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红线》彩色的天空

23、第 23 章

　　时光如白驹过隙，流星一般从天空中划过。转眼间，时代树的年轮便大了几十圈。与普通人是两三代人的岁月，可是于皇族而言，才是刚成年的时候。
　　南元洞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古朴大气，掩映在翠竹松柏之间，正殿一如即往的肃穆。
　　山间，一座瀑布飞流直下，珍珠一般的水滴融入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却也只是占据了湖中的一个角落，夏日里磨盘大的荷叶遮掩着娇羞的红月莲，白金莲袅袅婷婷。
　　两道身影，一红一白，持剑在漂浮湖面上，剑气凌冽，两两相抗间，平静的湖面像是被投入了几颗炸弹，“砰——”的一声，激起水花无数，岸边的芦苇也经不住的颤动着。
　　雾气翻涌，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长剑寒光凌冽，挑、砍、劈......两人时不时踩着莲叶借力，衣袂翩然如蝴蝶的翅膀。
　　水榭中，元一道人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自己两个弟子练习几十年的功力，不住的点头，“虽说稚嫩了一些，却也可圈可点。小洛初的红绫出其不意，倒也是后手，只是杀生丸对她的招数太熟悉了，不然，胜负难料啊！”
　　湖中的对练的两人点到即止，长成少女的莲洛初足尖轻点湖面，跃至水榭，朱红色的裙摆悠悠绽开，弧度优美，她收起红绫和长剑，快走几步，“师父！”青年杀生丸动作利落的收剑入鞘，稍稍落后几步。
　　两人联袂而来，皆是玉人一般，映照着四周珠玉生辉。
　　元一道人放下茶杯，原本红润的面颊如今也是略显苍老，“你们虽然不算出师，出门行走也能自保。”
　　莲洛初和杀生丸坐在元一道人对面。莲洛初道：“我怎么听师父的意思是要我们下山呢？”她神情带着夸张的落寞，用手捂着胸口，“师父！——您不会是不要洛初了吧！”
　　一边的杀生丸将手边的一盘莲花酥推到莲洛初手边，又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才顾及到自己，听闻此言，金眸闪过一丝笑意，却始终未曾开口。
　　元一道人隔空伸手点了点莲洛初的额头，“你呀！这倒没有，只是你师父我要出门云游了！”
　　闻言，就连杀生丸也抬起了头。
　　莲洛初有些好奇，“云游？师父你要去哪儿啊？”
　　元一道人含糊道：“去看几个老朋友。”
　　莲洛初小口咬着荷花酥，眨了眨眼睛，“老朋友？很远吗？”
　　元一道人小笑眯眯的，“不然怎么叫云游呢？”
　　莲洛初鼓起了脸颊，斜睨着元一道人，“师父！你真的只是要去云游？我怎么就是不信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元一道人放下茶壶，清咳几声，“好吧！我掐指一算，我命中注定的三弟子出现了。我要去接他。”
　　杀生丸抬头看了元一道人一眼，便低头喝茶。
　　莲洛初瞪大了眼睛，“师父？你不会是要去拐卖小孩吧！”
　　元一道人黑了脸，“在你眼里，师父就是这种人吗？”
　　莲洛初小声嘀咕道：“这可不一定。”
　　元一道人：“你说什么？”
　　莲洛初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元一道人突然不服气了，“在你眼里，师父就是这么一个毫无道德的人吗？”
　　莲洛初：“二十年前，是谁忽悠我说冬天可以种出凤阳花的？是谁告诉我冬天的凤阳花最美的？”
　　元一道人声音忽然小了些，却还是硬气道：“暖阁里不是种出来了吗？”
　　“可是，你给的是一块室外的山顶的地！”莲洛初忽然激动起来，一拍桌子，控诉道：“还是冬天没开荒的那种。”
　　元一道人：“......”
　　杀生丸见话题歪道外太空，便开口将师徒俩的话题拉回来，“师父，你什么时候离开。”
　　元一道人摸了摸自己柔顺光滑的白胡子，“时间未定。”
　　莲洛初：“你不是说要去找弟子吗？去晚了，说不定你未来的弟子会受苦呢。”
　　元一道人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上山的石子路上，莲洛初和杀生丸一前一后的散步，镂花的衣襟时不时的被风吹起，交缠着。
　　莲洛初折了半人长的柳枝把玩，一片一片的揪下枝条上的叶子，“杀生丸，你说，师父是真的要下山收徒吗？”
　　杀生丸金眸澄澈，远眺青山，“不知。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这很重要吗？”
　　莲洛初一想，赞同的点头，“也是。”
　　山上精致的凉亭，近可观艳丽的凤阳花，远可见游船如月一般漂浮在江面上。
　　莲洛初和杀生丸相对而坐，品茶闲谈。
　　“过几日，阴阳草可能快熟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摘啊？”莲洛初抬手支颐笑问道。光滑的布料滑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杀生丸移开眼睛，喝茶润喉，“两日后去吧。若是晚了，只怕还要再等上十五六年。”
　　莲洛初赞同的点头，“可不是吗？这阴阳草洒下种子，五年破壳，五年成长，再有五年才成熟。更坑人的是，它成熟之时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若是错过了，便只剩下种子。我们盯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快解放了！”
　　杀生丸倾身，柔顺的银发滑到两人中间，动作优雅的为莲洛初满上茶水，道：“回魂丸的主药就是它。得了它，请师父出手，便可以制成九枚回魂丸。”
　　莲洛初：“回魂丸可以留下伤者的最后一口气，最少可以吊命一个月呢。”她凑近杀生丸耳边，轻声道：“前几日，我去藏书阁找回魂丸玉瓶的制作方法。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杀生丸问道：“看见什么了？”
　　莲洛初道：“我看见了，前朝皇室的残卷。”
　　“残卷？”杀生丸略微偏头，“什么残卷？”
　　莲洛初神神秘秘的，道：“是诅咒的残卷。我看了，上面说，只要留有皇室血脉的人，以性命为祭，集齐祭品，便可诅咒想要诅咒的人。”
　　杀生丸优雅的端起茶盏，“你还信这个？”
　　莲洛初：“不由得我不信。你知道这个残卷是多久之前的吗？”
　　杀生丸微微偏头，疑惑的看向莲洛初，头上的白玉莲花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粼粼的光。
　　“是七百年前。”莲洛初伸出五根手指，“前朝皇室仍在的时候。”
　　“所以呢？这你也信？有记载以来，被残卷坑死的人还少吗？别信，把东西扔了。”杀生丸问道。
　　“可是我听说，前朝末帝就是死于诅咒啊。”
　　“是病死。为情。”杀生丸强调道。
　　“史书上语焉不详的记录，各个皇室内部的记载也是不一样。我觉得前朝末帝就是死于这个诅咒。”
　　“你怎么知道。”
　　“直觉。”莲洛初皱起眉头，“上面的记录的祭品不像是假的啊。”
　　“什么祭品？”
　　“残卷上说，若是想要诅咒一个家族，必得奉出长渊剑，百鸣鼎，岳延鼓，还有乌耔棋。四选二即可。”
　　杀生丸无语的看了莲洛初一眼，“这些都是四国供奉在庙中的祭器，被严加看守。谁有本事聚齐两样？”
　　莲洛初反驳，“可是，前朝在时，四样东西肯定是能聚齐的啊。”
　　“你也说了是前朝。无稽之谈的东西，若是真的有用，天子何必费劲心思发兵攻打他国，抢来祭品诅咒不就行了？”杀生丸道。
　　莲洛初喃喃道：“是有些道理。”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传说是真的。

