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的猫是名侦探》AVEN野草

38、探寻实验室8

　　虽然有人从生存模式切换成了旁观者模式，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摸鱼——最起码面对冒险模式的灰猫，A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旁观者，还得帮忙找资料。

　　一人一猫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江驰辉回忆着通风管道里的位置，基本锁定在未曾踏足的八号实验室，也是整个地下设施里，最偏僻的一角。

　　灰色长毛猫站在八号实验室门前，这间实验室的出入需要虹膜认证——他们先前可以自由进出其他实验室，多亏白大褂想玩捉迷藏，大手一挥解开了全部的门禁，只剩藏着关键部分的八号实验室未开。

　　A对这只匿鬼的行为不屑一笑，“都说了不要引狼入室咯！”

　　江驰辉：“……”

　　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引狼入室”形容的江驰辉陷入沉默。

　　灰色的长毛猫有点嫌弃的看着一路跟着它滚过来的眼球。

　　别误会，绝对不是他用爪子扒拉过来的，都是那个旁观者模式的家伙推过来的！

　　虽然没有力量维持人形，但简单的闹一下鬼还是能做到的…比如推眼球，飞眼球，顺便拎着眼球通过虹膜识别，打开八号实验室紧闭的大门。

　　白色的机械大门朝着两侧缓缓打开，无感情的电子机械音向来只认数据库里的身份信息，从不在意使用者究竟是人还是匿鬼。

　　门后如同是一片荧绿色的海洋。

　　八号实验室的设施比其他实验室大型的多，正中央放置着如同生命舱般的器皿，大小足以装下两个成年男性，无数流淌莹绿色液体的管道从生命舱延伸向外，连通十几个玻璃箱…在周围，又是一片沉默在荧光中的漆黑。

　　每一个玻璃箱里都装着一只匿鬼，手掌大的长方形显示屏在箱子左上角，记录着每秒的监测情况，温度、活性，还有古怪的思维发育度。

　　江驰辉在玻璃箱中转了一圈，前爪搭在玻璃箱的底座上，才勉强看清显示屏，“思维发育度为…百分之零点一八？”

　　A的声音从他的头顶落下，“我转了一圈，这些玻璃箱里的匿鬼，思维发育度最高的也只有百分之零点五二…看起来，它们的实验也不够成功啊。”

　　思维的发育程度这么抽象的东西，是如何设计监测指标的？

　　江驰辉抬眼看着玻璃箱里沉睡的一小团匿鬼，绿色的荧光让黑色都变得诡谲而死寂，莫名的叫人毛骨悚然。

　　那些绿色的液体是什么？

　　灰色的长毛猫转而看向最中央的生命舱，后腿弯曲，前爪轻抬，一个轻巧地蓄力跳上舱盖。

　　这是一个堪称巨大的改装生命舱，前端的显示屏幕静静的跳动着，有着心电信号，血氧饱和度，修复程度等一系列鸡零狗碎的白色数字指标。

　　除了心跳略慢于江驰辉世界的正常指标外，其他跳动的数据看上去一切正常，修复程度则是来到了百分之九十八…江驰辉的目光落向生命舱内部，透过那冒着荧光的绿色液体，勉强看清里面躺着的人。

　　里面正安静的沉睡着一位...一颗女性的头。

　　是的，江驰辉没有看错，那闭着眼安详沉睡的女性面孔下，是一副仿造的非自然躯体——他看到了那脖颈相接处的裂口缝隙。

　　修复程度？修复这颗保存完善的人头吗？

　　“小猫警官，实验室的数据资料就在那边拉开的柜子里。”

　　闹着鬼翻箱倒柜的A顺利完成任务，无形的存在轻松飞到生命舱的上空，看向沉睡在绿色中的人。

　　“这是...嗯？”无形的人骤然消声，一阵风猛地掠过灰猫，险些将江驰辉挤下生命舱。

　　江驰辉抬头看向旁边莫名激动的家伙，“怎么了？”

　　“...这不可能。”

　　灰色长毛猫动了动耳朵。

　　“什么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生命舱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拳，泛着荧光的绿色液体在震动下轻微摇晃。

　　江驰辉伸出爪子，靠瞬间的听声辨位，朝着大概方向邦邦两爪，“说清楚，到底什么不可能？你发现什么了？”

　　被猫猫拳打个正着的A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这张脸，我应该不会认错。”

　　“她是奥尔维亚·阿什莉。”

　　无形的空气似乎随着声音颤抖：“那位大名鼎鼎的，迪索德第一怪盗。”

　　这怎么可能呢？

　　时隔数百年的故人…的头，居然还能完整的保留到现在？究竟是迪索德有高超的尸体保鲜技巧，还是那古怪的修复程度，能够活死人医白骨？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奥尔维亚·阿什莉？

　　她为什么会被匿鬼选中，泡在这一大缸绿色不明液体中，供给着其他玻璃箱？

　　一猫一空气顺利的交换默契，江驰辉直奔A刚找到的实验记录，A则继续翻箱倒柜，寻找更多有关实验的其他信息……有没有老实人在写日记啊！

　　灰色的长毛猫双脚直立，低头叼走抽屉里的记录册，就地一目十行地翻阅起来：

　　编号：Olivia。

　　日期：XX零五迪索德时。

　　经过耐心等待，在一百四十四小时的观察培育以后，实验体的肌肉组织与神经系统已增长抵达标准值。

　　大脑活性检测合格。

　　但除此之外，其他方面的探索全都一无所获，未能成功到达预期。

　　激活试验成功进行。

　　实验体并未诞生思维，试验失败。

　　那张打印件的背后写着一行手写的字：“怀疑与灵魂有关…捕捉灵魂和灵魂转移的方向有待探索。”

　　江驰辉将那记录每日实验日志的厚厚一本放在一边，“灵魂……？”

　　“小猫警官，”A的声音从房间的一角传来，“这帮该死匿鬼的去挖了阿什莉的坟。”

　　它们用某种无法想象的技术，将第一怪盗的白森森的头骨，重新复原成她生前的样貌。

　　但是这颗复原成功、大脑等部件功能一切正常的头，并没有诞生思维。

　　同样的，他还翻到了玻璃箱里一代又一代的匿鬼数据，看到了大触记忆里，那个模糊又深刻存在的实验体编号。

　　大触是奥尔维亚实验进入培育阶段的第一批受试匿鬼，也是第一只因为思维发育度始终为零，被丢进处理站的匿鬼。

　　江驰辉皱起眉，在他的世界里，实验室培育出的大脑，被称作为大脑类器官，是利用人体干细胞培养出来的微型大脑结构。

　　除了用于研究人脑的发育过程，或是疾病模拟等作用外，大脑类器官并不具备完整的人脑功能，特别是缺乏意识和思维能力。

　　更具体明确的原因就超出了江驰辉的了解范围，但眼前那颗和活人无二的人头，还有记录册里怎么看都一比一复刻的人脑…这还能算作大脑类器官吗？

　　换句话说——如果代号为奥尔维亚的实验迟迟卡在这一步的话，那智商逆天的大触，又是如何诞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