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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质疑 ...

  •   早上5点多,程星灿醒过一次,由于太疲倦翻身继续睡了。天亮后,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渗透进来,他苏醒过来,坐在床上观察许久才记起这是贺嘉树的房间。昨天的记忆光怪陆离涌回脑海,片刻的亲密接触,如同山洪海啸席卷而来,无法阻挡将他侵吞。

      和贺嘉树接吻的事实,像是做梦一样,很不真实。那样的画面,也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程星灿很困惑,贺嘉树为什么要选自己,现场那么多女生,又有他最好的哥们儿,选谁都似乎比选他更恰当。

      为什么呢?

      他不敢猜测贺嘉树喜欢自己,因为他知道贺嘉树深爱着黎呦。

      纠结的时候连有人进来都察觉不到,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

      程星灿抬起头循声看过去,发现贺嘉树站在不远的地方,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帽卫衣,身下是一条灰色长裤,神情冷冷淡淡的。

      贺嘉树走进来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星灿眨眨眼,“没,没了。”

      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匆匆穿上棉拖,站起身说:“我马上起床。”

      贺嘉树并不是来催促他起床的,相反如果对方没醒他会离开,可他还是说:“都要中午了,懒猪。”

      一声‘懒猪’令程星灿哄了耳尖,哦了声,赶紧朝浴室去。贺嘉树叫住他,指指旁边的小房间,“去那洗脸刷牙。”

      “啊?”程星灿迷茫的看着他。

      “啊什么啊?洗脸刷牙上厕所在那个房间。牙刷都放好了,橙色那支。”

      “哦。”程星灿懵懵的改变方向进了浴室旁边的小房间。

      贺嘉树看到盥洗室的门被关上,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又将落地窗彻底打开,让新鲜空气流入。

      回身随便扒拉了一下床算是整理,又坐到床沿上玩手机。过了十多分钟,程星灿磨磨蹭蹭出来,一张脸白里透红,额上些许头发润的能出水。

      “怎么不擦擦再出来?”

      程星灿说:“擦过了。”

      贺嘉树想告诉他头发是湿的,欲言又止,“把衣服穿上,下楼吧。”

      “好。”

      贺明池已经上班去了,唐苜正在修剪鲜花,见贺嘉树领着程星灿下来,主动向他打招呼,“小程同学,早上好。”

      程星灿有点尴尬的冲她点点头,“早上好,阿姨。”

      唐苜关心的问:“小程,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昨晚你都发烧了,把嘉嘉吓坏了。”

      昨晚发烧的事,程星灿一点印象也没有,看了一眼贺嘉树,又看向唐苜,“我发烧了吗?”

      唐苜说:“是啊。昨晚嘉嘉带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晕了,嘉嘉没照顾过谁,不清楚,还以为你只是醉酒。后面嘉嘉听你迷迷糊糊说难受,才发现不对劲,着急叫来张医生。好在只是胃病引起的高烧,不算严重。”

      程星灿缓缓地看向贺嘉树,发现他眼下一片淤青,显然昨晚没睡好,“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贺嘉树翻白眼:“是啊!某些人又是醉酒又是胃病又发烧,把我忙死了都,哪有时间睡觉啊。万一你在我床上死翘翘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开始说的没啥问题,后面说的离谱,唐苜瞪他,“让你说话了吗?闭嘴滚一边去。睡不好也该,谁叫你灌人家喝酒?不喝酒能胃疼?”

      贺嘉树淡漠的哦了声,朝餐厅走去,“还吃不吃早餐了?再不吃,午餐又要开始了。”

      唐苜微笑说:“小程,快去吃吧,都是嘉嘉让厨房做的。”

      程星灿惊了一下,旋即对唐苜说:“嗯。谢谢阿姨。”

      跟到餐厅,贺嘉树已经坐下了,赶紧过去坐下。

      阿姨将早餐端上桌,蒸笼里放着两个白里透粉的虾饺和香气飘飘的小汤包,一根烤熟的香肠,一碗色泽艳丽,香气扑鼻的三鲜菌菇汤,都还冒着热气。

      贺嘉树悠闲的摊在椅子上,双臂环胸,用下巴示意桌上的早餐,“吃吧。别傻愣着了。”

      “好。”程星灿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贺嘉树时不时看看手机,时不时盯着他。被堂而皇之盯久了,程星灿食难下咽,停下来小心的问他:“我,脸上,有什么吗?”

