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生》袁小怂

1、我们刚刚相识

　　今天是青石中学的开学日，校外一片人海，数十个交通警察正在指挥着过往的车辆，即便嗓子早已喊的枯哑，可还是围的水泄不通。
　　青石中学是青石市首屈一指的重点高中，建校二十三年来，每年的升学率都被同行称为业绩之神，很多家长都想让孩子日后有个不错的前程，便挤破头的往这报，当然结果是80％的考生都会被残酷的刷下来，回家找妈妈抱头痛哭去了。
　　可是今年不知道怎么想的，新校长走马上任搞起了大程度的扩招，说明白点就是收高价生，美其名曰：教育改革。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交警逐渐疏散了车辆，学校正在不停的广播，提醒学生们在寝室安放行李后来指定班级报道。
　　“这交警真是笨脑子，空有嗓门。” 一个正在角落里环顾四周的男孩埋怨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慵懒。他戴着一个黑色框的眼镜，看起来十六七岁，高高的鼻梁，眼睛不大，却很深邃，初次见面的人会觉得像个少年学霸。
　　身后是他的父母，人手拉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
　　“小宇，到了新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母亲一脸宠溺的看着他，眼睛里逐渐泛起了泪光。
　　他明明看的到，却假意感受不到。“你们什么时候走”他不留情面的回应:“待会我朋友来，你们在这不方便。”
　　爸爸一脸严肃没有说话，拉起正在抽泣的妈妈，格外用力，妈妈只能顺从。
　　姜宇看着父母离开的背影，独自一人收拾行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到了宿舍楼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他按着教务处发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寝室，上面标注着417。
　　寝室的其它同学都到齐了，姜宇拖着行李箱来到了自己的4号床位。
　　“兄弟，你就是4号床的姜宇吧，来的挺晚啊。”1号床的男孩来到姜宇身后，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很不认生。“我是贾文仲以后我就负责咱寝室的关灯开灯了，要我说你这个床最舒服……”
　　姜宇讨厌括噪，后面的长篇大论早就被他自动过滤了，所以并未言语，只是点了下头，礼貌示意。后来才知道第一个打招呼的男学生是贾文仲，人不赖，就是话比较多。
　　“他情商不高多见谅，我是2号床的赵思齐，我们都是17班的。”赵思齐给姜宇的第一印象就是文静瘦弱，留着整齐的齐刘海，也许是印象不错，姜宇罕见的对他回了声∶“你好。”
　　贾文仲被赵思齐发言误伤，依旧不改幽默：“这家伙，以后离他远点，处不成朋友的。”虽然斗嘴，但言语之间透露着两人相熟。
　　看到三人逐渐搭起话，5号床的林霆也收拾完床铺走上前介绍起来“我是林霆，有事说话。”他的声音很浑厚，大夏天的穿着一件长袖衣服，人长的不能说好看，但也不丑，个子是寝室里最高的。
　　“我是3号床的樊子龙，你的上铺。”他给姜宇留下的印象最好，就是不做作，踏实，外貌上没有其他三个人好看，但瘦高的身材，黝黑的皮肤，看起来挺老实寡言。
　　经过突如其来的自报家门，姜宇也大致熟悉了他们。
　　“大家好，我是姜宇”言辞一如既往的简单可明显多了份热情，四人也都纷纷回复。
　　之后他便把心思放在了收拾床铺上，偶尔听着他们闲言。
　　“这青石也太变态了吧，高一新生8月份就开学了，我游戏还没打通关呢！”贾文仲叼着糖嘴也没闲着。“哎，你们说我们能在这撑过三年吗？”
　　“根据人体寿命的科学研究，我们是可以的。”捧哏的是赵思齐。
　　贾文仲白眼道∶“就你懂…”
　　樊子龙一边整理床单，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我听说这届挺多高价生的，你们进来的时候花钱了吗？”
　　贾文仲放下手里的被子，因为是上铺，起身说话的时候磕了头，便半蹲着身子说:“呵呵哒，老子进来的时候考的可是B档。”说完还嘚瑟的吟了一首诗:“我欲乘风归去，高处不胜寒。”画面让人忍俊不禁。
