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乙】黄玫瑰》Aliiybchti

13、与西索的“约会”

　　网上对你的评价是怎样来着？
　　不学无术、花瓶（感谢他们对你练的认可！）、或者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败家子、二世祖，你得承认大部分形容词的确很贴切。
　　在几年前的某段日子里，你跟西索保持着随叫随到的酒友关系，仔细想来也算得上纵情酒色。
　　名叫阿波罗尼亚的街头小酒馆，有着全世界最棒的三位音乐剧演员、最精彩的演出、最醇美的酒，只接待熟客——
　　你和西索都是被你除了姐姐之外最爱的人，你的师姐，带来这里的。
　　刚开始你很讨厌这个男人。在师姐丰富得可以出一本书的情史里，这是第一个她带到酒馆的情人。
　　上面的那些贬义词形容十几岁的你简直不要太贴切——除了不学无术，说你性格恶劣绝对不为过。
　　师姐解释说带西索来是因为他好像认识你，你冷哼一声说不过是男人骗人的把戏而已。师姐无奈地刚想说什么缓和气氛。
　　酒馆老板在楼上大喊师姐的名字，嚷着自己不能穿上演出服、你又不会系带。
　　“……你们聊。Oscar来了帮我点一杯玛格丽特。”
　　一楼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你默默注视着西索，不说话。他倒是自来熟地在你旁边的位置坐下：“初次见面～嗯……有什么推荐吗，小不点？”
　　“你认识我？”
　　“我听伊尔迷提起过你～”
　　你表情的变化很明显逗乐了西索，他恶趣味地笑了。他问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相信他说的话了。
　　“伊尔迷说你很好玩。”容貌妖异的男人满意地看着你一瞬间就苍白的脸色：“我第一次听那家伙这么形容一个——人。”
　　天地良心。你跟糜稽在一窝玩久了，彼此之间对揍敌客大哥的恐惧也达成共识，尤其是伊尔迷莫名奇妙也开始要求你达到他的要求后。被突然出现的漆黑双眼吓得太多次，你现在听到伊尔迷的名字下意识就害怕。
　　“你和伊路哥认识？”
　　西索细长的眼睛盯着你的脸，观察着你的表情。但凡知道伊尔迷存在的人脸上都会出现的恐惧，还有，他知道你在思考……似乎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你在权衡什么呢？
　　“当然～”他决定接着逗逗你：“我们可是好·朋·友？”
　　在西索放出自己杀气的那一刻，你金贵的、用来拉琴的手把可怜的高脚杯捏碎了；破碎的玻璃尖锐地飞向西索，最大的一片在离他眼睛几厘米的位置生生停下，脸颊有液体流落，西索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是血的铁锈味。
　　“离弗洛伦斯远一点。”你手还在颤抖，同样在流血：“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你对念的运用还很青涩，但天赋很可怕——稍微逗一下就能有这样的反应，西索慢条斯理地伸手捏碎悬浮的玻璃，伸手摁住你的脑袋。
　　难怪伊尔迷会形容你好玩。
　　“别担心，甜心～”西索揉乱你的头发，又将散下的一缕别到耳后，你打的耳钉在酒馆灯光下闪着光：
　　“我只是需要一点消遣。你来这不止是在学小提琴对吧？教你念的老师是谁？”
　　你瞪着他不说话。
　　“老天爷！”
　　还是师姐察觉到动静下楼，她尖叫着从吧台后面翻出医疗箱：“我告诉过你要保护好你的手——我才上去多久？你们也太乱来了！”
　　西索撑着脑袋看着师姐给你包扎，金色的眼睛和你对视上时，装着浓稠的笑意。
　　这就是你和西索非常不美好的初次相遇，
　　你都没想过以后会和西索成为关系还不错的酒友，乃至他与师姐结束关系后，还会来这里跟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或许是你本人不正常，又或许西索在那段时间乐意扮演一个算是正常的忍，总之你们的关系出乎意料地发展到了称得上“还不错”的地步。
　　最大的转折点还是在你参加完父亲的葬礼后，再次回到阿波罗尼亚。
　　不管你再怎么说你其实一点儿也不难过，酒馆的两位老板还是给你调了喜欢的酒，留你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发呆。
　　无聊到快要发疯。
　　你倒是没想到西索会在那天来找你。他手里拿着一杯酒，你模糊地回忆起好像是初次见面时被你捏碎的风味，也是自己坐在你的旁边。
　　“小心我的琴，它是——它很贵。”你趴在桌子上，提醒西索注意脚下。
　　“要给你讲点故事吗？小可怜？”
　　“……..随便你。”
　　在西索还在隐晦地说着他新加入的某团体、一些关于“蜘蛛”的故事，不得不说他奇奇怪怪的腔调真让你久违地觉得昏昏欲睡。
　　师姐是突然推开阿波罗尼亚的大门的。
　　她不知道你回来了。你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只交代了离开的日子，没告诉他们你返程的时间，难怪酒馆老板见到你下了一大跳。
　　弗洛伦斯，你除了姐姐之外最爱的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对你最友好最温柔的、几乎代替姐姐卡莉存在的人，她控诉着乐团的音乐总监队她的所作所为。
　　师姐是个坚强洒脱的人。弗洛伦斯偶尔会在结束“恋情”的时候借着酒劲吐槽男人的不靠谱，很快又会好转。
　　在她身上你第一次见到如此崩溃的情绪。
　　“你生气了，亲爱的～”
　　西索明显对自己曾经情人的故事不感兴趣，突然的兴致高昂是因为你控制不住的杀气。
　　你知道乐团的音乐总监，那个恶心的男人经常会对女团员言语骚扰、仗着身份欺压姑娘们。
　　你经常会“坏他好事”，男人只是忌惮你的身份不敢发作。可惜他塞满废料的脑子，以为你不会再回来，s饶的行为重新开始，甚至变本加厉。
　　尤其是对你的师姐。
　　师姐是孤儿，从小跟着团长长大。男人估计抓准了她不敢反抗，团长又选择包庇自己这位音乐总监…….
