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我最亲密的宿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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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宇智波斑的眼睛转过来，看着走在身旁的千手柱间，问道。
从刚刚出门开始，他就一直沉默到现在，他不由得猜想柱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啦。”千手柱间的表现却很不正常，他像是突然被声音惊醒，眼睛很明显地震颤了一下，然后露出惯常的笑容。
“真的没什么啦。”在宇智波斑的注视下，他讪讪地收回笑容，说道：“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斑为什么邀请那个老头啊？”
宇智波斑瞪他一眼，心知这是柱间随口找的借口，草草地回答他：“那老头是个有点良心的保守派，眼里看得进人命，新国激进的革新派太多了，需要这种人。”
“那斑觉得他会答应你的邀请吗？”
“可能会吧，如果火之国这里不给他发挥价值的空间。”宇智波斑不耐烦起来，“喂，柱间，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说，你一定会笑话我的。”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真的不想说啊。”
“烦死了，快说！”
“好吧，我，我，我就是有点沮丧，我发现斑太厉害了，让我怎么都追不上，所以心里有点难过。”
“你脑子坏掉了吗？”
开头一说出口，剩下的话就忍不住了，千手柱间滔滔不绝地说道：“斑现在已经走到那么远的地方了。我连斑的背影都看不到，更别说追赶了。斑真的非常了不起，永远不会迷失自我，永远大步向前，有着无与伦比的觉悟。”
“太耀眼了，简直像神明一样，斑是这世界的奇迹。我真的很崇拜斑，看到斑就会心脏怦怦跳，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斑这么美好的人。”
宇智波斑的脸越来越红，他的手蠢蠢欲动地握成了拳头。就在他忍不住要把拳头砸千手柱间头上之前，他看见千手柱间垂下头，脸上是不自觉的失落。
“明明是很好的事情，斑能够尽情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能尽情地施展自己的才华，我的心里却有点难过。对不起，斑，我是一个这么卑鄙的人。”
“斑只是还没看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正的我失败、软弱、脑子不清醒。我总是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总是在各种欲望中迷失自我。是的，我是一个这么失败的人，我配不上斑对我的期待。这样的我，看不清斑的想法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我，怎么可能一直站在斑的身边……”
脑袋上重重的一击打断了他的话。
宇智波斑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沉着脸，强压怒气，揪起千手柱间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我不许你这么污蔑我的挚友。”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挚友，我的爱人，千手柱间，是世界上了不起的人，他志气高远、胸怀宽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因为他永远不会放弃、不会妥协，你听明白了吗？”
千手柱间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宇智波斑松口气，然后放开他的衣领。
“你今天怎么了？是因为我和那老头刚刚说的话吗？”
柱间乖乖地点头。
斑更加纳闷，问道：“那个人不是在指责我吗，为什么你听出来的是我有多厉害？”
“就是很厉害啊，斑在做很了不起的事，那个人只是不够理解你。”千手柱间垂头丧气，“从以前起，我就猜不出斑在想什么了，斑眼里看到的东西，是我看不到的。现在更是了，斑已经远远超越我了，斑的目光那么深远，让我想追赶都不知道从何做起。”
斑摸摸他的头，“我只是比你经历了更多，也看到了更多。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时间……”
“不，不会的。”千手柱间笃定地说：“没有斑，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会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庸庸碌碌地死去，死前甚至没有勇气去想到改变。”
宇智波斑就皱起眉。
“柱间，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他斟酌了一下语气，“泉奈是不是又去找你说什么了？”
千手柱间就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他带着宇智波斑转过一个街口，“这边走，斑。我今天定的这家店可是我问过很多人后才选定的，绝对和你的口味。”
走过攘挤的小道，宇智波斑跟着千手柱间躲过街边密密麻麻的招牌和揽客声，低头从一块门幡下走进一家小店。
这家店入口狭小，进门后依旧狭窄，竖长的空间里摆着大小错落的十几张桌子，最里面是大将的料理区。宇智波斑目光扫过去，木制的桌子和长凳显然年代久远，充满了时光打磨的污垢和油光。