　　林霆强忍笑意:“不疼吗刚才？”
　　“妈的，你说呢。”贾文仲拿起枕头抛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却恰恰砸到了赵思齐的头。“完了，惹事了。”
　　赵思齐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令人羡慕的高鼻梁。“我本来不想吐槽你的，第一，B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考的，我是全免生，第二，你装逼不能忍。”
　　贾文仲无语，一副向大佬低头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姜宇看了看表，离进班报道的时间还有20分钟，赵思齐，林霆，樊子龙收拾好了床位便背着书包准备出发。
　　“老姜，走不？”林霆热情催促姜宇，姜宇应了一声“你们不用等我。”只有贾文仲还不情愿的躺在床上:“妈的！我就没见过大中午的去报道。”
　　“听说林珂也在我们班”赵思齐淡淡的说道：“我们仨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真的假的，我爱学习，我要进班。”贾文仲猛的坐起来看向赵思齐，一脸义正言辞。
　　四人一排而走，谈天说地，贾文仲边走边整理衣领，一个挨一个问:“我帅吗？”
　　“帅残了。”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经过一路的小打小闹，他们可算找到了教室，从窗口望去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老师还没到，大多数人都在和新朋友寒暄着初中时代，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十分吵闹。
　　“姜宇，这呢！。”贾文仲先看到了从后面楼梯上来的姜宇，比了一个来这的手势。
　　姜宇会意的点了点头，走近，看到他们身边站着两个女生。
　　“这是我们寝室的姜宇，樊子龙和林霆，这是我和赵思齐的初中同学林珂，郑佳琪。”贾文仲像老东家似的饶有兴趣的介绍道。
　　“林珂，久仰久仰”林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看向贾文仲，笑的有点邪恶。
　　林珂不明所已，正准备询问，贾文仲急忙救场:“谁不知道北师附中的林珂啊！学习好，漂亮而且聪明。”
　　林珂明显不吃这套:“总说实话有什么意思，说句假话听听。”身边的郑佳琪一脸无奈:“论自恋，没人能及你万分之一。”
　　“那可真是难为他这个舔狗了。”赵思齐忍不住吐槽，明显别有意味。
　　“你再说话我把你眼镜扔了信不信。”贾文仲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
　　姜宇始终在旁边看着没说一句话，只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一点点温暖，但这样的想法很快便一闪而过了，这种感觉真奇怪。
　　“快上课了各位”樊子龙站出来说道，打断了这段老友相逢的桥段。
　　说是上课，其实无非是茶话会罢了。
　　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叫易沐昕，说话声音很小，知性温柔，并不是很漂亮，有点微胖，但也耐看，反正只要不是像他妈那样的，姜宇并不反感。
　　她在台上讲了一连串的青石校训，时间一点点的流过，天气也开始变的燥热，好像被蒸发了一样。
　　“最后一条，任何男女同学不能越过朋友关系交往。”
　　“终于结束了。”台下的五十多个同学像是熬过了世界末日一般。
　　“好的，现在让我们具体谈一下男女关系亲密的体现。”
　　........
　　“大家都是刚刚认识，还不是很了解彼此，现在请各位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哎，那位同学，叫一下旁边睡觉的同学，大热天的还睡得着。”班主任终于放下了漫长的演讲稿。
　　突逢点名，姜宇可不想引火上身，顺势有力道的推了推贾文仲：“老师喊你。”
　　“什么，你要请我吃红烧牛排。”贾文仲从睡梦中醒来，梦里正啃着呢。
　　班里一阵乱笑.......
　　班主任敲了一下黑板:“安静。”“既然这位同学想吃牛排，那就你先来介绍自己吧。”
　　又是一阵乱笑......
