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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代?农村? ...

  •   “你怎么样了”

      江渡意识昏沉,耳边隐约有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

      但是江渡无法睁开眼睛,他感觉很不舒服,浑身乏力,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过了一会,那些声音消散了,周围变的很安静,江渡渐渐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渡才从昏睡中醒来。

      一睁眼,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屋,破旧的有些超出江渡对于房屋的认知,这种房子绝对不会在任何一个城市出现。

      在发生了一个重大车祸之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出现,怎么想都十分的不合理,何况,江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身淡青色的长衫。

      后脑勺有种莫名的刺痛,应该是被什么坚硬的物体碰撞导致的。

      还有我为什么留着长发。

      江渡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江渡穿了鞋就往房外走,屋外的景象却更让江渡难以预测。

      路是土路,错落有致的房屋无一不是用土砖堆砌的,屋顶盖的是茅草和瓦片。

      不会吧!我穿越到古代了,也是,被一辆快速行驶的货车撞飞,怎么可能还有生的希望。

      太阳快下山了,应该是下午了,天气并不炎热,偶尔吹过一阵舒爽的清风。

      这个村庄四面环山,离的较近的山不似远处的山那么深那么绿,肉眼能清晰的看到山上有一条缓缓而上的小径,大概是村民会到山上砍柴一类的。

      江渡刚刚出来的房子在相隔不到几米左右都有人家。

      不用怎么对比,江渡就能知道,自己刚刚躺着的房子比别人家的更为简陋破败。

      一出房门,面前就是村路,连一个院子都没。

      左右两边的房子,一个用篱笆围了一个院子,一个围墙上还扎着碎瓦片,怎么样都比江渡所在的房子看起来更像是有人生活的房子。

      江渡又见着一个跟自己一样穿着怪异的人,偏黑黄色的皮肤,头戴草帽,一身粗布麻衣,头上的汗涔涔的往下流,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干活回来。

      看到这个男人,江渡更加确信自己穿越了。

      “喲,江书郎,你醒了”男人老远见着江远亮着嗓子叫了一声。

      江渡一时无措,这是叫自己?那应当是认得自己的,可自己不认得他啊!江书郎?看来自己穿的这个人也姓江。

      “啊”江渡喃喃一声,看样子男人准备过来了。

      这可不妙。

      江渡干脆转身回房,利落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江渡在来回踱步。

      我是谁?我在哪?在江渡搞明白这两个问题之前,还是别理会其他人好了。

      这地方要怎么生活,自己只是一个大学生,这不是太为难我了吗?

      江渡想到的都是古代农村的生活场景。

      杀鸡养牛,种田砍柴,吃了上顿没下顿,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寒酸贫苦生活。

      自己读书还行苦还真没怎么吃过。

      完了。

      男人看着紧闭的房门,挠了挠头,听说江书郎昨天昏倒了,还想着关心一下,算了,到底是读书人,这人一贯心高气傲,哪会乐意跟自己这种只会种地的粗人打交道。

      哦,对了,得知会他夫郎一声,现下他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郁哥儿,你家相公醒了快回去看看吧”男人总算是在地里看见了,冲着地里那个瘦小的身躯说。

      林郁握着锄头的手一顿,半响,林郁才从地里一群弯腰低头的人中直起了身,只是脸色淡淡,对着男人回了句“知道了”。

      不慌不忙放下锄头,跟河婶说了声,就缓缓往家走。

      郁哥儿一走,地里的几个婶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停下手里的活说起闲话来。

      “他相公昨天怎么就晕过去了?”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到镇上喝酒喝多了,回来时给太阳晒的,你说谁家汉子像他这样,身上没多少壮实肉,长的白净的跟姑娘似的,活也不会干,累也累不得,晒也晒不得,整日待在外头喝酒玩乐,家里的孩子夫郎不管不顾的”

      另一个婶子听她说起长相的时候就笑了“不中用但中看啊,长的白净那叫俊秀,镇上乡里的姑娘家就喜欢这样的,看着就赏心”

      “你们啊,郁哥儿倒是嫁了他,你看看他过的是什么日子,脸能当饭吃吗?家里揭不开锅了,郁哥儿只能帮人干点活换一点吃的,不然就去山上摘野菜,郁哥儿和孩子面黄肌瘦的,别人家里天天吃菜梆子也不至于那样。”

      两个婶子默了会,其中一个婶子倒是知道的多些,因为家里离他们家近“岂止是不管不理,那江书郎还爱拿孩子和郁哥儿出气呢?江书郎是个读书人,本就嫌弃郁哥儿是哥儿,要不是当初江书郎他娘张罗着硬要给江书郎娶一门亲事,两人也不会在一起”

      “唉”婶子叹了口气,“郁哥儿原先在家里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江书郎爱喝酒花钱心气又高,村里谁不知道,也就郁哥儿爹娘,为着那五两彩礼,笑呵呵的就把郁哥儿嫁过去”

      “嫁过去头两年还好过一些,江渡他娘还在,他大哥也还没分家,江书郎有所收敛,他娘一走,大哥也分了家,更不把郁哥儿当回事”

      “郁哥儿当初生孩子的时候,江书郎还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喝酒呢!郁哥儿难产,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总归是别人家的事,怪只怪郁哥儿命苦”

      江渡使劲捶了捶有些昏沉的脑袋才想起来了,不过想起的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属于“江渡”的记忆,原主跟自己同名同姓,十三岁中了童生,是村里少有的读书郎,这些年荒废学业,沉迷于喝酒玩乐,一直未能考上秀才。

