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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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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先生：小陈，坐啊，倒茶啊。
陈思雯哦的答应了一声，慢慢坐下。
她距离顾子维很近。
感觉这个人气场格外的强大。
她突然脑海中闪现出前一天，她大胆摸这个顾少的胸部肌肉的一幕。
她还回忆起来，她当时说，顾少是客户找来，给她提供服务的“特殊工作人员”。
陈思雯脸唰的一下红了。
她想现在立即离开这里。
可这个顾少还是一动不动。
陈思雯想了想，拿起茶壶：顾……顾少，我给您倒茶。
陈思雯起身，拿茶壶，然后举起来，给顾少身旁的茶杯倒茶。
顾少却突然伸手，把自己的茶杯按住。
他拒绝了。
他会不会，立即就发作，立即就拆穿陈思雯这个所谓的”女朋友“，是个小骗子。
陈思雯正不知所措。
顾少慢慢转头，冰冷的眼神，好像利剑一样，看着陈思雯。
陈思雯身子僵硬，不敢动弹。
茶壶还拿在手里。
陈思雯：你……你不喝茶？
顾少：先给钟先生倒茶。他是长辈。
陈思雯愣了一下：哦！哦哦！对。
陈思雯连忙转身，给钟先生倒茶。
钟先生格外客气和给面子：哎呀哎呀！小陈！谢谢！谢谢！顾先生，我只是年龄大点。但咱们在商场上，讲的是地位，是影响力！我在你面前，可不敢！可不敢！
顾少对钟先生的吹捧，没什么反应。
陈思雯给钟先生倒完茶，转过头，发现顾少已经不看她了，他自己用他好看修长的手指，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陈思雯想要给他倒茶，却发现他的茶杯，已经倒扣在茶碟上。
接下来，整个晚宴期间，这个顾少因为话很少，大家说的也都不多。
大家都在看顾少脸色。
顾少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人敢造次。
钟先生有两次提到项目的事情。
顾少都完全好像没听到一样。
就没有人敢再提。
陈思雯没有被揭穿，她更心里惴惴不安，老老实实，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坐在自己座位上，菜都没有吃一口。
开席只有不到半个小时，顾少的秘书进来。
秘书在顾少身旁耳语了几句。
顾少点头。
顾少起身。
所有人，立即都站起来。
陈思雯也慌忙站起来，她站的太慌，椅子被她的腿往后推，椅腿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她。
她立即作出尴尬的笑容。
可顾少还是看都没看她。
顾少：各位，有个叔叔来上海了。我要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抱歉。
众人立即都陪着笑。
顾少把自己的西服扣子系好，转身走了。
路过陈思雯身旁的时候，还是看都没看陈思雯一眼，就走远了。
他出去，门关上。
一个来作陪的，也是上海滩相当有名的地产开发大佬甲说：顾少才陪我们吃半个小时，太不给面子吧？
钟先生：你疯了！背后议论他。
那个大佬甲有点不服。
另一个地产大佬乙拍那个大佬的手臂，说：你怪不到顾少。你来的时候，没赶上交通管制？
那个大佬甲愣了一下：你是说北京的那个**来了。他说的去看看长辈，是去见那个人？
地产大佬乙：你还觉得被冷待了吗？
大佬甲：我失言，我失言。我自罚一杯！各位，可千万别把我刚才说的失礼的话，传出去。
众人哄笑。
但气氛还是很压抑。
陈思雯觉得自己在这里久留，很危险。
陈思雯小声对钟先生说话。
陈思雯；钟，钟先生。
钟先生对陈思雯，客气谨慎的让陈思雯心里发毛：小陈，有事你说。
陈思雯：我，我想先走了。
钟先生：是不是顾少让你去找他？
陈思雯：不，不是，只是我有点累了。
钟先生：你看我，我懂，你不是去找顾少，你是自己有事。那你快去吧。啊，你自己时间，随便安排。我给你这个自由。
陈思雯看到钟先生还以为她和顾少有关系。
陈思雯脸上表情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
不料她一起身，其他这些大佬也都突然站起身子。
对她的态度，这么隆重。
陈思雯有点扛不住：各位，我有点事，先走了。
众人都陪笑，客气，谨小慎微。
陈思雯直接转头，就出去了。
