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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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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把人送去上班,到了中午又给接回来,白年生一进家就闻到一股糊锅的味道,不可思议地问顾诚:“你做饭啦?”
一提起这个顾诚就心烦,他忙活了半上午,感觉做出来的跟他妈下了毒一样,最令他伤心的是给开心盛的那碗饭,开心闻闻味就走了,这大胖狗平时可是什么都吃的。
“老婆,”顾诚跟在白年生屁股后面进厨房,拽了他好几下:“要不咱还是出去吃吧。”
白年生掀开锅盖,看到一块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这什么?”
“排……排骨,”顾诚没底气,他还打碎了一个盘子,挺害怕白年生说他的。
白年生低头闻了闻,确定那黑乎乎的是酱油:“没事,问题不大。”
说着他卷起袖子,把排骨捞出来过了遍水,那盘炒糊的豆角是不能吃了,但那切得惨不忍睹的土豆丝还能拯救一下。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收拾残局,顾诚忍不住问:“老婆?你怎么不说我呢?”
“我说你?”白年生笑着说:“我有资格说你吗,这么冷的天我上个班你车接车送,做饭也是为我做的嘛,我感动都来不及说你干嘛。”
顾诚这才腻腻歪歪地贴上去,他一个大猛男在老婆面前动不动就撒娇,他那些同学同事看到后估计都会惊掉下巴,顾诚家里家外的差距不是一般大啊。
“老婆你真好,”每当顾诚从身后环住白年生的腰时,那嘴肯定不会闲着,能把人亲烦。
“去坐着等着吃饭吧,”白年生切着菜说。
“不,我看你做,我跟你学学。”
这时开心跑了过来,只要白年生在厨房它就会在白年生腿边转悠,伸着舌头要好吃的。
“去去去,”顾诚踢它。
白年生抱不平,开心可是他的宝贝:“哎哎哎?我们开心怎么惹你了?”
“它一点面子都不给,”顾诚也有委屈:“我好不容易炒次菜,它闻闻味就走了,我之前给它煮菜叶子它都吃的。”
噗呲,白年生笑了:“那你做的不好吃让我们怎么吃嘛,”他低头看开心:“对吧开心宝贝。”
这会开心可兴奋了,抬起爪子扒拉流理台,那尾巴快扇成风扇了,白年生伸手从橱窗里拿下来一袋鸡肉干,喂它吃了一块。
不到半个小时,白年生就把美味可口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顾诚找了个喜剧电影看,正吃着,白年生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白年生还没来得及问是谁,那头就劈头盖脸问:“纪荣把资料给你了?”
白年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沈裕,他看了顾诚一眼,跟顾诚对视上的瞬间他心虚地躲开了,他没把前几天发生的那破事给顾诚讲。
“嗯,在我这里,”他放下筷子沉声说。
他这句话说出来顾诚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沈裕在那头紧张地问:“你要怎么做?”
白年生站起来往阳台去了,有点避着人的意思,顾诚的眉头皱起来。
“你想我怎么做,我就偏不怎么做,”白年生硬气地说。
沈裕恼火了,但压制着:“小白少爷,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一点情面都不肯留吗?”
他又拿道德绑架别人,想起慈祥的老爷子,白年生一时无话。
沈裕在焦急地踱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把决定自己生死的东西轻轻松松交了出去,我该说他是傻逼呢,还是该说他是情种呢?”
白年生想挂电话了,沈裕又追问了一句:“你给顾诚了?”
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沈裕奢望白年生能有一丝心软,但那些文件资料一旦落到顾诚手里,就全都玩完了,顾诚不弄死纪荣才怪呢。
白年生一直没说话,沈裕深吸了口气,谨慎地说:“顾诚比你还要恨他。”
是啊,顾诚那么好那么善良,对谁都很友好,但因为白年生,他对纪荣恨之入骨,白年生曾经遭受过的那些委屈与不公顾诚同等遭受了一遍。
白年生爱的顾诚也爱,白年生恨的顾诚甚至要比白年生更恨,所以这时候任何人的面子都没有用,他要是心软了,那顾诚的恨又算什么。
白年生挂断电话,走回客厅,没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在了顾诚的腿上。
顾诚看着他:“怎么了?”
