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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   顾诚去洗澡了,白年生在衣帽间给他收拾行李,他看过天气预报了,新加坡那边二十几度的天气,不冷。

      白年生给他装了两件大衣,两套西装还有一身睡衣,袜子和内裤都放在小夹层里,顾诚洗完澡出来看见他跪在地上,撅着屁股照穿衣镜。

      “干嘛呢?”顾诚擦着头发,踢了他屁股一下。

      白年生指了指自己的嘴,顾诚知道他嘴刚刚被咬破皮了。

      作为始作俑者,顾诚很关心:“来我看看。”

      白年生跪着转了个方向,仰着脸给顾诚看嘴,顾诚是站着的,这姿势引得他笑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不正经的笑,白年生瞬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是他这跪着的姿势让顾诚浮想联翩。

      白年生扒拉着他的腿站起来,翻了个白眼:“神经病,脑子里除了那点东西就没别的了!”

      他走了,顾诚也不拉他,只是倚着衣柜门叫:“老婆!你过来!”

      白年生回头看他,顾诚在他的注视下把浴袍敞开了,里面什么都没穿:“快过来,我都洗干净了。”

      顾诚的身材不管看过摸过多少次,白年生都像第一次那样春心荡漾,根本把持不住。

      他朝顾诚迈了一步又退了回去,感觉他想过来又不太好意思,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我嘴都烂了。”

      顾诚拧眉头,好像白年生是个不听话的小孩:“过来我看看。”

      白年生知道顾诚不是真心想看他的嘴,也不用顾诚多说什么,他走过去,自觉地在顾诚的胸肌上亲了亲,然后跪了下去,一口含住……

      差不多半小时之后,顾诚抱着白年生从衣帽间出来,直接进了卫生间,顾诚拿电动牙刷给白年生刷牙,又给他把脸洗干净,抹上擦脸油,然后抱着他上床,掖好被子。

      白年生像个废人似的被顾诚伺候着感觉可麻烦事了,他有手有脚的几分钟就洗漱好了,但顾诚就是想跟他腻歪,非不让他自己来。

      刚才白年生很卖力,他是真的想让顾诚舒服,下巴酸了就忍着,吞不下去就使劲吞,生理性眼泪都没断过。

      顾诚给他揉着下巴颏,俩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白年生两边的咬肌酸痛,能摇头点头就绝不说话。

      顾诚又问他:“一个人在家怕不怕?嗯?”

      “不怕,有开心呢,”他一出声,嗓子里像是撒了一把沙子似的:“开心陪着我。”

      “喂?”顾诚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你想想我之前给你讲的半夜加油站。”

      白年生想了想,然后使劲踢他一脚:“你烦人!”

      有段时间顾诚睡前喜欢给白年生讲鬼故事,又吓人又惹得人想往下听,白年生就躲在顾诚怀里蒙着被子,当时不怎么害怕,因为有顾诚在身边,还感觉很刺激。

      他们家四百多平,要是顾诚不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提鬼,白年生一个人在家倒也没什么,这下好了,一想到明天家里就他和开心了,他现在就睡不着。

      “有病吧你!”白年生一生气就远离他,裹着被子到床边睡,嘴里还那么疼,他都后悔去给顾诚那个啥了。

      “宝儿,”顾诚朝他贴过来:“真不怕啊?”

      白年生受不了了,翻个身一口咬在顾诚的肩膀头上,顾诚嗷一声,他老婆是真狠啊,都给他疼哭了。

      第二天白年生起了个大早做早饭,他请了两个小时假,吃完饭之后打车送顾诚去机场,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白年生也很舍不得,在出租车上交代了很多事。

      顾诚让他放心,说又不是只有他自己,还有领导同事呢。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顾诚抱住他,在他耳朵上轻轻亲了一下。

      “你那还疼吗?”白年生自责地问,他早上看见顾诚的肩膀头紫了,两排牙印很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下了那么狠的劲,可能是因为人在生气的时候力气会变大吧。

      “当然疼,疼得一夜都没睡好,”顾诚委屈巴巴地说:“你这几天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

      白年生笑了,他给顾诚整理着领口,说:“我让你咬回来,行吗?”