陈思雯刚出去，走了几步，她身后包厢门打开，钟先生出来，在她身后喊：小陈！
陈思雯回头。
钟先生：小陈。你看你能不能，在和顾少碰面的时候，探一探他的口风，这个……
钟先生刚说到这里，突然远处一个人走过来，是……顾少的那个秘书。
钟先生和陈思雯同时认出来。
钟先生：顾少秘书！
陈思雯也有点慌了。
这个秘书怎么还没走？
不会是要找她麻烦吧？
秘书走过来。
秘书：钟先生，我能和陈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吗？
钟先生：是顾少要你照顾他女朋友吧？我没事了！我回包厢了！你们聊。你们聊。呵呵。
钟先生转身走。
钟先生开门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陈思雯。
他嘴里小声嘟囔：小丫头真有本事。看来能拴住顾少几天。趁着她还没被甩了，赶快搞定项目。
钟先生推门进去。
走廊里只剩下秘书和陈思雯两个人。
陈思雯：你……你好。
秘书对陈思雯满脸嫌弃，说话口气也极为生硬不客气，先用极为挑剔的目光上下不耐烦的打量了一圈陈思雯。
打量的过程，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那表情，似乎在说，就这？这水平？
陈思雯：您，有事吗？
秘书也不说话，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字条。
陈思雯刚要接过去，秘书立即把字条往回抽了一下，不让陈思雯动。
陈思雯：干什么？
秘书把字条展开，用她自己的手拿着，给陈思雯看。
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
陈思雯；什么意思？
秘书：不要拨打，加这个号码微信。
陈思雯：顾少的？
秘书没回答。
陈思雯皱眉想了想。
这个顾少，到底要干什么？
她在加入投行后，投行培训的时候，有导师专门讲过。
他们服务的都是金字塔尖的人。
而这些顶尖人物，好多精神压力过大，加上有钱有权，没人敢给他们任何约束。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表面文质彬彬，背后极度变态的。
导师给他们的建议是，尽量提供条件满足他们，但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顾少，饭局上那么隐忍，不会也不正常吧？
秘书：你能不能快点。
陈思雯知道自己没法反抗。
陈思雯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在微信上按了几下，弹出来一个没有头像的微信号。
微信号名字只有一个字：顾。
陈思雯输入：顾先生您好，我是陈思雯。
陈思雯把手机拿起来，给秘书看：这样行吗？
秘书伸手，按了好友申请按钮。
然后秘书又说：不要外传这个号码，不要打电话。别给自己，找麻烦。
秘书说完，转身走了。
陈思雯；顾少加我微信要做什么？
秘书像没听到一样，直接走远了。
陈思雯站在原地，皱眉头，看好友申请。
顾少那边，没有回应。
陈思雯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脑袋中一片空白，总觉得心里有事，突然想起来，是她不小心前一天，招惹了根本摸不清深浅的顾少，她立即就感觉沮丧起来。
她想起自己发过去的好友申请。
也许顾少太忙，把她给忘掉了。
忘掉最好。
别加她为好友。
陈思雯深吸一口气，去床边拿自己的手机。
然后又深吸一口气，点亮屏幕。
屏幕上，没有任何微信的提示。
她略松了一口气，但还不放心。
她又进微信里，看有没有加新好友的提示。
还是没有。
她对顾少的加好友申请，还在那，没有回应。
也许他真忘了。
这样最好了。最好了。
陈思雯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钟先生发来的微信。
钟先生：小陈，你今天来公司吗？
陈思雯一看这个信息，立即感觉压力大增。
钟先生现在越低微，将来他发现真相后，他的反击，就会越可怕。
自己的前途，也几乎报废了。
必须给他一个回复，把他先按住。
陈思雯焦虑症起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打字：钟先生，我现在在忙。稍晚点和您联系。
钟先生立即回复：好的好的小陈，你忙你忙。那我晚点再麻烦你。
他更客气了。
陈思雯回了个笑脸，然后把手机，摔回到床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天花板，出神，发呆。
