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立刻领域展开》cat03

5、容器

　　“吧唧吧唧……”
　　一种奇异的声音在虎杖悠仁的耳边回荡，他的意识在模糊中逐渐聚拢。
　　“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我已经被吃掉了？”虎杖悠仁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的视线在昏黄的光线中逐渐变得清晰。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空旷的储物室，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咒，这些符咒大多已经泛黄，看上去比他的爷爷还要年长。
　　“哟，你醒啦。”
　　一个戴着眼罩的白发男人转过头来，他的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调子。
　　“呐，特地从仙台买的喜久福，要吃一点吗？”
　　男人随手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来，但虎杖悠仁的大脑仍处于混乱之中，他努力地想要睁大双眼，以便看清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
　　虎杖悠仁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迷茫。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虎杖悠仁此时并不想耽搁时间，便收回了手中的袋子。他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轻松地跨过身旁的凳子，然后又重新坐下。手紧紧抱住椅子的后背，面对着虎杖悠仁，将头伸了过去，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笑容，认真地说道：
　　“五条悟，【咒术高专】一年级的班主任。”
　　“咒术……”
　　虎杖悠仁默默念着这个词，突然间，他的双眼猛地变得尖锐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前辈，伏黑呢……”虎杖悠仁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五条悟突然握紧了椅子的把手，他的声音低沉而不易被察觉：“目前来看，和我想的一样。”
　　他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敷衍道：“放心吧，他好的很呢。”
　　“倒是你，虎杖悠仁。”
　　五条悟轻松自在地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你，要被秘密处刑了。”

