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神]神之眼为本丸》白焰绯

49、萨菲

　　海岸边灯光渐行渐远，他们的视野几乎只剩银砂似的月光，海潮的声音安静而辽阔。

　　原和萨菲罗斯并排而行，沙滩上留下两串蜿蜒的脚印，一大一小。

　　走的不知有多少路程，但反正离城市很远就是了。

　　萨菲罗斯抓住她的肩头，低声提醒，“好孩子，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咦，这个到点抓人睡觉的萨菲罗斯好熟悉。

　　“你打算和我一起走还是回去？”萨菲罗斯俯头，墨绿的瞳孔认真的盯着她，他好像格外期待能得到同意的答复。

　　可是，夜不外宿是她的习惯，而且，她是一声不吭地出来的，提纳里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教令院，如果找不到她肯定着急。

　　原摇了摇头，“我还是回家睡觉，我比较认床。”

　　萨菲罗斯眼里的光芒消失，他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好吧，我不会为难你。”

　　萨菲罗斯唰的展开羽翼，那翅膀遮天蔽日地充满压迫感，浓黑的羽翼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开合的瞬间如同堕落的天使展示自己的荣光。

　　萨菲罗斯朝她伸出绅士的邀请，“走吧，我送你回去。”

　　原发现萨菲罗斯并不热衷抱娃，比起抱小孩的方式，他好像更喜欢被她抱住腰肢。

　　不过无所谓，原对于自己站着还是坐着没什么特殊要求，她还像老样子，胳膊大开，抱住他的腰背，将脸蛋迈进他的怀里。
　　她的胳膊通常无法把人抱满，这时候就会五指抓住他的皮衣来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当然她也没有机会掉下去，萨菲罗斯会回搂着她的。
　　他的怀抱满满当当，体温总是灼热的，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雪松香，凑近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雪松林间，这也和他的气质有关。

　　他们飞回教令院的时候，灯火依旧高亮着，研究学者似乎打算不眠不休，待在实验室研究个透彻。

　　“不过他们好像都是因为你才不眠不休的。”原指着下面亮着灯光的实验室。

　　“为什么这样说？”萨菲罗斯颇为不解，他歪头看向她。

　　原给他掰着手指数，“你想啊，天降陨石，他们要做数据，计算将来下落的时间和速度，还要观察陨石的构成，对人体是否造成污染危害什么的。”

　　萨菲罗斯认真听着她的分析，他有个好习惯，倾听的时候目光始终注视着倾诉着，且从不插话。

　　“这可真是难为他们了，可惜这不是他们所能阻挡的。”萨菲罗斯性感的男低音从胸腔流淌出来，有的时候听他讲话，像在听音乐歌剧一般。

　　萨菲罗斯作为大反派，想要重建一个家园，才威胁着须弥的数以万计的生命。

　　高悬的陨石如同头顶的铡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砍了下来，难怪研究者们睡不着觉。

　　降落到高处的平台，她从萨菲罗斯的怀里跳出来，他的手掌穿过她的发丝，抚摸她的脸颊，原迷茫地抬头。

　　萨菲罗斯的四指托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地抹去不知何时沾上的泥沙，柔软的指肚磨砂过她的脸颊，他的指尖像是有魔力一样，离开的时候那干燥的触感迟迟不层消散。

　　“谁在那里。”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传了进来。

　　昏黄的灯光出现在弯曲台阶的下方，有人要上来了。

　　原匆匆往下望去，与问话的人打了个照面。

　　“提纳里，是你？”原道。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不是和我说只是到会议室外透透气吗？”黑发的狐耳少年提着灯靠的更近些。

　　他身上沾染了夜色的露水，看他面露疲态应该找了很久的样子。

　　原解释，“啊，屋里闷，我出来看看风景，和……”她刚想说和萨菲罗斯一起，一扭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人呢，这么快就跑了！

　　“和月亮做做伴。”原郁闷地接上后半句。

　　“既然出来玩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提纳里上前牵起她的手，摸摸她的手背，不算太冷，才放了心。

　　原摇摇头，意思自己没有不开心的地方。

　　提纳里找到人了当务之急就是把人带回去，外面夜色深沉，寒气只会越来越湿重。

　　“既然没有不开心就和我一起回去休息吧。”

　　他们顺着长长的阶梯走到一层平台，只是提纳里没有带着她往道成林的方向去，而是学院附近的一座房子里。

　　原站在陌生的家门口，疑惑不已，“这是去哪里？”

　　提纳里笑着回头解释，“这几天我们住艾尔海森的家，他家还有好几个空房，事情没解决前我们可能都要暂时住在这里。”

　　他的话音未落，青白的玻璃房门就从内打开，亮如白昼的灯光立即倾洒而出，艾尔海森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冷淡地像是冰渣子。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屋子又不会吃了你，进来吧。”艾尔海森说着胳膊一抬，让出了位置。

　　艾尔海森假的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满满的性冷淡风，看着就让人血液凝固通体生寒。

