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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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瑞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弗莉达收回目光，转过头对上女人拧起眉，“对了，还没问你这么冷的天往外跑是做什么？你身子骨弱，小心受了风又不舒服。”
葛洛丽亚目光一垂，再抬眼时眼底已是一派天真，“家里来了客人，哥哥留在家里待客呢，让我来集团帮他取点东西。”
她上身微倾，柔顺的长发如流水般铺满了弗莉达靠近她那边的小臂，“这不是正好遇见姐姐了嘛~”
骤然贴近的距离让弗莉达浑身一僵，长期训练养成的条件反射让她差点没控制住要出手攻击，赶紧往窗边让了让，“嗯，也是。”
葛洛丽亚装作没看见她的躲避，靠坐回自己那边的同时自然地岔开话题，“说起来，刚才和姐姐在一起的人是谁呀？没听你提起过呢。”
“是我的一个朋友，说来也巧，他和你家二哥还有些关系。”
葛洛丽亚一眨眼，很快想通其中关窍，“哦~原来这就是伯特利的相亲对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联邦目前最年轻有为的军工专家果然气度不凡。”
她轻轻笑了，顺着弗莉达的话夸过几句，便自然地举起手给她看自己新得的蓝钻戒指。
弗莉达看着这一点alpha样子都没有的娇小姐，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左右已经在飞梭上了再急也没别的事可做，便努力学着她的样子，试图欣赏蓝钻里的火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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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被困在家里的巴西莱刚送走不速之客，嘴角彬彬有礼的笑意在看着人上了飞梭以后彻底消失，锋利的眉拧起，抬手拨了通讯，“情况有变，速回。”
“嗯，和你的小Omega有关。”男人眯起了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咱们这回有麻烦了。”
通讯那边的人问了句什么，巴西莱不耐烦地打断，“我不管你的自我感觉现在怎么样，但布卢曼家的小子才从我们府上离开，他们家在政法系统里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他已经收到了风声要来查我们，你觉得呢？”
他声音冷下去，“虽然母亲的资料有葛洛丽亚收着放在父母的卧室里，大家一荣俱荣，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正好她今天帮我去公司取材料，趁她不在我已经把母亲留下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父亲？”巴西莱冷笑一声，“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自己话都说不清，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弗莉达这边我已经快搞定了，你也抓紧点。”巴西莱嘴角勾起笑意，“他的弱点不是已经给你了？我们养了那个废物那么久，是时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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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敲打的任务我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上车后理查德扯送了领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往后座抛了个东西，“那博曼家的小子还挺有意思，非要我带只他家的伏特加，这是在诱导我知法犯法来个醉酒驾驶么？”
“谢了。”
后座的荣轩抬手精准接住酒壶，指腹摩挲过博曼家族族徽的火漆，“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他后面还有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理查德从后视镜里瞟见他的神情，心里一紧，“霖哥这个吸渣的体质真是绝了，不过吧……就算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他们不是还没来得及对瑞霖下手么，咱们把霖哥拉着就行。博曼家族到底是个不小的家族，这么急着把他们一锅端了，我还是觉得这步棋有点太险。”
荣轩拧开酒壶灌了一口烈酒，感受着高度酒精如一把匕首划穿喉咙，闭了闭眼，“不止霖哥。”
理查德疑惑，“你说什么？”
“刚才送你出来的是博曼本家的长子，也是这一辈博曼家族的继承人。老博曼已经很久没有出面活动，博曼家现在是他在当家作主。”
荣轩对上后视镜中理查德的视线，声音轻到仿佛耳语，却犹如惊雷炸在理查德耳畔，“据我打听到的风声来看，他即将举办订婚典礼的未婚妻就是弗莉达上校。”
飞梭猛地拐了个大弯，荣轩一把抓住扶手，被吓了一大跳再也没了高深莫测的气势，“你冷静点行不行？！说了是准备订婚！这不是还没成吗？！”
“可那是联邦之鹰！他们怎么敢的？！”理查德愤愤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荣轩耸耸肩，恢复惯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兵行险着了？他们家靠着这个不入流的路数一路往上爬，寻常的来钱路子已经入不了眼，这是要插手联邦军队了。”
