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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丨告白丨你不觉得这是一种骚扰吗？
“可以的。”沈炿依然是一脸淡然，一副随大众、不会有意见的状态，怎么摆弄怎么是。
时敬生：“哎~也只能这样了。”
“你赶紧起来！”黎远青拎着他的后脖领子且往上提着，“别好了还在这浪费时间！”
“你就这么对一个病号吗！”时敬生边蹬着鞋子边嘟囔着。
楼梯间很灰暗，只有两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几人下了楼，停在巷子口用着周边仅有的光线辨别着路况。
突然，塑料袋儿的几声作响让几人神经紧绷了起来。
时敬生一个激灵叫了出来——
邢灏下意识的攥紧了旁边人的袖子，他心跳顿时漏停了一拍，因着他拽住黎远青衣服的同时，自己的小臂也被沈炿紧紧捏住了。
“别他妈一惊一乍的！”黎远青也吓得不轻，将窜到自己身上的黎远青摔了下去，并摸黑给了其一个电炮。
届时，塑料袋儿窸窣的声音又发了出来，声源在黎远青身上。
“啥东西！”时敬生吓得直跳脚，“黎远青，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你的药！医生给你开的药！装袋子里了！”
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钟，时敬生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褚炆不见了！”
邢灏有些无奈，时敬生的精神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大条，“他看你醒了就走了，宋吉柔在校外聚餐给护送回去了，估计这会儿他都在宿舍睡觉了。”
“哦。”
几人找到了个小旅馆儿，门口落地着的是一个风化了的塑料灯牌，年代感十足，里头的陈设也正如邢灏脑中所想的那般，右侧仅一墙之隔的木窗后跟桌儿上趴着一值班的人。
邢灏走上前，轻敲着玻璃窗，“你好，住店。”他有些庆幸，这个年代的小旅馆对于身份的没有那般硬性，不然几人真要露宿街头了。
值班人员睡眼惺忪的从桌上爬起，“几人啊？”
“四个。”几人排开站着。
“还有两单间，6块。”
邢灏闻声一怔，他第一反应竟不是担心两个房间怎么分配，而是先震惊于价格，这物价也太良心！
“就剩两间了吗？”沉默一路的沈炿鲜少开了口。
邢灏下意识退后一步给沈炿让开来，沈炿这句话也给自己提了个醒，两间房，四个人分，那就意味着他会有1/3的机会能与沈炿同睡一张床。
想到这儿，他不禁扣着衣角，竖起耳朵等值班人的宣告。
“对，就剩这两间了，你们这不刚好，两人一间，都半夜了附近的旅馆都满员了，这两间还是一小时前临时退房的，要么就走两公里外还有一家……”值班人侃侃而谈的揽着生意。
四人在得见“两公里外”时皆纷纷泄了气，邢灏看了看仨人，“要不，就这儿？”
“赶紧吧~累死了。”时敬生一手搭上邢灏的肩上，他潜意识里觉得就应该和邢灏睡一个屋，本来俩人在宿舍也是头对头的睡。
邢灏瞬间紧张起来，如果这样分配的话，沈炿就要和黎远青睡一起了！
不中！绝对不中！
“你累什么累？都躺一天了！”黎远青又熟练的从后面揪过时敬生的脖领子，“人俩认识，你凑什么热闹，来跟我睡！”
黎远青的及时救场邢灏真想给黎远青磕八百个响头，感谢他的高情商。
时敬生：“可是我想和邢灏睡！呜呜呜……”
黎远青：“药还在我这儿，监督你。”
在邢灏听来这是个非常苍白的理由，但他也由衷的感谢着，窃喜着，他们三人就这样七嘴八舌的将分配房间的事儿定下来，却忘记问沈炿的意见了。
邢灏转头望向沈炿，沈炿也正默不作声的在两步开外看着他。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邢灏只觉浑身不自在，随即避开了视线，“这样安排行吗？”
“行。”沈炿也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此时孩子们脸上尽是疲态，踏上空洞作响的楼梯顺着摸了上去。
两间房正相对着，黎远青捞过时敬生在身前，好似生怕他跑了一般，他将手里提着的药挥到肩头，冲邢灏二人询问着，“明儿几点集合？”
邢灏瞥向沈炿，已然一副困得发昏的状态了，他记得沈炿的作息一直都很规律，无论多忙，都是会在23点之前必须睡觉的主儿，且眼下折腾得快零点了，真是难为他了。
“就，睡到自然醒吧。”
他紧张推开门，映入眼里的一间不足十平的逼仄无窗小屋，沈炿见状顿了一下，遂即先行迈了进去。
但即便是这狭小的房间，也五脏俱全，还有一卫浴可用。
“那个……”邢灏回身关上门，再转过来时，沈炿已经一头栽倒在床上了。“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你时间了，现在又这么……”他边换鞋边惭愧着。