      “行,”顾诚拍了他屁股一下:“就咬这。”

      这时一同事在安检口那边向顾诚招手,顾诚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到了。

      白年生一直看着他过安检,顾诚隔着栏杆给他飞了个吻。

      到了中午饭点,白年生从公司回家,他家还有一只大肥狗等着吃饭呢,他家离公司近,每天中午他都得回去一趟,给开心做午饭,在陪开心玩一小会。

      “开心!”白年生开门换鞋,房子安安静静的,他边走边喊:“开心在哪里呀?”

      奇怪了,按照平时门一响大肥狗就活蹦乱跳地跑过来了。

      “开心宝贝?”白年生到阳台转了一圈,没有。

      早上白年生和顾诚出去的时候开心还在家里,所以它不可能跑出去,白年生挨个房间找,终于在顾诚的书房找到了它。

      顾诚有时候会学习工作到很晚,书房里有一个开心的小窝,就放在书桌旁边,它能陪顾诚到很晚很晚,真不枉顾诚拿它当亲儿子疼。

      此时此刻它就卧在它的小窝里,书房没开灯,遮光窗帘也拉着,白年生不确定开心是不是睡着了,轻手轻脚走过来:“开心?”

      “啊嚏!”这是开心打了个喷嚏。

      白年生的心瞬间紧了,顾诚说过,开心身体好还有活力,但它一旦打喷嚏了,或者是无精打采的,那十有八九是病了。

      “开心?”白年生蹲下摸了摸它耳朵,滚烫,还有开心呼出的气,也是烫的。

      开心现在动一下都费劲,它强撑着往白年生的怀里钻,用脑袋蹭白年生的脸,它很难受,发出细小的呜咽,这可给白年生心疼坏了。

      家里有耳温枪,白年生拿过来给开心一量,完蛋了,四十多度。

      开心的体温高,白年生想带它去宠物医院,顺便再做个全身检查,开心能听懂白年生说的话,它很听话地跟在白年生身后一起出了门。

      外面还是很冷的,白年生牵着开心到小区门口,一路他都在想开心生病的原因,他想可能是因为开心昨晚睡在了阳台,窗户没有关好吧,这个天气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免不了生病。

      幸好工作日宠物医院人不多,医生先给抽血化验,开心的各项指标都没问题,是局部炎症感染。

      白年生抱着开心让医生给它打吊瓶,开心是害怕的,白年生能感觉到它在抖,但它没吭声,也不躲,它趴在白年生腿上,直到一瓶水很顺利地滴完。

      医生给开心查了尿检,心超,生化,还有测骨骼的DR,又给开了一些消炎退烧的药。

      从医院出来这都快晚上了,白年生也不想回去上班了,他得回去照顾开心,开心是他的心头肉,如果开心明天不退烧的话,他还是会请假,这跟亲人生病了是一个道理。

      在小区门口下车,白年生牵着开心往家走,边走边跟它说着话,运动器材那块现在没小孩子,估计都在幼儿园呢。

      往前走拐上一条小路,路两边的绿化丛前两天物业刚修剪过,前面停了一辆面包车,不过那车停得很奇怪,就在路中间,这条路窄,已经影响了通行,他们小区有保安按时巡逻,看到这种情况会勒令把车开到停车位。

      白年生也没多想,反正他和开心能过去就行了,可就在他走到那车旁边时,猛然从车上下来三五个大汉,打头的脸上还有一条狰狞的疤。

      那人攥紧了拳头,不怀好意地叫了声:“是……白少爷吗?我老大请你过去一趟,赏个脸呗。”

      白年生戒备地盯着他后退了一步,可是没用的,他被这三个人围了起来,根本没法跑,他攥紧了开心的狗绳:“你老大是谁?”

      “你哪那么多废话,”站在身后的这位彪形大汉开口了,很不耐烦地语气:“三哥赶紧把人送过去,别耽误晚上喝酒。”

      他从后面掐住白年生的脖子往车里塞,白年生大声叫出来,想吸引附近人的注意,脚下的步子乱了,开心被踩了好几脚嗷呜嗷呜地叫着,白年生拎着的药也撒了一地。

      慌乱中,其中一人嫌开心碍事,使劲踢了开心一脚:“去你妈的死狗!”

