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猫之乾坤归衡》笑刀子

10、热闹的督宗

　　外城居民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有一条宽阔的道路直通内城城门，内城三步一岗，两步一哨，防守严密。

　　见到判宗，守卫眼中不免带些杀气。

　　逆风一路奔回宗宫，寻到踏雪，“师姐，判宗来访，很快就到宗宫，师兄正在迎接他们，师姐你做好准备。”

　　“好，我知道了。”踏雪立刻去安排弟子。

　　逆风随后来到缉捕司，确认四周无人后关上门，正堂猛虎下山座屏后的墙上挂着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铜虎像。

　　他拿着循序交给他的印章插入虎口，在听到“咔哒”一声之后，左转三圈，右转两圈。地板移动，出现一个向下的暗道。

　　逆风收了印章走入暗门内，随手关闭暗道。

　　地下密室中，一清、二娘和五能正打坐在一个巨大的石蚌周围，三人合力似乎在尝试把它撬开，很是小心谨慎。

　　听到动静，三人收心停下，“三位师父，判宗无情带着四位判官来到督宗。”

　　二娘闻言不满又厌恶地蹙起眉来，“他们怎么来了？还敢来督宗，胆子这么大？当真以为我们脾气好？”

　　一清眼神微沉，“师妹。”

　　“哼！”

　　五能问逆风，“现在是什么情况？”

　　“循序师兄在应付他们。”逆风眼眸微动，又向他们禀报道，“三位师父，我们与言朔师伯在判宗面前闹了一场。”

　　意外的是，三人没什么反应，一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告诉循序，有了看客，一定要好好排一出戏招待贵客。”

　　逆风就知道，他的想法和三位师父不谋而合，他猜督宗如今的局面也有列位师父的手笔，“逆风明白，弟子告退。”

　　等逆风离开后，二娘看着面前的大石蚌，“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一清摇摇头，并不赞同，“稳住，不要冲动，否则前功尽弃。”

　　五能叹了一口气，“如果能联系到铁面就好了？却不知他人在哪里？”

　　二娘想起十一年前那把飞来的团扇，她猜测道，“铁面未必自由，那个救走他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更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一清也是这么想，“依照铁面的性格，如果能自由行动，就算不会联系我们，也一定会有所试探。但是嘉石城内外没有他的踪迹，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集中注意力，不要莽进。”

　　二人点头，继续破除石蚌封印。

　　逆风处理完事情，没发现有人便悄然离开缉捕司。暗中的猫窥视到他的举动，他转身离开去向言朔告密。

　　办完事情，逆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前往茶水间。

　　纳兰，对，纳兰。

　　猫土是圆的，他和西门从纳宗的另一个方向去了做宗，做宗情况实在诡异，无法涉足。二人便分头行动前往判督二宗先行打探，纳兰来了督宗。

　　来到督宗，纳兰才知道督宗如今正处于分裂，以言朔为首的一派意欲上位自封宗主，以循序为首的督察司在三大猫捕的支持下与言朔争权。

　　两派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看着向这边走来的神秘黑衣猫，看他这打扮，纳兰就知道他就是那位修行混沌的督察司逆风。

　　逆风属于循序一派，这不重要，纳兰对他感兴趣是因为身为督查百官，监督制约违法京剧猫的督宗竟然为了他公然违背宗法，不经纳宗测试，收其为弟子。

　　若是猫土陷入混沌，也便罢了。可他打听到，逆风来到督宗时，猫土大战还未开始。

　　不仅如此，督宗竟然让他修行混沌，不知督宗想隐藏什么？又想利用他做什么？

　　“大人。”

　　看到一只老猫守在这里，虽然他佝偻着身形，但逆风看到他体内流动的强大韵力，“你是谁？”

　　这只老猫体内的韵力十分深厚，若不是他修行昆仑术，看不到他内敛的韵力，恐怕会把他当做普通猫。

　　“老朽无家可归，是言朔大人可怜，让老朽守着茶水间做点事，混口饭吃。”

　　“是吗？”言朔安排一只韵力深厚的高手进入宗宫，他想做什么？

　　“你是从哪里来？督宗境内竟然还有无家可归的猫，看来我督察司又有的忙了。”

　　“不不，您误会了。”也因着督察司宗法苛刻，两派相斗从未伤百姓，“老朽是从唱宗而来，小儿来督宗看望丈人，遇到猫土大战一去不回。老朽实在担心，才来到这里寻子。”纳兰说出自己编造的说辞。

　　“你还挺幸运，竟然能安然地走到这里。”

　　纳兰知道很难相信，但他有个护身符，“哪里哪里，不过老朽也确实幸运。有幸遇到了京剧猫、哦，是自称星罗班的京剧猫，跟着他们才来到这里。”

　　“星罗班？”或许这说辞能骗的别人，但是，星罗班可是他的熟人，算是熟人吧。

　　“是，不过老朽和星罗班到了督宗附近便分开了，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哦，这样啊。”逆风看破不说破，他走到茶柜面前，在他的脑中，面前的罐子和茶叶有形状，但他只有这些信息。茶的种类和好坏，他再分不出，字没有韵力他看不到。