“你吃好了吗?”白年生摸着他后脑勺那片的头发,温柔地问。
“咋啦?”顾诚喝了口水。
因为爱,他不想对顾诚隐瞒任何事:“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但前提是你不能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说,我不气,”顾诚攥住了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口,缓缓说:“只要你没受到伤害,什么事都不值得我生气。”
白年生立马摇头:“没有,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
“那你说说怎么了?”顾诚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给他往下说的勇气。
“就是你出差的第一天下午……”白年生揉搓着顾诚的衣领子,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顾诚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会不好受,但是不说也不行,因为他知道他刚刚打电话时和顾诚对视的那一眼,顾诚已经察觉到端倪了,他如果再继续瞒下去顾诚多半会不高兴。
他轻声说:“我被人带到了牡丹园。”
顾诚突然攥紧了他的手,眼中燃起的是不常见的狠戾。
白年生就怕他这样,他太知道顾诚有多爱他了,这种事情顾诚把肺气炸都有可能,他慌着解释:“我一点事都没有,他没想伤害我,真的!别气。”
在顾诚心里白年生割破手指和断条胳膊没什么区别,他怎么能不担心呢:“他想干什么?”
白年生拉着顾诚的手站起来,柔声说:“你跟我来。”
他拉着顾诚到卧室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文件袋,递给顾诚:“你打开看看。”
顾诚刚接过去,白年生就去搂他的腰,脸在顾诚胸口蹭来蹭去,猫一样想讨好人。
这些资料顾诚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睛,他很熟悉,因为他正在查,但以他现在的能力与精力查到这一步最起码也得个把月:“你这是从哪弄的?”
“我……他自己主动给我的,让我去举报,”白年生偷瞄着顾诚的脸色,想看他是不是还生着气,答案是肯定的,他抱着顾诚,都能感觉到顾诚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受到伤害,咱先别这么气行吗?”白年生垫着脚亲顾诚的脸:“再说了我又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谁要是欺负我我肯定一巴掌还回去,你不是说我凶的时候很吓人吗,我又不是软柿子。”
顾诚还是绷着张脸,白年生对着他的脸看了一阵,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对着顾诚的耳朵叫了声:“老公,别生气了。”
顾诚没忍住笑了一下。
白年生看他笑了,继续抱着他哄:“看你生那么大气我好难受啊,我想哄哄你,我怕你气坏身体,我好好的,气坏了真的不值当。”
在此时此刻顾诚的心里燃着一团火,他是想杀了纪荣的,但他知道以法律的途径把纪荣绳之以法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他还气白年生,气他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他垂眼看着白年生:“谁都不能伤害你!”
白年生啵啵地亲他的脸:“嗯,谁也不能伤害你,我也要保护你。”
顾诚突然他把搂紧,眼里还残留着骇人的锋芒:“真想把你栓在我身上,一秒都不能离开。”
白年生立马把手并在一起举起来:“你拷起来吧,你拷起来,快!”
他这个样子把顾诚逗笑了:“你想干嘛?”
“我不管,我是恋爱脑,”白年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我就是恋爱脑,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顾诚把他撕开,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不爽快:“我出去打个电话。”
“打给谁啊,”白年生问了句,现在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一个律师朋友,”顾诚一摸兜,才想起来手机被他撂沙发上了:“我首先要确认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他既然送上门来那就成全他,如果是假的,我早晚也得让他付出代价,我自认为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惹了我没什么好下场。”
白年生边听边点头:“那我要做什么吗?我虽然不太懂,但我可以学。”
“你……”顾诚刮了下他脸:“你需要做的就是每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爱我,这就够了。”
白年生一听就笑了,他又投进顾诚的怀抱,黏糊糊地搂着他:“爱你爱你,最爱你。”
“你这一小会嘴可甜了啊,”顾诚的脸色可算好了点。
“嗯呐,”白年生抱着他把他挤在墙角,仰着脸,撅起嘴:“我嘴最甜了,要不要亲。”
顾诚没亲,白年生就自己凑上去胡乱亲,他纯属是想逗人笑。
“你哄完人,又开始闹人了啊,”顾诚话音宠溺,脸一直在躲:“行了别亲了,你再亲我可控制不住了啊,裤子都顶起来了。”
白年生手往下摸,还真是,他坏笑着问:“那你要不要,现在?”
