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闻惺慬

1、小钱而已？

　　我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矮胖的中年男人，我端详这个身着被啤酒肚撑大深蓝色老头衫的男人，看着他的脸心生暗笑，只能说他是肥头大耳，却身着西装裤，尖头亮皮鞋，腰间却挂着一把钥匙。他眯起小小的眼睛对我说“怎么是你？你的父亲呢？我低头看着他说
　　“父亲出去了，你进来等一会吧，马上回来了，“他向右扭过头去，怒斥着一辆摩托车上的中年女人“别在那坐着了，赶紧过来，”我顺着他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中年女人像蚂蚁一样，纤瘦矮小的身材，面黄肌瘦，坐在摩托车上等待着，那辆摩托车却是崭新的，女人听到男人的呼喊，便对着男人嗯了一声，就从摩托车上下来，像是被风一吹就散了，缓慢的走过来，看起来是虚弱的，我心生诧异，难道男人虐待女人了吗？女人走了过来，我便邀请两人来到家里，沏了茶，让两人休憩一下，男人看向我腆着他那圆润的脸，眯着眼睛先开口了“你今年多大了，还在上学吗？我看着他的脸心生笑意，认真的对它说”啊….我今年二十一了，今年实习呢“ 。说着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眼看着门就开了。是父亲回来了，我起身叫了爸，二人也准备起身含蓄一番，却被我父亲拦下了，我父亲开口说”小儿，什么事？男人开口对父亲说“六哥，还记得我上个月给你打电话吗？我奶奶生了六个孩子，我爸排行老六，我爸的兄弟都叫他老六，“记得，你说弟妹生病了，什么病，要多少钱说”父亲边说边拉着男人走进卧室，听这话我对男人虐待女人的疑心消除了，我打量着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病，我拿出手机打开百度搜起了<女人面黄肌瘦虚弱无力是什么病/，查询了半天都是一些小病，为什么还要借钱呢，不一会，男人走了出来我父亲跟在他的后面也出来了，男人又舔着脸眯着他的小眼睛对父亲说“谢谢六哥，哥你先忙，我先走了。”此时男人满脸愁容的样子像是消失了，却冷漠的呵斥着女人“还不谢谢六哥”女人慢吞吞的开了口“谢~谢~六哥”父亲语重心长的对男人说“好好过日子，弟妹的病好好治，“说罢父亲举起他那布满老茧的右手拍了拍小儿的肩膀，说罢父亲打开门送了两人出去，我在门口静静的站着，看着男人骑上那辆崭新的摩托车，摩托车却震了一下，女人自在的坐上后座，紧紧的搂着男人粗壮的腰肢，男人蹬了两下离合摩托车启动了，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柴油的味道也随之而来，男人扭过头来，眯着眼睛对父亲说”走了，六哥’,父亲微笑着对他们说’路上小心“，男人启动了摩托车，便扬长而去了，我看着男人的和女人的背影和被摩托车卷起的尘土，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父亲看到我这失落的的样子径直的走向屋子里，我心里憋着许多疑问，忍不住对父亲问了起来”爸，为啥呀，那女人什么病呀，为什么要借钱给他呀？“父亲看着我，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我看父亲沉默的样子也没好在说些什么，我来到厨房沉闷的做起了饭，父亲则刷起了手机，像是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熬了一些小米粥，回到客厅也刷起了手机，父亲边看着手机不假思索地说着“那女人是肾病”我把手机关上认真的对父亲说“和妈妈当初一样”,父亲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是的，妈妈因为肾病去世了，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妈妈一面，我在外地上学，很远很远，车票昂贵，除了过年，我是不会回来的，直到在端午节前期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并转给我了一些钱，让我速速回家来，说母亲不好了，我坐了两天火车才回到家里，但庆幸的是，我看见了母亲的最后一面，我跪在灵前，恨自己跟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亏欠了母亲生我养我之恩，我对着母亲说，妈，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就这样母亲带着我的心愿离世了，母亲新生，我亦之，父亲依旧是沉默寡言的，但是在每个黑暗无光的夜晚里父亲是感性的，无时无刻在思念着那个他爱的以及爱他的人儿，小米饭熬的咕噜咕噜的，硬生生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拿出两只母亲生前买的碗盛粥，端上餐桌，不知什么时候餐桌上多了一盘猪脸肉，我笑咪咪的对父亲说“太好了，今天还有肉吃’，父亲却说“这是咱们今年最后一次吃肉了，”我想到了中午父亲借钱给小儿，便对父亲说“没事，大不了我出去挣钱就是了”父亲说‘不行幺儿，你母亲之前跟我说过，让你必须把学读完再去进入社会工作’我听到这也没在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