叮咚，手机又来了个提示。
陈思雯没有动，但心脏跳的很厉害。
她等了几秒，把手机拿起来，看。
信息提示：顾（顾少微信名），通过了您的好友申请。你们现在，可以聊天了。
他果然没忘。
他果然没忘！
陈思雯点开聊天界面，等待。
她想看看顾少要说什么，再决定自己怎么应对。
可她看着手机，等待了五分钟，无比漫长的五分钟。
顾少什么信息都没有发过来。
她想了想，自己装傻也不说话，恐怕会进一步激怒顾少。
先发个信息，客气一下，用低微的姿态，混一个好态度吧。
他可千万，别是那种玩的很大的变态……
陈思雯发信息：顾少，您好。
四个字，按了发送键。
陈思雯等了一会，对方还是静默。
陈思雯又打字：昨天的事情，前天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我诚挚的向您道歉。您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向您解释吗？
陈思雯等待。
对方还是沉默。
她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似乎在透过这个只有她一个人说话的聊天界面，传递过来。
她仿若能想象出来，对方在透过屏幕，冰冷无情的，在盯着她，看她手足无措，毫无还手之力，惊慌不安，等待报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束手就擒。
她等待，对方没有回应。
她突然想到，如果顾少说，你解释吧。她怎么解释？她说自己第一天对顾少动手动脚，还说顾少是特殊职业人员，是因为嗑药嗑多了？第二天对老板吹牛说自己是顾少新女朋友，是她为了正义的反击职场霸凌，撒的善意的谎言？
他要真听了这些辩解，他只会更愤怒。
陈思雯突然想到，可以看看顾少的朋友圈，也许可以在那里，更了解顾少，然后找到突破口，摆平这个摸不清深浅的人。
陈思雯立即点他的头像，进入他个人资料。
他的朋友圈显示，他最近没有发布任何朋友圈。
其实就是顾少屏蔽了陈思雯看朋友圈的权限的委婉说法。
他不是来和陈思雯交朋友的。
所以她看不了他的朋友圈。
不对等。
陈思雯一上午都惴惴不安。
顾少除了通过好友申请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看不清，才最恐怖。
陈思雯躺在床上，苦熬时间。
中午，没心情吃饭。
下午，还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傍晚的时候，陈思雯感觉自己肚子有点痛。
是，大姨妈来了。
好麻烦。
陈思雯起身，去翻抽屉，找卫生巾。
没有夜用的了。
必须去买。
好麻烦。
陈思雯又躺着静止了几分钟，腹痛的感觉不停的催促。
她起身，拿起手机，出门。门关上。
她突然醒悟到，自己神不守舍，忘了换衣服了。
穿的还是睡衣，还有可爱的粉嫩的小熊拖鞋。
钥匙也忘在屋里了。
妈的！
便利店有便民电话，去那叫个锁匠。
陈思雯又上下检查自己的睡衣，也是粉嫩粉嫩风格的。
自己也没化妆，头发散乱。
陈思雯气自己，气得浑身发抖，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买卫生巾，再买个泡面，然后找锁匠开门。
一切还可控。
陈思雯就这样散乱的，居家的状态，下了楼。
她进了超市。
有男顾客看到她这个打扮，都盯着她看。
他们肯定以为，陈思雯故意弄居家小淘气可爱风。
不是这样啊。
烦死了。
陈思雯直接去卖卫生间的货架，在那蹲下来，东西早就选好。
她是在等那几个男顾客都出去。
他们都结账后走了，前台只剩下一个女生收银员。
陈思雯走过去，把自己的睡衣领口紧紧抓着，把卫生巾放到柜台上。
陈思雯：再给我拿个袋子。
收银员：袋子没了。你手拿吧。
陈思雯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
倒霉的时候，就会连续倒霉。
陈思雯扫码付款。
然后她拿起卫生巾，塞到自己睡衣口袋里。
睡衣口袋很浅，她用力塞。
然后陈思雯指柜台后面挂着的一个记满了各种便民电话的牌子，说：这上面的联系方式还都有效吗？我想找个锁匠。
收银员点头：开锁的应该电话还好用。昨天还有人打电话开锁。
陈思雯：谢谢。
陈思雯看着牌子上的联系电话，输入锁匠的电话号码。
刚按了四个号码，突然手机提示音响，同时有消息提示显示在屏幕上。
发消息的人，名字只有一个字：顾。
是顾少。
陈思雯感觉自己瞬间血压就上来了。
她连忙转进微信界面，看顾少发的内容。
