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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想要成为天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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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个人的养子,不奇怪。
成为一个贵族的养子,也不奇怪。
但是成为织田信长的养子……这大概在织田家,就有点儿惊世骇俗了。
织田信长看似是一时兴起,收养了一个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并且很快就介绍给了自己的家臣,然后把这孩子养在归蝶夫人膝下,做嫡长子抚养。
但是织田信长本人却很快将他抛到脑后。
因为,他还要争夺天下。
没错,争夺天下。
织田信长,也就是他现在的父亲,一直都说——
“信长是会夺得天下的人!”
第一次听闻这句话的时候,佐助只觉得不可思议。
作为忍者,他接受的教育,从来只是“听从命令”和“不择手段完成任务”!
第一次听见这一句“争夺天下”的话语。
……天下……
什么是天下?
佐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什么是天下?”
织田信长,或者说,三郎,面对养子的问题,却并没有给出实际的答案。
在他面前,蒙面的另外一人,眼中流出的也只是平淡。
“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小光,你觉得呢?”
蒙面人,也是织田信长的宠臣明智光秀闭了闭眼:
“天下,便是目光所及的土地。”
佐助歪头:“那……”
“什么才是争得天下?”
这很重要的吧。
这么大的土地,又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呢?
但,织田信长很快给出了答案:
“能够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叫所有人安居乐业,即争得了天下。”
平日里没个正形却意外的很可靠的主公大人说出了这句话。
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就像,那些家臣对织田信长一样吗?
在佐助的记忆中,忍者村的忍者们,对待火影,亦是尊重的,但是在父亲的口中他却得知,火影对大名也要保持尊重。
因为火之国的大名掌握着忍者村的命脉。
说来,眼前的养父,也是大名啊,还是好几个国的大名呢。
如果……如果自己和养父一样争夺天下……
那,那个男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佐助眼前一亮:
“父亲,如果,我也想争夺天下呢?”
此言一出,织田信长和明智光秀都是一愣。
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是在哪方面。
良久,织田信长大笑起来:
“当然没问题啦,小信忠。”
“不过,现在是我要争,等我拿到手了,你在抢也不迟。”
他说的非常随意。
好像根本不介意自己的领土被抢走一样。
明智光秀叹了一口气:“殿下,这样说是不对的。”
也不怕这孩子长歪了日后逼宫?
“哎?有哪里不对吗?”
织田信长挠了挠头发:“没关系啦,男子汉嘛,想要的东西,就自己抢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学着治理才对啊。”
虽然是养子,但是在织田信长没有亲生子的情况下,佐助现在就是嫡长子。
是可以继承织田家的。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接受家主的教育,织田信长其实已经不年轻了,又格外喜欢冲锋陷阵的……
万一哪天有个三长两短,织田家怕是要分崩离析。
毕竟,这一群家臣中,相当一部分是效忠与织田信长,而不是织田家。
至少,继承人要学会扛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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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是个有着雄才大略,但偶尔行事成谜的男人。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争夺天下。
哪怕好几次陷入了危机之中,周边的各个国家大名联合起来反对织田信长,甚至连室町幕府的将军足利义昭也如此——他也没有后退。
但神奇的是,织田家每一次陷入包围网,却总能奇迹的生还。
就好像……某次,织田信长的妹夫浅井长政背叛,织田信长当机立断,立即撤退,逃出包围网之后,甚至还有余力反击。
后来,织田信长下令火烧比叡山,杀了不少的僧侣,引出了这个时代的“军神”武田信玄。
原本大战一触即发,织田家和武田家的差距很大,要真的打起来,织田家就算是赢了,只怕日后也一蹶不振。
……结果还没打起来,武田信玄就因病去世,武田家的军队不得不撤回本国。
随后,敌人变成了上衫兼信,那也是这个时代的著名武士,织田家和他们家对上,不说一定输,但是陷入包围网的织田家劣势满满。
……然后上衫兼信突然就死了,一点预兆都没有,甚至他死之后,两个养子因为继承权的问题大打出手,最终,上杉家因为内乱而亡。
值得一提的是,上衫兼信本来派来了个女忍者,潜伏在嫡母归蝶夫人身边,本来要伺机而动,杀死织田信长。
……结果不知为何,那个女忍者大半夜的去刺杀信长,反而被织田信长这只狐狸精迷成了智障,放弃了任务。
说起来,好像织田家的家臣们大部分都是如此呢。
虽然养父选人不看出身,但……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就把周围的人迷住。
养父是狐狸精本精吧。
佐助偶尔会发出如此的感慨。
但是,织田信长很厉害。
他名下的领地的人民都喜欢他,尊敬他,他的家臣对他忠诚,他的军队为他不惜一切。
这样的魅力……
还有,夺得天下的决心和毅力,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还有不管任何时候都不放弃不后退的坚定信念……
这样的人,是太阳啊!
虽然这样说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但佐助觉得,这样的人,真的比亲父宇智波富岳,好的太多了。
还记得兄长灭族之夜,给他的解释是,想要测试自己的器量。
如果他的器量是弑父杀母,那,自己的器量……为何不能是争夺天下呢?
不过,看样子现在不行。
因为养父已经在争了,现在自己的年纪也不适合争。
…………
说实在的,佐助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了多久。
明明已经在织田家的安排下娶妻,甚至还有了孩子,就连平日出战,养父都会叫他留守本阵了。
但还是觉得,就好像一眨眼的样子,突然就过去了。
织田信长的运气,好像一直都这么好。
直到有一天,就好像运气用尽了一般。
毫无预兆的,本能寺之变,爆发。
织田信长的宠臣,武将明智光秀,高喊着“敌在本能寺”冲进了信长的住所,逼得父亲在本能寺自焚身亡。
他带着1500左右的近侍转移到二条御所反抗,却只是杯水车薪,最终亦在围攻之中,切腹自尽。
怎么说呢?
佐助在死前,仔仔细细的回忆了自己的这一生。
……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
是很久以前,那根本忘不掉,早已刻在了灵魂之中的,血色的灭族之夜。
那时候,自己是一名忍者的后裔,未来,也会成为忍者。
却万万没想到啊……
自己居然会以武士的方式,切腹自尽呢。
在冰冷的刀刺入腹部的时候,佐助眼前出现了走马灯。
——啊啊,虽然总觉得明智光秀的反叛格外的奇怪。
但是外面的桔梗家纹还是做不得假吧。
为武士结束自己的一生……真有意思。
……
剧烈的痛苦之中,织田信忠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然后,宇智波佐助再一次从熟悉的木叶村睁开的双眼。
——又……回来了吗?
——是的,回到了忍界,回到了,这个血腥的灭族之夜的第二天。
佐助的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是医生和护士,正在做什么。
他疲倦的闭上双眼。
脑海之中,却忍不住,开始构思着未来的道路。
——想要争夺天下。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怎么也放不掉。
——想要像养父一样。
——想要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想要让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民安居乐业。
佐助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红色的写轮眼一闪而过,似乎闪过一丝凶光。
——“我,想要……争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