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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雷雨夜识真心,留宿不成吓破胆 ...

  •   万长根到了郭红秀家,兴冲冲地对她说:“红秀,厂长答应了,我明天带你去面试。”
      “真的呀?”郭红秀兴奋地说,“那真的谢谢你了。”
      这真是一件大好事,郭大财得知也特别高兴,对万长根说:“我就怕她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这下好了。”廖三妹什么话也没说,急着下厨煮鸡蛋给万长根吃。
      “红秀,我明天来接你。”万长根说完就要走。
      “你别急着走呗,我妈在煮鸡蛋。”郭红秀拉住自行车不让万长根走。
      “本来想多聊两句,你妈在煮鸡蛋,我更要走了。”他推开她的手,脚下一用力,飞快地跑了。
      “这个小伙子真不错啊!”郭大财望着万长根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
      要说,万长根可真是个热心肠的人。次日一早,他便骑着自行车来接郭红秀去酒厂面试,把郭大财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满面红光,挺着大肚子的黄厂长见了郭红秀,和她随便聊了几句便说:“可以,我觉得你人挺机灵,反应能力也比较快,还有,小模样也长得不错,过一个礼拜来上班。目前厂里人事这一块有调动,调动好了你再来更好些。你来了就好好干,不要三心二意。”
      “好的,黄厂长,谢谢您。”郭红秀很礼貌地说。
      被录用了,郭红秀满心欢喜地走出厂门。她来时是万长根用自行搭来的,现在他要上班,只好自己走回去。好在路不太远,徒步最多四十分钟便能到家。
      有份工作在等着,郭红秀的心情好多了,也就有心思来想想和陈思农的事情。如果就这样和他分手,她也问心无愧,谁叫他先提出分手。只是啊,一想到真的要和他分手,她的心里就特别难受,眼泪就会流下来。
      再来看看陈思农,正被情感折磨得生不如死。
      当他向深深爱着的郭红秀提出分手时,被她打了一记耳光,他一句怨言都没有,而且回到家他就后悔了。
      假如晚上他不去和郭红秀约会一下,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根本睡不着觉。
      这次,他随老同学一起去郭红秀家,分明也感觉到了,她心里还有他,彼此都因为分手的事情痛苦万分。现在怎样才能和她重归于好呢?她不愿按以前约定的时间出来见面了,他也没那个胆量去她家叫她。
      失恋的滋味太痛苦了,他不再考虑别的了,心想:“不管她会不会原谅我,我每天晚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到戏台那里去等她,她不来我就走。这样做我心里会好受些。”
      接连几个夜晚,陈思农依然如故去戏台那里等郭红秀,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但总见不到她。
      天有不测风云,这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可他又没有带雨伞,走到半路便淋成了落汤鸡。即使淋成了落汤鸡,他也一定要去戏台那里看看,他就怕郭红秀在那里等他。
      然而,他再次失望了,各种心酸涌上心头,他站在风雨中嚎啕大哭。
      天上电闪雷鸣,掩盖住了他凄凉的哭声。他边哭边喊:“秀秀,请你原谅我,你出来见我一面吧,哪怕就一面。我太想你了,快要疯了,真的,我快撑不住了啊……”
      突然,他感觉头顶没有雨水落下来,抬头一看,有把雨伞撑在他头顶,再扭头一看,顿时化悲为喜,喜出望外。郭红秀正站在他身后,为他打着伞。
      “秀秀,秀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他握着她的手,泪水和雨水哗啦啦地从他的脸颊上流下。
      “思农,你这又是何苦呢,呜呜……”郭红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和陈思农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过了一会儿,郭红秀止住了哭,说:“你浑身都湿透了,会患病的。走,去我家换身干衣服。”
      “我不敢去,被你爸妈看见了怎么办?”他急切地说,“你愿意和我重归于好,我就是病一百次也值得,你不要担心我。”
      “傻瓜,我叫你去,肯定是我爸妈不在家喽。我舅舅家办喜事,他们都去帮忙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她握着他的手,两人共撑着一把小花伞,朝她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她示意他不要出声,以防被邻居听到。进了大门,她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拉亮了灯,他走了进去。
      “你等会儿,我去我爸的房间找身衣服给你换。”她压低声音说。他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她便拿了一套衣服过来,催促:“快换快换,久了会生病的。”
      “你把灯关一下,开着灯我不好意思换。”他说。
      “嘻……”她笑着把灯熄了。
      换好了衣服之后,他感叹一声:“舒服多了,还是秀秀对我好。”说着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两人坐在床沿边上卿卿我我起来。
      “这次我原谅了你,以后你可不能再对我说分手,再说我真的不会理你了。”她把头钻到他的怀里,巴不得钻到他的心窝里去。
      “我发誓,只有你负我,我决不负你!不然,天打五雷轰……”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她的手捂住了嘴巴。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实话告诉你,这些天,我天天晚上会去戏台,和以前一样。”
      他诧异得很,说:“不可能呀,我也天天晚上会去,等一两个小时也未见过你的身影啊。”
      “我知道你天天会去,我都看到了。我躲在柱子后面,就是不出来,看你怎么办,谁叫你说分手,就是要考验你一下,嘻嘻……”她得意地说。
      “秀秀,你真坏,害得我天天白跑,今晚可不饶你。”他用力捧着她的脸,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经历过这次分手风波,陈思农愈发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把郭红秀紧紧地搂在怀里舍不得松手,唯恐一松手她便会飞了。
      夜已深,外面的雨依然下得很大,一下子停不了的样子。他有些犯愁了,说:“秀秀,雨要是下个不停,我怎么回去呀?”