　　贾文仲老脸一张倒没什么，他大步走上台，恭敬的向台下做了个辑。
　　“假正经。”赵思齐仿佛看透了一切
　　“大家好，我是来自北师附中的贾文仲，怎么说呢，活了17年了，一个帅字便可以概括我的一切，青石有我这样的学生是他们的荣幸。”说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连串数字:“□□，微博，微信，都在这，有事找仲哥。”
　　台下一片掌声哗然，但姜宇却很不屑的说了声∶“真是个显眼包。”声音很小，仅限自己能听到，417其余几人也都扶额。
　　除了姜宇，最想看他出丑的赵思齐也咬牙切齿:“今年青石为什么取消了学生素质面试。”
　　贾文仲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潇洒的走下了台，大方的给林珂来了个飞吻。
　　“珂珂，你的男神。”郑佳琪笑道。林珂捂住脸:“如果可以，我才不想认识他。”
　　班主任看了看花名册又放下:“还有谁想来自我介绍。”
　　台下你指我，我指你。只听见一声温柔的女声:“老师，还有那个请吃牛排的呢？”
　　赵思齐，林霆，樊子龙，贾文仲......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姜宇，对上眼睛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深意。
　　易沐昕看了看那个女孩，表情很是耐人寻味但还是对着姜宇说“这位同学，上台介绍一下吧。”姜宇还想要装傻，但下一秒易沐昕就明确的指向了自己，他只能在在一阵起哄声中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缓缓走上台。贾文仲则开始起哄:“这是我大哥！”姜宇此刻的心情很想掐死他。
　　“大家好，我是姜宇，不喜欢吵。”简单一句话，三个特征点。
　　从此班里人都知道有个冷场王叫姜宇。
　　贾文仲一向记性很好，回寝室的路上一直在不停的向姜宇安利各种新同学，逼得姜宇连喊投降，可最后还是得洗耳恭听。
　　“喜欢物理的人是谁？”
　　“任万霖”
　　“班里最漂亮的女孩是谁？”
　　“我怎么知道？”
　　“回答错误。”
　　“好好好，林珂。”
　　“班里最高的呢？”
　　“程浩”
　　.......
　　“全部正确！”贾文仲搂着姜宇的肩膀:“这就对了吗，以后在这生活，跟同学在一起的时间比爹妈都长，可不得认识点新朋友，别害羞。”
　　“只有四肢不勤的人才需要朋友。”赵思齐摇了摇头。
　　“你这种人就活该没有朋友。”贾文仲的脸都气绿了。
　　林霆大笑:“你俩是上辈子相欠吗。”
　　“寝室要吹哨了，走快点吧。”樊子龙就像是闹钟，存在感不强，却跟在身后时时刻刻操碎了心的提醒。
　　姜宇心里想到未来要在这待三年，心中更加苦闷，他向来不喜欢天空中自由括噪的飞鸟，尤其是夏天，更喜欢他们关在笼子里，安静的等待他喂食，可如今自己却成为了关在笼子里的鸟…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呢？
　　接下来的一周在青石中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军事训练和提前开课的双重打击下，不出意外，仅仅两天就有好几位娇生惯养的女孩请病假回家吹空调了。其中林珂最严重，据说是第二天一下子没醒过来，宿管老师亲自送去的医务室，最后被诊断为低血糖，革命尚未结束就回家了。
　　这天又是10点半下晚自习，贾文仲垂头丧气的回到寝室，倒在了赵思齐的床上，嘴里还一直哼着写给林珂的情歌:“我想你，你知不知道。”
　　赵思齐一脸嫌弃:“要不是我累了，你就死定了。”
　　隔壁416寝室的任万霖来给贾文仲送毛巾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文仲，怪不得洗漱的时候那么急，毛巾都能忘拿，大家都挺累的，这样影响不好。”
　　“要不是我累了，你死定了。”贾文仲指着任万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虚脱。
　　“怎么最近都这么燥啊！”迎面而来的樊子龙也是刚洗完漱，顺便跟任万霖打了个照面:“这个学校也太抠了，交了这么多钱，只能洗五分钟。”
　　“刚开学的时候能和凉水亲密接触五分钟，已经是你最接近现代文明的方式了。”任万霖笑道，拍了拍樊宇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都聊什么呢，别以为不是正式开学就能无视规章制度。都给我上床睡觉。”宿管老师的大嗓门惊醒了累瘫的贾文仲:“我操！”随后便是长达二十多秒的哨声。
　　“各寝室管理员准备关灯，清点人数，未到齐者上报校长助理”
　　“哎，姜宇呢！”林霆下床关灯的时候看见了空无一人的4号床位。
　　“别说话，掩护！这小子明天得请我吃鸡腿。”贾文仲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深夜，姜宇此刻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操场上。
