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糊豆后成了顶流导演》赵庸言

5、第 5 章

　　颅骨再生第一个演出，名不见经传，但大学生最喜欢凑热闹捧场，没过听过她们的歌丝毫不妨碍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应援。

　　徐承熹和其他成员越发享受舞台，她们最擅长vocal，手执话筒纯唱不在话下。

　　瞧见底下有举着相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趔趄不断的粉丝对着自己拍，徐承熹的眼睛陡然发潮。

　　学校主办方给了她们两首歌的时间，她们就唱了这次的主打与出道曲，或许是现场的魅力，底下应援她们的人越来越多，徐承熹沿着舞台边缘与大家互动，不是握手，就是拍合照。

　　演出结束，她与成员回后台，EXO包括随行的工作人员迎面走来，一时之间后台被塞得拥挤狭窄，瞧见她们，EXO礼节性一鞠躬问好。她们回以一鞠躬。

　　之前打歌撞上，徐承熹始终是隔着人群张望EXO，有点雾里看花，不像这样直观地看他们，于是那种见到曾喜欢过的没完全被社会污染风华正茂的明星的冲击感十分强烈，一时之间她都有点怔忪。

　　公共场合不宜多看这些同行，她视线没多作停留就快步回到待机室。

　　成员们皆松了口气，顺利完成了演出，尽管只是个校庆，但对于她们这种糊团来说，苍蝇腿也是肉。

　　有糊团凭借直拍火出圈挽救组合即将解散的先例，所以这次团队特地找了工作人员给徐承熹拍直拍，企图复制路线。

　　有点反响，不过播放量的上升速度始终平稳，没有大爆的迹象。

　　众人气馁之际，粉丝给徐承熹拍的直拍冲上了热门，引发路人围观，连带着这次她们回归的主打排名蹭蹭上涨。

　　徐承熹看到了出自粉丝之手的直拍，其角度与清晰度媲美专业团队，捕捉她眼睛上一秒注满野心下一秒泪花闪烁、舞动间大腿浮现的肌肉、发丝飞扬弧度等的摄影艺术审美一般工作人员难以企及。

　　团队想要当面感谢这位粉丝请吃饭，或者说拉拢这位粉丝，因为这位粉丝自颅骨再生这次回归后，就入坑了徐承熹，给她拍摄的每个直拍播放量都高，在饭圈小有名气，相当于站姐大粉，需要艺人团队特殊对待。

　　通过社交平台上的账号联系上了对方，是个ID叫‘水里哭泣的鱼’的女生，遭到了她婉拒。

　　水里哭泣的鱼表示自己只想安静地给徐承熹应援，不知道会陪她多久。

　　不管多久，徐承熹心说，喜欢的时刻都值得铭记。

　　当晚，徐承熹再次收到了陌生消息，“下来，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是他？

　　对方继续发来，“你不下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给你发消息，你拉黑一个账号，我就重新申请一个账号，我有的是耐心[龇牙]”

　　真烦！她回复：“你可别耍什么花样[警察]”

　　对方回复：“就你那聪明劲，谁耍得了你？”

　　呵，评价不低。徐承熹穿戴整齐，拿上手机，决定会一会这人，看看他究竟是何方妖孽。

　　宿舍楼下有座廉价超市，门口就是人来车往往的窄街，立着一排排路灯和花圃，白天经过的时候，徐承熹注意到花圃已被遗忘很久无人来修剪，有种野蛮生长的美感。

　　此刻路灯下花圃一侧立着个戴着口罩的清瘦少年，略得意地朝她扬扬手机。

　　她移步过去，直截了当，“你是预备找我麻烦？还是想和我交往？如果是后者，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未成年，对你更不感兴趣。”

　　她感觉这个看起来不是坏人的男生胡搅蛮缠，可能是出于喜欢小承熹。

　　男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上帅气又稚嫩的脸，“谁不是呢。”

　　徐承熹脱口而出 ，“你也没成年？”

　　他凝视着她，像在破译一道密码，沉思良久。

　　她登时心惊，怀疑自己言多必失了，小承熹与他相识，大概率知道他大致信息。

　　“你……”他话锋一改，“是不是整容了？

　　徐承熹反问：“我这张脸需要整容？”

　　他若有所思，“也对，你这么怕疼，怎么会去动刀。”

　　徐承熹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不经世事的少年，霓虹灯光一片一片互相照映在他身上，长按喇叭的红色汽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她听见自己说：“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他眸亮如星，像洞悉一切似地一笑，她一怔。

　　他自嘲又少年意气，“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

　　他从裤兜里翻出一沓韩元塞她手中。“欠你一份礼物，拿这笔钱去买吧。是我堂堂正正挣的，不是跟任何人要的，可以放心花。”

　　这么多钱，够买好几份礼物了，也够她两个月生活费。是给小承熹的吧，她想退回去，又觉得替小承熹收下，回去安静地放着更好，免得解释不通，耗神拉扯。

　　男生看着她，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徐承熹握紧纸钞，回了宿舍。

　　因直拍中徐承熹形象长发飘飘清纯如画，就暂时接到了果汁、洗发水、校服广告、果汁饮料变成了团代，她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爱豆最重要的就是包装营销，徐承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清纯邻家女孩甜软妹，工作人员发现，她这次直拍视频出圈，与之前打工无意间走红不同。

　　即便她打扮得清纯无害，但在舞台上眼神气质硬是充斥着野心傲气不好惹侵略性，这符合颅骨再生的风格基调，旁人一看她，就知道这个团不无聊不清淡不柔弱。

　　工作人员说这也与她脸小五官大的长相有关。“我发现承熹这种带点清纯又明艳有攻击性的少女长相市场上没有，可以单独走一条赛道。”

