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桂花香》今晓

40、招摇

　　萧衿给叶一辰发消息：在哪？
　　叶一辰秒回：家
　　萧衿：金福花园？
　　叶一辰：是的
　　萧衿：明早帮我带一支向日葵呗
　　萧衿：放程牧桌上
　　叶一辰：……
　　萧衿还在继续打字，叶一辰电话已经追了过来。
　　“什么意思啊？你要追我兄弟？那也不该送向日葵啊，该送玫瑰啊！我给你说……”
　　萧衿打断他：“你猜这周末程牧在哪过的？”
　　叶一辰：“……什么意思？”
　　萧衿道：“意思就是让你带向日葵就向日葵，话这么多呢！”
　　叶一辰开始拿乔：“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也就是她家花店没有外送这项业务。
　　萧衿耐着性子说：“亲爱的叶一辰先生，可以帮我带支向日葵给程牧吗？拜托你明天早一点去，争取在程牧到之前把花放他桌上，万分感谢。”
　　叶一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地说：“好了，知道了！”
　　和萧衿扯了半天，最后也没确认他俩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这并不妨碍他转头就和慕遥八卦。
　　慕瑶很快给萧衿发了消息过来。
　　慕遥：虚假的姐妹情.JPG
　　萧衿：叶一辰嘴怎么这么快
　　萧衿：你收工了？电话和你细说
　　于是慕遥的电话打了过来。
　　慕遥开门见山：“在一起了？”
　　萧衿感叹：“我们瑶瑶真聪明啊！”
　　慕遥不买账：“少来，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和我分享，感情淡了啊，没关系，我能理解，有新欢了嘛，哪里还会在意旧爱的感受呢？”
　　萧衿道：“你先听我狡辩嘛。”
　　慕遥说：“行，我先听听你能怎么狡辩。”
　　“首先声明啊，我没有和叶一辰说，肯定不会先告诉他不告诉你啊。”萧衿模糊重点地说，“是你太聪明了，三言两语就听出来了，我只是还没来及告诉你，不能说我不告诉你。”
　　慕遥肯定地说：“是个能言善辩的。”
　　萧衿继续说：“其次啊，既然你先猜到了嘛，不该好奇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不好奇我们谁先表白的？”
　　慕遥笑了，说：“我才不要吃狗粮，而且有什么好好奇的呢，肯定是程牧说的，就你那个怂样。”
　　萧衿隔空给慕遥竖了个大拇指。
　　慕遥也不是真的来兴师问罪的，他们两人终于修成正果，她很为他们高兴。
　　慕遥道：“今今，恭喜啊。”
　　萧衿道：“谢谢瑶瑶！”
　　程牧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桌上的花，他下意识四处看了看，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萧衿回来了。
　　反应过来后不禁笑自己傻，明明昨天才和她分开。
　　可并不耽误他对她想念得紧。
　　叶一辰看到程牧来了，跟着进他办公室：“站门口干啥？”
　　叶一辰绕过他，过去了拉了椅子坐下，程牧这才走过去。
　　叶一辰说：“不用谢。”
　　不知他又抽什么疯，程牧没有理他，叶一辰多善解人意啊，不用程牧发问，自己继续说：“花，我送的。”
　　语气中还透露着点得意。
　　程牧惊得差点把向日葵扔他身上：“你有病？”
　　向日葵突然变得烫手，程牧把它放回桌上。
　　叶一辰慢悠悠说完：“萧衿让我送的。”
　　他果真是有病。
　　程牧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找花瓶去了。
　　叶一辰却像看稀奇似地看程牧摆弄花，说：“你不对劲，你俩都不对劲。”
　　程牧看他一眼，他不知道萧衿是否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说：“我对她的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
　　叶一辰道：“我现在看不懂萧衿啊！前几天不是还说相亲什么的嘛，怎么好好的突然让我给你送花，还是向日葵？”
　　程牧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他多年好友，在和萧衿的事上也算是推波助澜了，多一点耐心。
　　叶一辰脑子反应快的时候是真的快，但迟钝的时候也是真迟钝。
　　程牧隐晦地提示：“以后我会经常去A市。”
　　现在的叶一辰反应就很迟钝，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早。
