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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讲上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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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非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枚锈迹斑斑的纽扣。
陈非邀请“公安侦查人员”江笙作证:“请侦查人员讲述这枚纽扣的来历。”
江笙瞪大了清澈的双眼,用手指着自己,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吗?”江笙一脸懵逼地问。
简疏文道:“就是你,别怀疑,你一人分饰两角。”
江笙赶紧“哦”了两声,找到那枚纽扣的资料,清了清嗓子,说:“那个……这个扣子,是我们在博海公园挖出的白骨旁发现的,来自五年前案发时刘集穿的衣服。”
博海公园挖出钟落于的白骨时,在白骨旁发现了一枚纽扣。五年前刘集用剪刀捅了钟落于,捅的时候他自己衣服上也沾了钟落于的血,所以他那天穿的衣服被当作证物保存了下来,而那件衣服上,六枚纽扣少了一枚,少的就是现在在白骨旁发现的这枚。
陈非说:“这是侦查人员找到的最新证据,被害人的白骨旁发现了被告人的衣服纽扣。被告人在杀害被害人时,双方扭打,被害人抓下被告人的一枚纽扣,这枚纽扣有力地证明了被告人的犯罪事实。”
凶杀案出现新证据,对罪犯有利也有弊。罪犯可以以出现新证据为由,申诉再审案件,但出现的新证据也可能是指控罪犯犯罪事实的有力证据,让罪犯无法翻身。
简疏文挠挠鼻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模拟法庭先停止。
“警方有新证据。”简疏文说。
陈非道:“当晚刘集见过钟落于,有可能是刘集跟钟落于发生冲突后,钟落于扯下刘集的纽扣,拿在手里,然后刘集走了,这时候凶手出现,杀害钟落于。”
江笙问:“有个问题,钟落于扯下刘集的纽扣,他扯就扯了,拿在手里是为什么?”
陈非说:“如果附近没有监控的话,假如我是钟落于,我也会留下这枚纽扣,报警的时候交给警方,作为指控刘集故意伤人的证据。”
“有这个可能性。但我们怎么证明事实就是这样?目前的情况对我们不利。”简疏文说。
下午的时候,简疏文和陈非来到监狱看刘集。刘集把那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白天,钟落于把我叫到办公室,暗示我说他想炒掉我。我很愤怒,他凭什么炒掉我?我来到他的公司时,他的公司乱成一团,连年亏损,跟坨屎一样,我用一个季度的时间整顿员工,规范管理,让公司的亏损额减少了百分之七十,在公司基础本身就差的情况下,我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可钟落于不满意,钟落于说他对我的期望是第一个季度就带领公司盈利。哼,想得真简单啊,他自己不看看他自己的公司是什么底子吗?疯了吧他。”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刘集提起这件事时依然愤愤不平。
“说是请人,其实是想请个无所不能的神仙来帮自己干活!我帮他把公司的亏损额减少了百分之七十,我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他却要炒了我?我很愤怒,一怒之下产生了要给他一个狠一点的教训的想法。”刘集说。
简疏文问:“其实就算刘先生你丢掉了这份工作,也很快会有下一个工作机会找上你,毕竟你的资历摆在这里,您何必……”
刘集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很对,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当时我拿剪刀去捅钟落于,确实是太冲动了。至于我当年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后来我想了许久,对这件事有了自己的理解:其实工作对一个人来说不仅仅是赚钱那么简单,工作还跟人的社会地位、自尊相关联,被炒鱿鱼这个事情,很伤自尊,工作丢了可以再找,但自尊心伤了,就会让人变得愤怒、冲动,甚至想毁灭一切。”
简疏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话题一转,问他关于案子的事情:“那天晚上,是你约钟落于出门的吗?”
“是,我做好了捅他的准备,打电话给他说我手里有公司的机密,如果他不来,我就把机密卖给对手公司,骗他出来。我把他约到乌鸦街街尾,我知道那个地方没有监控,他来了,我二话不说掏出剪刀就捅,但我没有打算要杀他,我只是想给他个教训。我捅了两下就跑了,我想着捅个轻伤就够了。”
轻伤拘留,重伤坐牢,刘集虽然很愤怒,但还是有脑子的。
简疏文问:“那天晚上你被钟落于扯掉了一枚扣子,有印象吗?”
“他是扯了我衣服。我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我衣服上掉了一枚扣子。”
“现在这枚扣子在钟落于的白骨旁找到了,成了坐实你罪行的重要证据。”
“可我没杀他,我真的没杀他。我捅他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要害,他不可能是被我捅死的!”
“尸检报告显示,钟落于的真正死因是被重物敲击头部,导致颅骨骨折。你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过拿着锤子的人?”
“没有,我跑得很匆忙,什么都没有看到……敲击头部?钟落于是被锤死的?凶器是一把锤子?那就不可能是我啊!我那天晚上只拿了一把剪刀,没有拿锤子!真正的凶器在哪?把真正的凶器找到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刘集说得有一定道理,如果能把真正的凶器——那把锤子找到,凶器上一定有真凶的线索,线索指向真凶,同时也可以证明刘集的清白。
于是,简疏文去了京北区公安分局,问他们有没有找到杀死钟落于的真正凶器,可京北区公安分局说,博海公园的白骨发现时,法医、痕检针对骨骸和周围物品做检测,是正常流程,但不代表这个案子重新立案了,目前京北区公安分局倾向于认为五年前的案子没有错,凶手就是刘集。既然没有重新立案,那就不会去查所谓的“真正的凶器”。
晚上,简疏文回到家时,时桐正在逗小三玩。
简疏文走过去摸了摸猫头,说:“明明是我带它回来的,它现在反倒跟你亲。”
简疏文把小三抱了起来,小三的小脑袋毛茸茸的,简疏文忍不住在它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他刚亲完,大腿突然一痛,原来是坐在沙发上的时桐抡起佛珠在抽他的腿。
简疏文瞪大眼睛,问:“你干嘛?干嘛抽我?”
“你亲我的猫做什么?我允许你亲了吗?”时桐竖着眉,霸道地说。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这是我带回来的猫,从法律上说是我的财产。”简疏文非要跟时桐争。
时桐伸脚踹了一下简疏文,怒道:“跟我讲法讲上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