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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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回来后，西索斯再没对埃里克说过话，大多数时间都闭着眼装睡，睡不着也不愿意和埃里克接触。
病房内静得渗虫，除了医生护士进出时，基本没有动静。
埃里克将带着露珠的鲜花插进花瓶，自然清新的花香渐渐浮动，驱散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浓墨重彩的鲜艳在在白墙的衬托下更显生机，他想让西索斯也闻闻。
“妈妈，外面下雪了。”
西索斯留给他一个背影，一动不动。
埃里克顿了下，依旧亲昵地去捞他的手，呢喃着不厌其烦地话：“妈妈，你理理我吧，我很想你。”
“如果你还生气的话，也可以打断我的腿，这样日日夜夜陪着我。”
“只要你消气，我怎么样都可以……”
这话一听，仿佛西索斯才是那个不通情达理的虫，仗着虫母的身份去为难年轻虫。埃里克则是最善解虫意的好雄虫，身为珍贵的雄虫领主，这般纡尊降贵。
埃里克这些天并不好受。
从小到大，西索斯对他总是笑盈盈的，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温暖的怀抱是他最安全的故乡。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雌侍不爱自己才——你是我的雌虫，凭什么愿意把我推给别虫。
而且雄尊雌卑，雌虫的性命从来都不被重视。那些雄虫折磨的手段多了去了，他不过是打断西索斯的腿，以现在的科技就是和擦伤差不多，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
西索斯却搞不懂这种简单的问题，甚至用绝食来威胁他。
笑死，埃里克不吃这一套。
“西索斯。”埃里克烦躁地喊他。
静。
埃里克忍无可忍，掐着西索斯的下颌，逼他面向自己：“你闹够了没有。”
西索斯皱了眉头，依旧一言不发。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话，你想让我怎么样？！”埃里克气愤地怒吼，吼完，又委屈地将脸埋在西索斯的颈侧，呼吸变得沉滞潮湿。
西索斯是他的虫母，他应该无条件的爱埃里克，哪怕他做的比这还过分，西索斯都该包容他。
以前是因为他该死的虫父，现在虫父死了，他是西索斯的雄主。
西索斯早该放下虫母的姿态来无条件的爱他，凭什么因为一些小事就不理他了，刻意的漠视比杀了他还难受。
“妈妈，你理理我。”
成年的雄虫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胡搅蛮缠渴望更多的爱，希望妈妈完全属于他。抽噎着哭湿了西索斯的衣领，哭湿了乌黑的长发，他脱力地跪在床沿，驼着背呜呜控诉。
千言万语都是在说西索斯偏心。
西索斯抽出被他攥湿的手，深深望他一眼，不想理他。
哭够了发泄完了，埃里克会去洗把脸，整整衣服又是衣冠楚楚的优雅雄虫。
埃里克弄完一通，他又强硬地拖着西索斯陪他看电影，全身心贴合地搂在一起。起先西索斯还是装聋作哑，随着剧情发展，也放松地看起来。
似乎僵硬的关系动摇了。
埃里克惊喜地亲上去，从额头亲到锁骨。
……
埃里克用湿巾帮他擦净腿缝，动作时都绕开右腿的伤口，认真时的模样格外温柔。注意到西索斯看向花瓶时，低头亲了亲他的大腿内侧，用利齿轻咬来提醒他的偏心。
门响了，“领主，您要不要用饭。”
“拿进来。”
虫前的埃里克不苟言笑，不知情的虫会本能地害怕，想避着他走。他对西索斯是个例外，甚至会亲力亲为地将饭菜送到嘴边，希望他能赏脸吃一口。
西索斯却不捧场，不肯张口。
埃里克又递近些，哄着他：“你没胃口也吃点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西索斯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臂想回去躺着。
埃里克立刻放下筷子，将他重新搂住：“行，我不逼你。”对随从道，“去拿些营养液，不愿意吃就打进去，总有个活路。”
西索斯不解地看着他，眉头紧皱。
埃里克哼笑：“妈妈，你的命从不掌握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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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忙些别的吧，我要洗澡。”
