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往右边拐一下就要到了，”格雷纳带着萧故已经走到了魔女街49号——微微尼尔的店门口。
格雷纳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但萧故有些不明白一个事情，为什么不先买材料而是先去魔女街56号。
他们在经过微微尼尔的店铺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惨叫在发出来的一瞬间消失，萧故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哈哈哈，微微尼尔的手艺变差了，”格雷纳发出古怪的笑声，“剥个皮都能让这个东西发出声来，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带着你，我可得去看看他搞成个什么样子，不会还剥坏了吧。”
格雷纳有点想去看看现场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很可惜他答应了萧故得去帮他先配好苦苷沉睡药水，该死的吸血鬼誓言！让他痛失一次可以当面嘲讽微微尼尔的机会，这多不容易啊。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等配完药再来怕不是斗篷都快做好了。他看着萧故呆立在原地，有些烦闷，怎么性格和她也那么像，都会被这样的尖叫吓到，该死的誓言，不让他可以拥有一个最像她的人偶。算了，让他放松一下吧。
其实萧故并没有被吓到，只不过耳朵被吵到了，有点耳鸣。毕竟他大概也能知道，能进到魔女街那么里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估计是黑吃黑，然后没吃过。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拍了拍耳朵。
终于不耳鸣了。萧故呼出一口气，然后他看着格雷纳直直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来催他，感到有些奇怪。
“咳，不走吗？”萧故试探着问格雷纳，“往哪边走？”
“没什么，往右边走马上就到了。”
萧故只见格雷纳听了他的话后，马上开始动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很害怕这些东西，专门想让你休息会儿，没想到你那么急。”格雷纳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比她胆子大多了。”原来除了那张脸，哪里都不够像，他的脸和她其实也只不过是有五分像罢了，只不过时间过了太久，照片也有些模糊了，她慢慢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又是“ta”，仗着有斗篷挡着，萧故夸张的挑了挑眉毛，所以格雷纳对自己有些特殊果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他不知道ta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就凭ta和他长得有几分像，萧故觉得这个“玛丽安”应该相当漂亮了。
不过不能确定ta的性别，毕竟这个格雷纳男女都收藏，谁知道真正的玛丽安是男是女呢？不过这就当个不能了解的故事吧，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人的旧事，而是苦苷药水。
萧故叹了口气，可是他也真的是想知道格雷纳和玛丽安的故事，毕竟知道他们的关系，加上其中一个死了，这很难不让人想知道他们的后续还有他们的过去。毕竟格雷纳很热衷于收藏制作人偶新娘，但是他只做“玛丽安”，而且没有制作成功的新娘比如他，就会被送到桑尔德伯爵那里受到折磨。
可是格雷纳也是真心地爱着“玛丽安”，他怎么会舍得让玛丽安和桑尔德伯爵联姻，并且把ta送过去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到了。”
萧故闻声停下了脚步，看向眼前的建筑。从外面来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小洋房。外面种满了蔷薇花，现在正开的热烈，和白色墙面对比，显得更加红艳，透出一股浓浓的颓靡之感。
“进来吧，”格雷纳打开了大门，背对着萧故，“不过来吗？”
萧故沉默了会儿，走了过去。然后他就被格雷纳扯进了小洋房，随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萧故的眼前一片漆黑。
“搞什么？”萧故挣了下格雷纳的钳制，却发现有机会挣开，没有犹豫他直接踹了格雷纳一脚。
格雷纳一时吃痛，松开了萧故，萧故也就此脱身。
“你终于疯了？”萧故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边提防着格雷纳，皱着眉看着格雷纳，怎么这个家伙一到这个小洋房好像实力变弱了，明明完全压制自己，现在却可以被自己反打一下。有点奇怪。
“早就疯了。”格雷纳自嘲的笑笑，揉了揉被萧故踹了的地方，一脸嫌弃地扯下斗篷自顾自的说，“下腿还挺重，你这样啊，得吃大亏。”
“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萧故毫不留情的怼着格雷纳。
“真的是……”格雷纳忍不住笑了笑，“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得让你知道桑尔德那边有多凶残，你恐怕才会害怕吧。”
“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呢，不要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你害怕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害怕。”萧故盯着格雷纳的眼睛，却发现他眼中的红色在一点一点消失，慢慢变成了金棕色。
格雷纳发现萧故的眼神，笑嘻嘻故作神秘的说：“很奇怪？我和你说我一开始不是血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话，让他想到了他的玛丽安。
那时候年轻充满活力的少女冲他大喊：“喂，我为什么要怕什么桑尔德伯爵啊，你那么怕，那我就分给你一些胆子，你就不怕他了。”
萧故想过格雷纳很有可能一开始并不是吸血鬼，但是没想到他就这么和他说了他的身份，那么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吗？看起来不是很像。但是现在格雷纳愿意这样开口，那他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得抓紧时间问一些东西出来。