　　于是，他命令纳兰，“给我挑一罐好茶。”

　　“遵命。”

　　纳兰选出一罐递给他，逆风接过茶罐，这时炉上的水刚好滚了，他拿来茶具准备泡茶。

　　纳兰上前，“大人，老朽来吧。”

　　“不必。”逆风对他有着防备。

　　逆风烹了七杯茶，出于对一个高手前辈的敬意递给他一杯茶，“您的。”

　　“哦，哈哈，多谢大人。”纳兰接过茶杯只闻茶香便评价道，“大人手艺不错。”

　　逆风嘴角漾开，“过誉。”他向门外喊道，“来人，奉茶！”

　　“告辞。”

　　“大人慢走。”

　　逆风离开茶水间后，叮嘱督察司的亲信，“盯着茶水间的那只猫，一旦他有什么动作立刻来报。不要冲动行事，他是个高手，保护好自己。另，查查他的来历。”

　　“是，大人。”

　　循序将无情等人带到中堂迎客厅，“无情宗主，请上座。”

　　正堂内“天地刚风”的匾额下挂着一副苍劲有力的字和一对联，长案中央放着一座“刚”字砚屏，右侧一面镜子，喻为平静；左侧一个花瓶，意在平安。

　　长案前八仙桌位于中轴线，两侧是两张太师椅。

　　无情落坐右上位，循序作为主人坐于左上位，“列位大人，请坐。”

　　烛龙、句芒和绝影坐到两侧偏座，刑天块头太大，没他那么大的位置，站到了无情后侧方。

　　他们落座后，督宗京剧猫在逆风的带领下上茶。逆风向无情和循序奉茶时，借着错位给循序做了几个手势。

　　循序已经领悟，不作任何反应，“无情大人，请。”

　　无情捧着茶询问，“你们督宗如今主事的是三大猫捕？”

　　循序微笑着摇头，“不，是三位师父和巡防司的言朔师伯。”

　　师父、师伯，亲疏已分。

　　“是……”无情还没说话，烛龙已经开口说风凉话，“那你们这儿可真乱。”

　　循序嘴角抑制不住勾起，喉中溢出一声低笑，“没办法，督宗不像贵宗那般得黯大人重用。黯大人没有安排宗主，督宗不敢擅专，只得如此。”

　　这暗含阴阳怪气的话谁都听得明白，督宗不像你们判宗那么“忠诚”，黯才不管我们让我们自己玩，没办法啊，我们只能这样了。

　　“你！”绝影压下烛龙，窜到循序身边靠着椅把，和循序关系十分好得模样搂着他的肩膀，甚是亲热，“诶，别伤心啊。你们督宗好好向黯大人赔个罪，说不定他老人家就原谅了你们。诶，谁还不犯点错呢？别怕啊，咱们判督一直都是兄弟一样，我们判宗给你们引荐引荐啊？”

　　循序瞥了一眼肩上的手，伸手捏了下绝影的麻筋，谁和你兄弟，“不劳大人费心，再者，督宗和黯大人何时有嫌隙？”

　　这厚脸皮，绝影真的佩服，他赞赏地拍拍循序的肩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拜服。”

　　句芒悠闲地张开折扇，“你们督宗可真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杂戏村的事……”

　　“杂戏村经由贵宗审判，涉案人员各得其罪，已经结案。句芒大人，你若还有疑问也不该问循序。”循序打断她，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再者，判宗让录宗罪猫小黑逃脱，与我督宗何关？督宗又有何过？”

　　烛龙傻眼了，“不是，要不是你们督宗，小黑能变成……”

　　循序把茶碗重重放下，再次打断烛龙，“今日的黯大人岂是曾经的小黑，你们又何证据证明黯大人是昔日罪猫？污蔑黯大人，罪名可不小。”

　　两三次下来，烛龙大火，“你能不能别老打断别人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循序怒而反笑，“我的规矩？阁下的规矩难道就好吗？”他偏头问无情，“宗主以为呢？”

　　无情纵容三人胡闹一通，已经摸准了循序的性格和能力，“你很不错，只是过于年轻，尚不够老辣。”

　　嗯？循序大脑疯狂思考，他什么意思？他嘴斗他手下的三判官，他竟然夸他不错？

　　老了，脑子不好用了？

　　但这个时候，循序只能笑着谢夸，“多谢无情宗主夸赞。”

　　无情放下茶杯，“绝影，学着点。”

　　“啊？哦。”学啥，不要脸？虽然他不要脸，但他还要点脸。

　　“旅途劳顿，劳烦循序大人为我等安置一个住所。”无情倒是很有礼貌，循序自然不会无礼以对，“好说，那几位先在此休息片刻，在下去安排。”

　　终于能走了，他真是和这群判宗的猫待不了一刻。

　　出了中堂，循序吐出一口浊气来，踏雪担心地迎上来，“师兄，里面……”

　　“没事，去给他们弄个住的地方。”

　　踏雪犹豫，她想搞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搞，她暗示性眨了眨眼睛请示，“师兄，给他们弄个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不怎么样的，但这不行，“好院子，别搞事，显得我们卑鄙小气。有些笑话，没必要让他们看。”

　　踏雪心感遗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