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红线》彩色的天空

37、桔梗番外

　　我叫桔梗，是一名灵力强大的巫女，出生后便因无法遮掩的灵力引来了妖怪入侵村庄，想要吃掉我。幸好一位神官路过，才避免了这次死伤。
　　师傅告诉我父母妖怪入侵的原因，便将我带走，收我为弟子，他告诉我，我天生灵力非凡，未来必定是一位强大的巫女。
　　我当时并不觉得荣耀，只觉得一切理所应当。如今回顾过去，却觉得当时的自己有些傲慢，还有着目空一切的漠然。
　　师傅先我收了一名女弟子，椿，是我的师姐，同时也是一名灵力天赋极强的女孩。她与我不同，对外貌有着偏执的追求，但是强大的灵力让她无往而不利。
　　我性情淡漠，专注修行，她因为师傅的偏爱每天笑容满面，如同盛开的樱花一般的美丽。我们虽是师姐妹，但是关系并不亲密。
　　我十二岁那年，父母因病去世，留下了一个五岁的妹妹——枫。得到消息的我祭拜了父母，带走了枫做我的抱箭女巫。
　　神社寂静而神圣，修行的日子流水一般过去。我和椿时常跟着师傅游历各方，除妖净魔。弯弓搭箭的瞬间，喷涌的灵力飞射而出，丑陋的妖怪化为碎片尖叫着消失。
　　日复一日的巫女生涯让我有些迷茫，却依旧走了下去。
　　很快我和椿便扬名四方，成为齐名的新一代巫女，独立的接受贵族、武士和村民的委托。
　　十六岁那年，师傅将我叫到面前，告知我可以独立的成为一名神社之主。便让我下山了。
　　我和妹妹便回到了家乡，枫之村。我日常在神社里祭祀祷告，枫则住在神社下的小木屋里，我们一起生活着。
　　我四处驱除妖邪，在枫之村不远处的山林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井，妖怪的尸骨丢下去便不知消失在哪里了，便起名为食骨之井。
　　我原以为我的一生会和先代巫女一样，守护着村庄直到老去，或者，战死在与妖怪的斗争中。
　　可是四魂之玉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四魂之玉传说中是可以实现愿望的一枚玉珠，出自巫女翠子和妖怪纠缠的灵魂，原本由除妖师村庄守护，却被妖怪所污染，他们找到师傅，师傅让我接手这枚不详之玉。
　　椿很是不满，和师傅大吵一架。
　　我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几个除妖服的男子送来了被污染的四魂之玉，领头的首领带着些许愧疚和期望，看着我取走了四魂之玉。
　　我净化了它，并日夜在神社里守护着它。
　　四魂之玉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它日夜引诱着妖怪前赴后继的来攻击村庄，我设下的结界虽然坚实，却也挡不住他们的联手。
　　一次大雨中，
　　我被妖怪引诱出村庄，在树林里，我耗尽全力净化了他们。已在强弩之末，恍惚间感觉树上有人，弯弓搭箭回身，却只见一个乌发红衣的少年躲在树干上，看不清样貌。
　　“你也是为了四魂之玉吗？”我咬牙问道，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是什么？”少年的声音清脆干净，即使是在雨中依旧带着勃勃生机。
　　我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便晕倒在雨中。
　　次日，在神社中醒来的我得知是村民们来找我时，将晕倒的我带回，并未见到那个红衣少年。
　　两个月后，刚净化完三眼牛的我正往村庄走去，一个白发红衣的半妖少年大喊道：“喂，把四魂之玉给我！”
　　我并未感知到他的杀意，便转身取出四枚羽箭将半妖少年钉在树干上，无视他不忿的大喊，便转身离开了。
　　每天的日子相似而重复，斗争因四魂之玉而起，不知为何，我却从心底感到了一丝疲倦。
　　那个白发红衣犬耳的半妖少年自此常常出现在我的身边，他总是想要四魂之玉，却次次被我阻止。
　　我当时不知为何会留下他的性命，或许，是我有些寂寞了；或许因为犬夜叉俊美的外表。
　　村民们对我敬而远之，妹妹年幼灵力不强，不能时刻跟随我，我的日常除了战斗便只剩战斗。
　　半妖常常跟着我，我也默许了他的跟随。樱花盛开的季节，我坐在花瓣飞舞的树下，问道：“犬夜叉，你为什么想要四魂之玉？”
　　犬夜叉像是受惊的猫一样躲在树上，慢慢的探出头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微风卷起我的长发。
　　犬夜叉道：“我想变成完全的妖怪。”
　　我的目光扫过他的犬耳，半妖犬夜叉？这次交流过后，我和犬夜叉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过了几日，椿来了，她向我讨要四魂之玉，原本清丽的右眼变得阴沉，她契约了妖怪白蛇，从一个巫女变成了黑巫女。白蛇利剑一样攻向我，却被我用长弓反弹了回去。
　　椿捂着右眼尖叫着逃离了。
　　我知道她的不甘，她的灵力并不弱于我，师傅却不肯将四魂之玉交由她守护。她不理解，便产生不甘与怨恨。
　　我知道原因，因为她太爱惜自己的外貌了，有了欲望，四魂之玉便不会被净化。
　　“欲望啊！”
　　一语成谶。
　　我爱上了犬夜叉。或许是因为犬夜叉俊美的外表，或许是因为这半年的如影随形，或许是因为在与想要四魂之玉的妖怪的拼杀中生死一线间的守护。
　　犬夜叉划着船，我们一起从石之村回来，漫天的红霞倒映在水中，映着半落的太阳美的如梦似幻。
