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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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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未讲话风趣幽默,逗得王雨棠捂嘴直笑。
花己下马车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池未抱着剑倚在马车上两条长腿斜斜的搭着,他的眸子往下垂着,嘴角微微上扬不经意的笑着,而马车里的王雨棠笑得花枝乱颤。
花己觉得这幅场景怎么看怎么刺眼,如果马车里坐的是自己的话就不一样了。
于是花己便带着陆岩朝池未他们走过去。
池未见花己来了很是惊诧。
王雨棠见池未没有说话便向外望去,瞥见花己他们到了连忙下了马车。
“花公子怎的来了。”
池未站直身子。
花已走到池未面前不动声色的将马车的窗口挡住,池未看着花已的小动作心里发笑。
“五福山那一代带山匪多,我不放心母亲便跟着一起来了。”
王雨棠下了马车朝花己行了个礼。
“锦繁哥同花二公子是旧识?”
“算不上是旧识,仅有过几面之缘。”池末笑着答道。
花己似乎对池未所说的算不上旧识不大满意,抿着嘴没有说话。
花母下了马车朝池未他们走来,扫了花己一眼便知道花己此时有些不高兴。
普通人从花已的面上是绝对看不出来他的情绪的,但是花母和花己相处那么多年,光看花已迈哪条腿她都能猜到他要去做什么。
池未和王雨棠朝花母行了礼。
“衍舟,不向母亲介绍介绍他们吗?”花母拉着花已的手道。
“这位是王老爷的女儿,王雨棠。这位是王老爷雇来保护王小姐的人,池未。”花己介绍完就又闭上了嘴巴。
饶是池未的神经再大条,也看得出花已不开心,他想着等会抽空问下花已。
花母伸手握住王雨棠的手。“原来你就是王小姐,真是个可人儿。”她又转头看向池未。“池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
“花夫人谬赞。”池未谦虚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吧。”
花夫人说完便上了马车,王雨棠这边也紧接着上了车。
花夫人在马上等了会儿,见花已还没上来便探出窗口催花已。
“我骑马。”
花己说完便踏上了陆岩牵来的马,驭马去了车队前。
池未见状赶忙紧跟着追了上去。
花夫人见两人骑马同去,扫了陆岩一眼示意陆岩上马车。
池未追上花已,两匹马并排行走着,花已骑的白马一直蹭着池未骑的棕马。
花己见池未追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两匹马互动。
“哎,花公子别光看马看我呀。”
池未把头探过去看花己,而花已目不斜视。
池未见花己不理他便从腰间挂着的小荷包里飞快掏出一个东西塞进花己嘴巴里。
花已反应过来的时候,东西已经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了。
花已砸吧砸吧味,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这是何物?”
花己嚼着东西问。
“蜜饯。”
池未自己也拿出一个来吃。
池未笑着问道:“二公子现在还气吗?”
花己小副度的摆了摆头。
“那花二公子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生气吗?”池未继续循循善诱的问道。
“你方才说我们算不上旧识,可是那天我们明明…。”
花已没有说完,但意思池未都懂。
池未本想着等自己把事情都解决完了再来找花已,同他一辈子在一起,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他一想到自己那天没忍住亲了人家,现在含糊其词倒显得自己像个陈世美,况且池也不是个喜欢拖拖踏踏的人,倒不如现在同他说清楚,再看他如何抉择。
于是池未把自己腰间那个装着蜜饯的小荷包取下系在了花已腰间,小荷包上还绣了一个锦字。
花已不明所以的捏着荷包,用眼神询问池未。
池未只说这个荷包是小时候他娘做给他的。
花己摸着荷包的手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转头去看池末。
阳光透过树叶,留下斑驳的树影。风拂过树林,发出沙沙声。
几缕阳光穿过树叶打在池未身上,池未微笑的眸子亮的惊人,脸颊上也升起一抹红霞。
花己好像除了池未,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突然很想上前亲一亲池未,但是后面还有其他人,只得作罢。
池未看着花己渴望的眼神暗骂了一声呆子,而后驾马向前跑去,花已见状连忙紧跟在后面。
花已紧紧抱着池未压在树干上啄8吻,亲一下又退回来。
不远处白马和棕马在一起吃草。
池未在花已再一次亲过来时,伸出手抱着花已的脖子朝他的嘴舔了一口。花已立马嘬住池未的舌头,与他一起缠绵,从他们的嘴间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池未被花己亲了越来越软,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花己身上。
