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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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么说我明白了，或许是因为我最近和军方合作较多，实在让他们放心不下，才会派出伯特利冒着风险也要来将我扼杀。”
瑞霖皱眉，“可是到底是谁能对所有Omega的信息了解的这么清楚？以及我还是很难理解，是要怎样的势力才能让您也忌惮。”
老布卢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一边沉默不语的荣轩，“荣家小子，你已经猜到了吧。”
瑞霖闻言立刻仰头看向荣轩，正对上alpha因为牙关紧咬而显得线条格外凌厉的侧脸。
这样的荣轩是他熟悉又陌生的，陌生在过去的数十年里他几乎从未见过，熟悉却是因为，就在不久前他才在荣轩身上感到与此时相似的压迫感。
正是他们和伯特利对峙的那天。
荣轩本来随意牵着瑞霖的那只手一寸寸收紧，拇指轻轻搭在Omega动脉之上，触摸到了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才如梦初醒般抬起眼，语气不似平日里开玩笑般的轻松。
“是Omega保护协会。”
瑞霖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荣轩修长有力的手指顺势向上嵌进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低声道，“Omega毕竟一直以来都被当成需要保护的，个人信息一直要更敏感些，而能同时知道联邦内所有Omega的就业情况以及发展趋势的，也只有在刚分化时就登记了完善的个人信息的Omega保护协会了。”
瑞霖很快也反应过来，他怔怔坐在原地，半晌才消化这一真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哪里说得上是‘保护’呢？”
老布卢曼点头道，“你猜的不错，确实是保护协会内部存在问题。联邦成立的年份太短，很多老一辈的观念根深蒂固久了，一时难以转变过来，所以当时Omega保护协会成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瑞霖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没明说的意思，“您是说，如今已经有人发现问题了？”
老布卢曼抬手向上指了指，长叹一声，“是元帅。”
这下连荣轩都怔住，眼底不知何时凝起的阴云散了几分，“可如果元帅已经察觉到了协会内部的问题，为什么不……”
他对上了老布卢曼的视线，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整个人明明是坐在温暖宜人的书房内，周身却是瞬间冷了下去。
老布卢曼看到他的反应，便知道他明白了，不忍地移开了视线，端起手边的茶盏，让两个年轻人独自消化。
荣轩兀自轻微颤抖着的手突然被熟悉的体温握住，一低头正撞进瑞霖满是担忧的眼神，“你怎么了？”
荣轩定定看了他一眼，突然顾不上老布卢曼就在一边坐着，俯身将瑞霖紧紧搂在了怀里。
瑞霖不明所以，虽然还在焦急元帅不出手的原因，但荣轩失态的太过明显，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手抚上alpha的脊背，没再多说什么。
良久他听到荣轩再次开口，声音喑哑，“……霖哥，我们不管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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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来他们没再说下去，荣轩在餐桌上魂不守舍的太过明显，连理查德的看不过去偷偷在桌子底下踹了他好几次。
但他确实很难再保持一贯的从容淡定。
反应过来这件事是怎么闭环的以后，荣轩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也是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那是连元帅无力揭穿的阴谋。
因为出身不同，再加上一直以来沉迷于科研中很少关注外界，瑞霖在方面确实不如他们这些出身世家的人敏感，一时反应不过来其中关窍。
□□轩从小便生在这长袖善舞的环境里，早早便知道了何谓可为，何谓不可为。
一直以来，因为Omega在社会上的地位特殊，社会对他们的态度都是以保护、照顾为主，也因此产生了Omega保护协会。而相对的作为侵略性较强的alpha，确实是一直都是他们的重点防范对象。
这也导致了当Omega保护协会内部存在问题的时候，即便元帅察觉到问题的根源，作为alpha的他也不能轻易对协会做什么。
他们以保护之名织了一张巨大的网，为Omega设定好了应该长成的模样，将所有Omega囚困其中，也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让他们求助无门，也让外界的人无从出手去撕开这张网。
荣轩被理查德踹了一脚回过神，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和塔尔说话的瑞霖。
这其实是很反常的，瑞霖一向不习惯和生人相处，能不冷脸相对已是给了面子，更遑论像此时这般和颜悦色地和小姑娘说话，耐心陪着她聊自己并不擅长的音乐话题。
荣轩一直都知道，瑞霖对外是生人勿近的，即便他自己很清楚瑞霖其实是多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可每每看着旁人被瑞霖一张冷脸冻走，还是会忍不住想笑。
此时塔尔又说到了一个专业领域内的问题，瑞霖察觉到了他投注过来的视线，一边掩饰性地端水杯组织语言，一边用眼神明晃晃地向他发来“救命”的信号，没一会又被塔尔缠着转过了头，焦头烂额地和精力过剩的小Omega聊。
荣轩撑着下颌看着他们，心想。
多好的霖哥。
