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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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日落的红褪去，在夜晚的暮色下，在繁华的城市内的一朵普通灯火中。
雯华硕举手抻了个懒腰，扭着头结束今天的工作，放松后看到了平板上告知的在追漫画更新的推送。
“今天是弥赛亚更新的日子啊。”
她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点开软件，来的比较晚，第二话更新底下已经有些评论。
【：新出场人物感觉让人好安心。
：下一话什么时候出！！
：呜呜呜我终于遇到你了（流泪）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吹爆柊维的颜，太好看了啊啊啊。】
新角色？
雯华硕回忆了一下，想到具体后眼神凝聚，眉毛不自觉拧起，是仙玉之前发的男生。
她在内心吐槽着。
那个脸上有痣，发型90％的直中还带点弯，加上发尾染色，复杂纹身……在给画画添麻烦上五毒俱全的角色。
要不是衣服还算简单真的会觉得仙玉是个喜欢自虐的抖m。
吐槽归吐槽，对角色出场还是感觉很期待。
毕竟自己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仙玉的忠实读者，虽然目的上，只是为了自己的画技，去看他的高质量图片练习眼力，不怎么纯粹。
她撑着下巴用勺子搅着咖啡散热，把软件弹幕关闭。
第一遍还是沉浸点看好了。
关完后低头去看漫画正体。
【开场是与第一话一样的展示房间内部的鱼眼大透视，模仿像是从安装在顶部的监控中看下去的视角。
同样的角度，但房间内对比显得更加的诡异，用大量的排线涂出变得柔软分裂出丝的墙壁，房顶也挂上了带着反光的网络。
池谷慧又一次从床上清醒，去背字条上的内容。
镜头特别展示的纸上的多排文字告知了经历的循环。
他转头环顾周围，画面中「回忆」的碎片不断展现
漆黑的背景中，底下带着血液的身体上互相矛盾的话语布满格子空隙。
虚无黑暗的房间里，蝴蝶兰绽放枯萎，看不清面孔的女人撕扯着头发。
少年眨着眼睛接收完信息，低下头注视纸张上不知道是那个周目添加的文字。
「找到动力」「情绪，影响」
翻过页。
时钟里的指针缓慢的前进。
池谷慧垂头看着书本上的文字，按照日程和规则行动，
底下干净的纸页上印刷着刺眼的标准黑体。
「如果你掉进了黑暗里，你能做的，不过是静心等待，直到你的双眼适应黑暗。－村上秋树」
少年在黑色的背景里看着它面无表情的思考。
‘或许我真的适应了，在真正的经历中。’】
雯华硕毫不意外场景的变化，简单轻松就能增加压抑感，在舒适区仙玉不用才奇怪。
不过背景的精神污染这么具体，他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肝。
【瘦弱的女人端着点心过来。
“宝贝，妈妈尝试做了点蛋糕，能尝尝吗。”
池谷慧转头看去，恍惚的第一人称的视角中女人清秀的脸叠加着残影，有嘶吼张着嘴的，有温柔微笑的，有大睁着眼睛瞪着自己的。
他瞟过架子纸条上的文字，字条上的「不可以吃饭时间外吃东西」清醒的闪着光芒。
“我等一会吃。”
‘按提示满足要求她就会变成怪物。’
“我想让你吃…好不容易才做出来。”
漆黑背景里的少年看着对面皱眉表现的伤心的女人，和重叠在上面，迫不及待嘴角裂开，拉出道道丝线的残影。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好的。”
他露出标准的微笑同意请求。
‘真没意思。’
透明柜门里的时钟在女人笑着变形后指针倒退。
躺在床上的少年睁开眼睛。
新的格子，在日程里挤出时间去到洗手间里的池谷慧拧着眉头，掂量手中找到的趁手物件，站在镜子前注视对面的身影。镜中倒映的青年脸上带着笑容，沾染血液的刘海被带到脑后，握着的器物布满血迹。
‘笑的真难看。’
打量镜子的少年原本清澈的浅色眼睛缠上黑雾，像是看够了，举起拉长的器物恶狠狠的将玻璃砸碎。镜子受力蛛网一般将里面的青年裂开，飞溅出碎片。
随着规则的破坏，场景开始扭曲变形。
池谷慧随着碎片落地拧着的眉毛自然的舒展开，他扫过墙壁蠢蠢欲动的丝线，摸过脸自觉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感觉早就想这么做了。”
‘比想象的开心。’
翻过页像电视花屏一样的画面强硬的闯入。
在关上的落地阳台前，白色青年像是在沉思，手指缓慢的搓揉着带着花苞的蝴蝶兰的叶片，他背后床上的女人沉在阴影中。
“宝贝喜欢养花啊。”
“嗯，很喜欢。”
‘喜欢它们在我努力付出后变得有活力的样子。’洁白的字体被漆黑夸张的文字覆盖。
‘喜欢它们依靠我存活的样子。’
池谷慧低头看着手上抚摸的总是提不起精神的花，在剥开上面的遮挡后，下面的椭圆叶片上显现了丑陋的斑点。