      一看开心被欺负了,白年生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跟踢开心那人撕扯了起来,但那仨人都是练家子,他根本打不过,到最后还是被强行塞进了车里,手从背后拷了起来,手机也被收走,他嗓子很快就哑了,没人来救他。

      开心拖着狗绳眼睁睁地看白年生被绑起来却无能为力,它抬起前爪子要上车。

      人都上车了,只有开心在外面,白年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这群歹徒特意挑了监控死角,他对开心绝望地喊:“开心你跑!你快跑!到王爷爷那里去,快!”

      王爷爷是保安室大爷,开心知道的。

      “哎哎哎!狗带着!”坐在驾驶座的那人忙不迭说:“带着带着。”

      “不是?”后排那人疑惑:“我们把人带过去就任务完成了,带狗干嘛?”

      前排大汉回过头看着白年生,话是对后排那人说的:“要是这人不老实,那晚上哥几个就尝尝萨摩耶是什么味的。”

      白年生脑袋轰地一声,他瞪着那人,但瞪着瞪着就求饶了,他也不想着逃跑了:“大哥,大哥我跟你们走,我家狗生病了,你放过它吧,你们想要的是我,不关我家狗的事,大哥。”

      跟歹徒讲道理是没用的,白年生的心七上八下,他不安地转身往后排看,那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开心塞进了车里,开心一点没反抗,从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它只想和主人在一起。

      车子开出小区上了主路,白年生的眼泪止不住了,他还是扭着身子的姿势,开心在后排看着他,还对他笑,他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开心,开心本来就生着病,还要带着病体去经历未知的危险,他感觉很对不起它。

      这事是谁安排的,他心知肚明。

      后排那大哥看出这狗对这人挺重要的,露出一抹邪笑,然后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军刀,对准了开心的脖子。

      “别动它!”白年生红着眼睛嘶吼,他想反抗,可是两只手被铐住了,做什么都是徒劳:“妈的你要是敢动它——”

      这时坐在白年生旁边这人开口了:“老五把你那破刀收起来!拿钱办事就行,别弄出血。”

      这话有用,后头那人不甘心地撇撇嘴,刀收起来了。

      这车在哪个路口转弯白年生都一清二楚,因为这车的目的地是牡丹园,纪老爷子生前住的地方,现在是纪荣在住。

      白年生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远在异国的另一半。

      这些烂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到四十分钟,车停在了牡丹园的小院里,白年生被推下车,看见纪荣嘎吱窝下面夹着一根拐杖,他左腿断三四个月了,石膏还没拆,他正拿着洒水壶浇老爷子生前种的花花草草。

      看见白年生他先是笑了笑,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当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白年生身边时,他脸色一变。

      “谁他妈铐的?!”他一双狠戾的眼睛一一扫视那仨人,他是给钱的东家,没一个人敢出声,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白年生平静地望着老爷子的小院,不说话,开心也下来了,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大辉!你他妈给我出来!”纪荣对着堂屋喊了一嗓子。

      紧接着从堂屋走出一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夸张的名牌,羽绒服的颜色能闪瞎人的眼,嘴里还叼着个牙签,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怎么啦哥,绑错啦?”

      “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纪荣指着白年生的手,那手背在身后,被铐起来了。

      “我靠!”大辉把牙签随意一吐,直接惹人厌地拿起白年生的手看了看,里面一圈都磨出了血,他转身质问那仨人:“妈的!我怎么给你们交代的?要好好的把人请过来!请!听不懂吗?”

      “请?”这是原先坐后排那大哥,应该是想理论的,但没底气,声音也不大:“就他这么犟,不铐起来能行嘛?”

      大辉给这人的脑袋来了一下,他教育人纪荣可听不下去,要了钥匙亲自把手铐打开,他下一步就想握白年生的手,但白年生立马躲开了。

      白年生蹲下来摸了摸开心的耳朵和脑门,烧应该还是没退的。

      开心都不笑了,感觉被吓得不轻,他小声对开心说:“开心不怕,没事的。”

      纪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淡地说:“顾诚出国了是吧,你这几天住这,我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别整幺蛾子,我不伤害你,我只想让你陪陪我。”

      白年生把脸埋进开心身上,一动不动地,好大一会,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家狗生病了,你帮我请个宠物医生过来,我要看着它好。”

      他冷笑:“我能整什么幺蛾子,我整得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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