“没事儿，和你、们在一起挺开心的。”沈炿翻了个个儿，对着天花板，“这几人，我就和你最熟悉，自然是和你一起睡。”
和你一起睡。
一起睡。
这话犹如一股电流刷刷的窜在邢灏血液中，他瞥着摊在床上一滩泥一般的沈炿，居然想下意识的去给他拖鞋。
这或许也是邢灏先前的一个习惯，他的沈恂从前时常有应酬回来很晚的时候，偶尔还带着酒气，也是这样一头栽进床里，邢灏便会给他脱鞋换洗，卸妆等……他就那么跟床边儿看着沈炿，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怎么？”
邢灏回过神来突然手忙脚乱的忙了起来，又不知在忙些什么，“哦，没什么，拖鞋在门口，你要不要换？”他指了指沈炿穿着的鞋。
“啊，不好意思，刚才困得有些上头了。”沈炿快步到门口换上拖鞋，瞥着身旁的卫浴间，按开了灯。
邢灏听见开灯的声音心头一紧，光是和沈炿处在同一密闭的环境都足以让他脸红心跳了，更别说他将要与沐浴的沈炿仅一墙之隔了。
“你先？还是我先？”沈炿驻足在卫浴间门口。
顿时，整个房间的空气霎时间被抽个精光，邢灏呼吸一滞，俩人在一个转身都会相撞的空间里，短暂的对视了几秒。
“你、你先吧。”
沈炿：“好。”
也不知为何，明明自己都和沈炿已经有了十余年的亲密关系，但每每这种时刻发生前，他的心率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过快。
邢灏在床边踱着步，思考着待沈炿一会儿出来、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才显得自然不做作呢？
一声关门声把邢灏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回身看去，沈炿身上只得身下围着一条白色浴巾。
他瞳孔迅速收缩，随后浑身的供血都向上走了起来。
“你去吧。”
“嗯。”邢灏原地僵了几秒。
两人都洗漱后一齐躺在了那不算宽敞的床上，这种旅馆硬板式的床并没有像如今的大床房那般宽敞软和，可即便如此，俩人侧身各占一头儿，中间还是能再躺下一大字型的时敬生。
“关灯啦？”
“好。”
俩人隐匿在了黑夜中，邢灏平稳的呼吸着，但脑子却是乱七八糟，满是方才沈炿出浴的模样。
沈炿额间湿发滴滴的往下流着水，一点点游走、经过他冷白的皮肤，划过因瘦弱而显出若现的腹肌。
他不禁咽着口水，这死寂的夜里，邢灏吞咽口水的声音震耳欲聋，这声音过于清晰了，他确认沈炿听见了，为此他更紧张了，下意识的又咽了一口。
“你很渴吗？”
沈炿冰冷问候划过深夜漆黑的屏障，直插在邢灏的后背。顿时，邢灏浑身的弦都跟着绷紧了。
他背对着的，是从情窦初开就一直挂在心上的人，但其间邢灏又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沈炿看似温的外表下却时常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尖锐。
“没有。”邢灏应着。
一问一答间，房间又恢复了寂静。
“黎远青是同性恋吗？”
什么？邢灏身子向沈炿一侧微动，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本身这句话论点就让人匪夷所思，偏偏又是从沈炿这个看似事事不挂心的人口中说出。
邢灏猛地翻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诧异着，“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他印象中黎远青确实近二十年一直维持着单身的状态，正常社交，从未与人建立过什么亲密关系，更是不能在其五步之内得见什么异性的存在了。
但这也不能证明他就是gay吧？邢灏从没这么怀疑过，且他们的关系邢灏自认为很铁，若真有什么他并不认为黎远青会瞒着自己。
邢灏脑里走马灯似的过着和黎远青的点滴，至始至终完全是一副没有情趣的理工男模样，没有那方向的特质。
“感觉。”
“……”邢灏没马上回复，“感觉”这个理由听起来显得太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我感觉他不是。”
“那你是吗？”
邢灏大脑一片空白，机械般的扭头看向沈炿的方向，即便黑暗中他不得见沈炿的脸，却还是凭借着空气的氛围感受到了丝丝压迫。
回顾往昔，沈炿时那般的冷淡，断不会问出关于别人性向的问题，这点子边界感他还是有的！
这越穿的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邢灏微颤着唇，不知可否。
“是吗？”沈炿翻了个身，追问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