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童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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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空间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轻软的印花棉被。
坚硬的纸箱子。
很安心。
白的家变成了一滩灰烬，在水之国罕见的阳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
箱子里没有人们的凝视，没有毫无意义的争吵，有的只是一片如毯子般温暖的黑暗，填满了一切空隙 。
墙角是一个小小的棕色纸壳箱子，箱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被吵醒了。
是什么？
记起来了，是昨天买的仓鼠啊 。
一只黄，一只灰。
挤在一起中，像两粒小小的团子。
空隙被木屑添的满满当当的。
隔壁的小男孩，忘了叫什么，跑过来。
“诶，是兔子吗？”
摇了摇头。
兔子哪有这么小。
“小兔子耶！卡哇伊！”
……
“它们叫什么？”
“……还没想好。”
“那一个叫宇智波斑，一个叫千手柱间吧！”
“不要。 ”
“为什么？那可是忍者之神和忍界修罗耶！很符合辉夜一族的战斗精神！”
“不要。”
小小的软软的仓鼠绝对不可以用杀过人的忍者的名字。
趴在地板上，透过透气孔窥视着小小的箱子。
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仓鼠的食物是装在小瓷盘里的清水和撒在盘边的大米和白菜。每天按时添加，每周一次换木屑。
它们白天紧紧挤在一起睡觉，晚上窸窸窣窣的活动起来，啃着纸箱子。
仓鼠有时弄翻了小碗，浸湿了木屑。就只能把木屑换掉了。
没有给它们取名。
在好不容易想好一个后总会发现还有更好的。
就会想：还是这个更好啊。
感到有些懊恼，把原先的名字丢掉，换上新的名字。就这样不断循环。
这样既对不起那些好听的名字又对不起仓鼠。
索性就不取了。
声音像黑色的潮水涌来。
“……几天了——不出来……”
“着魔了……”
有人，好烦。
想大喊，叫他们滚出去。
黑色的宇宙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潮水从中涌进来。
“魍魉……”
“都是……箱子……”
“……命不久矣……”
“阻碍……今晚……”
魍魉是什么。
被扯出来。
尖叫。挣扎。
踢倒了墙角的纸盒子。
盒子是空的，“空”的一声反倒在地板上。
为什么是空的？
想起来了。
放学回家，发现箱子是空的。
问妈。
她说仓鼠咬了堂弟，就扔出去了。
从二楼。
大约三四米。
“它们不咬人的！你！”
“咬了就是咬了……人和老鼠能一样吗？”
冲到窗口向下望。
绿沉沉的杂草。
什么也没有。
它们落地的时候，会不会很疼？
被灌下一碗药。
好苦。
门贴上了符纸。
阴阳师在用力踏地板。
踏踏踏。
空空空。
回到房间。
箱子不见了。
妈说丢了。
没听见妈又说了什么，冲出门。
箱子。
箱子。
满脑子都是找到箱子。
黑压压的人群涌来了。
危险。
危险。
逃。
逃。
逃。
火焰蹿起来了，在被称为“家”的地方。
“轰。”
“家”塌了。
找到箱子。
找到箱子。
“怪物！”
“去死！”
呛人的硝烟，狂欢的火焰，铁器的碰撞声还有惨叫。
找到箱子。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童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