顾少：我们谈谈？方便吗？
陈思雯看着这条信息，脑袋飞速旋转。
谈什么？怎么谈？
但她最后的出来一个结论，她不可以拒绝。
陈思雯回复：可以。顾少。
这次，他信息回的很快：现在方便吗？
陈思雯犹豫了一下：好的。
顾少：你在哪？
陈思雯：我在家。您说个地点吧，我立即过去。
顾少：我距离你那很近。你到楼下等我。可以吗？
他说话很礼貌客气。
但这种礼貌，带着你不可以拒绝的巨大压力。
高等人，面对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人，会变得异常礼貌客气。
这种礼貌客气，是等级。
陈思雯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个顾少，这是竟然已经知道她住在哪了吗？
陈思雯心脏砰砰跳起来。
她躲无可躲。
陈思雯只好回复：好的，顾少，那麻烦您了。
顾少的微信，又没有回复了。
陈思雯拿着手机，心脏砰砰跳。
她发呆。
脑海中拼命思索，一会怎么应对这个顾少，能取得他的原谅，能息灭他的怒火，能让他，放过她。
可根本想不到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
他亲自来了。
他不是要把她带走，然后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吧？……
那些顶级富豪的八卦传言。
变态，控制欲，无法反抗。
陈思雯浑身发抖。
正这时候，她看到一辆宾利添越，开过来，停在了旁边公寓的路边。
她看不到黑色的玻璃膜后面坐着的人。
但她本能地感觉到，顾少就在这个车里。
他真的在公寓附近，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开过来了。
他真的已经知道了，陈思雯租住的公寓的准确地址。
他对她，花了心思，有兴趣。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敢耽误，立即快步开门走出去。
然后她减慢了脚步，走向那辆车子。
添越驾驶室车门这时候打开。
一个司机下车，转身走到了路旁后面车门，打开车门，然后那个司机，看向越走越慢的陈思雯。
司机在等待她走过去，坐进去。
司机看陈思雯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
他皱了一下眉头，脸上有点不解的表情。
陈思雯看到司机的表情，才突然想到，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睡衣！
下午六点，她穿着一套粉嫩的可爱风的睡衣。
头发散乱，脚上穿的是和睡衣一个风格的毛茸茸的卡通小熊拖鞋。
没化妆，乱七八糟，有点暧昧的披肩发。
顾少，会以为，陈思雯，是故意弄成这个姿态，来见他！
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天啊！
但她现在，没有退路。
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车门旁，然后她往里望去，看到后排座位另一边，坐着那个顾子维，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在看小桌板上放着的，打开的电脑，似乎在处理事情。
一眼，都没看向陈思雯这边。
陈思雯：顾……顾少……你好。
顾少继续低头打字，没有理睬她，似乎对她的出现，毫不在意。
陈思雯想了想，上车。
她刚上去，司机就按了一下关门按钮，电动门自动无声的关闭。
车内，立即变成了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只剩下顾少，和陈思雯两个人。
司机，也没有再上车。
陈思雯坐在车内，等了半分钟。
顾少还在看文件。
陈思雯感觉自己上车时候，睡衣有点坐拧了。
她下决心，还是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
她尽量不惊动顾少的，稍微把屁股抬起来一点，轻轻拽自己的睡衣，终于拽正了。
她重新坐下，然后就突然感觉到她的口袋被挤了一下，一个东西从里面滚出来，滚向顾少那边。
最后那个东西，轻轻撞到了顾少的腿，才停下。
顾少这回有反应了，他略微转头，看了一眼触碰到他的东西。
是，陈思雯刚买的，那包卫生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