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红线》彩色的天空

25、第 25 章

　　转眼间，已是深冬。莲洛初和杀生丸在万安城停驻了一月，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
　　万安城外。虽是冬日，却还是可见绿色幽幽。
　　一家豪华的马车被士兵宫人紧紧簇拥着，一身宫装的美丽少女站在马车旁，对着一个黑衣的俊美男子依依不舍。看的人牙酸。
　　日上中天，京中派来的官员不得不催促道：“洛初郡主，我们再不走，就赶不到下一座城池了。”
　　莲洛初，不，是赫连洛初被宫人扶上马车，眼睛却紧紧看着杀生丸，“我走了啊！记得给我写信！别忘了！”杀生丸点头，目送着马车远去。
　　山丘上，直到蚂蚁一般的车队消失在大路的尽头，杀生丸才慢慢转身。跟随的侍卫道：“王爷不必担忧。您和郡主已有婚约，想来很快就会相守在一起了。”
　　杀生丸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在别人提到莲洛初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暖意，骗不了自己。
　　一个中年男人行礼道：“王爷，京中来信，让您回京。”
　　杀生丸：“知道了。”

　　一个多月的颠簸，赫连洛初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南莲城。她先进宫见了自己的祖父和祖母。
　　赤帝日理万机，只是给了珍宝赏玩，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倒是皇后娘娘朱荇越认真的询问赫连洛初在外的生活。赫连洛初认真的一一答了。她又介绍了堂姐妹给赫连洛初认识。
　　“你小时候还带着姐姐去爬树呢！”朱荇越转着象牙珠子调侃道。赫连洛初和另一个郡主都是尴尬而羞涩的笑。
　　在宫中住了几日，赫连洛初便辞别祖母回到了自己的家。
　　荣王府华丽简朴，只是景物依旧，人却不是旧人。
　　赫连洛初去父亲的书房转了一圈，书架上给自己小时候启蒙的书卷却已落了灰。她注视着指尖上细小的灰尘，轻轻掸了掸。
　　打扫的人再细心，也不及常住的地方整洁。
　　“父王又说什么时候回吗？”赫连洛初问管家。
　　管家道：“王爷云游天下，未提归期。”
　　赫连洛初表示知道了。转了一圈，她便回到自己母妃精心给自己准备的院子里休息去了。
　　父王花了五年找到真凶，又十年，他和姨母云若联手报仇雪恨。之后，便是真的四处行走，拜访隐居名士，欣赏古寺山景。每个月总有书信回来，只是只见书信不见人。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赫连洛初放松极了，每日里练功睡觉，自由无拘束。宫中却几乎日日有赏赐送进来。京中的权贵注意到了，送来的请帖几乎要堆成山，有些赫连洛初看也不看，有些却是推拒不了的。
　　皇后娘娘的母家算是枝繁叶茂，嫡系人口男女一共二十几人。如今，嫡幼子朱十七便以赏花为由，遍邀贵族青年男女，也算是另类的相亲宴。
　　赫连洛初带着人下了马车，便有主家迎了上来，亲亲热热的迎着赫连洛初往府中走去。
　　皇后的母家也是开国贵族之后，府邸占地面积自是极广，开宴会的地方便在花房后的一个小花园里。说是小花园，实则亭台楼阁，湖泊竹林皆有。往来的侍女容貌清秀，举止得宜，衣着皆是统一的服饰。
　　赫连洛初自小生长在山林中，见识过荣华，对这些也是不甚在意。看到了略有些熟悉的堂姐清华郡主，笑着朝她走去。
　　一身锦绣的清华郡主握着缂丝羽扇，笑道：“你不是一向不爱这些的吗？怎么这次倒肯来了？”
　　赫连洛初坐到清华郡主身边，挑了一块柚子咬着，“祖母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我都拒绝了那么多次了，这次再不来，谁知道留言要成什么样子啊！出来露露脸......”
　　清华郡主挑眉道：“然后继续呆着府中？”
　　赫连洛初羞涩一笑，“知我者，堂姐也。”
　　“这次宴会都是年轻人，大人都不在，我们也能玩个尽兴！”
　　两人谈天说地，不时有俊美的男子和美丽的女子过来敬酒，赫连洛初应对得宜。
　　宴会开始了，奢靡的主家，捧处一盆盆娇嫩的重紫牡丹、多瓣绿莲、墨玉芍药........盆盆珍贵，外面一盆千金难求，这里却只是让人插戴头上的“开胃菜”罢了。
　　加下来的奢华让赫连洛初十分不适应，却也只能入乡随俗随波逐流。
　　酒过三巡之后，赫连洛初去别院更衣之时，不熟悉的路径的她迷路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院子门口，发现了一个坐在花盆里的少女。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生的美丽动人，却是一脸稚嫩。
　　赫连洛初正想去问路，却只见一个一身锦缎的醉醺醺的男子捏开少女的嘴，将手中的果皮塞进她的嘴里。少女一脸死寂的咽下果核。凭借赫连洛初良好的视力，那个少女没有舌头。
　　仔细一看，少女的四肢却也是没有的。像极了一个瓶子？
　　离得太远，听不清男子的话语。可是肢体语言却是实打实是侮辱。
　　赫连洛初忍无可忍正打算冲出去，胳膊却被一只手死死拽着。她回头一看，是堂姐清华郡主。
　　“你要做什么？”
　　赫连洛初转身，满脸气愤，“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清华郡主一脸司空见惯，“扔垃圾啊！”
　　赫连洛初不可置信，“扔到那个少女嘴里？她为什么没有四肢？”
　　清华郡主道：“那个少女的嘴就是扔垃圾的地方啊！也算是一种标志吧！似乎是叫人瓶？”
　　赫连洛初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清华郡主不由分说的拉走了。
　　回到荣王府的赫连洛初让人去查这个所谓的人瓶。
　　人瓶是指一些美丽的十二三岁的少女被买下之后，削去四肢，衣着华丽，放进瓶子里，只露出脑袋，来做垃圾处理瓶。就是说，无论主家给吃什么，她都必须要咽下去。果皮、点心渣、鱼骨头、甚至是尿液.......寿命大多数超不过两年。
　　这种事在南莲城十分风靡。赫连洛初有心阻拦，却也是有心无力。自己的父亲不在京中，皇子们的斗争十分激烈，她也是人微言轻。只能竭尽所能就下一些女孩，却也是杯水车薪。