      原主还有一个夫郎林郁和一个三岁的孩子安安,这是一个等级分明的社会,士农工商,士占首位,原主不会种田,自诩是个读书人,心高气傲好吃懒做,还好赌嗜酒。

      社会环境之下,男人比女人,哥儿更安全有地位,受到更多性别优待,哥儿生存条件最为艰苦。

      没错,这是一个历史上未有过的朝代,有男人,女人,还有哥儿,哥儿能嫁人也能有孕。

      原主轻视哥儿,对自己夫郎和孩子极为不好,村里人人都知道。

      现在江渡住的房子是分家后原主买下的旧房,一共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厨房。

      原主分家后把钱拿去赌,赔光了,本来有两亩地的,虽然辛苦,但是林郁在地里都种上了稻子,一个人用心操持着,可没等到秋收,原身便把地贱卖给了王石头。

      没了地,林郁和安安的境遇更加窘困,幸好有河婶找林郁干活,能挣个几文钱然后送些红薯玉米给林郁。

      江渡和原主同龄,二十三岁,原主已经有了哥儿孩子,但是江渡确确实实是一个大学刚毕业没什么情感经历的毕业生,所以…,这对江渡来说太超前了。

      但江渡已经穿成了原主,就要用原主的身份生活,也就是要跟夫郎和孩子一起生活。

      林郁走回了家,面对着那扇斑驳陈旧的木门,踌躇着,迟迟不推门而入。

      要是他一病不起了该多好,郎中昨日不是还说病好不了了吗?怎么又好了。

      “爹爹”小孩声音软糯稚气唤回了林郁的思绪。

      林郁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双腿、到自己膝盖的小不点,抬手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

      算了,反正躲不过去。

      推开木门,林郁见江渡已经醒来在床上坐着,有些紧张的攥着衣角,不敢靠他太近,低垂着眼眸等待着跟往常一样的破口大骂。

      然而安静了一会,林郁预想中的都没有发生,反倒十分安静,林郁小心看向江渡,却发现江渡安静的坐着,清亮的眼睛平和的注视自己。

      江渡看了看林郁,又跟安安圆溜溜的大眼睛对视着。

      江渡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神奇,见到小孩的第一眼,江渡就莫名亲切,好似他们之间确实有血缘的纽带。

      第二就是不可遏制的怜惜,孩子还那么小,可怜兮兮的,脸上没多少肉,眼睛倒是大,一看就是时常吃不饱饭。

      郁哥儿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江渡此刻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林郁,所以才不去看他。

      林郁的身份是自己的夫郎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

      江渡穿成了原主,虽然原主是个人渣,但是江渡却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占用原主的身份。

      但有一点,江渡会尽自己所能照护好他们,反正自己没有亲人也无处可去,有郁哥儿和这么可爱的孩子在身边还是江渡占了便宜。

      说到底江渡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没有经历过许多事,他希望身边有自己可以信任互相帮助的人,而不是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

      只是郁哥儿和孩子恐怕暂时还没办法不去害怕自己,毕竟原主所做的那些事,放在现代社会直接枪毙也不为过。

      算了,慢慢来吧。

      “郁哥儿,安安,过来坐吧,我有事跟你们说”江渡淡声说。

      林郁揪紧了自己的衣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如此反常,又要做出什么事来,不会要把孩子卖了吧,绝对不行。

      江渡暗自叹了口气只能先从小的下手。

      “安安,父亲抱好不好”江渡温和的微笑,蹲下身伸出双手。

      安安并未如他期望的那样走进他的怀抱,反而胆怯的躲在郁哥儿身后。

      江渡并不气妥。

      “郁哥儿,我昨天病了一场也想明白了,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和安安,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你们好,我发誓以后要是再喝酒打骂你们,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渡诚恳的说了一通,又小声补了句“这样可以吗?”

      林郁看着他清亮的眼眸,分不清他是在说谎还是真的有心悔改,只是面前的他这样言辞切切,温声细语,让林郁心里泛起酸涩,好似被人珍重的对待着。

      林郁分不清虚实,这好像一场梦。

      最终,虽有疑虑,林郁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江渡松了口气,“你们累了吧,别站着了,来这里坐着”。

      卧室只有三张凳子,一张方木桌,一张案几,一张衣柜。

      简陋的家具,唯有木床看着新,像是刚做不久的。

      江渡把地上的木板收起来了,还有上面铺的草席和被子。

      郁哥儿和安安可不能再在上面睡了,地上潮湿不说,睡着又脏乱难受。

      “郁哥儿,以后你和安安就在床上睡,这床够大,睡的下,还有我这还有一两银子,家里没有粮食了,你拿着去买点吧?”江渡把手里的银子摊开在林郁面前,这是原主所有的钱了,只剩一两。

      郁哥儿惊讶的看着江渡,江渡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他的耳朵,但是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跟自己说这种话呢?

      “去吧!荤菜也买一些,晚上我来做饭,哦,家里的米也没了,你看看需要什么,就看着买些回来。”江渡肚子已经有些饿了,安安和郁哥儿也没吃饭,得在天色晚之前吃完晚饭,不然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个油灯蜡烛,干什么都不方便。

      “好”林郁说完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哑,收敛好情绪,接着说“昨天是大哥来看过你,治病的钱也是郎中给的,你……”林郁想说什么又止住了,江渡和他大哥的关系怎样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过两天我会去大哥家道谢的”原来那天听到的声音是原主大哥的。

      “嗯”林郁点点头,带着安安出门去了,留安安跟江渡在一起,林郁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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