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而生》柒小野

5、第 5 章

　　随后的日子，起初，我有意回避向南谨的每次碰面，向南谨却像没事人，依旧我行我素。人就这样，进一步退一步，停留原地一切就会渐渐淡忘。
　　直到一天，放学后，陆洋突然找上我，杨静传达的消息，虽不想去，但碍于曾经的同学，我还是去了他约定的地方，球场边上。
　　“时锦，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的话，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往。我已经打听过向南谨了，他可比你小两岁，听说女朋友多到数不完，要不是老同学，我才懒得管你......”
　　我才到，陆洋就在那里洋洋洒洒一顿输出，看着他一副站在制高点的侃侃而谈。
　　我忍不住打断他，“陆洋，我们并不相熟，还有向南谨什么人，并不影响我跟他的来往，我认为这个阶段，我们努力读书考上一所大学比较重要，你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陆洋对我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既视感，最后发狠的蹦出一句话，“我好心提醒，别不识好歹。”
　　我以为陆洋只是一个小插曲。
　　隔了两天，杨静突然跑进教室，气喘吁吁的开口，“你的小学弟出事了。”
　　我不确定的开口，“向南谨？”
　　“嗯，他被警局的人带走了，就刚才。”
　　我站起身，就想往外走，被杨静拉住，“你不用去了，我见到他在校门口上警车的侧影，就跑回来告诉你。”
　　“你知道出什么事吗？”
　　杨静摇摇头。
　　我心里莫名的烦躁，尝试拨打电话，只听到传来已关机的声音。
　　一时间五花八门的谣言，传遍整个学校。
　　直到第二天，陆洋被向南谨殴打重伤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陆洋家人一气之下去警局报了警。
　　大家都在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心里有一瞬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
　　本就烦乱的心，越发不安定了。
　　随后的几日，我和平常一样读书吃饭睡觉，只有我知道，每次路过他教室的时候，目光总会驻留几秒，他突然消失了，随着渐渐散去的各种谣言。
　　放学后，我和杨静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刚出教学楼。
　　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优雅漂亮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像谁，路过她时，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突然开口叫住我，“时锦，是吗？”
　　我有些迟疑，但还是应声回答，“是的”。
　　“你好，颇为唐突，我是向南谨的母亲。”女人不显生分的介绍起自己来。
　　我突然想到方才为什么觉得眼熟，因为向南谨的眉宇间像极了这位阿姨，“阿姨，你好”。
　　女人笑笑，“可以跟阿姨讲几句话吗？”
　　“好”，我让杨静帮我带饭，就跟着向母离开。
　　我们两个来到操场上，在跑道上慢慢走着。
　　我一直没有开口，安静等着。
　　“我和他爸从小对他关注不是太多，等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别看他一天不着调，其实他很懂事。”
　　我一时听不出意图是什么，但还是认真听着向南谨的过往。
　　“我对他所求不多，只希望他不要后悔。阿姨想拜托你，不要推开他，关键时刻拉他一把。”
　　“阿姨，你可能有误会。”我连忙解释。
　　向母轻笑，“我还要感谢你在二中对他的照顾，弥补了一部分我们对他的亏欠。他是独生子，自小一个人长大，我和他爸又顾不上他，后来我们离婚，我一个人更是顾不上他，明知道他为了远离我们去了二中，但我能感受到他在二中过的很开心，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说要回一中读书，我原以为是他想多跟我呆在一起，但好像不是......”
　　自小陪伴长大的父母，说分开就分开，再懂事也是个小孩。
　　“他跟我弟年龄一般大，又是朋友，顺手的事情。阿姨，大人的事情，小孩无法介入，但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他长大了就会彼此理解。向南谨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心里明白，不用担心他，我相信他走什么路，都是有计划的。”
　　“阿姨一直相信阿谨的眼光。”
　　我从向母眼中看出一种欣慰的如释重负。
　　向母和我聊了很多，她很有亲和力，以前总听说，父母离婚，小孩是最遭罪的，很多小孩长大以后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向南谨可能感情缺失，但他并不缺爱。
　　向母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希望我打个电话给向南谨。
　　向母一直没有说近期向南谨的事情，我也识趣的没有过问，她今天能来找我谈话，说明向南谨没事。
　　近日的阴霾烟消云散，天边的落日余晖，格外明艳动人。
　　电话铃声响了一声，就已经接通，时隔多日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莫名眼睛发涩。
　　“姐姐。”
　　“你在哪里？”
　　“被我妈锁在家里面了，姐姐，快来救我”，要不是戏谑的声音传来，我差点相信他了。
　　我无语的沉默几秒，忽然觉得多日的担心根本不值得。
　　“真是伤心，姐姐都不关心我发生的事情？”
　　“我看你挺好。”
　　我无所谓的语气又成功惹到向南谨。
　　有些小孩子气哼了声，“等我回来，姐姐要请我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