　　他很想给奶奶打一个电话，但因为没有手机，只好通过散步的方式排遣心中的忧愁和思念。
　　这两天他度秒如年，累到似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他很想告诉奶奶，我在这一切都好，认识了很多朋友，一点也不累。
　　人总是喜欢对最亲的人说谎。也不知道是欺骗自己，还是安慰别人。
　　寝室楼的灯都灭了，不过他并不担心明天怎么面对心眼如麦粒的宿管，贾文仲那小子精明着呢。
　　“晚上十点不睡觉，还逃寝，按照青石校训是要开除的。”
　　姜宇心一惊，感到背后一阵凉意。转过头只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笑起来很漂亮。
　　“怎么，不认识我了。”
　　“不面生，好像在哪见过。”姜宇缓过神来，松了一口气。
　　“上次你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可是有认真听哦。”
　　姜宇仔细回忆贾文仲的安利，可还是没想起来，他摇了摇头笑道:“很显然，我没有认真听。”
　　那个女孩依旧笑的很灿烂，以至于很多年后姜宇还是会想起那个夜晚，月朗星稀，她的眼神澄澈而自然。
　　“那你听好了，我叫顾以歌，不要忘记哦。”
　　姜宇点了点头:“这不一定，回去吧，被抓到，易老师不会放过你的。”
　　顾以歌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姜宇斩钉截铁:“作为同学，我有必要提醒你。”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你呢，不也是。”
　　“我逃出来是因为我找了贾文仲。”姜宇若无其事的说。
　　“那家伙那么不靠谱你也信。”顾以歌两手摊开:“我的天啊！”“不过你放心，我也没事，我让郑佳琪缠着宿管老师聊韩剧呢！”顾以歌补充道:“任何一个四十岁大妈都有一颗少女心。“
　　姜宇无语，这个学校到底有多少正常人？
　　顾以歌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姜宇，好像比以前更丑了。
　　“你是想家才跑出来的？”顾以歌问道，又担心触碰到姜宇心中的禁区。即便是再熟悉的两个人也有秘密，何况在姜宇眼里根本就不认识自己是谁。想到这里，顾以歌原本明媚的眼神随着夜色开始落寞起来，只有微笑还凝固在她精致的脸庞上。
　　“家，我没有家。我只有一个家人，也算家吗？”姜宇回答道，之后便不愿再多说。
　　顾以歌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姜宇心中的宁静，然而他却没有厌烦，这很奇怪，于是决定离开。
　　“先走了，再见。”简单的告别无非是说一句简单的再见，姜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操场上只剩下顾以歌一个人，八月的天气不算微冷，但夜晚还是会有一丝燥热，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什么，反正是像盐类一样的，又苦又咸。
　　“文仲，贾文仲。”姜宇小心翼翼的敲着通往寝室楼的小门。这个小门是前几天樊子龙新发现的宝地，据说是前几年学生们自己安上的，就连校长也不知道。但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只能从里面打开。
　　“你小子去哪了，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贾文仲气的都变声了，很明显一晚上没睡觉。“等着。”
　　开了门之后，姜宇和贾文仲一起到了四楼。
　　“你一个人出来，寝室那边怎么办。”姜宇小声问他。
　　贾文仲邪魅的笑了笑，吓的姜宇身子一颤:“大晚上的，干嘛？”
　　“我不管，这次这事咱俩得一起担，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贾文仲仲义正言辞。
　　姜宇一脸茫然:“你做什么了。”
　　“我...我..我把宿管锁在厕所了。”贾文仲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什么？我让你等她睡了你跑出来，谁让你把她锁里面啊！你怎么不杀她灭口。”
　　“杀人犯法，我又不傻。”
　　姜宇意识到自己找了个猪:“我上辈子一定是毁灭了银河系才认识你这个蠢蛋。其实此言一出他就后悔了，自己不过才认识他不到一周。但贾文仲似乎没觉得不舒服，只是对他说“你现在讲这个不觉得有点损吗？”
　　“你们俩不睡觉，在干嘛？”程浩从两个人旁边走过，因为海拔太高，就像个巨兽。
　　“我俩培养培养感情。”贾文仲回答道:“程浩，你干啥呢。”
　　程浩穿着三角裤，挠了挠头:“夏天蚊子太多，上厕所凉快会。”
　　“哦，好，再见。”贾文仲准备拉着姜宇离开:“我们上一边商量。”