　　一湖池水碧波荡漾，亭亭玉立的红莲如同少女羞郝的面颊，荷叶状的绿纱遮面，美不胜收。
　　水榭上，莲洛初与杀生丸相对而坐，聚精会神下棋。棋盘上，暖玉棋子星罗棋布，黑白厮杀，不计代价的相互撕咬，惨烈异常。
　　莲洛初推敲棋路，专注的思考生路，杀生丸端坐着金眸深邃，时刻不离棋盘。一个童子行云流水的烹水煮茶。
　　青铜香炉里燃着厚重的檀香，香烟袅袅。
　　“啪——！”最后一枚棋子落入棋盘，莲洛初算着被吃的棋子，一枚一枚的算着，算外自己的白子，在算杀生丸的黑子。
　　杀生丸一枚一枚的捡起棋子，声音古井无波，道：“你赢了。”
　　莲洛初懒洋洋的倚在矮几上，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喜悦，状似不在意的，“惨胜罢了。”
　　棋子进入棋盒，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杀生丸道：“师父已经到了瞻洲，来信，说是那里的椰子不错。就是猴子有些顽皮。”
　　莲洛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那里的猴子那里是顽皮，它和师父抢香蕉，输了。它们居然在师父泡温泉的时候如厕！哈哈哈！——我现在都能想像到师父的崩溃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莲洛初笑得东倒西歪的，毫无形象。童子端来茶水，两人相对品茶闲聊。
　　偷得浮生半日闲。
　　杀生丸道：“你身边打理身边事务的人像是换了一批？”
　　莲洛初坐到杀生丸身边，略有迷恋的看着杀生丸无暇的侧颜，偷偷伸手握起他的一缕银发把玩，“是啊。姑姑年岁到了，身体不好，那能成日里上山下山的。”
　　杀生丸无奈的撇了一眼莲洛初的小动作，便放任了。
　　莲洛初像是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体，道：“师父一出门，南元洞像是空了一大半。对了，我祖母来信，说是要我回宫去。”
　　杀生丸道：“我母后也来信了。”
　　“同样是要你回去？”
　　杀生丸点头。
　　莲洛初伸手拉起杀生丸的袖口，撒娇一般的晃了晃，“好舍不得你。”
　　杀生丸伸手揽住她的后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