还现在?顾诚轻轻地弹了下他脑门,顾诚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做//爱,脑子里乱乱的,一堆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纪荣搞死。
外头的饭才吃了一半,顾诚把白年生抱起来往外走,短短一段路,他都不想让他老婆的脚沾地。
走着走着,他突然狠狠地往白年生屁股上打了一下。
“啊——”白年生吃痛,挣扎着要下地:“你干嘛,疼死了。”
顾诚没放下他,还把他往上颠了颠:“以后遇到危险,不管我在多远的地方,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听见没!”
“听……”白年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听见了。”
打从这天起,顾诚是越来越忙了,天天早出晚归,他在做什么从不给白年生说,白年生也不多问,有一天大半夜,他们做过之后刚睡下没一会就被顾诚的手机震动醒了,白年生躺在顾诚怀里哼哼唧唧的,催他赶紧挂电话。
顾诚眯着眼睛去看手机,来电的是他一同事,这个点打来估计是有要紧的事,他披上睡衣到阳台去接。
同事说的有点语无伦次,但顾诚听懂了,最后顾诚说:“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处理。”
这个周末白年生想包饺子吃,顾诚休息日也去上班了,他打电话叫永军过来吃饭,自从白年生和顾诚同居之后,白永军就很少往他们这来,他怕来多了惹人家小两口厌烦。
为此白年生把白永军骂了一顿,说他净想一些没用的,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来。
叔侄俩一边包一边唠嗑,窗户外面的雪渐渐转小,中午那会下的可大了,开心一个劲扒拉阳台的落地窗,想出去玩,但白年生不让,它就有点不高兴,这会也不进厨房了要吃的了,躲在阳台生闷气。
有关纪荣的那些事,白年生全给白永军讲了,因为他不在乎,也不用在心里藏着掖着,白永军听完大骂了一句:“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托盘放满了,白年生又去拿了一个,他站起来时腰上猛然疼了一下,他“哎呦”了一声,倒吸了一口气,接着揉了揉腰。
白永军早发现了,他一个过来人一眼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想必这两口子平时应该挺能折腾的。
“反正我现在就想和顾诚把日子过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你放心吧,他的报应在后头呢,”白年生说。
“我现在听说他什么都没了,他爹还把他打个半死,你适当得想开就行。”
“我肯定想得开啊,”白年生把饺子留出来一份,打算一会煮好给顾诚送去,顾诚发消息说还不知道几点下班呢。
他一脸八卦,问白永军:“哎?你现在身边有人吗?我说的不是炮友,就是真正在一起谈恋爱的?”
“我?”白永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一个相信爱的人,我可不是。”
“放屁,”白年生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的血汗钱给了你一个炮友,我让你把钱要回来,你死活不要。”
说着说着他笑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都是命中注定啊,我也因为这件事和顾诚一步一步走到一起了。”
“那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白永军包完了最后一个饺子,站起来洗手,外头天已经黑透了。
开心在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白年生看见了友好地招呼它进来:“开心过来,吃不吃牛肉干呀?”
白永军出来摸了它一把,说了句:”这狗又胖了。”
开心刚刚生白年生的气了,这会趴在门口不进来,它还一脸不开心,白年生了解它,知道现在要去哄哄。
没哄几句,开心的气就消了,它一进厨房就去扒拉冰箱,白年生知道它想喝酸奶了,但今天这天气白年生是真不想给他喝,喝拉肚子了还得跑医院。
“开心宝贝,”白年生往锅里下着饺子说:“一会我们吃饺子好不好,吃一大碗。”
冰箱门开心自己打不开,它急得又蹦又跳还叫唤,它又去蹭白年生的腿,但白年生只是说:“不可以哦开心,太凉了你不能喝。”
这是白年生今天第二次拒绝开心,开心别提多伤心了,平时它要什么白年生都给,今天它感觉到了落差,看着可失落了,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