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抢个叶鼎之》庄亓

32、马车南行谈剑法

　　“剑，被称作‘百兵之君’，两边开刃，中正笔直。因双刃之故，用剑时除了刺的时候，一般都是一刃朝敌，一刃对己，平等谦卑，一视同仁。故用剑要比用刀更多一份谨慎。”

　　“而刀就比较霸道和带着狠劲儿了，比较适合战场对敌。南决刀，北离剑，你在南决，或许见的刀比较多一点儿。”

　　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行在官道上，坐在马车的少年人悠闲挥鞭。

　　发出“啪”的一声。

　　“我是喜欢用剑的，那个，苏长安啊！你先跟着我试试，你要对其他更有天赋我们再换。”

　　在马车里，苏长安端坐其中，风从车帘扬起的缝隙卷进来，她放下剑谱，垂眸细细的将自己袖口卷起来束好。

　　“我不喜欢刀。就剑吧！我好了。什么时候试试？”

　　“好了？”

　　叶小凡闻声回头，随后一拉缰绳马车猛地停下，他拿起之前随便买的一把铁剑，一跃跳到了地上。

　　“这儿一片草地，地势也挺开阔的，就这儿吧！”

　　苏长安将青灰罗伞放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弯腰下车，宽松的袖子被卷紧在小臂上，束着一个黑金色的束袖。

　　叶小凡把剑递给她。

　　苏长安第一次握剑，握到手里挽了个剑花，熟悉熟悉手感。

　　眼前默默浮现起一直在研读的剑谱招式，然后将自己能看懂的一小部分，拆解成她已知的基础剑法。

　　她现在依旧是看什么都很好奇：“百兵之君？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认同这种读书人的说法。”

　　苏长安随手将在心里练的剑法，放到手中试验着比了几招基础。

　　叶小凡笑了，去随便捡了根趁手的树枝来：“那不是古人流传下来的说法吗？有用就用。”

　　“没用就弃？”

　　苏长安揶揄的帮他补上后半句。

　　“当然。”叶小凡挑挑眉，扬了扬手中的树枝，一边跟着苏长安的话想到什么说起来，一边将上面的斜枝树叶什么的掰干净了。

　　“至于那些个会念酸话的读书人啊，大概就会揪着一点儿扯起皮来，说什么用剑体现君子刚正，不偏不倚。反正有一点儿沾上边儿的，就被大吹特吹。有的说不定还要硬压着你说教。酸的让人牙都能倒掉。”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之前说一点儿基础都没有，我从基础剑法开始教你吧？”

　　叶小凡抛了抛那根树枝，信手接住。

　　“教之前我们先讲一讲。就以武当剑法为例子，最基础的剑招有十三招，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而基础的剑招也就差不多这些了。”

　　叶小凡手持树枝，一招一招的给苏长安演示。

　　“‘抽’，这招分为上抽和下抽。持剑手手心向下，手背向上，然后剑尖向前方。如果你面前有敌人，对准他的手腕上或下部，往右抽拉。”

　　“‘带’则是……”

　　潇洒利落的演示完一遍之后，他放慢速度，出一招，然后开始讲解要领。苏长安就跟着他比划。

　　叶小凡没肯定也没否定。苏长安将十三招一招一招练过去，还没练完，就忽然一瞬间意识到了她拿剑姿势似乎不太对。

　　最后几招一直在变换姿势位置。

　　叶小凡这时候出声提醒道：“你的手往前去半寸。手微松一点，不要把剑捏的太紧。然后再试一下用力。”

　　苏长安瞬间宛如醍醐灌顶一般，随后行云流水的把最后几剑打完。

　　她笑了起来，然后翻个白眼：“你刚刚故意不告诉我，就是想让我自己在不对劲儿中自己调整悟的差不多？然后你再最后一点透。”

　　“冰雪聪明。”

　　叶小凡站在一边抱着手臂，开口的时候清脆的打了个响指。

　　“然后，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的剑不够直。你使着找一种感觉，一种就像是剑是你身体的延伸的感觉。这样打出来，你应该会有点儿剑剑破风，转圜舒畅的感觉？”