“妈妈，为什么我把它需要的都给了，它还是不能开出我喜欢的样子呢。”
“或许是因为你给的不是它真正需要的。”
阴影中的人手放在下巴上，思索后话音拖长耐心的回答。
“有的时候…表像是会骗人的，像土壤表面看着干燥，但不一定代表它实际上真的觉得缺乏水分，慧慧要注意分辨真相才行。”
垂头聆听话语的青年抚摸的手不知不觉停住，指尖掐住了叶子，浸出汁液。
镜头转换。
被提前剪下的蝴蝶兰花苞封死在充满气泡的冰块，放在冰箱的低端再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盒子里。
翻过页。
在床上的阴影里，女人在混乱后爬起，用带着愧疚的表情对着他眼前的少年说出请求。
“慧慧以后不要再听我的要求了。”
少年盯着她认真的点头“好的。”
经过黑色的分割框，房间里被用武力牢牢压制住的头发散乱女人扭头竭力将视线往上挪去。
“放开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池谷慧压在上面，垂眼空余的单手慢慢的梳理着用来控制阻止自残的绳子。
“可是现在放开的话妈妈会伤害自己不是吗。”
“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感觉…”
少年看着抖擞着流泪的女人，仿佛看到她身体里逐渐熄灭的火焰，他被说抿着嘴后像是有些委屈。
“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去明白啊！！！”
画出的横杠切换了场景。
清醒后的女人看到面前人身上模仿自己的伤口，又变得更加伤心，颤抖的咬着牙抓自己的胳膊，口中呢喃“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话…”
留下迷惑不解的看着不管执行那项要求，都依然自顾自枯萎的人的少年。
翻过页，回忆终止。
池谷慧安静的站在房间门口，细微混合成束的丝线在地面爬行。
‘所以一直提示的具体记忆就是这样吗。’
‘虽然还有很多空白，但发展脉络已经很清晰。’
在周围循环时的样子头一次被具体画出，扭曲着互相浸染，争抢着对方的领地的颜色，如同黏糊糊的油漆组成的海洋一样，混杂着淹在场景的每个角落。】
雯华硕看着深深浅浅的图片感觉想起了梵高的星月夜，都是一样用短促浓厚的颜料画的连接出长段的笔触，是像处在梦里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里的故事缺了那些绚烂的蓝黄色彩，只剩狰狞的黑白。
【他抬手按过把手，带着推开门。
新分出的格子是从下往上推动的镜头。
前方目标的房间内部如同海中的船，在扭曲的背景中勉强保持出一片正常的区域。
一双包裹着靴子的脚稳稳定在其中，修长的腿边垂下的浅色衣摆像是随着背景无形流动的风，轻轻摆动。
翻过页，是布满屏幕的整张大图。
白色的少年按着门站在门外倾倒混乱的黑白油画中，交融延伸的粗细不一的线条，如同流动的星轨，环绕着指向站立在房间内侧对着门的青年。
或许是被连续的短线带动，整幅图像是带着莹莹的水光。
吹起展开到小腿的风衣衣摆，往上逐渐收缩，到了腰部收紧，画出斜下去的褶皱，暗示着身形。
青年微低着头，刘海和一边的侧发被手弄乱，有的弯着绕在手指上，指缝间，但大部分都被随意的跟着力道压在脸上。按住的头发发尾的白色，像箭头一样虚指向它上方半掩像是注意到来者，在脸上纹路的纠缠中飘向镜头的眼睛。
用干净利落的笔触压深拉长的眼尾，在皱起低下的眉头和被强调的下睫毛作用下，带上威慑远了距离。睫毛下的瞳孔内部只用了很浅的过渡晕染，阴影与高光区分很小，空茫看不出焦距。
他身处的门内的一片，被使用了不同的阴影形式，与门外划分独立开来，在混沌扭曲的背景中，仿佛订立的不动的路标。】
雯华硕在不知不觉间放慢了点击屏幕的手“他好好看…”好看到差点爆了粗口，仙玉绝对超水平发挥了。
在之前一直压抑的狂放的笔触，在他出现的位置也变得收束规整，整整一话半的画法都在为他出场做铺垫？！
太偏爱了吧。
【主角也像是被惊到。
分了格子画出他流转高光的眼睛。
‘他是谁？’
少年惊讶之后，视线从青年身上转到旁边的目标，挂着密集文字的纸张上后，刘海压下，拧起的眉毛下眼睛中的光亮消散。
‘这不重要。’
池谷慧迈步前进向书桌，仿佛电影一样连续的格子，屏幕上少年踏出的步子抬起落下，像在重复逃离追随的混沌的海洋，直到最后到达目的地，脚步停止浸染在黑色中。
格子外乌黑缠绕的发团不断纠缠。
随着动作，他离近了站在书桌边的青年，青年垂着的空茫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他之后的决定。
池谷慧拿起即将淹没在海洋中的笔。
浴缸中黑白分明的脸和镜子里青年笃定微笑的表情闪过。
‘按照最后的要求执行好了。’
在迟疑的停顿后，他对着纸中的空白写上。
「好孩子注意事项： 发动条件无限制」
池谷慧抿着嘴，眼睛垂下。
