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有朝》盛寻

8、chapter 08 瑶瑶

　　【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心动不分缘由。】

　　*

　　轮到自己辩论时韩雨瑶起身将公文包中存放着的所有证据掏了出来。

　　瞥到为首的第一张纸张封面后，王郑越瞬间紧张起来。
　　大手拍在了纸张上，面露紧张，“韩律师，你这是干什么？”

　　“王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作为一名律师，在不触及法律底线情况下，我有必要守卫我内心当中的正义底线。”
　　韩雨瑶移开王郑越的手，将手中的一摞纸张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法官大人，作为一名律师，手上是我这几天调查取证的结果。”
　　“根据我的调查，我方当事人的确存在抄袭他人角色形象行为，我并没有什么要辩解的，我想王老板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韩雨瑶回眸，微微一笑望向王郑越。
　　“王老板，你说对吗？”

　　王郑越攥紧了拳头，抬手朝着韩雨瑶冲向。
　　沈朝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攥紧了裤腿，正欲起身，耳畔就传来了韩雨瑶的声音。

　　“王老板，你这一拳尽管打！故意伤害罪判多久用不用我帮你科普一下？”
　　韩雨瑶眉眼弯弯，却不含一丝笑意。

　　举在半空中的手放下，王郑越甩手背在身后。
　　“贱人！”

　　韩雨瑶懒得同王郑越一般计较，将所手机的资料证据以及录音笔所截取的内容呈现在了法庭之上。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王郑越被处以三年有期徒刑。

　　法官：“王郑越，你可认罪？”
　　王郑越：“我认罪归认罪，我还有话想说......就算不能说，写下来怎可以了吧？”

　　王郑越也顾不得法官是否同意，快速掏出了纸和笔写下，扔给了座椅席上的戴琳。

　　法官：“带走吧......”

　　*

　　出了法庭的韩雨瑶停下脚步，望向身后的沈朝。
　　沈朝同丁司寒肩搭肩共同走出，瞥到韩雨瑶的瞬间，两人停下了脚步。

　　打量着身侧两人之间的气氛，丁司寒随意扯出了一个借口。
　　“那个...你们俩先进去，我去...开车...”

　　“你输了，韩雨瑶。”
　　沈朝笑着朝韩雨瑶伸出手，手心朝外。

　　韩雨瑶抬手朝着沈朝挥去，清脆响亮的击掌声在空中回响。
　　“沈朝，我可没有输。每个人所想要赢的东西不一样，对于我的东西，我想说的是我已经赢了。”

　　丁司寒的车恰好开到此处，隔着车窗，他看向两人。
　　“雨瑶，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韩雨瑶挥了挥手，握紧肩上的挎包，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公交站牌。
　　“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丁司寒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朝沈朝挑了挑眉。
　　“行，那你回家注意安全。沈朝，上车。”

　　韩雨瑶朝沈朝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从法庭出来的戴琳追上了韩雨瑶的步伐，拉住了她的手。
　　“韩雨瑶！”

　　握住车把手的沈朝停下了动作，视线落在了韩雨瑶的身上。
　　车内的丁司寒戏谑道：“哟~心疼了，怎么不上去帮忙？”

　　“她会解决的，我相信她。”沈朝没有回应丁司寒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话落，丁司寒抬手轻拍了方向盘，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

　　丁司寒：“合着是你这位不忘旧情啊！”
　　沈朝：“嘴巴要是不会用就缝上！”
　　丁司寒：“OK，我闭嘴。”

　　丁司寒食指大拇指捏住，从嘴边的左边滑到右边。

　　“韩雨瑶，交给你的案子你就这么完成？”
　　戴琳抓住韩雨瑶的手腕，用力攥住。

　　韩雨瑶：“戴总，作为一名律师，是为了捍卫正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戴琳：“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律师这行干不下去？”
　　韩雨瑶：“戴总，我比较好奇，你是王郑越的谁啊？”

　　韩雨瑶掰开了戴琳的束缚，一步步走上前，凑到了她的面前。

　　戴琳：“我是他爱人，你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的。”
　　韩雨瑶：“呵，我用你放过我？你以为你是谁？这破律所我不待了，谁爱待谁待！”

　　韩雨瑶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离开。
　　戴琳的视线扫向一旁的男人，后者示意，举起手中的锤头朝着韩雨瑶跑去。

　　韩雨瑶只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剧痛，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满手鲜血。
　　手指微微颤抖，来不及躲闪的她又挨了一锤，鲜血顺着鼻根流下，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男人举起锤头仍旧一步步朝着韩雨瑶走去，她抬手抵抗男人的下一步攻击。
　　可力量悬殊，韩雨瑶一下子被甩开，摔在了一旁的地砖上。
　　凸起的地砖划破了韩雨瑶白皙的手臂，鲜血染满了地面。

　　周围响起了群众的惊呼声，韩雨瑶闭上双眼。
　　想象当中的痛疼并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丁司寒！”
　　话音刚落，丁司寒冲了上来，一脚踹开了男人。

　　沈朝半跪在地上，怀中抱着韩雨瑶。
　　鲜血沾染了白色的衣袖，沈朝语气颤抖，“丁司寒...快打120......”

