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桂花香》今晓

23、新年快乐

　　回去的时候一开始陶延闹着今晚要和叶一辰程牧一起睡，等跟着到了门口他们都进去了突然又说不和他们一起睡了。
　　陶延顺手揪住了落后一步的萧衿。
　　萧衿：“？？”
　　陶延：“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萧衿打着哈欠：“问。”
　　陶延没绕弯子：“你和程牧什么情况？”
　　萧衿一激灵，瞌睡醒了：“啥？”
　　陶延：“你俩不对劲，很不对劲。”
　　萧衿：“所以大晚上你不睡觉拉着我，问我和程牧？刚我还以为你突然要给我表白呢。”
　　陶延无语，但萧衿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反常，这丫头向来是理不直气也壮，现在顾左右而言他的心里的鬼没有十只也有八只。
　　陶延说：“你知道你俩现在像什么吗？”
　　“特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萧衿心里苦，但她说不出：“......需要我给你推荐眼科医生吗？”
　　陶延说：“别不承认，就说你喜不喜欢程牧吧？”
　　萧衿见不得他一副什么都看穿了的表情，也不想再一次剖析自己的感情，于是平静地放下一颗大雷：“过完年我就去A市了。”
　　陶延果然被炸得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去哪？去干嘛？”
　　萧衿叹了叹气，最近叹的气太多，叹完自己都笑了笑，说：“我要去A市工作了，朋友。”
　　陶延抓歪重点：“还不承认喜欢？”
　　萧衿迷惑，随即反应过来他以为她是为了程牧才去A市的。
　　萧衿说：“你想多了，我这是正常工作调动。”
　　陶延：“鬼信。”他也是抽了风才来关心她，小没良心的悄没声地干了通大事，竟然谁也没告诉。
　　不过他确实误会萧衿了，她去A市虽然不是正常工作调动，但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之所以先前没告诉他们，是最终人员名单还没定下来。
　　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还不至于为了一份没有结果的暗恋远赴他乡。
　　只是恰好那座城市有他，会让她多几分好感，让她即便走在陌生的街头也不至于太过惶恐害怕，甚至隐隐怀着期待，下一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回过头是她心心念念的......老友。
　　仅此而已。
　　然而她实在不受眷顾，茫茫人海中，他们始终遍寻不到。
　　陶延道：“程牧不都回来了，你还去？”
　　萧衿问：“有关系？”
　　“行吧，我暂时相信你不喜欢他了。”陶延又想起什么，“你是不是还没告诉其他人这事？”
　　萧衿说：“没有，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陶延未及高兴，又听萧衿说：“所以啊，先替我保密，到时候他们骂我的话你帮我分担一点。”
　　陶延莫名：“关我什么事！”
　　萧衿拍拍他，乐于拉上了个垫背的：“没办法，谁让你先知道这个秘密了呢？”
　　陶延作势要敲门：“我现在就告诉他们！”
　　萧衿笑：“说吧，我就说我以为我告诉你以后你就和大家说了，毕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见大家没提，也就没有再说，原来你没有告诉大家哦？”
　　陶延无语：“你......”
　　萧衿道：“所以嘛，好朋友，有骂一起挨，不然你就自己担。”
　　后悔，就是很后悔，他刚是要找萧衿干嘛来着？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拉上了贼船！
　　这一年没剩几天，最后几天更像是坐上喷射机一样咻——就过完。
　　萧衿他们家过年没那么多讲究，基本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客厅里放着春晚，萧衿被允许边看电视边吃饭。
　　吃完饭，萧爸萧妈在和亲戚们拜年，萧衿一个人在阳台看外面偶尔炸开几朵烟花。
　　几个群里叮叮当当，发祝福的发祝福，抢红包的抢红包。他们几人的小群里也在扯些有的没的，萧衿本来在窥屏，耐不住叶一辰一连串的@，她默默把前面几个红包领了。
　　叶一辰：运气王接着发啊！
　　萧衿一看，一连几个，她都是运气王。
　　她在群里发了个红包，跟着也抢了，于是又抢到个运气王。
　　萧衿又发，又抢，还是她。
　　一连几个，都是她。
　　慕瑶：看来新的一年今今运气爆棚了！
　　叶一辰：继续继续！
　　萧衿刚准备再发，就见群里有新的红包，她手比脑子快，又抢到了。
　　只有一个，程牧发的。
　　大概是想帮她摆脱这个循环？
　　叶一辰：什么啊！？
　　叶一辰：六个红包了啊！
