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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戏台上的角儿 ...

  •   星罗班震惊不已,小青不敢相信地询问,“督宗是被判宗攻陷的,不是混沌吗?那判宗岂不是……”背叛了京剧猫?

      追命拍拍铁面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激动,“确切地说,是被混沌控制的判宗攻陷了督宗,判宗比督宗更早沦陷。”

      铁面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哼,未必。判宗是什么战力师兄清楚,我跟你说过他们打进督宗的时候可不像力战之后的模样。”

      追命当时并不在督宗,他叹了一口气,“大人,你不能就因此妄自揣测。”

      “我……才不是妄断!”铁面了解无情这个哥哥,他的性格只有死战一条路,根本不可能会活着出现在督宗,除非……

      “哼。”铁面怒而拂袖,走上楼去。

      追命无奈地摇头,大飞担心地问追命,“师叔,宗主他……”

      追命纠正他,“我是师伯,他是师叔。不用担心,不是对着我的。宗主一直认为判宗宗主无情是降而不战,唉。”

      “这……”武崧想起判宗的那几位京剧猫,“判宗,降而不战?可能吗?”

      砚寒泓寻得间隙问追命,“敢问追命大人,十三年前元氏灭族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当年所见的惨象,追命想起至今仍觉得胆寒,“当年,元氏全族尽灭,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无一生还……”砚寒泓失神地念着这四个字,“原来真的……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些年,他一直抱有希望,万一凤咮(zhou)逃出来了?万一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活着?

      无法走到判督二宗,砚寒泓心急却又害怕。心急或许妹妹还活着正在某个地方等他,害怕得到他不想听的消息。

      “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哥哥,我通过测试了。”

      “哥哥,我今天认识一个朋友,她呀……”

      “哥,身宗最近来了一个客人,师父竟然亲自招待,很是重视他……”

      “哥,我喜欢一个人……”

      “凤咮,妹妹。”砚寒泓失魂落魄地走到门边,天空雷鸣响动,天边乌云正向这边走来。

      见追命要滑动轮椅,大飞在余涂和蓝花之前走到他身后帮他。

      追命看着被遮住的太阳,大地逐渐陷入黑暗,陷入回想,“那时,也是这样的景象。元氏隐居在广袤无垠的原始密林中,狂风骤雨,让原本险峻的山势更加危险。我们跟着师父去支援,奈何举步维艰,待风势减缓到达合宁谷已经是两天后。我们穿过密林,进入元氏族地,那里已经被大火毁去,遍地烧焦的……”

      顾及孩子,追命没细说,而当年那是实实在在的地狱。

      那些碎骨上的伤痕是猫齿留下的痕迹,追命也是在那时从师父口中得知元氏的过去。

      元氏,是介于原始猫和现在猫之间的一个物种,算是异猫的一种,他们拥有两种形态。

      在很早以前,黯统治之下的世界,元氏和鱼的地位是一样的。

      猫是怎么对鱼的,黯就是怎么对元氏的。那是萦绕元氏不堪回首,融进骨血,无法遗忘,悲惨恐怖的噩梦。

      整个元氏,两百多人,男女老幼,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骨。

      那些残肢上的猫齿,不作他想。

      雨,洗去了鲜血,可它带不走一地的罪恶。

      断指、残损的头骨、身体各处的碎骨,遍布的猫齿。

      那种冲击,那个地狱,追命至今难忘,记忆清晰。

      雷声震天地,大雨倾盆而下,砚寒泓后悔啊。

      悔极了。

      他不该让凤咮嫁给那个元章,哪怕她再哭再求他也不该松口,他不该点头!

      不该!

      恨!

      元章,你失言了。你没有保护好凤咮,元章!

      “啊!”砚寒泓仰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他跃到庭中,杀气腾腾地水袖撕破雨幕。

      “快来,哥哥在这,小凤咮,快过去。”毯子上刚会爬的小猫猫欢快地向着哥哥的方向。

      “哥哥~”会跑的小猫猫,小小的一只总是黏在他身边。

      “元章,凤咮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把她交给你,望你珍惜。”

      “兄长放心,元章绝不辜负。”

      好后悔。

      这时,铁面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雨中的砚寒泓,一声叹息。

      追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大人,下着雨呢,改日吧。”

      铁面摇摇头,接过余涂递过来的伞,看着手中的盒子,“希望师父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

      追命却觉得,“那位大人未必会要。”

      “这都不要,她还想要啥。”铁面不满,这可是督宗法器,他可是在割肉。

      铁面撑开伞走入大雨中。

      天空阴暗,乌云翻滚,卷动竹林。

      雷鸣,风声,雨落,竹摇,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铁面踩在泥泞地土地,走向幽暗密林的深处。

      他宝贝地护着小盒子,他并不想拿这个去做交易,这是法宗的法器,是他所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既希望她能收下放他离开,又不想失去这件法器。

      铁面犹豫地站在锣楼下,想起师父把这件东西交给他们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唐明或铁面,你们协助,一定守护好督宗。警惕……”

      “师父。”

      面前的门打开,元海站在里面,他就住在这里看守锣楼,“宗主大人,您请进。”