　　“不行！”姜宇甩开贾文仲的手。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程浩，转头盯着他“贾文仲，你要不要去挂脑科。”
　　贾文仲突然醒悟:“哦，对，程浩，你可能现在不能去厕所。”
　　“为什么？”程浩很疑惑
　　“砰，砰，砰，此时厕所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准确来说应该是敲打声。
　　因为青石宿舍的厕所离寝室比较远，隔音比较好，如果不是此刻他们三个在走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听见。
　　怪不得贾文仲会把宿管锁在厕所，他早就摸清楚了。
　　程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贾文仲和姜宇只得把程浩拉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贾文仲走到程浩身边，示意他低下头，把事情的来源去脉都告诉了程浩。
　　“你们俩疯了，我告诉你，你们可以自取灭亡，自生自灭，自立更生，但请不要拉上我！姜宇、文仲，好不容易和你俩有了感情，结果你们就要离开青石了，天意弄人。”
　　贾文仲听到程浩在说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还是决定用智谋征服这个傻大个。
　　“程浩，你帮我们忙，我保证下周选举你就是语文课代表。”程浩虽然个子高，却不爱运动，反而平时喜欢写诗，虽然是像屎一样。
　　“仲哥，弟弟应该怎么做。”
　　“我去”来自姜宇的死亡凝视:“二位，再聊一会宿管就去世了。”
　　三人兵分三路，程浩负责假装去上厕所，给宿管开门。贾文仲趁机混进宿管的寝室，顺走了明天要上交的寝室反馈表。姜宇负责叫醒赵思齐，赵思齐是个技术控，只要在厕所门上做点手脚，让宿管相信贾文仲是无心之过就行。
　　“我为什要帮他，他走了耳根子不就清净了。”赵思齐表面上对姜宇说，但身子还是很听话的下了床。明明是在乎贾文仲的，刀子嘴豆腐心。
　　贾文仲的妙手空空姜宇是见识过的，不一会第一项任务就光荣完成了。
　　赵思齐从工具箱了拿出了几个螺丝钉和一个螺丝刀。
　　“混小子，别让我找到你。”姜宇，赵思齐离得近，里面的声音听的很清楚。
　　“这门是很久以前的，很松动，只要我把原本应该是长螺丝口的地方换成短螺丝，是能够达到因为关门的力气太大，导致错位打不开的错觉的。”赵思齐侃侃而谈，虽然姜宇一句话也听不懂。
　　“我到底为什么要帮那货。”赵思齐还在疑惑这个问题。
　　赵思齐的动手能力很强，不一会就成功改造了锁头。
　　程浩此刻装作来上厕所的样子从外面打开，宿管立即冲了上来:“贾文仲呢！”
　　赵思齐指向贾文仲:“那呢。”
　　贾文仲尴尬的笑了笑:“老师，我救驾来迟，你受苦了，这门坏了，我也不想的。”随即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哼，男人。”赵思齐吐槽道。
　　“贾文仲，你当我脑子烧坏了，明明是你...”
　　话还没说完，姜宇打了一下赵思齐:“看你的了。”
　　赵思齐推了推眼镜:“老师，这门的确是坏的，你看螺丝错位，指定是你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关门的力气太大了，才锁上的，要不是文仲把我晃醒，您可能要在里面睡一夜了。”
　　宿管一向很信任赵思齐这样的三好学生，即便怀疑也只能小事化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几个快去睡觉，明天5点50谁起不来，抱着被子上班里上课。”
　　“好的”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贾文仲还在憋着笑。
　　回到寝室以后，贾文仲拽着赵思齐:“幸亏有你在，不然她才不会相信我们几个的话呢，以后做牛做马，齐哥说话。”
　　赵思齐推了推眼镜:“幼稚。”
　　“快睡吧，明天要早起，而且我值班，你们几个早读不要让我太难堪。”林霆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了看表:“11点30了。”
　　“好的大哥。”贾文仲轻轻的上了床
　　姜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惊奇，如果今天这事没处理好，青石肯定和自己经say goodbye了。尽管自己和这座学校没什么感情，但既来之则安之。
　　他不想让奶奶失望。
　　“阿宇，今晚你去干嘛了，那么晚才回。”贾文仲问道。
　　“没事，就是看星星。”
　　青年文摘里有这样一段话，一个女孩问她心爱的男孩，我美吗？男孩说，当然，你是天上的星星，后来女孩在男孩的日记里看到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是在那个无尽的黑夜里为我点亮的闪耀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