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苑咨崆

36、降龙记

　　“你干什麽呀！！不要乱动呀，你的伤还没好呢。”女孩努力阻止著。

　　可是她面对的病人太强大了，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男子只是轻轻一挥手，林倩倩就被挣脱，站立不稳，一连後退了好几步，跌坐到床沿。然後那黑影一闪便不见了。

　　林倩倩无奈的看著摇晃的木门，黑衣男子的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麽办？他一定去找一护了。为什麽这麽执著呢？……炎冰。照料你到现在已经五天了，我只知道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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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亚跟在白哉的身後，可是，没有了以往的毕恭毕敬。她小脸上满是愤怒，紫眸看著别处，左手紧握著腰间佩剑的刀柄。

　　遇见他们的死神们纷纷恭敬的打招呼，然而兄妹俩谁也没有回应，大家都奇怪的看著这不寻常的两人。

　　白哉脸色很不自然，第一次从他眉宇间能看到焦虑的神色，一贯冷漠的双眼微微透出怒意，几次想回头看看身後跟著的女孩，却还是忍住了。

　　虽然自从尸魂界战役後两人的关系有所改善，原来以为已经跨越被往事束缚的距离，以为可以变成真正的一家人了，走进一看却又再次出现了一条这麽深的鸿沟横卧在两人之间。

　　已经叫露琪亚回到了尸魂界，其实准确地说是强迫她回来了，心头却还是一幕幕涌上她执拗地反抗他的命令的画面。

　　没有！从来都没有过！她从没有那麽违抗过我！过去茫茫两百年这一幕从来都没发生过，即使是那次我带她回来受刑她都没有这样，我以为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就为了那个男人？就为了那个白虚？她竟然全然不顾地反驳我，从她口里我第一次听见了这样的话————————

　　“我是独立的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不能干预我的一切！哥哥，你当初不也是自己选择了我姐姐？那麽现在你凭什麽左右我的生活？？！你又凭什麽要帮我选择我所爱的人？？”

　　不可原谅！炎冰也好，一护也好，我都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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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学会变化，不要老是拘泥实砍实招，那样太苯了，对手一眼就看出来你的去势，马上就能做出相应的反应，这样你用再大的力气，效果远不如你最初想达到的目的。你怎麽就不会变通呢？

　　”

　　梵彧坐在瀑布前险峻山崖突出的尖石上，朝瀑布下修炼的一护扔了颗小石子，打在男孩头上，语气严厉。

　　“虚中带实，实中藏虚，虚虚实实变化无穷，敌人在无所适从呀。动静间招招联会贯通，每发出一招式，以後的一系列进攻或是防守都要想好，却不能流露，一切行如流水。你就是不能领会，笨——————————”

　　一护涨红了脸，摸著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新武器——————紫泉的那把透明的长剑。

　　嘀咕道：“明明换了把超好的斩魂刀，为什麽我不能发挥它的作用。”

　　梵彧冷笑道：“因为你们这些死神都太依赖斩魂刀了，一味地追求斩魂刀的释放和万解。本末倒置，刀只是一种帮你延伸力量的工具，刀的主人本身没有跟上修炼，就算再厉害的武器在手也是一把废铁。一切要以人为本才是。”

　　梵彧飞身跃下，一护手一轻，长剑已到了天师手中。

　　初次遇见紫泉的情景又重现在一护的脑中。

　　他瞪著天师在把玩著长剑，热血渐渐沸腾，咬牙道：“那麽请您更严格的训练我吧，怎样都行！请一定多多指教，我想跟您学习九龙驱魔族的武功！”

　　梵彧有些惊异，眨眨眼睛，耸眉笑道：“哎呀，叫‘您’了？呵呵呵，你是真的诚心拜我为师了呀？”

　　“嗯！！”一护毫不犹豫坚定地点点头。

　　梵彧正要答话，却突然打住，反而转过身抬头望山崖尖望去。

　　笑道：“我们的客人找我们来了。看来我要好好招待一下他了。”

　　巨大的灵压压在一护的心头，不仅是来人强大的力量，这人的一切都令他莫名愤怒————一样的桔色头发、同样的万解身形，本属於自己的黑色斩月。

　　另一个自己！另一个灵魂！

　　“黑崎一护，今天就来决定到底你我之间谁是王。”