“那你一开始是什么？玛丽安呢？”萧故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当然就是我啊，别想套我话，真以为我好套话啊。”格雷纳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叹了口气，“看见外边那些花吗，我和她一起种的，她……走了，但没有完全走。”格雷纳眼里露出温柔的神色。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这些冒牌货，只有你们在，我才可以回魔女街，才可以来这儿。”格雷纳往楼上走去，调笑着说，“我先去检查一下苦苷和鳄鱼眼泪还有没有，毕竟莉莉娅和尤吉力塔都没有准备这些比较常见的小东西，不要乱动东西哦。”
萧故看了看空旷的客厅，随便应了一声，检查个材料能用多久？而且客厅一看就不是特别好找线索的地儿，翻到一半格雷纳一下楼，那就是大型翻车现场。别说药水了，估计能给他头都拧掉。这么想有点过了，不过他要被送给桑尔德那边，不能死，但是也能被弄个残疾之类的，送到那边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格雷纳有些不满于萧故的敷衍，但没说什么，匆匆上楼去了。
萧故把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毕竟披着层人皮做的斗篷，不管装的多么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膈应的，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废了一些力气把这个斗篷从身上扒拉下来后，萧故再次在心里默念不能扔还要靠它在魔女街行动，然后把它搭在沙发边，自己则是远离沙发，去了一个角落。
他注意到这个角落堆了一些蔷薇，不过是蓝色的。凭借之前被苏厌强制记下的一些关于玫瑰还有蔷薇的知识。格雷纳那么爱玛丽安，这种颜色的蔷薇怎么也不该在这里。
蓝蔷薇——绝望。
萧故不太理解为什么格雷纳会种它，外面是热烈的，诉说着自己如火爱意的红蔷薇，在这个角落却堆满了充满绝望的蓝蔷薇。
萧故走近了，扒拉了一下这些已经干枯了的蔷薇，它们在他的手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然后一点点变成了灰，就像某个人绝望的爱意。
这让萧故开始重新理格雷纳和玛丽安的故事。
已知的线索指的是外人都认为格雷纳是一个高贵的血族，而他今日看来格雷纳一开始并不是血族，应该是用了那个他独有的魔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血族。不过应该过了很久，久到当初的知情人都死了，最后传出一个格雷纳大人会转换，但没有人知道他原本并不是一个血族。
而玛丽安就更加复杂了，那个女佣说她和玛丽安一起参加格雷纳的转化，结果玛丽安被选上了，成为了格雷纳的女儿，高贵的“血族小姐”。
但是看格雷纳的样子，他和玛丽安绝对不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早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并且相爱了。而且——血族很看中血统，为什么桑尔德伯爵会和一个普通的转换成血族的人的女儿联姻？和他有婚约的现在看来多半是原来的玛丽安。
所以玛丽安才是那个疑点重重的人，ta应该就是这个副本的关键人物了吧，和桑尔德伯爵有婚约，格雷纳的心上人。
“你在干什么？”格雷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看起来是跑过来的，声音还有些不稳，萧故转过身去，看见格雷纳手上拿着两个瓶子，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以及地上的蓝蔷薇。
“我说过，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碰了碰那些枯死的蓝蔷薇，我没想到还有人会那么珍惜已经枯死的随便扔在角落的死花。”萧故摊了摊手，“抱歉了。”
格雷纳听着他的话攥紧了手上的瓶子，声音僵硬的说：“就算是扔在角落里的，你也不能乱碰它，它是我的——你怎么能碰她！什么都不能碰，出去！”
萧故发现格雷纳对他碰了蓝蔷薇的反应越来越激烈，不知道感叹自己是非还是欧了，随便碰个角落里的死花都不是个简单的东西。而且既然格雷纳都让他出去，那他现在不出去，等死吗？
他万般嫌弃的拿起沙发上的斗篷，披在身上，斗篷还是很热情，迅速裹住了他全身。就在萧故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格雷纳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格雷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站门口，别动。”萧故有点想转过身，结果马上被格雷纳喝住。
“别转过来！就这么对着门。”然后萧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着那处角落奔去。
然后又是一阵“叮叮当当”，一股花香弥漫了过来，很浓但并不刺鼻。
然后格雷纳就先萧故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他站在门外，转头看向萧故，满脸不悦：“怎么，还站出习惯了是怎么？要我说吗，还不出来。”
“你又没让我动，万一我动的不是时候，那不就坏事了。”萧故顺着格雷纳的话走出房子，然后格雷纳摸了摸开的热烈如火的红蔷薇，垂着眼眸，然后说了句“跟上”就大步离开了。
萧故迅速跟上去，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束开的正烈的蓝蔷薇，摇曳在风中，孤独的留在小洋房中，就像一个再也等不到它的归客的人。
萧故没有多看，格雷纳走的有点太快了，就这么一会儿就走出挺远了。在他离开后“砰”小洋房的门关上了，艳丽的红蔷薇迅速干枯，凋落。一下子演出落幕，一切奢靡化为尘土。
萧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上格雷纳，毕竟隔了一段路他又没有什么等他的意思，导致萧故一路小跑才勉强赶上他。
萧故知道大约是自己碰了那束蓝蔷薇惹怒了他，并没有开口让他等一下，稍微调整一会儿后，他的呼吸慢慢调整好，他的腿也并不短，跟上格雷纳的脚步也就不是那么费力的事了。
然后就这么一路沉默，他们走过微微尼尔的店铺，萧故看见有一个裹着黑布的人从里面颤巍巍的出来，拖了一地的血，然后倒在地上。店铺里出来一个高个的人，抓住倒在地上的人的一只脚，把他拖进了店铺。
然后格雷纳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萧故不知道这是他绕的第几个弯了，终于格雷纳停在了一栋破旧的街牌号都要掉不掉的一个木房子前。
“她在，你运气不错，不用去找尤吉力塔了。”格雷纳的声音很僵硬，带着些嘶哑，“进去吧。”
萧故走进这个房子，他还看了看房子的街牌号。太旧了，他只来得及看见一个5就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