‘反正已经适应规则了。’
‘既然怎么都不对，那维持现状也不错…’
笔下文字写完，穿着风衣的青年有了变化。
衣摆旋转，他离近上前，手臂伸展动作流畅的从扭曲的桌面，从虚无中精准的抢出另一支笔。
被内在的深色衣袖半覆盖住的手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漆黑笔身，对比清晰，指节发力单手拿掉笔盖。
他侧对俯视着少年的脸上，嘴角上扬，像是带了否定。
笔尖旋转。
对准纸面毫不怜惜的划去了少年选择的结局。
文字上被涂出丑陋犀利的一条条□□。
池谷慧看着举动睁大了眼睛。
循环再度开启。
温馨的浅色规格均匀的网点纸，轻轻的贴在画面的角落。
床上的少年醒来，简约的几个格子展示了他的探索，行动。
「回忆」的碎片零散的堆在格子外的间隙里，把背景缝隙变得黑暗。
柜里的时钟指示着流动的时间。
按照日程和规则行动的池谷慧，垂头看着手下书本上的文字。
他想着在醒来时看到的字条上被黑线粗暴划掉的文字。
「发动条件无限制」
‘我不会想要否定自己写的内容的。’
少年抬头看向旁边靠在桌子边缘的人。
他身后是被蒙住的窗，窗户变了形态经过多重阻碍也依然顽强的发挥着照亮的作用。在大片的空白中，深发色的人身体边缘仿佛被光晕染了轮廓。
‘那么是他做的吗。’
青年身姿挺直，遮挡表情的发丝浮动，前伸的手拿了笔，在字条的空白写上提示。
「她有固定无法行动时间。」
白发少年眯了眯眼睛。
看到他在停顿后带了笑意，刚刚停在纸上的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再次添加文字。
「期间注意事项和日程表无效。」
“幽灵哥哥是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写上这些。’
青年扬着嘴角，没有迟疑。
“给救世希望一点帮助。”
池谷慧愣神的睁着眼望着停留在字条上黑白分明的手。
‘写在那上面只能帮到我吧…’
‘我是救世…希望？’
少年抬眼看着被写下的清晰的文字，又看向注视着自己像是在等着答案的青年。
‘否定又觉得不甘心。’
池谷慧抿着嘴，纠结迟疑的说出模棱两可的话“我说话打扰到了？”
青年眼睛毫无波动，看不出焦距的瞳孔倒影着白发少年的身影，眉目舒展。
“没有。”
仿佛在感叹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毕竟是给你用的。”
‘他说的是认真的。’
少年眼睛睁大，惊讶的微张了嘴。
他看到青年说完后就偏过头，眼角视线指向窗外。
弯曲的墙壁上的方框被不明材质的凹凸不平的白布遮盖，层层叠叠，覆盖着厚重的多层，鼓起的表面横纵纹理异常清晰。
画面叠加上虚影。
清晰的虚影内容像是从相同位置看去的外面景色，有的是辽阔的蓝天，白云卷舒。
有的是从地面燃烧的爆炸般的浓烈阴云。
也有从顶上大片的遮蔽了一切的血色。
有许多痛苦，但更多的是没有刺耳嘈杂的看到就觉得舒畅的场景。
‘他是想让我拯救的世界吗…我的新的意义。’
池谷慧视线重新聚焦，回看向青年，像被刺到一样笑着眯起眼睛。
“我喜欢你。”
‘被肯定原来这么让人开心。’
远方从窗外往里看去，卧室内的场景被概括，完好的书桌边两人一坐一站，空气中的尘埃静静漂浮。
“时间过多久了。”
少年偏着头手撑着腮，弯曲的刘海投下阴影。
“快有两分钟了吧。”
‘开心了快有两分钟了。’
青年好像看透了池谷慧故意拖延的心思，幅度不大歪着头的挑起眉毛，发丝偏移遮盖面颊，眼睛看向桌面。
强烈的预示重置的白道划过屏幕。
青年顺着本身就靠着书桌的位置，一手支撑将身子贴近到桌面，敞开的风衣被压在腿下，碰上池谷慧面前的书本。
视线中随着违背规则，黑色混沌的碎片再次纷杂的涌上，包围，被他翻过的纸页存在却依然强烈。
凌乱的边框中被光照的柔和的洁白的纸张上，像是随意搭下的指尖虚指文字。
「……
…
再也无须前思后想，一切岂非已然过往。
－村上秋树」
白色背景里的少年，张开嘴笑的开心，拿起笔在记录的字条画上鲜艳带着荆棘的玫瑰。
「成为希望」「结束这里」
他抬头看向青年。
桌边的人动作变换后，原本从背后照射的光，变成浅浅的从侧面照过。他一侧发丝被照的耀眼到接近透明，怏怏垂着的发丝下眼睛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我会努力找出具体时间的。”
‘努力坚持到阴霾结束的时候。’
循环再度开启。】
……
雯华硕听着自己耳边回荡的心跳，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却完毕的咖啡，顿顿的往嘴里灌了几口，她看着图片中柊维脸上的纹路。
不就是难画吗。
再难画几倍我也推他，就是新整个笔刷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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