　　巨大的水晶吊灯，干净利索地空间线条，以及摆放整齐到有些洁癖的家具。

　　“不要太在意乱糟糟的桌面，卡维的审美所致，我总说插花不要摆在桌子上，很容易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还显得庸俗，可惜他从来不听似的劝告。”艾尔海森说起自己的室友就有些无语。

　　说起卡维，她才想起自己很多天没见过卡维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卡维学长呢。”原好奇。

　　艾尔海森却像听到什么恶心的称呼，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别叫他卡维学长，他配不上学长这个称呼，明明是学长却丝毫没有学长的责任意识，天天给人惹出一堆麻烦。”

　　提纳里就没那么厌恶卡维，他语气平和地解释，“听说卡维前几天想出了一个新的灵感，一个礼拜没日没夜地画图，然后就因为过度缺棉昏迷过去了，现在还在房间里补觉呢。”

　　他扬起下巴，示意她往右侧紧闭房门的地方看。

　　原不会真的开门去验证卡维有没有睡着，她对于欣赏别人睡觉毫无兴趣。

　　“这里还有一间房间，原你来睡吧。”艾尔海森打开一间卧室的门，里面空间不亚于其他房间的宽阔。

　　“为什么单独留给我。”

　　“或者你想住在厕所。”艾尔海森抱臂。

　　原立即摇头，“不感兴趣。”

　　“洗漱用品在柜子里，家里没有适合你穿的睡衣，勉强用我的好了。”艾尔海森丢给她一间黑衬衫，看得出来是他经常穿的衣服，和他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样。

　　她之前还以为艾尔海森不爱换新衣服，现在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款式的衣服无限回购罢了。

　　原拎着睡衣往浴室走去，她在道成林的时候没这么方便，基本是几户巡林官共用一间浴室。

　　很多时候洗澡都需要提前排队才好。

　　不过她也没有嫌弃道成林的意思，条件虽然艰苦，但是生活在大自然中，与万物亲近，人能够在无尽的风景中得到治愈。

　　白天也有丰富的巡林活动，甚至可以观察生物多样性，夜晚巡林官们会自己做饭，邻里间经常分享美味的食物，烟火气十足。

　　洗漱完原通常会和柯莱说会悄悄话，直到提纳里来敲门，她就会被接走。

　　晚上的月光会照进小小的窗子里，他们听着野外虫鸣声伴奏，看着漫天星辰，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花香陷入睡眠。

　　有的时候原休息在提纳里的房间，有的时候她钻进尘歌壶睡觉。

　　尘歌壶房间的空间很大，虽然有钟离布置舒适的床铺，但那里毕竟只有一条狗，四周空荡荡的，一到晚上河岸波涛汹涌，涨潮的声音刺耳。

　　整栋楼房门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原起夜的时候都害怕空旷漆黑的客厅，原受不了单独一人的环境。

　　眼下住在城市里，生活起居上确实方便了很多，更幸运的是，人也多。

　　洗完澡原套上艾尔海森的的衣服，他的衣服很大，几乎盖到她的膝盖处，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它是无领的。胳膊有点漏风。

　　原搓着胳膊回了房间，小号的客房也和客厅一样干净整洁。

　　绿色的墙面，摆放整齐的桌子。

　　原走了一天的路，早就累的沾床就困。

　　不知睡了多久，她从睡梦中惊醒，想去厕所的想法越来强烈。

　　原哈欠连天，路过阳台的时候却发现一点荧光，沙发上的提纳里不见了，她巡着光亮摸索过去，果然在阳台看见了提纳里，他抬头望着天空，不用看表情，也猜得出来心情郁闷。

　　“提纳里？”原小声喊了一句。

　　提纳里立即回头，他惊讶了片刻，“你没睡着，还是中途醒了？”

　　“上厕所路过。”原指了指厕所。

　　提纳里微笑，“那就快点回去睡觉叭。”

　　“你不睡吗？站在这里做啥呢？”

　　“我暂时不太困，我想研究一会天空，你快去睡吧。”提纳里的眼神淡淡。

　　原猜测他应该是担心道成林的柯莱，他们许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但是须弥本来靠谱的人就少，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想出城暂时无法实现。

　　原拉起提纳里的手，“睡觉吧，不要担心那么多，实在睡不着我哄你睡。”

　　提纳里闻言噗的一声低笑出声。低低的闷笑鼓动着他的胸膛。

　　“是吗，真的不会最后变成我哄着你吗？”提纳里双手环胸，眼窝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原的眼睛瞪的圆溜溜，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实质，现在估计就是激光炮。

　　“开玩笑的。”提纳里摸了摸她的发丝。

　　提纳里坐到沙发上，用毛绒毯子卷起还在发愣的小崽子。

　　房间不够用，提纳里提议自己睡在沙发就行，所幸沙发的空间也足够大。

　　松软的毯子，温暧的怀抱，以及提纳里身上熟悉的香气，提纳里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一切都那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