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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僭越 ...

  •   这次的社团活动只有毫无意义的演讲与激励,比起活动更像是一场洗脑,莫莉莎听完出来都感觉有些头昏脑涨的。

      社团活动结束是晚上七点整,九点之前学生们可以自由活动,亚恒在她旁边已经拿起了手机准备联系齐柳齐絮两兄妹,但屏幕对面的消息更快出现。

      [齐絮:30分钟后小花园见面。]

      亚恒却是看到这条消息后低头看向身侧的莫莉莎,“小花园在哪来着?”

      莫莉莎头也不抬的回道,“你问我我问谁,赶紧找吧。”

      亚恒无语,他们两个真是没一个靠谱的。

      小花园位于主楼后方的湖泊附近,紫藤花架将这座花园圈了起来,也是当时他们第一次进学校后期末带他们去的那个花园。

      亚恒和莫莉莎赶到花园的时候齐柳和齐絮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当时初次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仔细观察花园,现在终于是看清了全貌。

      花园的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叶繁茂,若是寻常白天,叶子都足够遮下周边两三米的刺目阳光,但现在没了白天,躲在树下只会觉得过于阴沉压抑。

      齐絮看见了他们,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来,她与齐柳坐在紫藤花架下的椅子上,这里的花架拼接成了一条十几米长的宽阔过道,齐絮与齐柳相对而坐,莫莉莎走过去坐在了齐絮的旁边,亚恒走过去没坐下,只是靠着齐柳旁边衔接着过道的柱子。

      花藤垂下,紫藤花的香味很淡,但大片的花朵簇拥在一起这香气就变得无比浓郁,莫莉莎看向沉寂不语的兄妹俩,“益智社有发生什么吗?”

      “益智社在上次的社团比赛得到的是第二名,所以那个距离第一只有一步之遥的女生被当众霸凌了。”齐絮抬着头看拼成了一片紫色天空的紫藤花,“体育社怎么样?”

      “跟益智社完全相反。”莫莉莎又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即使已经经历过一遍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心底生寒,“得了第一名的人叫期暄,体育社的学生就跟狂热信徒一样崇拜他,都跟疯子一样喊他的名字。”

      有花瓣顺着风慢慢飘落下来,齐柳伸手接住了浅紫色的花瓣,“这次的社团活动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四个外来者发生的改变还是原本就该在今天晚上的社团活动对上次的第一第二进行各自的处理,如果是后者那倒还好,但如果是前者,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是对我们的警示?”

      只能拿第一名,因为无人在乎第二名。

      而这句话在这所学校的体现却更加严重,第一名如同被捧上神位,第二名却是万人可欺的废物,就连末尾的人都能踩上一脚。

      太过畸形了。

      “那些老师知道吗——不,他们肯定知道。”亚恒话锋一转,他将手中的花瓣跟扔飞镖一样掷了出去,但柔软的花瓣只能轻飘飘的继续下落,最后与满地的花瓣躺在了一起,“看样子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社团比赛了,老师要阻止早阻止了,不可能跟没发现一样。”

      毕竟是全校性的社团活动,再怎么样老师都应该是了解在每次活动时发生了什么的,但所有人都默认接受了这种“活动”。

      这里的社团奖惩制度真是比上层区还离谱,亚恒以为之前在上层区见过的男生穿女装绕学校一周等等已经算离谱,没想到还有更荒诞的,这种惩罚只不过是让人记住疼痛,一方被追捧,那么另一方就一定是被唾弃。

      除去幼学班的小孩子们不在,今天他们所见到的人应该就是学校里的所有学生,并不算多,甚至只是上层区学院的十分之一,但诡异程度都已经是上层区学院的十倍不止。

      除去自己探索以外,他们还有一个可以询问的人。

      ——幼学班。

      ——

      偷溜进室内的一缕银白月光窥视着室内,原本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男人暂时苏醒了过来,庭寂一进来就发现了祁寞的清醒,他走到祁寞面前,膝盖触地跪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这是你做的吗?”

      右耳与往常不同的重量过于明显,很显然做出这件事的人就没打算遮掩,祁寞垂眸看跪在他面前的人,对方抬头,露出一张俊美艳丽的脸,黑纱下的双眼注视着没什么表情因此看不出喜怒的祁寞,他直言不讳的承认,“是我。”

      “我记得我委托陈故瑟的时候要求做的是项链样式的。”

      “我觉得这样更适合你——”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一声干脆利落的轻响□□寂的脸歪向一边,转瞬间他的左脸便就浮上了淡淡的红印,祁寞刚醒过来,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但是庭寂的侧脸还是因为这一没怎么用力的巴掌而泛起微红。

      “你做的事情有些多了。”

      祁寞语气淡漠,完全没了前些日子的温和,在苏醒后他总有两天会这样冷漠,但庭寂却总是在这段时间做出令祁寞感到逾矩的行为。

      如同是顺杆子往上爬的猫,在主人生气时总想惹是生非,却在主人心情好时又乖顺无比,让人忘了他曾经惹祸的所作所为。

      祁寞收回手捂住唇忍不住闷声轻咳两声,喉间漫上腥甜,又被他咽了回去,庭寂早已失去了痛觉这是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一巴掌比起疼痛更像是一个训诫,训诫庭寂的僭越。

      庭寂像是终于回过了神,他转过头,支起上半身试探性的缓缓抱住了坐在床上的祁寞,脑袋靠着胸口,对方的心跳在耳边颤动,后者没推开他,任由他亲近,浓郁的玫瑰香将祁寞浸泡在这个怀抱里,他听见乖下来的猫语气温顺的在他耳边开口,“对不起哥哥,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

      总是这样,庭寂只有在卖乖的时候才会说出这个早已被抛却的称呼,似是想要拿感情牌拿捏住他一样,等祁寞心情好了又会继续“亲爱的”“亲爱的”这么喊。

      沉默片刻,祁寞双手按住庭寂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手指力度温柔的抚上他的左脸,轻声询问,“疼吗?”

      庭寂眨了眨眼睛,黑纱下直接悄无声息落下一颗透明泪珠,似是一颗精致的水晶,泪珠滑落至唇边,皮肤在透进来的一丝月光下白的几乎发光,艳红的唇瓣微张吐出带有鼻音的委屈话语,“不疼,但是哥哥不要再这么对我好吗?”

      漂亮的猫用自己的貌美蛊惑主人,祁寞沉默下来,当初他选择庭寂的原因其实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方的脸。

      ——他太好看了。

      即使知道对方是装的,但祁寞还是低头用拇指指腹抹去他的眼泪,庭寂仰着头看他,这个视角宛如庭寂正在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自己,没人能拒绝这种看似无害的美丽。

      庭寂又支起身抱住了祁寞,这次他的脑袋埋在他的锁骨处,黑色长发擦过祁寞的脖子,微凉顺滑如同一条蛇的皮肤。

      太好哄了,亲爱的哥哥。

      祁寞的右手轻轻搭在庭寂的后颈处,就像是随意的轻放在这里,祁寞又感觉到了困意,他有些走神的心想,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直接掐死这只与众不同的猫也不是什么难事,猫从来不反抗他,只是在一点小事情上爱叛逆。

      他可以选择在掐死对方后再把他复活,反正他们就是这样的两只怪物。

      庭寂似有所感的蹭了蹭他的侧脸,祁寞垂下眼帘,慢慢闭上眼让自己重新陷入不知何时才能彻底结束的沉睡。

      手指从庭寂的背后如流水般滑下,他临睡前又一次心想——算了。

      这是唯一会一直陪着他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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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更新时间为中午11-13点,或者晚上19点之后,感谢喜欢,球球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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