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便与花已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花已却下意识想追吻过去,池未伸手捂住他的嘴,于是只得花己舔了一下池未的手心。
“好了,别亲了。你看你这幅样子,等下还能回去吗?”池未喘着气调笑道。
“好,不亲了。”花己很听话,红着脸朝下方看去,发现衣服已经被顶出了一个大包。
“好了,我要和你说正事。”池未轻咳一声正色道。
花已见池末神色认真,便站直了身体,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池未对花已简单的说了自己的身世与梁家的故事,花已在听到池末说父母都被熊咬死时,脸上虽然还是平常那副高不可攀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从他的眼里却流露出了心疼。
花己紧紧抱着池末,听池未慢慢叙述着,好像这样就能给池未带来一丝温暖。
“所以他不叫池清叫梁清,也不是你的亲弟弟,对吗?”花已问道。
“嗯,对。从我把他从底里救出来后,他便改了名换了姓,避免被连丞相的人认出。”
因着连丞相与梁老爷素来都只用书信交流,所以他只知他有个儿子但是却不清楚他长什么样。
“我记得梁老爷因私自开采矿产被皇上发现,然后为了谢罪带着全府自焚了吗?听说全府一百多口人,全都被活活烧死在了梁府里。”
梁老爷本是连丞相的人 ,梁老爷是帮连丞相相开采的矿产,但是事情败露后,连丞相怕梁老爷供出他,便派人灭了梁府还一把火给烧的一干二净。
“所以我不久后便要离开柳镇,前去京城找连丞相报仇,梁少爷说办完此事便可放我自由,我欠他们家的就算还完了。”
花己有些担心,“有把握吗?连丞相在京城只手遮天,连皇上都奈何不了他。”
池未抚平花己紧皱的眉头,末了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自信道:“信我。”
说完池未抵着花已的额头。
“等我回来,好吗?待我解决了所有的一切,我就回来找你,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花已深深的看着池未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池未见他们出来了有一会儿,便和花乙一起纵马返回去找王雨棠和花夫人她们。
王雨棠和花夫人这边看也走了许久大家也都累了,便吩咐原地休整。
花已刚下马,陆岩便叫去他马车里,说花夫人寻他。
池未这才想起来还有花夫人同行,刚才自己带走花己那番花夫人肯定瞧见了。
池未有些懊恼,他发现自己只要一同花已在一起就容易不带脑子。
花己用眼神示意池未放心,而后便进了马车。
王雨棠见池未回来了,便唤池未过去。
“锦繁哥你同花公子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王雨棠郁闷道。
“方才,我与花公子去前方探路了。”
“真的吗?”王雨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
她一改刚才的郁郁寡欢,拉着池未又开始畅聊起来。池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心里想着事儿。
马车内。
花已一进来,花夫人便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荷包。
“这是他送你的?”花夫人指着荷包揶揄道。
花己闻言一脸甜蜜,连面部线条都变得柔和,就好像冰山融化了一般。
“嗯。”
花夫人见花己这幅样子笑了笑。
“你和你哥从小就听话懂事,也没让我费太多心思。我现在唯一的心病就是,你们都这个岁数了,都还没个体己人。你们的同龄人十七、八岁时孩子都有了,你们却连个通房都没有。这一点你们怕是随了父亲,都是大情种。”
谈起花老爷,花夫人便满脸幸福。
“像你们父亲也好,一生一世一双人。母亲也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娶男妻的不是没有,只是说少。身份什么的也不是问题,只要衍舟你喜欢就行。”
花夫人想儿孙自有儿孙福,衍舟从小到大就是太听话了,一点都不像其他小孩子。就连他哥小时候都有闹挺的时候,现在有个放心上的人,倒是让他更有人气儿了。
花己听了花夫人这一番话,内心有些触动。他掏出一颗蜜饯喂给花夫人,并倾身抱住她。
“谢谢母亲。”花已闷声道。
花夫人含着嘴中的蜜饯轻抚着花己的背,掌心的肌肉结实、有力。花夫人突然发现自己两只手都不能将花已完全圈住,她意识到花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缠着自己的小娃娃了。
思及此,花夫人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花夫人没上抱一会儿就退开来。