　　酒馆的老板们和师姐都是普通人。你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不要太容易。
　　你知道西索跟在后面，不过你也懒得管。
　　你朝着剧团的方向走去。你其实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的冷静和清醒。
　　乐团的幕后成员单独住在剧团旁边的高档酒店里。你面带微笑地出示自己的证件，告诉前台的小姐你要去找音乐总监补课。前台小姐的脸色有同情又有不忍，很明显你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要来补课的人。
　　你敲响了音乐总监的门，里面的男人输出了一长串粗鄙的话，才将房门打开。
　　音乐总监满是横肉的身子只过了条浴巾，北酒精麻痹的脑袋思考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让我进去，可以吗？”
　　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温和。
　　男人愣了愣，大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膀：“请进！莉莉啊、你要是一直那么听话就好！我是喝醉了吗？哈哈哈…”
　　他的笑声持续到通过落地窗的反光看到你脸的那一刻停止，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甚至呼吸困难、口吐白沫。
　　落地窗反射出来的你，脸上还带着少见的温柔微笑。
　　西索乘坐电梯上到套房层，门还未开就闻到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他慢悠悠地走出来，顺着血迹的痕迹走到卧室。这里被这个癖好特殊男人改造的像专门为那方面事服务的酒店，四面墙甚至天花板都是镜子。
　　看清房内的景象后，西索金色的眼睛兴奋地收缩，手指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你浑身是血地站在床前，所有的镜子都出现了惨不忍睹的裂痕。那个欺辱了你的师姐的男人横躺在床上，脸上、身上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汩汩渗着铁锈味的液体。
　　他破碎的五官可以看出生前最后一秒浮现的恐惧神色。
　　你听见了西索走进来的动静，鞋子沾了地上粘稠的液体再抬起来的声音。你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缓慢地眨了眨眼。
　　西索抓住了你的手，尖锐的疼痛让你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只是没成功。
　　原来手又受伤了。你想，回去弗洛伦斯又要说你了。
　　“放轻松，宝贝。”西索粗暴地把你拉进怀里，你感受到他浑身兴奋地发抖，手抚上你的后颈，最终没有使力：“要我教你怎么处理这东西吗～？”
　　“报酬……下次跟我试试这样的约会吧？”
　　啊啊、西索喘着气，你比他期待地成长还要快，已经有了果实成熟的诱人香味——他已经迫不及待要采撷这枚果实——
　　你沉默着，头抵着西索的胸口。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你的回复。
　　你要收回你脑子现在格外清醒这句话，房间内香薰和血腥味混杂让你有些混乱，眼前看不清东西。
　　…….弗洛伦斯见到这样的我会害怕吗？你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她知道我受伤还会替我包扎吗？
　　鬼使神差你想到跟西索初次见面的那刻，伤痕累累的右手猛得收紧。
　　锋利的物体刺破肉身的动静和西索的闷哼同时在耳边响起，你一只手握着大块的玻璃碎片捅入西索的腹部，手掌得伤口也被边缘的锋利加深；另一只手主动地抱住西索，抓着他的衣服：
　　“我答应你，亲爱的——帮帮我。”
　　网上对你花瓶的评价也是最不可信之一。你可是彭特拉根家的人，身上流着的□□家族的血，面对仇人毫不留情：
　　把他们搓成片、剁成馅——或许可以让西索帮你、把他们丢到哈德逊河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