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一战灼墨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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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大理寺门口，高高的擂台搭起。周围茶楼酒肆都被人提前订满了。
叶鼎之依旧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含笑背着一把剑。不知已经是多少儿郎心中向往的模样。
他眉眼带笑的向着周围环视一周，朗声开口：“在下叶鼎之。前来挑战李先生之徒。”
苏长安在学堂内院，眯起一只眼，张弓搭箭。
“嗖——”
羽箭轻飘飘的射到靶上，比起前几日好多了。
萧若风在一边看着指点两句。雷梦杀和百里东君在围观。
等苏长安放下弓箭。也到了要走的时候，不过也没有那么急迫紧张。雷梦杀伸了一个懒腰，穿了一身红衣劲装，不紧不慢喊了一声，往外走去。
“没有来晚吧！”
擂台下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雷梦杀撩起衣摆向前走了几步，踏上擂台。最后一跃踏在了擂台的中间，站住了身，望向叶鼎之。
叶鼎之也抬起头，望向雷梦杀一笑。
“你第一个跟我打？”
雷梦杀点头笑起来：“我第一个跟你打。”
“哎，你来挑战李先生的徒弟。虽然按照排行来说，我灼墨公子雷梦杀作为他们的二师兄该是后面上场的。不过嘛，你那天一来就直晃晃的问我应战否？我又是个急性子，等不得。还是早打早痛快！”
“那便打吧。”叶鼎之手一挥，眉眼弯弯笑着，一道软绵绵的袖子就打了过去。
“第一个便能与梦杀兄交手，幸甚至哉。”
一个是雨生魔传人，一个是李先生的弟子。
但比起这个，还有便是一个为学堂大考几乎夺魁的天之骄子，一个是学堂大考时的考官。
除了天启城里想要来看热闹的达官贵人、向往江湖的年轻子弟、暗自角力的王爷眷属，更有的便是当初学堂大考中参加的学子。
“开始了开始了，这就开始了！“
苏长安趴在旁边一栋茶楼的栏杆上，跟激动万分的百里东君一起，毫不掩饰的看着台下对战的两个人。身后是稳坐其后观战的北离八公子。
“真是激动人心啊！”
虽然她听萧若风讲了很多北离朝堂，跟苏大家剖析了很多天启势力，按理来说她是该变得更稳重些的。但是她才不要。
这么振奋人心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在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时候压抑自己呢？
这就是天启城啊！
天启城大半座城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
万众瞩目之时，问鼎天启。
一阵无由而来的劲风吹起了雷梦杀的长袍，雷梦杀面不改色，只是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伸出一指。
对上了叶鼎之袭来的白袖。
另一处茶铺里，跟在一位绝色的白衣女子的瘦高男子望着台上猛然眼前一亮：“就是这一袖子，上次我的竹剑就是他拿这袖子打开的。”
“袖子？这是什么武功？”那白衣女子笑了笑，只是望着那台上的叶鼎之。
“也许是类似九华山的袖剑，但是比袖剑却霸道得多。”瘦高男子拧眉思索了起来，“这就是雨生魔的弟子吗？”
女子偏过头：“师兄，你现在在想什么？”
那瘦高男子瞬间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台上：“我，想跟他打一架。”
“真羡慕你们啊！”女子盈盈一笑。
台上。
叶鼎之和雷梦杀转瞬间就过了几十招，此时的叶鼎之还没有拔出自己的玄风剑，雷梦杀也还没有用出自己的雷门火药，但已经让看着的人们目不暇接了。
雷梦杀猛然顿在地上。
一拳打出。
拳未至，气先行。
“雷门绝技，无方拳！来得好！”叶鼎之真气灌满袖子，宛若长风归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身影缥缈。
眨眼睛就化解了这一拳的拳劲。
只觉同样一只拳头打到面门前，叶鼎之踏着碎裂的地面攻到了雷梦杀面前。
拳头破风，真气强劲。
“还你一个拳头！梦杀兄不如看看我的拳如何？”
雷梦杀嘿嘿笑起来，瞬间轻描淡写的点出了一指，傲然道：“我不带刀剑，是因为我来自封刀挂剑的霹雳堂雷家。而我雷家更是有不带刀剑的底气。比拳比指，叶兄弟，还是我在行。”
“雷门惊神指，一指三唱，一唱，唱不离！”
叶鼎之的拳头就像是被吸在了雷梦杀的指上一般。
他沉声一喝：“果然好功夫！”
“这就是雷门的惊神指吗？”叶鼎之眉梢轻挑，猛然另一只手抬袖一扬。
四柄袖中剑射出。
雷梦杀猛地收指向后退了一步，长袖一拂。
叶鼎之紧跟着双手各自旋转掌控了两柄袖剑，往前劈来。