　　叶一辰：我就抢到1.46！
　　陶延：[鄙视]
　　程牧又发了一个。
　　这次萧衿没抢了。
　　萧衿点开与程牧的聊天框，神奇的发现最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萧衿等了一会，没有收到对面的消息。
　　萧衿收起了手机，回屋睡觉了。
　　等初一一早醒来，果然已经收到一大堆消息了，萧衿一一回复，终于滑到了程牧的消息。
　　昨晚“正在输入中”了半天，最后也只掐着零点发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标点符号都没附赠一个。
　　混在一堆群发祝福里，短短四个字倒显得格外真诚，毕竟四个字打了快四个小时呢。
　　萧衿：新年快乐！
　　她大方一点，回赠一个感叹号！
　　“今今，起了吗？”萧妈妈在门外问道。
　　“就起。”
　　“洗漱了出来吃早饭啊，今天我们要早点回去。”
　　“好。”
　　今天要回老家拜年，往往这个时候萧衿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年”的滋味。
　　有点想知道程牧的“年”是怎么过的。
　　新的一年就开始犯傻了不是？
　　往年萧衿他们回老家也就待个三四天，今年亲戚们聚得齐，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多玩了几天。
　　等萧衿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她真的忘记告诉大家她要去A市的事情了。
　　要完。
　　年节里外面开的店不多，萧衿好不容易找到家评分还行的川菜馆，企图用美食堵住大家的嘴。
　　包厢里另有一张四方桌，萧衿独坐一方，陶延坐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慕瑶坐在她另一边。
　　萧衿朝她发出求救信号。
　　“别看她！”对面的叶一辰凉凉道，“不是挺能藏事吗？一声不吭到现在，怎么不让我们直接去车站送你呢？”
　　萧衿道：“那还是得要你去家里接一接的。”
　　叶一辰冷笑：“接个屁！这么能干，自己搬东西！”
　　“瑶瑶~”
　　慕瑶嗔了叶一辰一眼，说：“好啦，今今不是故意瞒着不说，就是一时忘了嘛，担心就说担心，你凶她干嘛。”
　　陶延道：“没关系，明天我送你。”
　　慕瑶：“你就别浇油了！”
　　叶一辰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陶延脑子转得飞快，“我为什么要惊讶？反正她跟我关系本来就不好，爱去哪去哪。”
　　萧衿：“摸一摸你的良心吧。”
　　陶延夸张地捂着胸口：“没有啊。”
　　到底还是有点良心的，陶延问：“程牧什么时候回来？”
　　叶一辰也是才想起来，准备给程牧打电话。
　　“哎呀。”萧衿连忙道，“哥哥姐姐们，我多大了啊？A市也没有很远好吧，我爸妈都没担心，怎么你们就这么不放心啊？”
　　叶一辰没好气地说：“除了你高中毕业那次，你什么时候单独出过门？又不是过去住一两天，房子找好没？周围环境怎么样？离公司远不远？出......”
　　“阿辰。”
　　萧衿很少这么喊叶一辰，叶一辰愣住，忘记了要说的话。
　　“把你这颗老父亲的心收起来吧，一会瑶瑶该吃醋了。”
　　慕瑶摆手：“你们青梅竹马的事，我不掺合。”
　　萧衿无奈：“瑶瑶！”
　　叶一辰搂着自己女朋友，说：“谁愿意操心你。”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眼前这三个人，陶延嘴上不说，但是在知道她要去A市后就托人给她找好了住处。慕瑶天南海北地跑，后面没戏没通告的时候大概率也是要抛下男朋友去A市继续和她住的。
　　最后她的竹马，明明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从小到大，却是他一直护着她。
　　叶一辰小时候想要个妹妹，叶妈妈告诉他萧衿就是他的妹妹，于是，即便不被萧衿承认，叶一辰也一直充当着大哥的角色。
　　一顿饭吃到半夜，回去了又一直和慕瑶聊天，她俩很久没睡一个被窝聊天了，等终于想起来要休息的时候已经离起床没有多久了，于是最后出门的时候很是兵荒马乱。
　　叶一辰开着车，萧衿和慕瑶坐在后排头靠着头打瞌睡。
　　陶延回头好笑地问她俩：“你们昨晚回去背着我俩干什么去了？”
　　萧衿打了个哈欠：“还要向你汇报呗。”
　　叶一辰：“车上别睡死了，留点心。”
　　萧衿：“知道了。”
　　临要过闸机了，萧衿像才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程牧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叶一辰说：“好像就今天吧。”
　　“你俩真逗，一个回来另一个却走了。”
　　萧衿轻轻一笑，冲他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