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的一生》同坑共苦

41、第 39 章

　　你60岁了。

　　你向着神献上燔祭，大批的牛羊在篝火中扭曲，热油顺着黄铜祭坛的花纹蔓延，火焰也高涨着顺着花纹向外流淌。

　　你再次闻到了馨香，它比记忆中的更加浓重醇粹。像是乳香、像是抹药、像是你所知晓的一切香料的芬芳，又有着奶与蜜的温暖甜蜜。

　　你现在知道相关的信息吗？

　　【54/1d100=56】不知道

　　人性【51/1d100=18】困难成功

　　你拄着拐杖走下长阶，以你的身体情况根本用不到拐杖，但世人认为你已经衰老，世人希望你已经衰老。

　　你默许了他们的试探，放任他们蠢蠢欲动地结盟，旁观着耶罗波安与他们接触。你看向埃及，那里已经备好车马，等待着你的死讯到来。

　　你登上准备好的马车，在颠簸中返回王宫。

　　魔神们依旧在你的身体里争吵不休，借着你的感官感受世界。这几年除了写作与祭祀，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它们使用这具身体。

　　魔神（包含它）现在对你的感情是多少？

　　【1d100=97】王厨

　　当它成为了盖提亚呢？

　　【1d100=94】时间治愈伤痛。有点心虚

　　你对它们的感情呢？

　　【1d100=97】哇，双向奔赴。

　　“王啊，等你卸任了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吗？那些蛋糕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还有海，海边的沙子与这里的完全不一样。”“这些王都看过了，来点新奇的！”“看过又不等于体验过了。”

　　魔神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以后的事情，你微笑地听着，在心里对它们说，“会体验到的，无论是各处的景致，还是那生的喜悦，勇气的赞歌，人类激昂的史诗与故事。”

　　你的感情它们理解的怎么样？

　　【1d100=7】完全不被理解

　　它们对你的感情你理解的怎么样？

　　【1d100=7】这……般配。不被理解的爱着与被爱着。

　　你在乎吗？

　　【1d4=4】完全不在乎。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它们在乎吗？

　　【1d4=1】渴望得到回应。又有点心虚了。

　　登上通往圣殿的台阶，这是你最后一次重走这条道路。

　　月光洒落在洁白的石灰岩上，长阶白的发出莹莹光辉，像是月亮于水中的倒影被放大了千百倍。这里是少有的空荡宁静，只有你一人投下模糊的影子。你的内心也是同样的宁静，你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只是注视着你顺着台阶一步步向上行走，尽头是门扉尽数敞开的圣殿。

　　你再次站在祭坛前，圣殿里同样静悄悄地，不见以往往来的人群，就连祭司也没有出现。祭坛上铺好了薪柴，但山上不见牛羊鸟雀的影子。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寂静的夜色里弥漫，魔神们也在不安中噤声。

　　“光”在你的意念下涌动，浸入到木头里面，在表面留下气流样的金色细纹。纹理渐渐繁复，像是蕴含着熔岩的地缝。缝隙开裂扩大，熔岩喷涌而出，没入云层，像是撑天的柱子。光柱的边缘逸散着，像是笼着雾，披着纱。有着另一个更加浩大的东西正在被“光”从另一个维度里牵引出来，空气中可见水样的涟漪。

　　你在它们的惊呼中向着光柱走去。

　　你已经把之后的事情安排好了。你死后魔神们会被关在你的身体里，被神赐福过的身体足以作为方舟削弱神代消退对衪的影响，为盖提亚的诞生创造条件。

　　那些王宫中的祭坛，它们既是封印，也是补魔的通道，可以将它们的状态维持下去，直到圣殿被摧毁，它们被释放。

　　当它们成为人理补正式，它们就有了定位，世界不会继续排斥它们。当它们不再是人理补正式，属于所罗门的位置也已经空缺下来，与你共享王座与功绩的它们有资格顶替。

　　当它们登上英灵座，凭借着英灵座的特性重新汇聚起散落于各个世界线的碎片时，它们就可以在保留身份的同时再次超脱。

　　又或者彻底舍弃魔神的身份，作为世界里的个体，凭借着羁绊与传说故事获得独属于它的位置。

　　你微笑着将它们压缩封印在最深处，平静地，毫无留念地踏上祭坛。

　　阿赖耶联系你了吗？

　　【1d2=1】联系了。

　　阿赖耶在你生命的尾声中向你询问，你是否愿意继续凝视守望这个世界。你同意了阿赖耶的条件。

　　你向着天空伸展双臂，十枚戒指顺着你的动作从手指上滑落，其中一枚被涌动的力量卷起抛掷向未来。

　　你归还了融入这具躯壳的恩赐，你感到身体骤然虚弱下来，像是年轻皮囊的内部如常人一样迅速腐朽。

　　你在光中闭上眼睛，就此与世人诀别。

　　这是生命必经之路，只是你的更加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