　　韩雨瑶睁开双眼望向男人的下颚，咳嗽了几声道：“沈朝，我没事......”
　　她撑着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沈朝一掌拦住。
　　“让我抱会你，对不起。”

　　韩雨瑶愣了愣，干脆平躺在沈朝的怀中闭上了双眼。
　　“沈朝，我头好疼，你说我会不会就此陨落啊？”

　　救护车来的很快，韩雨瑶很快被抱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沈朝稀里糊涂跟上了车，脑海中全是韩雨瑶说的话。

　　“你说我会不会就此陨落？”

　　女人的话语像是摁下了重复的按钮，在沈朝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初见韩雨瑶的瞬间。

　　“如果我是一颗星星，那我就要做最亮的那一颗。”
　　晚自习的课间时间，沈朝同丁司寒两人来到了操场遛弯。

　　草坪中央坐着一个女生，夏夜是静悄悄，偶尔会有蝉鸣声。
　　手机发出的光亮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明亮，照亮了女生俊美的侧脸。

　　韩雨瑶的长相放在整个高一级部，虽不是惊艳，但也算是让人一眼爱上的美貌。
　　弯弯的杏眼总是充满笑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都是甜妹阳光。

　　多年后的每一天，沈朝每每回想起那个侧颜，心脏都会控制不住跳动。
　　不管说他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
　　漆黑的夜晚，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于这初次见面的女生。

　　心动没有缘由。

　　“爸爸，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陨落啊？”
　　女生说出的第二句话在沈朝的耳畔萦绕。

　　丁司寒察觉出沈朝的异样，推了推他的后背。
　　“喂，我说沈朝，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两人的声音自然落入了女生的耳中，她望向两人，快速藏起了手中的手机。

　　脑子一片空白，沈朝脱口而出，“同学，你带违禁品了。”

　　韩雨瑶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杂草，走到了沈朝的面前。
　　“高一一班韩雨瑶，你是...学生会？”

　　沈朝还未开口，一旁的丁司寒抢先开口。
　　“韩同学你好，我们不是学生会，就是单纯路过，你继续继续。”

　　丁司寒拉起沈朝的手就准备离开，后者却好像定在了原地，拽不动。
　　沈朝注视着眼前的韩雨瑶，柔声道：“高一八班沈朝。”

　　见此情形，丁司寒逼不得已做起了自我介绍。
　　“高一八班丁司寒。”

　　“沈朝，走吧？”
　　丁司寒凑到耳朵旁，咬牙嘟囔道。

　　沈朝余光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回见。”

　　丁司寒拉着沈朝快速逃离了原地。
　　走在红色橡胶跑道上的丁司寒不解望向沈朝，“不是我说大哥，你刚才是在搞笑吗？你认识人家吗？人家拿不拿手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沈朝：“的确和你没关系。”
　　韩雨瑶：“你也知道和我没关系......”

　　丁司寒回复道，细细回味的他才发觉话中有话。

　　丁司寒：“不是，你这话...？和你也没关系！”
　　沈朝：“这个你就别管了...”

　　丁司寒愁眉苦脸盯着沈朝，他感觉自己这个兄弟好似有点病。

　　待两人走后，韩雨瑶望着两人的身影喃喃道：“真是莫名其妙，老师都不管我，他为什么要管我。”
　　她低下头望着手机上只发出去但没有任何回应的消息，眼神逐渐黯淡。
　　“其实我并不是最亮的星星，因为我没有主角光环......”

　　汽车驶过道路的机器运转声，车内医疗机器的滴答声。
　　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扰乱着沈朝的思绪。

　　躺在病床上的韩雨瑶慢悠悠伸出了手指勾住了沈朝的小拇指。
　　后者回过神望向她，眼神空洞。

　　“沈朝，谢谢你，陪着我。”
　　韩雨瑶的头部被绷带缠绕起，隐隐约约有鲜血渗透。

　　沈朝轻柔将韩雨瑶的长发理好，垂在了身体的两侧。
　　“对不起，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韩雨瑶整个人很虚弱，声音很小，但她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少丝毫。
　　“沈朝，你说得对。有些人为了报仇当真是不要命。其实我都猜出来了，王郑越要报复我。但是请不要抱歉，这不是你的义务，也不是你的责任。”
　　“你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来到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口袋中的手机振动，沈朝擦了擦泪水，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