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术法学院修体术》桂林仔

16、回忆篇7

　　刚走进院门，门口的护卫院师向着公上离使了个眼色，她便领着公上青从侧门进去，一路溜到了东院。
　　一路上没什么异样，众人也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儿，但是刚一进到东院的门口，二人的身体突然飘浮到空中，衣领也似乎被拽了起来，由于校服领口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公上离最先反应过来，忙捏诀往面前的空中一打，便破了这隔空的法术；可是公上青尚且不会破咒之法，灵法也不够高，脸都憋红了。公上离落地之后忙捏诀向公上青面前施法，这才也帮她破了咒术，公上青便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公上离扶起她，往屋内一看，她们的父亲公上有德竟然在此，旁边还坐着主母公门慧心。
　　公上有德拍了拍手：“离儿这一套破咒法用得娴熟。”
　　跟在身后的院师韩禅和时季忙行礼：“家主。”
　　公上有德没有理他们。
　　公上离有些愤怒地质问：“父亲这是做什么？！试我的术法也就罢了，青青才小学，刚才的术法是想要她命么？！”
　　“一样的术法，怎么你破得，她就破不得？离儿，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这个时间，你应该和正儿还在学校才对。”
　　“我……我不想说。父亲要罚便是。”公上离扑通一跪，准备接受家法。原本她是不畏惧说实话的，可是公门慧心在旁边，她莫名地烦躁，反而什么都懒得解释了。
　　公上青见公上离如此，也跪下来道：“是我昨天请求二姐今天来接我放学的，请父亲不要责罚姐姐。”
　　“才不是，是我……”
　　没等公上离解释，公上有德冷哼一声：“我就知道是你，自己灵法不高，术法学不好，不懂得好好学习，反而想着让你姐去为你出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放学之后在南华门口发生了什么。你们以为世家的车早走了，韩禅和时季也不会向我告发，我就不知道了？公仪家的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离儿，你堂堂公上家的二小姐，居然和普通术法师比试？还是为了给她出头？青儿，你的术法竟然差到这种地步，在学校被不是术法世家的人欺负了，自己解决不了，还得让你姐去帮你出头？好好好，你们两个，公上家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尽了！你们两个，今天每人5鞭，不许吃晚饭！”
　　公门慧心此时开了口：“家主，这么说来，事情起因是我青儿引起的，离儿作为姐姐，只是处于好心，帮着自己的妹妹。所以错误在青儿，不在离儿。要我看，要不就让青儿7鞭，离儿3鞭，可好？”
　　公上有德其实一贯都是宠着公上离的，这几句话一说，他只觉得公门慧心知书达理，公正严明，而且对待妾氏的孩子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所以难得温柔地看了看她。
　　公上青心里却翻起了白眼：‘好家伙，母亲为了树立自己的好形象，又多让我挨了2鞭子。我真谢谢她。’
　　公上离忽地站起来大声反对：“不妥！今天这事和青青原本是毫无关系的。是我提前和学校请了假，又临时起意去接她放学。正巧放学的时候，看到有家长无理取闹，还差点用术法伤到青青，我才帮她出头。而且，父亲大人不是不安排车接送青青么？所以大家全当青青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既然如此，又谈何给公上家丢脸抹黑这么一说？”
　　公上有德和公门慧心脸色都一变。
　　公上有德：“可是公上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公上离紧接着道：“如果非要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么我和青青就该一人5鞭，不该区分。如果像主母所说，是谁的过错就该多罚，那么我应该10鞭，青青则不该受罚。因为是我的临时起意和为她出头，挑起了今天的事端。如果不是我，那么青青还是会和往常一样。本来青青无故受连累已是不该，再让她多承担2鞭，难免心生怨怼。主母这样做，这不是影响我和青青的姐妹情谊吗？”
　　公上有德一拍桌子：“混账！离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和你母亲说话？”
　　“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她是公上家的主母，就是你的母亲。你既然自愿领受10鞭，我就如你的心愿。”
　　说罢，他拿出九链鞭，说着便要往公上离身上打去。
　　此时，公上青突然冲到旁边，替公上离挨下来了第一鞭。
　　可是公上青到底身体尚小，这1鞭就把她抽出一丈远。
　　“青青！”
　　公上青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又走到公上离身边跪下，冲着公上有德说道：“家主大人说得对，公上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应该领受5鞭。”
　　公上有德见着自己这两个孩子接二连三地忤逆自己，内心愤怒之极。他原本宠爱公上离，所以只要不设计公上家颜面的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公上青，灵法值那么低，她的存在就已经折损了公上家的面子，这样的孩子竟然还敢忤逆自己，更让他觉得不可饶恕。
　　“你？你又来逞什么强？你有什么资格逞强？”
　　公上青原本不想再辩驳，但是突然想起了公上离说的话：有不满的时候不表达，是对自己的委屈，也无益于这一段关系。她从小就知道家主父亲和母亲不喜欢自己，可是她也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是否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好转呢？如果自己不说，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不满的情绪。
　　所以，她这一次没有逃避，而是倔强地抬起头，直视公上有德的眼睛：“父亲，你说我没有资格，不过是看我灵法低，不像二姐那样有天分。我从来都知道，你，还有母亲，都认为我不该出生。术法世家出了一个几乎没有灵法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可是，这是我的错吗？你们认为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认为我这样的人不该出生在公上家。可是，是我选择出生在公上家的吗？我不喜欢你们只是以灵法来判断一个人，我不喜欢父亲总是陪着二姐却不理我和大哥。还有，母亲，”她稍停了停，眼睛看向旁边的公门慧心，“我不喜欢你总在父亲在场的时候装温柔，装着对二姐好；实际在我和大哥面前不断抱怨、咒骂，我也不喜欢你总是逼着大哥读书，但是一点都不管我。还有，这个世界，我不喜欢，因为这个世界就以灵法高者为尊，所以我在学校受尽欺负，也得不到你们一句关心安慰。全部，全部，我都不喜欢……”
　　堂上二人和公上离都被她突然的话语惊到了。
　　公上有德最先反应过来：“好好好，你，你们是要造反吗？你这不喜欢，那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灵法低、资质低，那就更要刻苦努力。你既然知道自己让公上家蒙羞，就该加倍努力，而不是，而不是在这儿抱怨。抱怨有用吗？还有你，离儿，你们既然都这么想受罚，那么通通10鞭。还有韩禅和时季，你们没有阻止二小姐胡闹，罚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