“这家店别看不起眼，可是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呢。”
柜台后切着肉片的大叔闻声抬起头来，豪爽地笑道：“没错，这店可是从我太爷爷的爷爷那辈就经营了，我们家的口碑，那可是那个！”他竖起右手的大拇指，“小哥之前来过我家店吗？”
被一个没有孙女大的后辈叫小哥，千手柱间毫不介意，淡定回答：“没有呢，但是我听很多人和我推荐了你们家的寿喜烧店。”
店主就自豪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店里没有菜单，全凭老板根据当天准备的菜推荐。
“来些牛肉吧！今天的牛肉可真的很不错，有很新鲜的里脊肉，配上萝卜泥和豌豆苗，会很好吃呢。”
伴随着老板絮絮叨叨的介绍，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寿喜锅中升起的白烟和鲜甜的香气中，默默夹起一片肉，放进铺了蛋液的碗中，吃了起来。
这家店确实名至实归，切得薄薄的牛肉吃起来非常的香甜，一点都不油腻，口感非但不柴，还软嫩到入口即化。宇智波斑又夹起一块豆腐吃了下去，同样透着汤汁的香甜。
确实很和他的口味，但是宇智波斑却吃得心不在焉。
“喂，柱间。”吃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我没有给你吗？”
千手柱间顿了一下，他默默咀嚼着，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宇智波斑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还是很不安的样子？他在心里问道。
“斑什么都满足我了。”
千手柱间像是听到了他在想什么，说道。他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杯茶清了清口。
“只要是我向斑提出的要求，无论什么，斑都满足我了——原谅我，接纳我，和我在一起。”
“那你？”
千手柱间殊无笑意地笑了两声，“除了满足我，斑对我有过渴望吗？斑会期望我留在你身边吗？斑有向我索取些什么吗？”
宇智波斑不太明白，“我很喜欢你在我身边。”他强调道。
“是啊，没有我也没关系。”
宇智波斑气恼地瞪着他，觉得他简直在无理取闹。
千手柱间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心悄然软了下来。
是啊，我在向斑发什么脾气呢？他想，明明是我的错，是我让斑无法对我有所期待，我现在为什么又要苛求斑呢？说到底，我确实不值得斑的信赖。
他重新扬起笑脸，“别想了。”他用揶揄的语气说：“斑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对着斑气恼的瞪视，千手柱间哈哈笑了两声，“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知道斑很在意我了。”他拉起斑的手，悄悄亲了一口。
“来！吃口牛肉，这可是牛身上最嫩的肉。”
寿喜烧吃完后，大将又送上了一盘豆皮寿司，斑看向旁边，得到了千手柱间成竹在胸的笑容。他轻轻哼了一声，挟起一枚寿司吃了起来。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觉得你是对的。”
斑停下脚步，有点惊讶地看向千手柱间。
两人现在正散步着走向住宿的地区。路上，他们说起了千手柱间最近忙碌的事情——清理木叶、倒逼大名、革新火之国。
斑很好奇他这么做的原因。
看着斑可爱睁大的双眼，柱间不禁微微一笑。
“是的，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我现在大概能理解曾经你想告诉我的那些事情了。忍者确实是愚蠢的，木叶也确实本末倒置。”
他想到什么，闷笑起来，“这么说来，我发现斑是一个天生的人文主义思想家呢。如果不是成为了忍者，说不定斑会是一个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之类的。哈哈，哲学家宇智波斑。”
然后他被恼羞成怒的宇智波斑连打了好几下，不得不抱头投降。
“啊，从哪里说起呢？”柱间沉思着，“从我被唤醒开始吧，我就在想你要做什么。你把一整个世界开放给了五大国。我就想，你是担心新国的影响不能覆盖全忍界吗？所以要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们革新变化。”
“但我又觉得不是，你和佐助掌握着最先进的思想、制度、技术，还有最强的武力，在你的意志下，整个世界必然会像你希望的方向改变。然后我就想，是否你不确定你会一直在呢？”
“我就想，你会想要做什么——你想离开忍界。这个世界太小了，不足以提供你玩耍的舞台。”千手柱间笑了起来。
“你想去找大筒木，你对他们感到好奇，又对他们的力量产生野心。所以你要安顿好忍界，给它一个窗口，让它在任何时候都能保留一丝希望。”
千手柱间心里叹息着，他没有说的是，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回来，所以他要安置好这里的一切。
“我猜的对吗？”他对宇智波斑眨眨眼。
“不愧是柱间。”宇智波斑的眼中满是战意，和欣赏之色。
说话的过程中，他和千手柱间不知觉间已经分开，两人相对站在一处空旷的桥上。流水潺潺地自桥下流过。
他们相对而立，如同亲密的同伴，又像尊敬的对手，他们两人彼此打量着，不置一词。
“所以斑会接受我的陪伴的，对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宇智波斑傲然笑道：“世上只有你是我最强的敌人，也是我最好的战友。”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我最亲密的宿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