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红线》彩色的天空

29、第 29 章

　　海边，白色的海浪扑上沙滩，卷走了些小鱼小虾。
　　一个渔民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青衣仙人了。”
　　一个撒网的渔民嘲笑道：“你是被太阳晒迷糊了吧！哪有什么仙人，你看错了！快，我们要收网了。”
　　“真的是我看错了吗？不过这几天晚上总有一些奇怪的声音，请了法师也没用，我听说，好几家富户都搬走了。”
　　“他们能搬。可是，我们还要打渔养家啊。”
　　“........”

　　汹涌的海面上，有一片静止的海水如玉般透彻平静。
　　莲洛初掐着法诀，一朵一人大的冰莲将青色的身影裹起，沉入海中，她盘坐在莲座上，面前是一片青铜镜，青铜镜里是紫月妖尊俊美依旧的面容，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
　　“师父！”莲洛初叫道。
　　紫月妖尊点点头，仔细打量了变化颇大的弟子，“洛初。你的这是——”
　　莲洛初低声道：“师父。三个月前，白萋萋用时代树算计了我，我被送到了另一个时空，度过了赫连郡主的一生。对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似乎有了一些了解。”
　　紫月妖尊掐指算了算，挑眉问道：“只有你？”
　　莲洛初美丽温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还有扶桑西国的杀生丸。他和我一起，成为了赫连郡主的丈夫。”
　　紫月妖尊了然，“你放不下他？”
　　莲洛初有些茫然，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我不知道。但是，一想起他，我就难受。”
　　紫月妖尊道：“那就不要去想。时间会抚平一切，你往前走，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现在，多想无益。”
　　莲洛初点头似懂非懂，“知道了。那师父，归山如今如何了？”
　　紫月妖尊道：“封印被修补了，但是只是勉力镇压，怕是......”
　　莲洛初知道归山的重要性，一但那些东西出来，怕是、怕是天下皆乱啊！“那、现在该怎么办？”
　　紫月妖尊眉头紧锁，“可能——可能要分割人和妖神两界。”
　　莲洛初一点即透，声音是掩不住的震惊，“用两界来镇压归山？何至于此！”
　　紫月妖尊：“这是天机阁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算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已经开始了。”
　　莲洛初道：“归山出逃的魔族有些来了扶桑，杀人无数。师父，九州时候能腾出人手把他们处理了？弟子也是分身乏术。”
　　紫月妖尊道：“你做好自己，等两界分割完成，。师父便带人来接你。顺便清理门户。”最后一句话杀气腾腾的。
　　莲洛初握紧了腰间的坠子，认真应下。
　　收了联系师父的法器，莲洛初便往沙滩飞去。她漫步在雪白的沙滩上，海鸥在海边翱翔，海风卷起她的衣袖，猎猎作响。
　　她打听过白萋萋的消息，这三个月来，她为了爱人伏臧，手上满是无辜生命的鲜血，无药可救的恶毒。万魂帆如今还有旗子在他们手中，痛苦的亡魂是最好的养料。
　　真是——疯了！
　　这就是爱情？
　　莲洛初不理解，也避之不及。