      “不回去不可以吗?”她斜着眼睛看他,嘴角泛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又有些怕敢留下来,万一她怀孕了那可不得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想瞒都瞒不住。
      “太晚了,秀秀,你先躺下吧,我看看雨会停么?”他掀起被子,抱起她放在床上。
      她躺在床上,把脸侧向一边,嘤嘤地抽泣起来。
      “秀秀,你哭什么?”他慌了神,侧过身问。
      她抓住他的手,问:“今晚你一定要走吗?我一个人在家怕。”
      “那就不走。”他决定留下来陪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停了,窗外传来她父亲的叫喊声:“秀秀,秀秀,快开门,我回来拿点东西。”
      这可不得了,被她父亲抓住了不挨顿打才怪。他像遭了电击一样蹦下了床,不敢出声。
      “爸,你等一下,我起床开门。”她应了一句,把灯拉亮了,示意他躲在门后。
      等她父亲进了门去拿东西时,她示意他赶快走。
      陈思农逃出了郭红秀的家门,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嘴里喘着粗气,心里话:“这哪里是谈恋爱,这分明就是做贼啊,可把我吓死了。”
      刚下过大雨,路面很是泥泞,他摸着黑找到自己藏在树丛里自行车,推着一步一滑往前走,到了国道上才敢骑,到家时已经凌晨了。
      他经常很晚才回家,家里人都习惯了,会给他留门,也懒得问他去了哪里,反正问了他也不说。
      自从和郭红秀又好上了之后,陈思农的精神状态又好起来了,白天干活再累,晚上也要跑到太平观去和心上人见上一面。
      一个礼拜眨眼工夫就过去了,郭红秀要去酒厂上班了。由于她不会骑自行车,万长根自告奋勇,每天用自行车接送她上下班。
      刚开始几天,她还是照常会和陈思农幽会,后来就不太愿意出来,说上班天天忙个不停,有时候还要加班。听她这么说,陈思农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勉强她必须天天晚上必须出来。
      “思农,我们每个星期见一次面吧,星期天一般不用加班,就选在星期天晚上。你看可以么?”她征求他的意见。
      “行。”他点了点头,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
      “思农,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坐长根的自行车,不可能和他好的。”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们男人啊,个个都那么小心眼,喜欢吃醋。”
      “你自己可以学骑自行车,学会了去买一辆,免得去麻烦人家。”他提了个建议。
      “我不想学,别自行车没学会骑,人还摔到了哪里。”她说,“他对我好,我也不会亏待他,等发了工资,我请他到我家里吃饭。我炒几个好菜,到时你敢来么?”
      “一个人我是不敢去,长根会去,我就敢去。”他问,“到时可不可以把几个要好的全部叫到你家去吃饭?”
      “可以,怎么不可以呢?就这样吧,每个星期天我们见一次面,你可不要想多了哦。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她松开了搂着他的手,不像以前那样依依不舍。
      “好吧,你上班的时候多保重,觉得太累就不要去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知道哪。”到了岔道口,她对他说,“你回去吧,再送就被人看见了。”
      郭红秀去酒厂上班了,陈思农横竖觉得心里不舒服,心想,她天天坐万长根的自行车出双入对,日子一久,难免生情。况且,万长根有份工作,家庭条件也不错,比起他陈思农来,肯定要好上几倍。
      这天,又是太平观赶集的日子,陈思农遇见了廖小花,问:“小花,红秀不是去酒厂上班了么?你为什么不去?”
      廖小花嘟了一下嘴,说:“谁不想去呀?可人家会介绍我去么?我又长得不漂亮,现在在学裁缝。”
      “你还要多漂亮,小巧玲珑,肤白貌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陈思农调侃起来,说,“你学裁缝也不错呀,到时请你帮我做件衣服,不要收得太贵哦。”
      “嘻,想不到你这个书生也会耍嘴皮子。”她有点神秘地说,“我看长根和红秀好上了,长根每天搭着她上下班,有说有笑,不知有多高兴。还有,我几次看见红秀搂着他的腰。”
      “不搂着腰不会摔下来呀,估计没有这种事。长根虽然家庭条件好点,又有工作,但模样和红秀不太般配,红秀不可能喜欢他哦。”他自我安慰地分析。
      “那你就不懂,现在的人现实得很,谁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就会跟谁,哪有像我这么笨的人呢?”她苦笑了一下。
      “你是说,长根追过你?”陈思农鼓起勇气问。
      “还没追,起码给我写过十封情书,经常往我抽屉里塞,我理都没理他。你说,他会介绍我进酒厂做事么?现在他高傲了,有红秀这个大美女相伴,但也不见得能长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哼!”她是越说越激动。
      “小花,也不能这样说。”他想了想说,“按这样说,长根是暗恋你的人,你就是他的初恋,后面再美的人都不一定会感兴趣。正所谓先入为主,难以替补。他心里肯定还有你,只是现在借红秀来气气你,让你后悔。你现在多少有点气在肚子里,不正中了他的计么?我看,你不如主动和他示好,他肯定会欣然接受,就看你怎么想的了。”他这样说,主要还是担心万长根真的和郭红秀日久生情。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我总不至于哭着去求他吧。”她说着又有点气愤,说,“他长根再有能耐,能守得住红秀才怪呢。红秀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见一个爱一个,上次爱上班长,这次爱上他,说不定下一次爱上别的什么长。现在就是拿他当调味品,傻瓜才会真的对她动心呢,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能长久得了么?我说这话挺得罪人的,你可不要说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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