　　孙容华说对，现在女性主义兴起，有些女孩不喜欢柔弱无害的小白花，既然如此，就按照最初预设的那样，让徐承熹走明媚又冷艳少女的路线，她可以出自小公司，但看上去不能真的廉价穷酸，可以惨，但不能卖惨，即便是面向粉丝，她都不能透露丝毫艰辛不易，必须稳定强大。“如果成功了，我相信她不止会是如今最火的爱豆，还会是演艺圈让人印象深刻的艺人。”

　　徐承熹听胖哥、芝荷复述以上会议内容时，第一反应是，“组合风格越向我靠拢，是不是就说明张惠恩、崔幼真越不适配？”姜莱是合适的，她虽不如张惠恩、崔幼真清纯漂亮可爱，但酷似猫咪的独特长相有几分攻击性，她气质又劲劲的，正中下怀。

　　胖哥说没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社长他们现在计划把你率先捧红走差异化路线。”

　　芝荷小声说：“惠恩这种清纯温柔系的爱豆，市场上有不少，是相对稳妥出彩的类型，但跟你站一块就很寡淡无聊。”

　　徐承熹皱眉。“有点对不住惠恩欧尼和幼真。”组合风格气质极力往她贴，那张惠恩、崔幼真势必就越像被裹进了不合身的衣服里。

　　“一个组合，不需要人人都强势不好惹有攻击性，需要温和派中和调试。”芝荷说。

　　胖哥叫徐承熹不要有心理负担，如果她大火，那整个团都有机会大火，如果为了端水平衡，削弱她独特的光芒，那组合这条船会沉得更快。“公司没有有更多的机会成本试错，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必须推出一个超级爱豆。”

　　徐承熹懂，不再多想，由公司安排。

　　徐承熹在组合的特殊性体现在方方面面，不止上班造型与私服媲美大公司的爱豆，组合拍摄广告，她也是大大的红花。

　　组合的广告是沾了她的光，捧她无可厚非，但作为明晃晃的绿叶，公司上下包括外包人员都围着徐承熹转，将她视作重心，张惠恩、崔幼真心里一时心理有落差。

　　之前徐承熹人气在组合里最高，但公司上下始终一碗水端平，有种大家一起糊的平衡感，现在徐承熹爆了，这种平衡被打破，就显露出了娱乐圈市侩又自然的区别对待。

　　徐承熹觉察得到她们的不自在，开诚布公与她们聊了一番真实想法，末了诚挚道：“我不会忘记大家和组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莱哎呀了一声。“能火一个是一个，既然现在忙内火了，资源偏向她没什么的，如果不给她，万一她又糊了怎么办？那我们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难道你们想永远在那阴湿湿的地方练习？”

　　张惠恩握紧徐承熹的双手，“是我一时转不过弯，你火了，我们才有机会被看到。”

　　崔幼真点头，说心里话，“虽然有一点嫉妒，但我更想看到忙内红，过得好。”

　　徐承熹眼睛陡然湿润，将两位成员揽进怀，下一刻，姜莱又抱住她们仨。

　　徐承熹的营销通稿多了起来，公司的钱大多花在她身上，碰瓷炒作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美过SM的xxx、艳压JYP的xxx，时尚表现力比之xxx等等内容层出不穷 ，哗众取宠吸黑粉无数。

　　但她的话题指数也增长不少，每次提名大公司的游戏，神颜、ACE、时尚表现力这类无聊又重要的评选活动都不会再落下她。

　　粉她的人越来越多，粉丝也越发死忠会撕逼。

　　一有人说她是炒作营销的好手，粉丝就甩出图文链接‘论炒作营销，谁比得过SM、YG！细数那些年三大的营销炒作[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负责营销的主管以前在SM就职，跟过EXO的中韩商务活动，大家都叫他成宇哥，他人脉极广身兼数职，徐承熹赚到了钱，他就用折扣价跟熟人租了清潭洞一栋楼的第三层与第四层，当作办公点和颅骨再生练习与录歌点，各项设备齐全再也不挨热避雨，每一处开窗即可看见这座城市的繁华景观，开车不用多久就抵达几处电视台。

　　大姨来电说在商场看到了自己的广告牌时，徐承熹正好结束一个薯片广告拍摄。

　　为了达到效果，她连吃数口薯片，口干舌燥，喝了口芝荷递过来的水，她对电话彼端的人说：“这还不算什么，要是市中心的LED大屏滚动播放我的广告才算厉害。”

　　大姨大笑，叫她回家吃饭，“你欧巴他们都来了，我们也好一阵没见你了，回家吃顿晚饭吧。”

　　自那次一聚后，大姨是真的有点关心自己。徐承熹说好。

　　结束当天的通告之后，徐承熹买了一篮筐水果与韩牛回大姨家。

　　大概是见她平日忙，大姨大姨夫这次不让她做事，吩咐她歇着。

　　她是真累，也就不再客气，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出来就躺床上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被手机震动声吵醒，朦胧着眼睛一看，发现好几通未接电话，皆来自表哥。

　　她拨通过去，“怎么了？”

　　“吃饭了，别睡了。”有点无奈含笑的声音。

　　她一看时间，发现自己睡了三个多小时，不好意思笑了下，说好，挂了电话，迅速洗漱一番，换了件裙子开门出去，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是个称得上清秀漂亮的男生，Seventeen的成员，她一时记不起对方叫什么名。

　　“你好。”对方微微一笑，温文有礼。

　　她回了句Hi.

　　对方漂亮的眼睛看着她，自报家门，“尹净汉。”

　　尹净汉，记住了。她礼尚往来，“徐承熹。”

　　两人不约而同一笑，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

　　尹净汉微笑道：“去吃饭吧。”

　　徐承熹笑着点头，“好。”

　　两人一齐去用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