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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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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你走，我们这个样子能去哪？”江淮无力的伏在床沿，拨弄着手上的珠串。
每年生日爸爸都会给姐弟俩一人买一个转运珠，搭配着玛瑙石串成一串套在手腕上，说是能保平安。
江燃背起小包从床上一把拉起江淮就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放在眼里？”江淮气鼓鼓的，从小到大弟弟一直都很乖巧，直到上了高中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这个姐姐叛逆的不得了。
昏黄的楼道里泛着霉味，感应灯也年久失修，只能借着门缝的灯光勉强看得到台阶。
“为什么不坐电梯？”江淮小心地凑到江燃耳边。
“嘘。”江燃一把捂住了他嘴巴，两人捱在墙角小声呼吸。
一阵细碎的脚步伴随着几个熟悉的男声从走廊传来。
“那两个年轻人就住在这层，今天没见他们出去。”老板哈着腰对民警献殷勤。
江燃透过门缝向外瞄，正是帮姐弟俩报案的那位。
“没事了，人父母在所里等了，我来接他们过去，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叛逆，被家里说几句就要闹离家出走。”民警摇着头轻描淡写。
江淮心一沉，对上江燃瞪大的双眸。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蹑手蹑脚地快步往楼下走。
“师傅，您去哪送货呀？”江燃瞥了一眼车牌，不是本地车。
“去崇州。”司机掐灭烟头，掏出手机给女儿打了通电话。
“乖乖，爸爸晚上回来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稚嫩的童声，听起来十分雀跃。
挂了电话师傅径直上了车。
“师傅，带我们一程吧！”江燃从江淮手上摘下那串转运珠，递到司机眼前：“就当是给乖乖的生日礼物。”
司机上下打量着他们：“这里风景确实好，就是交通不方便。”他接过手串示意他们上车。
车厢里装的是今早刚捞上来的海鱼，腥气的味道直冲鼻腔。
江淮坐在中间一阵恶心。
司机师傅睨了他一眼：“小兄弟太娇气了，看看窗外的风景，透透气。”
沿海公路一面环山，一面贴着大海。
山峰苍翠，崖壁陡峭。另一边的大海一望无垠，风卷着浪潮一阵又一阵扑向公路。
江淮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是晴天，蔚蓝的天与澄澈的海连成一片，美得动人心魄。
直到夜里，才突然下起暴雨，冥冥之中一切似早有预兆。
一个急转弯，车厢猛烈的晃了晃。
“这个弯道最容易出事故，一年不知要死多少人。”司机淡定地握着方向盘嘀咕。
江淮向外看了一眼，胃里一阵翻涌，眉头一皱就快呕出来。
江燃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最近这里出车祸了吗？”江燃小心地向司机打听。
“没听说啊，我每天夜里都从崇州来，早上装了鱼再回去，要有车祸我准晓得。”司机从驾驶台上摸出一包烟，叼了一根：“抽吗？”
姐弟俩摇摇头，相继沉默。
“不过前几天夜里到是遇到一件奇怪的事。”司机点燃烟头，橙红色的火光映在他脸上。
“怎么了？”江燃似不经意问道。
“那天我看了天气预报说要下暴雨，我想着下雨天不好开快的，就提前了一小时出发，半夜里我来的路上遇到一辆半挂车正往镇外开，还是临川牌照。”司机吐了个烟圈继续道：“这条公路是有限高的。”
“你看。”他指了指路过的限高栏，“我来这收了七八年鱼，就那天把这玩意儿撤走了。”
“或许是运了很多鱼吧？”江燃接着话自然的往下说。
司机笑了笑：“那一定是个特大客户咯！雨太大我也没看清，车后边包的很扎实，估计是捞到好东西了，不然怎么大半夜来拿货？”
江燃顺着司机的话皮笑肉不笑。
姐弟俩低着头陷入沉思，抬头发现已经进入了崇州市。
“师傅，把我们放在人民广场吧。”江燃看了眼路牌，人民广场四通八达处于闹市，去哪都方便。
不过几日，连风吹过来都变得陌生。
灯火通明的街道，汽笛声轰鸣。姐弟俩与司机师傅简单道别，立在马路边上不知所措。
眼下的状况已经很明了，有一位“特大客户”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俩连报警都没有胜算。
路灯旁蜷缩着一个头发花白的流浪汉，只见他从手边生锈的铁盒子里拣出一枚香烟屁股，拿起火柴仔细的打着。
江淮用胳膊肘戳了戳江燃，江燃瞥了一眼流浪汉，从口袋里掏出早上买的烟和打火机，放在流浪汉装满香烟尾的铁盒子里。
“我不白拿。”流浪汉声音沙哑，眼中带着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
姐弟俩礼貌笑了笑，转过身等红绿灯。
流浪汉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完整的香烟，对着月色长长的吐出一枚烟圈，灰白色的烟雾被风一吹就散。他拍了拍江淮胳膊，江燃蹙着眉头警惕的站到江淮身前，冷脸道：“别不知好歹。”
晚风卷着她飘扬的长发，月色照的她更加清冷。
流浪汉浅笑一声：“我就在人民广场第七盏路灯下，我不白拿。”
看着流浪汉破旧的背影渐行渐远，姐弟俩舒了口气。
“走，带你去个地方。”江燃轻轻拉起江淮胳膊，往广场的北面走。
一路上两人戴着帽子遮掩，刻意避开摄像头，兜兜转转走了好久。
小巷里已无灯火，漆黑的小路仅有几盏忽明忽灭的路灯，要不是靠着月光根本找不到方向。
“这是哪？”江淮怕黑，紧贴着江燃。
“马上到了，小心台阶。”江燃从花坛里挖出一把钥匙，门把手一旋，屋里别有洞天。
“我去，秘密基地啊？”江淮绕着屋子转了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江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轻咳了一声：“这段时间凑活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