      既然开口了,省得兜弯子,贺嘉树润润嗓子,像是要审犯人的姿态,“你有没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有吗?”

      “难道没有吗?”

      片刻后,程星灿肯定的说:“没有。”

      他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贺嘉树需要知道而他选择隐瞒不报的。

      “你确定?”贺嘉树挑挑眉。

      程星灿顿了顿,再想了想,“确定。”

      贺嘉树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管他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主动提起来:“杨老头突然把你叫走让你回家那次,你没什么对我说的?”

      程星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他说:“其实,和你并无关系,所以我没和你说,身边的人也只有杨老师和黎呦知情。”

      贺嘉树几乎咬着牙说:“杨老头就算了,他是班主任,了解这件事应该。为什么黎呦都能知道,我,作为你的同学你的室友你的同桌,你的哥们儿,为什么不知道?”他有些气哼哼的,“程星灿,你到底拿我当哥们儿还是拿我当甲乙丙丁?”

      程星灿不理解的问:“为什么你执着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仗义,还是单纯的好奇?”

      贺嘉树说仗义的话,他会相信,他确实路见不平会仗义出手。说好奇,他也会相信。可是他听见贺嘉树说:“我是关心你。”

      “关心吗?”程星灿不太相信的看着他,除了关心黎呦,贺嘉树还能关心其他吗?尤其那段时间贺嘉树疯狂迷恋黎呦。

      “你什么眼神?”贺嘉树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的不舒服,挺直身躯,不爽的问:“你怀疑我?”

      程星灿收回目光低头咬住筷子上的虾饺,他真的怀疑贺嘉树‘关心’两字的含金量。

      被质疑的感觉不太爽,贺嘉树语气生硬的问:“程星灿,你什么意思?”

      程星灿看向他,平淡的说:“我知道了。”

      敷衍的态度令人更不爽,贺嘉树咬牙,目露森意,“那你倒是解释啊!”

      “我突然从学校离开,再回去的时候,你把我拽进厕所,质问我和黎呦之间的关系,告诉我你会和她在一起,警告我和她保持距离,你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现在,杨宝忠的事就快处理完了,你又来问我为什么瞒着你不说,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呢?我说不是不想告诉你,不是不想找你帮忙,是你太忙了,忙到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在意。或者,我说,那时候我们关系如履薄冰,我怎么能找你呢?”

      说这番话,程星灿很平静,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种冷静也带着失望。

      “你说你关心我,真的是这样吗?我想你昨晚应该看过我和黎呦的聊天记录,我们聊过什么你都清楚。现在莫名其妙提杨宝忠的事,又问为什么黎呦知道你却不能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吗?不。贺嘉树,你不是关心我发生了什么,你是在意我和黎呦之间是什么状态,没办法直白的问,便试图从细枝末节上找答案。”

      程星灿神色没有任何情感,他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黎呦,所以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找答案,甚至没必要因为我的存在感到不安。我没有抢别人喜爱之物的兴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心呢?大家都可能成为你的情敌,我不可能。”

      一向温和平顺的程星灿变得伶俐,甚至有几分攻击性。听完后,贺嘉树觉得自己小心眼,尤其程星灿说的没错,他是在通过别的问题试探他和黎呦之间的状态,这让他感到全身刺挠。

      可即使程星灿猜想没错,说出口的关心也绝非胡编乱造。

      “就算你猜对了,难不成我的关心在你看来都是假的?你当我是什么样人?小人吗?”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昨晚就是犯贱,不睡觉守着他,应该让他烧下去,烧成傻子。

      程星灿慢吞吞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他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第一口真的刷新了味蕾,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味蕾尝到的都是苦涩。他放下筷子,抽了纸巾擦嘴。

      “程星灿,我发现你这个人,凡是别人对你有半点关心你都会质疑。”

      “因为我知道关心只是你的借口。”

      程星灿冷淡淡的回应,站起身,“我要走了。谢谢你昨晚的收留与照顾。”

      长这么大,贺嘉树还没受过这么大的误会,程星灿的回答和态度将他的关心贬低的毫无意义,“话还没说明白,走什么?心虚了吗?”