　　荣王府。白雪蝶翅一般轻盈，在庭院中上下翻飞，落在青翠的叶子上，为它蒙上一层轻纱。
　　赫连洛初裹着狐裘，抱着鸳鸯眼的白色小猫倚在躺椅上假寐，“那些女孩都安顿好了吗？”
　　丫鬟道：“好了。绣坊里，听说有几个小姑娘天资很好，配出来的颜色极为养眼呢。”
　　“那就好。”

　　南莲城的日子平淡。
　　参加了过年的宫宴，赫连洛初被皇后娘娘留下住在宫中，虽是华贵，却也是繁琐。她和杀生丸以每月一次的频率书信往来。
　　得知杀生丸如今的近况。他是皇后的嫡幼子，可是玄帝却不止两个儿子。玄帝立长子为太子，其余儿子也不失捡来的，便都封王了。斗争比赫连洛初的叔叔激烈多了。
　　杀生丸的哥哥玄国太子手腕不凡，如今也算是地位稳固。见到归来的异母同胞的亲弟弟，自是亲近不已。天天带着弟弟应酬、处理政务，让他烦不胜烦。
　　赫连洛初看的莞尔一笑。她也不耐烦应酬，加之父亲不在京中，乐的逍遥，一年有大半年都在京外的园林里住着。闲时赏花，雨时看景，数不尽的风流。

　　五年后。
　　旋青台。三国帝王相会之地。赤帝与玄帝喝酒闲谈，酒至酣处，玄帝提起几十年前自己儿子与赤帝孙女的婚约，提出要他们早日完婚。玄帝一想，没有坏处，便干脆的应下了。
　　半年后，赫连洛初一身郡主朝服带着嫁妆队伍，被皇后祖母送出南莲城，进入入玄国境内。
　　京都，玄武城。礼官相迎，王亲久候，张灯结彩的热闹极了。
　　赫连洛初褪下赤色的郡主朝服，换上玄色的王妃礼服。带上庄严华丽的头饰，屋内的侍女纷纷称赞她的美貌与气质。
　　她有些惶然，这么快吗？这么快就要成婚了？
　　数天前，父亲来信，因为距离久远，怕是赶不及参加她的婚礼了。师父行踪不定，说不定正在那座山上和猴子抢椰子呢.......陪同的出了几个堂兄，便是礼官和侍女了。
　　深夜。赫连洛初独处内室，正对月伤怀，忽然听见石子敲击窗棂的声音，“谁？”她警惕道。
　　“我。”熟悉的声音依旧好听。
　　赫连洛初探出头，只见月色下一个白发金眸的玄衣男子负手而立，俊美风流。她兴奋道：“你怎么来了？”
　　杀生丸：“来见见你。”
　　赫连洛初有些羞涩道：“我们后日成婚，很快的！”
　　杀生丸缓步走近，“自分别起，已有六年了，六年未见，洛初风华依旧。”气质冰冷若雪山的男子如今却如消融的冰山雪水。虽然冰冷依旧，却带着几分温度。
　　（守在门外的侍卫腹诽：您在门外徘徊许久的纠结可是一点不见啊！）
　　赫连洛初面颊羞红，转移话题道：“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大名。”
　　杀生丸道：“白盛。盛世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