新来的亲卫张张嘴，苦恼道：“雌侍，领主让我跟着你，寸步不离。”
西索斯无声呼吸，指了指门口：“那你就站在门外，今晚雄主要和我交.配，你不别进来了。”
亲卫瞬间露出了我懂的表情，笑道：“好的雌侍，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只军雌是埃里克怕他无聊，特意安排在西索斯身边陪他玩的，阳光开朗大雌虫。即使西索斯不理睬他，他也能自己不扫兴的碎碎念上好长时间，还会讲笑话打趣儿。
西索斯不想由于自己牵扯他，在枕头下边写了个蹩脚信告诉埃里克，这只雌虫是无辜的。
因为他要自.杀。
叫的狗不咬。西索斯算是哑巴狗，咬不了埃里克他能咬自己。能活活，不能活就死，他的虫生信条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至少在一年前，雄主去世的那场大雨，西索斯是真心实意地想活下去。
“虫母的。”
埃里克低声咒骂，他见到了西索斯的“尸体”。
那节细白腕子被啃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浸红了浴缸里的水。当事虫的胸口上残存着未散去的撕裂口，他怕疼却想着给自己来个大开膛，把心脏星核啥的生生挖出来捏碎。
他愣了一刻，默着走过去把西索斯抱出来，用力攥着伤口下处，免得再失血。
谁允许他自杀的！
就这么不愿意跟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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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斯这会儿终于对虫族的医疗技术有了正确的认知，只要埃里克不点头，他把自己切成一百零八块也能拼成囫囵个，死不了。
作死这个死法算是宣布作废了。
原本光洁的手腕上、胸口上添了凹凸不平的疤，跟老树身上的疙瘩似的，粉嫩嫩的，看一眼就让虫倒胃膈应的程度。
埃里克却把那里当成他新的敏感点，不厌其烦地亲吻着新生的肉，烫的骨头作疼。
“你让我死吧。”
西索斯的腿弯挂在埃里克小臂，困乏的垂着，垂眸望他。
埃里克笑了下：“你想得美。”
“我做错什么了……”
“我还想这样问你呢，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一直想着离开我。”
静了。
西索斯闭着眼：“因为我不喜欢你。”
“……”埃里克一怔，“你开什么玩笑。”
西索斯咬着唇不出声，等到埃里克弄完去洗澡才盯着天花板愣神。
他这会儿仰面躺着，感觉肚子一阵阵的疼，应该是岔气了缓一会儿就好。可等了一会儿，疼得越来越离开，他才撑起身去看看——好像有些凸起。
他太瘦了，只要留意就能注意到微微凸起的小腹，怪异的圆润。
埃里克出来后，想搂着西索斯处理工作，却望见他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我怀孕了？”
“嗯。”
埃里克莫名地心疼，感觉西索斯像被哪只孤魂野鬼夺舍了一般，不再唯唯诺诺地可欺。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淬了毒，恨不得射向他，治他于死地。
雌虫的孕期只有四个月。
孕期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也不会引起身体变形，能看出小腹形状的时候就离产卵不远了。
“妈妈。”
西索斯疲惫地捂住脸，轻声道：“你别这样叫我了，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非得抓着我不放么？”
真是报应。
埃里克仗着他已经知情，上前搂住他放出安抚信息素，让孕囊里的小崽子帮他求情。他握着西索斯的手抚摸小腹，感受着细微的属于孩子精神力的流动，希望把强扭的瓜留下。
强扭的瓜不甜，但他阖家团圆。
“你说的，你想拥有一颗虫蛋，我给你了。”
雌虫白皙秀美的脸靠在他肩膀，发丝随动作滑落脸颊，楚楚可怜。他的嘴角带笑，泪水却一线滑落，在下颌低落在交叠的手上。
埃里克擦掉他的眼泪，心里愈发难受：“你现在属于我。”
“只要你听话，我们就留下这颗蛋，好不好？”
西索斯没有选择，他沉默即是应许，一切反应都是肯定地回答。
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