　　依山傍水的村庄坐落在良田边，原本生机勃勃的地方如今却是死气沉沉的景象。腐烂的尸体，破碎的屋子，死不瞑目的孩童.......
　　莲洛初离开海边之后，便四处搜寻白萋萋的踪迹，可是毫无所获，跟着怨气来的村庄血流漂杵，没有一个活人。她知道，这都是归山来的魔族做的，或许和白萋萋脱不了关系。
　　如今跑出来的魔族都不算棘手的大能，可是对于莲洛初来说却不简单，他们以灵魂为食，生灵的怨气越重，他们的法力就越高。可是，残留的怨气可是会污染土地生灵的。
　　莲洛初拿长剑挑开栅栏，里面的鸡鸭也是死状凄惨。她叹了口气，拿出珠子正准备收集村民的怨气。却听到了外面有动静传来，她转身，只见白衣红袴的巫女桔梗手持弓箭警惕的指向莲洛初。
　　美丽出尘，强大依旧。
　　“洛初？”桔梗收起弓箭，讶然道，“你回来了。”
　　莲洛初收起长剑，真切的笑容浮出眼底，注意到桔梗纯净的灵力，温热的气息，她道：“好久不见。”
　　桔梗净化了村庄，莲洛初埋葬了村民。
　　两人走去了河边，河堤上蓝色黄色的小花悄然盛放。一红一青两道身影伫立石旁。
　　桔梗问道：“你失踪的三个月去了哪里？到处都找不到你和杀生丸，我一度以为你们已经死了。”
　　莲洛初注视着河里活跃的鳗鱼，“我度了一场情劫。”
　　桔梗一愣，“情劫？”
　　莲洛初注视着桔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是的。和杀生丸一起度过的一场——”她皱着眉，迟疑道：“梦？”
　　桔梗想起杀生丸那冷漠的金眸，“你爱上他了？”
　　莲洛初摇头，又点头，一字一句道：“是的，赫连洛初喜欢白盛，他们相爱却结局悲惨。”
　　桔梗道：“你认为这是一场梦？”
　　莲洛初拂上心口，“可是难受也是真的。”
　　桔梗问道：“情劫是什么？是每个妖怪都要度过的吗？”
　　莲洛初摇头，“情劫是每个修炼生灵都要度过的劫难，因为个体能力过于强大，若是心性不坚，便会有‘为一人毁天下’的行为。若是情劫度不过，便要重修。运气差些的，便要重入轮回。”
　　桔梗握紧了弓箭，“所以杀生丸是你的劫难？情劫？”
　　莲洛初道：“我不知道。”她望着蓝天之上成群结队飞过的鸟儿，“没有生灵知道他们自己的情劫是什么，直到被捉入网中，求不得放不下，做了许多错事，才恍然大悟。”
　　桔梗一愣，也沉默了。
　　所以，犬夜叉算是我巫女道路上的一道情劫？
　　莲洛初收拾好情绪，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啊！”
　　桔梗漆黑的长发被白发带绑起，垂落肩上的发丝将她的面颊映的愈发白皙，她轻声道：“我一个人可以的。”
　　莲洛初抬手从空间里取出戈薇给的汉堡，青色的袖口滑下，露出腕上封印万魂帆的珠子，眉心的莲纹颜色略浅，看起来圣洁干净，“尝尝，说是戈薇家里的特产。”
　　桔梗接过了汉堡，“犬夜叉——他.......”
　　莲洛初唾弃道：“脚踩两条船，要是我早把他打死了。还让他在我面前蹦跶。你就不难受？”她试探的问道。
　　桔梗垂眸，眸色暗沉，道：“我不能重蹈覆辙。如今扶桑各地战乱不休，妖物横行不说，九州的魔物又掺和进来了，死伤无数。”
　　简言之，她很忙，没有时间谈情说爱。
　　莲洛初问道：“那、那个害死你的奈落呢？捉到了吗？”
　　桔梗皱眉，“没有。白灵山倒塌之后，他藏起来了，我们找不到他。这半月，各地求救信息络绎不绝，我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找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莲洛初道：“我很好奇，奈落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折腾出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呢？”
　　桔梗转头，看着莲洛初的美丽的眼睛，道：“他想成为完全的妖怪。完整的四魂之玉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莲洛初摇头，“谁说四魂之玉可以让他成为真正完全的妖怪的？谁成功过吗？若是讹传，又是哪里传出来的？围绕四魂之玉的斗争有了数百年，可是，四魂之玉还在，真的是他幸运吗？”
　　桔梗像是拨云见日一般，眼睛一亮，“你是说——四魂之玉可能有自己的意识？”
　　莲洛初反问道：“为什么你们就觉得它是死物呢？野兽可成精，镜子可有灵，四魂之玉可是有强大的巫女的灵魂，为什么就毫无意识呢？至于那个奈落，到底是他控制了四魂之玉，还是四魂之玉控制了他，可难说啊！”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面颊上有着雀斑的小男孩一身黑色的除妖师紧身衣，拿着钩镰跳跃着过来，“桔梗大人。”
　　桔梗解释道：“他是珊瑚的弟弟琥珀。如今靠着四魂之玉碎片维系着生命。”
　　莲洛初看了小男孩一眼，发现他眼神清正，神色带着些腼腆，颈后有一股四魂之玉的力量，“我知道，也见过他。不过他为什么跟着你啊。戈薇也能净化四魂之玉的碎片啊。”还有他的姐姐也在那儿。
　　桔梗轻声道：“他想跟着我，我也问了他，他没有办法面对珊瑚。况且他也帮了我很多忙。”
　　莲洛初无语的看了桔梗一眼，一个奶娃娃能帮你什么忙？自己大发善心还要找借口。
　　三人同行，一路上斩妖除魔，也算涨了见识了。
　　崖边，莲洛初和桔梗望向不远处的城池，清风卷起两人的衣袖，琥珀安静的站在一旁。
　　魔物的魔气刚被桔梗净化完全，两座城池便开战了，拿着武器的士兵相互残杀，血腥气隐隐发出不详的气息，随时可以造就新的妖魔。
　　莲洛初不解的问道：“桔梗，你就不觉得自己的作为毫无意义吗？”她指着战场上死去的士兵，“刚刚被净化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污染了。”这就是她不喜欢人类的原因，欲望太重，且毫无节制。
　　桔梗美丽的眼眸中有着怜悯、慈悲还有深处隐藏着的漠然，“我的任务只是净化怨气，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他的——不是我一个巫女能决定的。”
　　三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