那天艾斯话里的深意让人稍一细想便后背发凉，他毕竟出身名门，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更容易知道些隐私秘闻。
荣轩不敢再耽搁，连夜找人查了博曼家族发家以来一路的发展领域和历位当家的伴侣的履历，在发现二者高度重合后便彻底坐不住了。
他联系了瑞霖实验室的副手，知道他们最近项目到了结点无法分心、也无外人打扰，才稍稍安了心。
但博曼家族实在罪孽深重，即便不是瑞霖，揭露他们的罪行刻不容缓。
而荣家作为老牌贵族和这些新兴贵族的交集又实在不多，面对博曼家族的铁桶一块荣轩无处下手，才终于想出了这个打草惊蛇的主意。
毕竟博曼家族的罪证早已石沉大海，可如果他们被有内部消息的有“自己人”告知了这些“石头”有暴露的风险，慌不择路往更安全的地方转移时，便已经暴露了“石头”的所在。
好在自从理查德继承了家族衣钵从事法政行业后，为了避嫌他们没在公共面前共同露过面。而由这样一个身处系统内又同样出身世家的人来泄露半真半假的消息，则显得再自然不过了。
荣轩放松下来，额头抵在飞梭的玻璃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今万事俱备，他便静静等着水落石出便好。
前座的理查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光脑，想必已和族中长辈商定了对策，神情终于不再紧绷，“真有你的，他们把手伸进军方这么大的事都能憋到现在才说……不过，三哥啊，问你个事呗？”
荣轩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嗯？”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博曼家族没把手伸到瑞霖身上。”
那一向活泼跳脱的人仍是轻松的语气，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还会这么出力吗？”
荣轩静了片刻，定定对上后视镜中他的视线，半晌倾身向前一巴掌拍到他肩上，“想什么呢你，我这种联邦好好公民，为联邦抛头颅洒热血当然是义不容辞了。”
理查德才终于笑开，“嘶……说话就说话，下这么重手干吗！”
“你小子敢质疑我对联邦的忠诚，是不是该打你自己说！”
“哎哎哎，好我错了哥！三哥！荣轩我开车呢！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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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理查德后荣轩靠在自家门口的路灯下，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抬手遮住了眼睛。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理查德确实还是了解他。
荣家这么多年屹立联邦，靠的就是不偏不倚，只做好自身，绝不插手其他家族的事务或者联邦高层的决策。他父亲更是保持绝对中立，娶的妻子都是大学里的同学，不是其他家族的姻亲。
他在这么个环境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明哲保身，又因为天生性情缘故，在他身上从来不存在热血上头、将自己置于围墙之下去匡扶正义的可能。
他的淡漠疏离极好地藏在嬉笑怒骂的皮相下，又背靠着雄厚的势力，从来犯不上为了什么事去急赤白脸的与人相争。
细细算来他长到如今这个年岁，数的过来的几次大动肝火，居然都和瑞霖有关。
他不是没有正义感，就算接手了家里不便放在台上的活计，也惯于有了全盘把握后再一击致命，游刃有余地看对手垂死挣扎，衣角沾不上一丝脏污。
就像当年莉莉娜的事一样，按他惯有的手法，博曼家的事应该做的更加精细，等徐徐搜集了所有证据再将他们全族上下一锤锤用铁证钉死在法庭，由国家武器给他们应有的惩罚。而他会在幕后静静欣赏，全程稳坐高台，不经半分风波。
可那是瑞霖，是他年少时就发誓护着再不经一点风雪的人，摇摇欲坠站在了悬崖之巅。
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他没告诉理查德的是，如果真的来不及搜集足够的证据，他也留了后手。
毕竟他知道瑞霖最是正义，不然也不会亲手将过往的相亲对象们亲手送上法庭，不念半分旧情。可博曼家的体量和瑞霖之前小打小闹的那些人不同，他不打算在事情尚未成时对瑞霖泄漏风声，害他在伯特利面前露了马脚、更甚至直接去和他当面对质，平添风险。
在失眠的深夜荣轩曾经问过自己，最后发现自己实在没法想象瑞霖被卷入这场风波。
他们霖哥，就该干干净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不该被任何有心人存心利用，谁都别想再把他拉回黑暗深渊。
如果等不来法律武器，他不介意动用自己的手段来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突然光脑一震，荣轩回过神，才发现裸露在冷风里的手指已失去了知觉，连烟将燃尽的灼意都未曾察觉。
他掐灭了烟，打开光脑，看清消息后眉眼倏的一软，半点不见片刻前的风雨欲来。
【瑞霖：还不上来？冷风吹着舒服吗？刚痊愈的病号能不能消停点。】
【瑞霖：给你带了海参粥，都热过三回了。】
荣轩嘴角上扬，拍去肩头的寒露，大步走进了公寓楼。
首都星的冬天好像从未有过这般肃杀的寒意，朔风呼啸而过，阴暗的天空沉闷了数日，终于飘洒下纯白无暇的初雪。
荣轩抬手回了消息：“我这就回家。”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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