰的破麻布从仓内小跑走出。
      细看,少年天然自卷的乱发在尘灰渲染下也是别具潮风,其那炯炯有神,灵动如风的凤眼上是神采英拔,纵使衣旧破衫,却掩盖不住他那与生俱显的雅姿贵气,他正是,巳驿街“邓氏五尸”案中重要嫌疑人“邓郗崙”。
      “还有几袋??”
      面对邓郗崙的询问,那烟斗男一脸疲惫转身朝身后探去,而后伸出五指,答道:“……五袋……。”
      邓郗崙闻讯,拍了拍头上的米灰,并把手上的麻布披在背上,做出一个准备背人的姿势,说出:“来……。”
      “……??”
      “怎么?五袋一起??”
      “对,快,一会我还得赶去刘寡妇那搬砖呢!!”面对烟斗男的质疑,那邓郗崙拍了拍背,转头微笑作出解释。
      “给他两袋得,另外那三袋我帮他抬。”说话的是,向二人款款走来,一人高马大男子,那男子劲骨丰肌,头秃傲骨,他是邓郗崙的发小“邓司博”,忆中,他自幼病娇如女,三年前被收养,再归时已是脱胎换骨。
      “那三袋算我的……。”
      “……哎哟,我说邓悦,你丫就不能轻点嘛!?”担心抬金会算在邓司博头上,那邓郗崙急迫做出主权之余,被烟斗男其旁,另一满脸颧骨斑的少年拖出的米袋就是砸至身上。
      “废话咋那么多,你丫不是赶时间吗?”车上邓悦不满又扔出第二袋,说来,他与邓郗崙三人是儿时玩伴,还是这“壹周粮仓”的少东家。
      自感那邓悦说得左右是理,邓郗崙懒搭,反手抓住米袋没作吭响,而后朝邓司博继续宣示起主权:“邓司博,那三袋米算在我头上。”
      “……是,是,算你的……。”面对邓郗崙的百般聊赖,那邓司博露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破桌麻布放至肩上,作姿准备抬剩下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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