“衍舟你去把那孩子叫上来吧,母亲想看看他。”花夫人拿手帕擦去眼角的湿润。
花己甫一下马车,池未就瞧见了。他向王雨棠道一声后,便朝花已走去。
花己对上池未关心的眼神,拉起他的手捏了捏,安抚道:“我没事,只是母亲想见见你。”
说罢他便揽着池未掀开帘子进了马车。
王雨棠在车窗内看得目瞪口呆。花己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平常他们在街市偶尔也能见上几面,她是万万没想到花已还有这幅面孔的。她每一次看到花已,感觉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扰的气息,所以她每次都只是同花己行了个礼便走了,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哪里像现在,他整人好像都化成了一滩春水。
虽然看着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但是那种那眼神简直是能溺死人。
但是王雨棠突然想起池未在郊外说的不熟,仅有几面之缘,想来这应该也只是他俩玩的小情趣。
王雨棠独自一人发了会儿呆,倍感无聊,只得连连唉声叹气。
王雨棠身边的小丫鬟盈秋见小姐连连叹气,便提议王雨棠可以下车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王雨棠想着一直待在马车上她能闷死,但是自己下马车了还可以找点其他乐子,便同意了。
王雨棠一下马车便看见陆岩在喂马,她想她还从来没有喂过马,于是她便带着盈秋朝陆岩走去。
王雨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不能怪她,她天生性子就比较活泼,爱玩,老是待不住家。一出门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王老爷担心她再这样下去都找不到一个好夫家,所以就老是拘着她想让她培养大家闺秀的风范。
就连这次去福县,王雨棠都磨了王老爷许久。这王老爷也是个宠女儿的,看自家女儿整日在家中唉声叹气,他看着于心不忍,也就同意了。
“我也想喂马。”王雨棠悄无声息的蹭到陆岩身旁说。
陆岩吓了一跳,拿着马草的手抖了一下。
身旁少女身上的馨香飘进陆岩鼻中,他才发现王雨棠离自己有多近。
他连忙拉开距离,行礼。
“王小姐您金枝玉叶,这马草锋利,恐会割伤您娇嫩的手。”
“无事。”
王雨棠豪不在意,拿过陆岩手中的马草自顾自得喂了起来。
陆岩看着王雨棠精致的侧脸,一瞬间出了神。
他想她和一般的小姐真不一样。
这边花夫人正拉着池未的手的手相交甚欢。
当花夫人问及池未的父母时,他隐去了梁丞相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花夫人对池未的第一印象本就好,听他说了这么一段往事,心里的怜惜简直要从眼底溢出来。
“无事,以后你来了我们家,我便是你的母亲。”
“乖乖,娘疼你。”
花夫人说着便怜惜的摸了摸池未的小脸。
“对了,你可有字?”
“我早已及冠,便自己给自己取了字。锦繁,便是我的字。”
“碎锦繁绣,更柔柯映碧,纤搊匀殷。”
“好字。”
花己看天色也不早了,而池未和花夫人却大有聊到天荒地老的意思,于是他插嘴道:“我们也休整了许久,还是继续赶路吧,路上不宜耽搁太久,以后再说也不迟。”
花夫人沉吟片刻,道:“那便出发吧。”
花己与池未甫一下马车,便看见陆岩同王雨棠一起拿着马草喂马,两人说说笑笑,,愈发贴近。
不知陆岩同王雨棠说了什么,只见她将马草扔在地下,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并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陆岩捂着被王雨棠打的地方,绕到另一边去瞧她。
王雨棠气死了不想理他,索性把眼睛给闭上了。
池未看着陆岩这幅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王雨棠听见池未的笑声,看见池未出来了,立马朝他跑去,而陆岩也紧跟其后。
“锦繁哥。”
许是刚刚和陆岩打闹的缘故,王雨棠的鼻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池未。
池未发现自己每次看见王雨棠就总会起碧宁,大概是因为她和碧宁的年纪相仿,且两人又有些相似之处,所以他不自觉得就想对王雨棠好。
池未拿出一个帕子递给王雨棠,想叫她擦擦汗。
花已瞧见后醋意翻涌,劈手夺过池未手中的帕子给自己的额头擦汗。
池未看着花己光洁的额头眼皮跳了跳。
“今日是有些热。”花已擦完自然的将帕子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丝毫没有还与池未的意思,而后撇了陆岩一眼。
陆岩哪还不懂自家少爷,他只好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王雨棠。
王雨棠天生比别人少一根筋,她还认真的回道,“我觉着今天好像不怎么热?”
她接过陆岩的帕子擦后便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