　　白色的脸没有表情，平静地看著一护，他胸前满缠著白色绷带，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将手上那把细小的斩月往山崖一插：“这把斩魂刀也要寻找它真正的主人。”

　　飞身而下，翩然落在师徒俩人对面的大石上。

　　一护看著赤手空拳的炎冰：“你打算凭两双肉掌跟我较量？？这样我赢了也不光彩。这给你！”

　　正要把手中虚王剑扔给他时，却被天师阻止了。

　　梵彧笑道：“让他用我这把三尺降龙杖吧。”

　　手中白光一闪，那白金魔杖向炎冰飞去，炎冰眉头一皱，白瞳缩小。

　　那白光落处，轰隆巨响，水溅石开。将一潭池水激起千层浪。

　　一护只得用衣袖挡住夹杂著碎石的水花，好一阵潭面才恢复平静，瀑布半腰好似下过一场阵雨，升起一道淡淡的彩虹。

　　刚才炎冰驻留之处那块大石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依旧涟漪波动的池水。

　　“人呢？”一护奇怪看著那里的湖面。

　　“哼，这果然是把好兵器！”冷漠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一护大惊猛回头，才发现炎冰不知何时已到了离自己背後不足五米的地方。他背对著自己，回头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白金魔杖：“谢了！”

　　梵彧也笑著望著他，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赞道：“好身手，厉害。一护，他功夫在你之上呢。”

　　一护沈吟不语，一直看著另一个灵魂。

　　“我也不管了，就在一边看场好戏吧。你加油啊，徒弟。嘻嘻嘻。”

　　梵彧拍拍一护肩膀，自个跃上山尖坐下了，果真袖手旁观。

　　一护也顾不得这些，紧张的看著炎冰：“你到这里来有什麽目的？你说自己和虚界没有关系，那你到底有什麽原因？”

　　炎冰转身平静地看著他：“我说了，有个人想见你，我要带你回去。”

　　“是什麽人？谁可以劳你大驾啊？”

　　“一个我给不了幸福的人，一个就算我付出多大努力也不关心我生死的人。因为………我不是你。”

　　边说著，将魔杖对准了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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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

　　白哉还是冷静地看著女孩，只是眼中射出寒光。

　　露琪亚没有任何惧色，仍是坚定地看著白哉的眼睛：“说几次都是这句话！我要脱离朽木家族，我不要再背负朽木这个贵族的姓氏！”

　　时间一瞬间好像停止，沈默。两人都不再说话，凝重的空气中，只有两人尖锐对立的灵压。

　　白哉的眉毛慢慢锁起，灵压渐渐充斥愤怒。

　　然而过了一会儿，这股情绪被他强压了下去。冷冷地说了一句：“随你的便。”

　　又俯首翻看办公桌上的卷宗。

　　“多谢你了，朽木队长。那露琪亚告辞了。”干脆的丢下一句话，露琪亚转身就离开了六番队长办公室。

　　白哉拿报告书的手颤抖著，猛然抬起了头，陡然灵压，手中的卷宗突然粉碎。

　　白哉站起身来，唤了一位队员进来吩咐道：“你告诉副队长阿散井恋次，队里的事务暂时交给他了。我要去现世办点事情。听清楚了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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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下不时激起巨大的水浪，爆炸声如雷贯耳，夹杂著兵器撞击的声音。

　　忽然池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割开，一股水柱猛地砸向山体，巨响过後，在山崖留下个巨大的窟窿，一护随著碎石一同落入水中。

　　那白虚也不轻松，原来的伤口全部绽开，血将绷带全部染红。刚才一击费了不少力气，加上血流得太多，双眼开始模糊，勉强站在巨石上。

　　手中那把白金魔杖却越来越沈，拿在手中简直要将右臂给拽下来一样。

　　一护终於从湖底游了出来，他拼尽全力游上一块石头，趴在那里不停地喘息，身上的死霸装几乎成了碎片，他游过来的水中荡漾著血迹。

　　两人都已筋疲力尽。尤其是一护，如果不是炎冰重伤在身，他早就没命了。这一点一护自己也很清楚。

　　“这家夥毫不留情，招招都要置我於死地似的。”

　　一护看著又对准了自己的魔杖。咬紧牙关也举起了虚王剑：“好吧！！就是这一击了！！一定要杀了他！”

　　两个人同时腾空而起向对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