　　叶一辰道：“你去A市干什么？我们要发展那边的业务吗？是不是有点快啊？”
　　程牧看他一眼，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真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的，最后摇了摇头，接水去了。
　　叶一辰跟上：“你别急着走啊，那花一会再弄，你先说清楚……”
　　萧衿听程牧给他讲的时候笑了好一会，程牧被感染，也跟着笑了笑。
　　萧衿问：“后来呢，你没告诉他？”
　　程牧道：“没有。”
　　原来是可以公开的，程牧愉快地想。
　　“那就先不告诉他吧。”
　　咚——沉底了。
　　还是有点失落，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公不公开他们的关系，能在一起就很满足了，可是他刚刚发现，还在在意的，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萧衿男朋友。
　　当然，主要是宣誓自己的主权。
　　他听说最近还有人在打听萧衿。
　　“我昨天和瑶瑶说了，我昨天不是喊叶一辰帮我给你带花嘛，结果他转头就告诉瑶瑶了，你看吧，就这么点信息，瑶瑶都能猜出我们在一起了，叶一辰可真笨啊！”
　　程牧应：“嗯。”
　　萧衿终于发现程牧情绪不对，问：“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
　　程牧道：“没什么。”
　　萧衿道：“异地恋果然不太好……”
　　程牧心被提起来，这是……后悔了？
　　“就像现在，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但其实并不明显，如果我和你面对面可能容易发现，可是现在隔着电话，我也只能猜一猜，哪怕你说没事，我还是会忍不住想，你是真的没事还是在骗我。”萧衿说，“程牧，我不想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吗？”
　　程牧应了一声。
　　“所以是真的没事，还是你在骗我？”
　　“不是骗你。”
　　“但有事，是吗？”程牧情绪变化就在那么一会，萧衿想了想，说，“我明白了，是因为我说不把我们的事告诉叶一辰？”
　　程牧感觉自己像是被扒下面具的小丑。
　　萧衿道：“那你告诉他嘛。”
　　程牧道：“还是先不说吧。”
　　电话那头萧衿沉默了好久，程牧想她应该是生气了，确实该生气的。
　　这样确实有些问题，他们都在猜测对方是不是生气了，却又都不愿意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猜来猜去就很容易想岔。
　　萧衿没有生气。
　　她只是——萧衿叹了口气，只是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她有心同程牧当面把话说清楚，可显然不现实，她也不可能把这个问题放到周末，到时候真的要出问题了。
　　“萧衿。”程牧先出声喊了她，“我们的事，只是不能告诉叶一辰，是吗？”
　　他明白了，萧衿高兴起来，那是他的程牧啊，怎么会不懂她呢？
　　只是偶尔会钻一下牛角尖，还不因为太在乎她？
　　萧衿美滋滋地想。
　　“嗯。”萧衿不自觉语调上扬，“你可以先告诉陶延，临了补充一句叶一辰不知道，他肯定能明白。”
　　程牧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醋，“陶延肯定能明白”，他却想东想西还惹了她不高兴。
　　程牧道：“陶延应该已经猜到了。”
　　萧衿：“嗯？”
　　程牧有点尴尬，说：“我早上拿着向日葵招摇过市的时候......”
　　萧衿实在无法把“招摇过市”和程牧联系到一块，太不可思议，想想还有点滑稽。
　　错过那个场景真是太遗憾了！
　　萧衿道：“你还是收敛一点吧。”
　　程牧说：“已经很收敛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以前程牧是她最好的朋友，现在程牧是她最亲密的恋人，以后呢，程牧会是她孩子的爸爸、是她一起白头发掉牙齿的小老头儿。
　　萧衿真的很喜欢程牧。
　　程牧肯定也知道，他在她这一直是有特权的。如今她却没有给他安全感，他才会时不时钻牛角尖。
　　可是为什么呢？
　　萧衿猜他们分开的几年程牧肯定经历了什么，会和他突然来A市有关吗？或者和他妈妈有关？
　　安全感缺失......算啦，虽然很想看叶一辰大吃一惊的反应，但还是没有让程牧开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