      毕竟是在贺嘉树家中,程星灿不想与他争论。

      “昨晚我守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也觉得是假的?”

      程星灿停下来,扭过头看着他愤怒的眼,“你守了我一晚上?”

      贺嘉树倏地站起身,“你果然一点也不信任我。换成裴淮,你就信了吗?”

      “不是。”程星灿否认,“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不是裴淮。”贺嘉树冷笑,他第一次感到裴淮的存在让他妒忌,“昨晚我是不是应该让裴淮带你回去?”

      “贺嘉树,我只是弄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你说。”

      “我,不确定你到底是在找寻心中的答案,还是真的有,有那么一点是关心我。”

      “你说呢?我要是假的,当时能追出去?要不是杨老头拦着,我就跟你去了,这事怎么也轮不着黎呦。”他喜欢黎呦喜欢得不得了,希望她快乐,希望和她在一起。此时此刻,他对黎呦有了敌意,因为程星灿因为她在质疑自己。

      程星灿审视着贺嘉树的眼睛,那双眼太深邃,如海不可测,他看不到想要的答案。

      这时候唐苜走了过来,她在外面听到了些许,明白两个孩子之间有些间隙,但问题似乎不是很大。

      “嘉嘉,和同学要好好说话,别那么冲。温声软语说几句,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见到唐苜,程星灿收起了对贺嘉树的审视,替贺嘉树辩解道:“阿姨,不是贺嘉树的错,是我太敏感了。”

      贺嘉树带刺说:“你确实敏感,跟个娘们一样。”

      “贺嘉树!”唐苜呵斥,“你回房间看书去。多大人了,到底会不会说话?”

      程星灿感觉身上插了一根箭矢,是贺嘉树射来的,刚产生的喜悦之情一扫而过。贺嘉树总能这样,上一句让人温暖备至,下一句让人心寒心痛。

      “阿姨,我,先回家了。”

      唐苜向他赔笑道:“程同学,你别在意贺嘉树说什么,他其实刀子嘴豆腐心,没有恶意的。上次来,没机会和你聊聊天,这次不着急上学,跟阿姨聊聊吧。”

      她拉住程星灿的胳膊往外带,回头狠狠地瞪了贺嘉树一眼。

      午餐程星灿终是没留下来吃,比午餐先到的是裴淮,他打着蹭午饭的借口来见程星灿,听到程星灿要走,立马说请他吃饭。

      唐苜很想让程星灿留下来,贺嘉树在一边一会儿阴阳一句,她真没脸继续把人留下,只能放人走。

      等人走了,立刻给贺明池打电话打贺嘉树的报告,并申请送贺嘉树去上素质课,改改嘴贱嘴臭的毛病。

      裴淮说请吃饭是真请,他带着程星灿去了一家中餐厅,不提昨晚的事,也不问贺嘉树为什么又嘴臭了。

      可饭吃到一半,程星灿停下来非常认真的问:“你是不是要追我?”

      一向大大咧咧的裴淮被问的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要追我?”程星灿又问。

      “你让追吗?”裴淮不答反问。

      “不能。”

      这个问题压根没有问的必要性,裴淮气馁了几秒,重振旗鼓,“没事,我这个人讲规矩,绝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更不会死缠烂打。恋爱嘛,得彼此心甘情愿。”

      程星灿说:“你很好。”

      “好人卡?”

      “你就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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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新文《听说你有病》欢迎品尝 花里花哨呆萌大学生兔子Omega受X冷淡嘴毒的研究院副主任蛇Alpha攻   沈路雪作为一位大龄剩A,在经历五次被对象甩后,被亲爹硬塞了一位O,直接跳过相亲过程和订婚,马上结婚   只因为结婚前一周,他不幸被确诊为脑癌晚期,快死了   不愿意嫁给大龄剩男还是马上要死的男人,夏栖迟二话不说离家出走了   刚出门稀里糊涂地坐上前来退婚的沈路雪车 然后,两人一起逃婚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