      铁面走进锣楼,定定地抬头望着一直向上的旋转楼梯,他扭头,“我说你住这也不害怕,这上头那么黑。”

      “哈哈。”元海没回答他,从墙上取下一个灯笼,笑着递给他并调侃道,“宗主大人,我是不可能陪您上去的,白大人并没有召我,我可不敢,您自己去吧。”

      铁面接过灯笼,“我又没说让你陪我上去。”他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

      越向上走,铁面越是心惊胆战,这楼梯的外侧可没有扶手。

      按照猫土建筑法,这楼属于是危险建筑物。等十二宗恢复了,他就依法下令拆楼。

      楼梯的尽头是墙壁上的一道门,而这个和门连接的平台四周也没有个护栏,铁面推开门迈了出去。

      这扇门好似连接了另一个空间,阳光大好,脚下是夯实的土地,铁面忍不住蹦哒两下,脚踏实地的感觉真舒服,他放下灯笼继续走。

      向前走几十步出现一座悬空吊桥,铁面把小盒子仔细地收在怀里,握着吊桥两侧的绳子,向桥的对岸走去。

      他原本也不怕高,但是现在不是没有韵力吗?其实有韵力摔下去也一样会死吧?

      说起来他该怎么收复督宗呢?只靠那几只小猫是抓不住师兄师姐的,而他又无法出力。

      就是不知道身宗砚寒泓愿不愿意帮忙,在加上莫连,好像也不太够,师兄他们手里还有一条缚妖索。

      如果白月愿意下山帮忙就好了,嗯,他把督宗法器之一的乾坤圈送给她,她怎么也得帮个大忙才是。

      对!

      铁面想七想八,终于走到了桥的对岸。

      后背已经湿透,但还没完,这里是一座山,只有一条环山石梯。

      铁面小心地贴着石壁爬山,快要到山顶时,山腰仿佛被切去一块,将上山的阶梯一分为二。

      小楼依山而建,平整的石面上竟然长出一株山茶花树。

      郁郁葱葱的山茶树下,石桌旁坐着一位轻摇团扇的女子,她身穿淡绿衣衫,手执小猫扑萤绿色纳纱金柄团扇。

      她驻守在这里,守护着山上的东西。

      铁面一路走到这里,擦了擦满头的汗,“累死了。”

      白月腰背挺直坐的端正,轻摇团扇,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明媚温柔,然而一开口,“你不还活着喘气儿吗?哪儿就累死了。堂堂一宗之主,你也太不济了。”

      铁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这破地方到底有多难走你心里没点数吗?”

      白月半遮面甚是得意,“当然有数,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那么难走?”

      ……“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

      白月斟满一杯茶水放到对面,“哦,那你爬那么多楼梯是特意来找我喝茶的?”

      铁面坐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白月了然地点了点头,团扇轻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说你是来喝茶的。”

      这意思就是还不放他出去呗,“你知道吗?纳、录、眼、手、念、身、步、唱、打九宗的混沌已经被净化,只剩下判、督、做三宗了。”

      白月虽然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没有兴趣问,随口敷衍道,“那真是恭喜你们十二宗了,即将彻底死亡。”

      “嘿,你怎么说话呢?分明是黎明即将到来。”

      白月一脸嘲笑,“铁面,何必自欺欺人。”她站起身走到崖边,看着白云之下的青山,“你真的觉得你们十二宗能战胜混沌吗?”

      “只要团结……”

      白月打断他,“你觉得你们做得到吗?”

      铁面沉默。

      良久,“无论如何,十二宗绝不屈从于混沌。”

      白月毫不留情地插刀,“切,不屈从也屈从了十多年,还在乎这一会儿吗。”

      铁面叹了一口气,看来即使知道十二宗目前现状,她也没有帮助十二宗的心思。

      罢了,他早有预料。

      铁面从怀中掏出小盒子,走到她身后,“给你。”

      白月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手镯,木质古朴,刻着花纹,“听说过九曲连环,两个镯子有什么好连的?”

      “这叫乾坤圈,也叫阴阳镯,是我督宗三大法器之一。”铁面骄傲地纠正她。

      “哦?所以呢?你们的宝贝法器给我干嘛?”如果这是法器,那她不感兴趣。

      “开门,放我离开。你不愿帮助十二宗,是你的自由,我不强求,但你不能阻止我。”

      “原来是交易。”白月盖上盒子扔给铁面,态度坚决,“不可能,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这个问题十年来铁面问过许多遍,“无论如何,作为督宗宗主,我已经到了该履行宗主职责的时候。从前时机不对,可是如今希望就在眼前。”

      “哼。什么希望?什么时机?我给你说过,这不仅是十二宗和混沌的战斗。”

      铁面知道,但是,“不管这台戏有多少角儿,有多少阴谋,这都不是我缩在此地的理由。”

      “我身为督宗宗主,必与督宗共存亡!”

      铁面再也按耐不住情绪,肝火大动,“白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关在这里?任何人的行为和背后,都有其目的和动机。你想做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欠你一条命,你母亲的命。”

      “什么?”这个答案,出乎铁面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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