　　伏黑喘着粗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大蛇】口中紧紧咬住的【诅咒】，暗自下达指示：只要它的【咒力】没有完全耗尽，就绝对不要松开。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他回想起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中。被一个毫无【咒力】的普通人所救；【诅咒】吸收了【特级咒物】；一个从未展露过【术式】的普通人竟然能够【领域展开】……
　　“虎杖悠仁，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吧。”伏黑在心中默默地说。
　　然而，就在这时，伏黑才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倒在地上的虎杖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
　　他一边维持着【大蛇】的束缚，一边迅速地向四周扫视。
　　尽管他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根据之前的战斗场景，他大概能够明白：此时失去意识的虎杖，极有可能陷入暴走状态。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掠过，伏黑迅速转身，但"西中之虎"的速度从未让人失望。虎杖那毫无表情的脸擦过他的颈间，伏黑心中一沉：“完了。”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然而，事情并未如伏黑所预料的那样发展。虎杖发出一声低吼，左腿猛然用力一蹬，那木质地板在这股天生的巨力下仿佛都深陷了下去。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少年如同炮弹般凌空而起，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巨蛇的身边。
　　伏黑瞬间明白了虎杖的意图，他的面色焦急，大声喊道：“不要！”
　　但一切已经太迟，虎杖的动作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他的拳头如同炮弹般狠狠地击中了巨蛇的腹部。这一拳的力量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整个房间都为之震动，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
　　巨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它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然后猛然瓦解成脆弱的黑暗，是伏黑解除了【术式】。但这一拳还是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伏黑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他感到一阵剧痛，几乎无法呼吸，但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望向虎杖所在的方向。
　　虎杖站在那里，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的身上散发着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势。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刚才的剧烈战斗与他无关，他的表情冷静而坚定，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缓缓走向此时已经面目全非的【诅咒】，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他的脚步能够踏碎一切阻碍。他的左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开始蓄力。他那为数不多的【咒力】开始在他的掌心中聚集，逐渐形成一团闪烁着蓝色光芒的能量球。
　　他将左手的【咒力】缠绕住左拳，果断地打了下去。这一拳的速度并不快，但却带着无比的力量。即便是这么少的【咒力】，也能将此时【诅咒】的身体彻底打穿。
　　虎杖的拳头如同破甲锥一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诅咒】的身体，那蓝色的光芒瞬间涌入【诅咒】的体内，将它彻底吞噬。一声凄厉的嘶吼从【诅咒】的口中发出，它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无数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那根看似干枯的手指。
　　“原来是因为【特级咒物】，所以它体内的【咒力】一直有剩余吗？”
　　伏黑靠着墙壁，轻轻地擦去额间渗出的血迹。他的手指上沾满了鲜红，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
　　“不过，总算是回收成功了，至少没有造成更多的伤亡。”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虎杖的动作让伏黑瞬间愣在原地。虎杖捧着手中的【咒物】，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就像一个饿坏了的孩子。几乎是一瞬间，他迅速地将手指塞入口中，动作粗暴而急切。为了防止自己呕吐出来，他还特意用手捂住嘴巴，直到确定将手指完全吞下。
　　“什么？！”
　　伏黑此时并没有表现出慌张，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因为他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确信这仅仅是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的错觉。
　　然而，随着虎杖的动作，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透过破烂的衣服，可以看到虎杖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斑纹。这些条纹从他的鼻尖开始，蔓延到额头、脸颊，甚至更多的地方。它们像是活物一般，在虎杖的皮肤上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伏黑此时确切地感受到了…
　　感受到那团原本即将熄灭的小火苗…
　　已经在他体内蔓延成了一场无法控制的熊熊烈火！这股力量强大而狂野，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虎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气息变得紊乱而急促，但很快，这些症状逐渐平复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张狂而又不失威严的大笑。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露出一种狂傲和自信。
　　他轻轻抽动鼻子，似乎在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他的嗅觉敏锐，似乎察觉到了刚消散不久的【诅咒】气息。然而，这并没有令他感到高兴，反而一脸不悦，满脸嫌弃地自语道：
　　“【诅咒】，不，应该说【咒灵】吧，真是无趣的肉。”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伏黑，似乎刚刚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眼神中透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狂野的笑容。“不错不错，这个时代真好啊，小孩像是蛆虫一样随处可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看待一切生命都如同草芥。
　　他张开双臂，背对着伏黑，眼中闪烁着冷酷和残忍的光芒。在他的眼里，生命不再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东西，而是一只只随他屠宰的牛羊。他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释放出毁灭的力量。
　　“太棒了，都斩尽杀绝！”仿佛他将成为一场毁灭的化身，将一切阻碍他的东西都消灭殆尽。
　　伏黑的身体缓缓弯曲，他的脚步轻轻地拖动，悄无声息地向后撤退。在【宿傩】的胡闹的时候，他的【咒力】悄然恢复了些许，虽然依旧微弱，但召唤一只【式神】的力量完全没有问题，只要等到…
　　“喂，小鬼，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宿傩】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你是想等我【咒力】耗尽，无法维持【领域】的时候，再来祓除我吧。”
　　他突然转过身，迅速闪到伏黑面前，修长的手指几乎触及伏黑的面庞，狂笑在嘴角凝固，化为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心思。
　　“真是可悲，你手中凝聚的【咒力】太过明显，甚至在我脚下的地板上，都能嗅到与你【咒力】相似的气息。”
　　伏黑惠心中一紧，竟然不用看都能清楚了解【咒力】的流动，连他精心布置的【虾蟇】也被察觉。
　　【宿傩】的笑容愈发狰狞，他的嘴角裂开，宛如传说中的【特级咒灵】【裂口女】。
　　“不过，很遗憾，虽然这个小鬼【咒力】已经耗尽了，但我，还有源源不断…”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房间突然开始颤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原本坚固的地板突然出现了裂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地板上划过，将它们撕裂。裂缝迅速蔓延，从中心向外扩散，形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随着裂缝的扩散，整个房间开始崩塌。墙壁上的壁纸开始脱落，掉落在地面上。悬挂的器材掉落一地，羽毛球碎片飘散在空中，如同飘落的雪花。
　　房间中的其他物品也开始扭曲变形，小车被撕裂成碎片，架子上的物品滑落下来，破碎在地。整个空间变得扭曲而混乱，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吞噬。
　　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破裂声响起，整个领域瞬间瓦解。墙壁、地板、天花板都化为虚无，消失在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学校的夜空，星光璀璨，月亮高悬。
　　领域中的物品也随着瓦解而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一切都在瞬息之间恢复了原状，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怎…怎么回事？”
　　【宿傩】的脸上首次露出了迷茫，学校的夜空重新映入眼帘，而原本明亮的月亮之下，却悬浮着一个人影。
　　“惠，再不快点，我的耐心就要过期了。”
　　那人影轻拍着手上的尘土，随意地挠了挠头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像喜久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