怎么能有人狠心要去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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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卢曼家告别出来以后，他们坐在飞梭里，瑞霖终于找到机会问荣轩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这件事你可能比较难以接受，所以霖哥，先听我说完。”荣轩将自己的推理全盘托出，看着瑞霖被震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轻轻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这是连元帅都无法插手的事，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吗？”
长久的沉默后瑞霖深吸一口气，“要。”
荣轩瞬间蹙眉，“可这太危险了，如今我们已经有了防备，你和弗莉达上校已经不会受到威胁，我们完全可以采用更安全的方式，而不是这样孤注一掷当众掀开他们的阴谋。”
瑞霖看清了他眼底毫不掺假的担忧，犹豫了一瞬，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可以全身而退，也可以凭借自己稳扎稳打的影响力为这件事发声，让以后的Omega们提起重视，逐步蚕食协会的阴谋。”
瑞霖轻轻垂下了眼睫，“可过去的那些Omega呢？”
“那些被欺骗、被压迫、被夺取了所有成就的Omega，谁又来为他们正名？”
瑞霖看着沉默的荣轩，心里微微发苦。
他知道，一旦自己决定了去做那个揭穿所有阴谋的人，就是彻彻底底地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成了所有人都能看见的靶子。
而他们已经见识过了那些人的手段有多狠辣，荣轩又怎么能再眼睁睁看着他重涉险境之中。
可这也是他必须去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就做不到再袖手旁观。
“你可以说我天真，或者理想主义，但……”
话音被淹没在了猝不及防的亲吻里。
在此之前，他们的所有接触都是温和的、令人心动的，荣轩一贯温柔得令人怦然心动，哪怕唇舌交换之间也满是缱绻。
可这个吻却是满满的侵略与凶狠，alpha锋利的齿间衔着他薄而软的唇瓣，瑞霖几乎是瞬间就闻到了血腥气，却不忍推开身前双眼通红到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的荣轩。
等他们终于分开后，两个人的胸口都剧烈起伏着，荣轩紧紧盯着瑞霖，反手抹去了自己唇角的血迹，抬起干净的那只手轻柔地替瑞霖擦去唇瓣上的鲜血，“好。”
瑞霖一怔，“什么？”
“我说，好，就按你想的去做。”荣轩的神情是瑞霖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像是终于挣脱了什么束缚，眉眼间满是快意，“有我在。”
考虑到荣轩他们作为alpha不好插手Omega保护协会的事，瑞霖思来想去还是重新联系上了弗莉达，对方只听了个开头便坐不住了，当即拍板要找他面谈。
谁知道等他们真的坐下后，列席的人里多了三个意想不到的人。
荣轩扶额，“你们怎么跟过来了？艾斯就算了，他消息渠道来得本来就广。”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倒霉兄弟，“但我们不是刚在你家门口say goodbye么？”
“你今天的反常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好吧，我又不瞎。”理查德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我家老爹都跟我说了，你们俩是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拿我这检察官不当人看？”
“就你的观察力而言，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好吧。”
荣轩还没来得及反驳，坐在理查德身边的艾斯已经先呛了回去，扭头对着瑞霖倒是严肃了几分，“这傻子听说以后急冲冲地就要来找你们，被我拦了一拦，在门口正好碰见了弗莉达上校，便一起来了。”
弗莉达有些尴尬，目光从艾斯和荣轩身上先后划过，看向瑞霖，“我还以为他是来找荣轩出去……嗯……”
她含蓄地收回了后半截话，“不过艾斯带着伯爵的消息来的，总还是有几分助力，我便带他们一起上来了。”
“姑且就当你们都是有正事的吧……”荣轩难得有几分头痛，差点控制不住修养抬手指人，“但是葛洛丽亚你不是被处理了么，怎么还能随意出来走动？！”
葛洛丽亚仍是一身贵族小姐的精致装扮，好像根本没有经历过博曼家的风波，仍做着她的小小姐。她手指轻轻绕着垂在胸前的黑发，坐在弗莉达身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却闪着不同寻常的光。
瑞霖眯了眯眼，“这是军方最新的定位器？”
葛洛丽亚轻哼一声，“还是瑞工识货。我来见你们是荣连上将的意思，定位器的开关也由他保管，姐姐是来监督我的，对吧？”
弗莉达垂眼看着自己的指尖没搭话，她也不介意，笑了笑又转头看向他们，“上将托我来提醒你们，想揭发协会的阴谋是好事，但还要先弄清关于Omega保护协会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荣轩顿悟，“我就说他们的行为逻辑怎么说不通！确实我们都没有思考过他们的目的，所以你知道内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你们可能都知道，博曼家族是近些年新起的势力，在此之前没有什么水花。”
葛洛丽亚谈起自己的家族像是在说毫无关系的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诡秘的微笑，“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怎么突然崛起的？”
“或者说，协会的人凭什么看上当时毫无势力的博曼家？”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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