　　下船是，我被绊了一下，扑入犬夜叉怀中。抬头看去，犬夜叉麦色的皮肤漫上淡粉，他丢下竹竿，将我抱住。
　　我们在一起了。他送给我了一盒口脂，“这是我妈妈的。”犬夜叉这么说道。
　　夜晚，我散下长发，挑起一抹口脂润唇，秾丽的艳色映在铜镜中，是少女的美丽。
　　是的，像是普通的美丽少女，一笑间百花争艳。
　　但是，世事无常，有了犬夜叉的我，心思不再纯净坚韧，灵力倒退，在一次妖怪的围剿中，枫被伤到了眼睛。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溪边的绿地上，我问犬夜叉，愿不愿意变成利用四魂之玉变成人类。他答应了，我们约定了时间。
　　我想成为一名普通的少女，过普通而平淡的人生，巫女永无止境的斗争让我厌倦至极。
　　我跪坐在神社中祈福，四魂之玉散发着不详的光。夜间犬夜叉来到门口，说他等不及了将时间换到了清晨。灵力倒退的我没有看透奈落的伪装。
　　清晨，我拿着四魂之玉赶到约定的地点。奈落伪装的犬夜叉抓伤了我，他踩着我的手，捏碎了口脂，说他没有喜欢上我这个无趣的女人，一切只是在骗我。
　　我恨极了犬夜叉，被刺痛的自尊，伤到的右肩，无不在诉说着我的愚蠢。我强撑着赶到村庄，却看见犬夜叉拿着四魂之玉往森林里赶去。村庄一片火海。
　　我取回弓箭，结印的瞬间将破魔之矢改为封印之箭，射向犬夜叉，将他封印在御神木上。长弓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切都结束了。
　　我带着对犬夜叉的怨恨死去。
　　五十年后，再次睁眼时，我被怨恨充斥内心，只想杀死犬夜叉。可是我的妹妹枫阻止我，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昏倒在地。
　　她们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可是我被唤醒的灵魂来自那个叫戈薇的女孩，她不肯犬夜叉受伤，召回灵魂，我被逼离开，重活一世的我不想死。即使要死，也要拉着犬夜叉一起下地狱。
　　我离开之后，召集死魂虫，拼接自己的灵魂，让自己陶土做的身体能够自由行动。
　　我三番四次的想要将犬夜叉带入地狱，却没有成功。我知道犬夜叉还爱着我，可是，那个叫戈薇的女孩对他也很重要。
　　不甘、怨恨、愤懑，像是毒液一般腐蚀着我的心。
　　后来，我得知了罪魁祸首是奈落，于是计划着如何处理他，漫漫长路，我没有与犬夜叉同行，我满心恶意的回来，知道只有修行才能克制自己。
　　在帮助人类弱者，救治伤员，清理妖怪的旅途中，我渐渐找回了自己。
　　旅途中，我遇见了一个女妖，叫莲洛初，她告诉了我一个很新奇的观点。天赋异禀的人一生中不可能太过顺遂，总会遇到自己的劫数，比如爱财者因钱丢命，缺爱者因爱入魔。
　　“所以犬夜叉是我的劫数？”我问道。
　　莲洛初道：“算是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身为灵力强大的巫女，若是不能度过情劫，看透人情，怎么能渡劫飞升成仙呢？”
　　成仙？
　　我还想再问，她却怎么都不肯开口。只道：“时机未到，不可说。”
　　我带着疑问重新踏上了旅途。红莲岛之旅，我找到了四斗神用我的血制造的复制品，是人的肉身带着我的灵力，也有妖的特征，比如——青春常驻。
　　我本想摧毁这具肉身，莲洛初却拦了下来，一句话制止了我：“桔梗，你陶土制作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我看着自己带着死气的指尖发呆。
　　她用阵法将我的灵魂引入肉身中。睁眼的那一刻，熟悉的灵力环涌四周，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回了枫之村去见枫。我们一行人在漫长的斗争中，终于杀死了奈落。
　　莲洛初回了九州，戈薇消失在食骨井中，珊瑚等人重建除妖师村庄，玲被杀生丸留在枫身边。
　　妖界，仙界，人界要分开了。
　　犬夜叉被杀生丸捉回了西国处理事务，我游历四方处理伤人的妖怪。一晃眼便是三年，犬夜叉来了，“桔梗，你要跟我去西国吗？人界和妖界很快就要分开了。”
　　我牵着小女孩的手紧了紧，还是拒绝了，看着犬夜叉震惊的脸，道：“犬夜叉，我是巫女，巫女的职责就是守护人类，不能离开。”
　　他没有再劝，只是跟着我处理繁琐的妖怪，如同我们初遇的那年，如影随形。
　　三年后，妖界和人界彻底分开的那日，我目送着犬夜叉离开。
　　我依旧喜欢犬夜叉，可是那不是我的全部，责任比个人的爱恨更重要。人界妖界分开之后，便不适宜犬夜叉这样的大妖生存，自此我们不复相见。
　　我四处除妖，期间送走了妹妹——枫，看到了犬夜叉的同伴弥勒娶妻生子，玲和琥珀成婚，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含有妖力，我的容貌百年未变。
　　神社中，一日寻常的清晨，我正在整理药草，忽然感到大限将至，整理好衣衫，步入神社，在弟子的哭泣声中闭上了眼睛。
　　身体崩解成星光，灵魂像是进入了水中，一部分向上飞舞，一部分向下落去，轻盈又沉重。
　　再次睁眼，我站在一面熟悉而陌生的，一面璀璨的大门外，轻念着门上的字：“天宫。”一个貌美的仙子迎了上来，道：“桔梗姐姐，恭喜您历劫归来。”
　　我笑道：“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