“第二唱，叫不归。”雷梦杀侧身回转，再次伸出一指，食指中指并拢。
“只凭手指就能挡住叶鼎之的袖剑，看来二师兄当真是北离八公子中最难缠的一个。”百里东君趴在栏杆上赞道，“不过叶鼎之这是还没用出全力吧？”
萧若风轻叹一声：“二师兄毕竟是二师兄。有二师兄首先镇场子在，我们这些旁边看着也能减轻些压力。不过可别忘了，叶鼎之的玄风剑还没出鞘呢！”
“而且他比当日学堂大考时的武功更精进了！”柳月补充说道，“真是担心啊，也不知道我跟他打的时候能不能打的过？”
墨晓黑扶了扶自己的斗笠：“你打不过吗？底牌没掀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自己打不打的过。”
雷梦杀指尖真气骤然暴涨，袖口猎猎作响。叶鼎之手中袖剑突然震颤起来，四柄袖中剑竟在惊神指劲下寸寸龟裂！
台下顿时哗然。柳月折扇“啪”地收起：“似乎有些不妙。”萧若风眉头微蹙：“我记得叶鼎之的袖剑是六柄。”
话音未落，便见剩下两柄袖剑从叶鼎之袖中旋转打出。
他足尖点地凌空倒翻。破碎的剑刃被真气裹挟着悬停半空，在秋阳下折射出万点寒星。雷梦杀瞳孔骤缩，只见那白衣身影在空中舒展如鹤，破碎剑片竟随他衣袖流转，凝成一片寒光凛冽的剑雨！
随着最后两柄袖剑的打出一齐攻来，剑气漫天齐射而来。
“真不愧是雷门绝技！那接下来的这一招梦杀兄接好了！”叶鼎之长笑一声。
“好剑气！叶兄弟剑术传自雨生魔，这一剑倒真是宛若骤雨。”雷梦杀也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危机凝重，但更多的则是棋逢对手的畅快。
“惊神指第三唱，唱惊神。”
雷梦杀嘴角露出一丝狂傲，淡然地伸出第三指。
一指出，便撕裂了一片剑气。
仿若鬼神夜哭。
那一股绝杀一般的威势便骤然从雷梦杀指尖迸射而出。以一指对一片剑雨。
“不！梦杀兄说错了！”叶鼎之长袖飞舞，任那一指尽数破去了他的剑雨。却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柄袖剑劈到雷梦杀的面前，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说错了？”雷梦杀疑惑笑道。
“是。我的剑不是雨，而是风。高山大海间的风，大漠雪原上的风，天地穿行的风。”
叶鼎之猛地睁开了眼睛，玄风剑在瞬间出匣。他猛地握住了飞在空中旋转着的玄风剑，剑风呼啸，风中似乎有妖魔与猛兽在咆哮，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从剑中挣脱出来。
“这便是当日跟先生在百品阁打了一场的雨生魔的剑吗？”萧若风霍然起身，腰间配着的那把昊阙剑剧烈震动。昊阙，人间第一正气之剑，碰上这么一把浸染魔功多年的玄风剑，早已是激动万分。
“叶鼎之，竟也真的能驾驭这么一把魔剑。”
苏长安凭栏而立，眼中眸色尽数被那握剑少年占据。
“玄风剑在雨生魔手中也许是魔剑，但是如今在叶鼎之手里，不会是魔剑的。他也不会入魔的。”
“剑中自有大道，鬼神亦可退避。”
台下叶鼎之的声音骤然跟苏长安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剑中自有大道，鬼神退避！”
玄风剑在叶鼎之手中一剑斩出，大开大合，纵横捭阖，不仅不阴诡，并且锋芒尽露。
宛如人间浩荡长风穿堂过，拂过日月晦明，掠过江湖血雨腥风，直直涤荡向那庙堂龙吟。一剑所在，便存大道。
雷梦杀双掌猛然合十，周身真气激荡竟在擂台上踏出蛛网状裂痕。红衣翻卷间，拳影指影见伴随着霹雳子连环炸响，赤色火光如蛟龙出渊，与袭来的长剑轰然相撞！
轰——
气浪掀翻前排茶棚，观战人群慌忙后撤。烟尘中，茶铺中洛青阳猛地拔出竹剑插到了地上，稳住身边一片空地。
忽闻龙吟清越，叶鼎之挥剑前来。
玄风剑身上仿佛承载了三尺明光，在阳光招摇下直直劈开烟尘，一线寒光乍现，直指雷梦杀咽喉。
“好剑！”雷梦杀抹去嘴角血痕大笑，“好一个叶鼎之！”他忽然身影一飘，眼睛眯起，抬手间已经拉出了虚影来。
一连三指破去玄风剑的剑气。
一指点向玄风剑的剑身。
一指袭向叶鼎之的肩膀。
同时整个人也才堪堪在如此威势一剑之下侧身避开来。
似乎直到此时，雷梦杀的惊神指才发挥出最惊艳的威力来。
叶鼎之第二剑被如此拦下，眼前忍不住一阵发亮。他没有停顿，回剑飘渺，长剑在手中仿佛毫无重量一般。
“棋逢对手，当真快哉快哉！”
茶楼之上，坐着人们已经站了起来。百里东君猛地一把握紧了栏杆，看的眼花缭乱。
“叶鼎之和二师兄，他们竟然都这么强的吗？”
“是畅快无比！”雷梦杀收回手，手指已经止不住的发抖了。但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便纠结到了一起，表情怪异的甩了甩手指，“不过，好痛！”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第一战灼墨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