　　“剑剑破风？”

　　如果是在刚刚在今天练剑之前，苏长安一定不相信，这是第一次练剑，出剑几次就能找到的感觉。

　　但在叶小凡的指导下，苏长安还真的好像在哪一瞬间悟到了这种感觉。她连忙揪住这种感觉反复练习。

　　在感觉离去的时候，叶小凡恰到好处的向苏长安拿了那把铁剑，拿着剑向苏长安做了一番展示。

　　苏长安眼前一亮。

　　叶小凡把剑抛给苏长安，又将苏长安用剑中存在的三四个问题一个个点出来，然后细致的讲解起其中差别。

　　苏长安也是个一点就透的。况且她在正式练剑之前，叶小凡这几天跟她讲了很多关于剑的理解，她自己也在叶小凡指点下买了几本剑谱理解。

　　“好像是有点儿感觉了。”

　　苏长安跟着叶小凡的指点挥舞着剑，动作很快就从生涩变得流畅起来。叶小凡一笑，抱着树枝的手一松，一跃到她身边，也一起舞着他孩童时期就烂熟于心的基础剑法。

　　苏长安心念一动，也渐渐跟着叶小凡的韵律和感觉趋近了一处。

　　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是被大佬带飞的感觉。

　　一连几天，叶小凡都是这么循序渐进，徐徐善诱着苏长安自己对剑的理解，只在最关键的地方提点。

　　苏长安进步飞快。

　　但真正算起来，他们在路上，只是每天停下马车休息那么半天的时候，叶小凡在指点苏长安练剑。

　　这更能说明叶小凡很是会指点别人了。

　　“叶小凡，感觉你教人很有经验啊？”

　　这一天，苏长安已经拿剑在和叶小凡对练实战了。虽说每次走不过几招，但每一次都是大幅度的进步。

　　叶小凡拿着树枝信手一点，由上向下点向苏长安的手腕。

　　苏长安立马持剑手内一旋，往前一倾手腕上提。

　　“在桂花村，村里有个小孩儿，我之前也教过他练剑。那小孩儿虽然天分平常，但只要把我教他的剑法日复一日的练下去。以后行走江湖也是不成问题。”

　　叶小凡说完之后，随口夸赞一声，“刚刚那一提，用的不错。”

　　苏长安展颜一笑，随即道了一声：“小心了。”挥剑一剑猛地劈开，这次剑中真气流通，叶小凡一挑眉退开一步。便见苏长安握着剑，紧接着一招‘洗’，竖直由下向上撩击。

　　真气流转之间，一剑一剑仿佛带了些清新草木气息的感觉，用着最基础十三招剑法，向着他格外灵活的攻来。

　　马车停靠在了一棵大树边，马绳拴着大树。

　　叶小凡只守不攻，淡然笑着，想看看苏长安能做到什么地步。

　　两个人一路从马车停的地方，打到了另一处的小路边。

　　叶小凡猛地一抖树枝，依旧是不用内功，开始向苏长安反攻来。

　　“这一招，你该怎么化解？”

　　苏长安一剑压下。

　　“这一招呢？”

　　苏长安抬剑反截，随后脚步一转斜刺而出。

　　叶小凡拿着树枝一下子打向苏长安手中的铁剑。

　　嗯，打不掉。

　　苏长安笑道：“我被你打掉了这么多此剑，早就知道要把剑握紧的道理了。”

　　叶小凡露出一抹笑容：“那就试试这一招吧？”

　　苏长安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几次欲提气稳住身形，可叶小凡紧接着一剑又一剑地劈了过来，毫无章法，不讲道理，就像是随意地乱挥。

　　不带半分内力，但只是他手腕的劲道就把苏长安打得连连败退。

　　铁剑脱手而出被打飞出去。

　　苏长安愣着看见那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转头轻哼一声：“等着，再来。”

　　她这些日子也慢慢捡起了这具身体的轻功，脚下一点，熟练的掠过去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