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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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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众人都惊了,有些夫人看见了这样的事情,回去之后便惊惧不已,虽然没有人指名道姓的说这种事情,但是流言一传十十传百。
出了这事不出三天,沈听白的名声彻底是毁了。
随后,沈锦蔟听说也被逐出了宗族,其实是失踪了。沈锦蔟现在已经改名换姓叫余年,因为他说剩下的余年要为自己而活。只要余年离开,沈听白的才名便会不复存在,到时候想要去动沈家,这样才无人置喙。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魏时和周虞生把沈府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便带着马车和行李横渡了吊桥。吊桥上被砍断的绳子早就被维护好,河水依旧湍急深不见底,众人没有阻拦,通行的非常快速。
马上,便到了嘉裕的关口。
进了这座城,马上便能和宁家的人汇合。
宁白也在嘉裕那边等着他们,之前周虞生消失在青城山之后,消息断了一阵子,后面长安看见周虞生留下的暗号恢复了联系。
魏时此时却在下意识的避开周虞生。从前互道晚安的伙伴变得无话可说,就连吃饭,魏时也是一个人吃着,没有一丝胃口麻木的咀嚼。渐渐地同行的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城外简单对付一晚,第二天便能够进入嘉裕。
篝火在夜晚中照亮了附近的马车,魏时此时看着烤的外酥里嫩金黄的鱼。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魏时有心事,周虞生将水果用沸水烧开放凉的净水洗干净之后递给了她。这事还是余年告诉他的,在好不容易逃脱了沈家那个魔窟之后,余年渐渐的没那么害怕和其他人交流。不过经此一遭,他也变得没那么想出人头地。平安就好。
魏时接过了白色的瓜,瓜壤都已经被仔细剔干净,剩下白嫩嫩的果肉,水灵极了。
“你有一天也会这样对我么,阿鱼?”魏时经过连日来的颠簸早已有些疲惫,她只要想到周虞生说的好戏便是一条人命,她就不由得脊背发凉,在每个陪在他身边的夜里都会惊惧。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从前魏时虽然不好学,但是学的是君子之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必将正其心性。牵连无辜之人太过急躁了。而且她更怕,等到那一天,周虞生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念头一旦形成,就难以在心头磨灭。
周虞生顿了顿,似乎是很快明白了她心中的忧虑。
“那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听我说阿时,奶嬷嬷没有死,她天生心脏长在右边,之前我让长安探查到的消息,沈听白善虐待下人,小翠是奶嬷嬷之前的孙女,本来说好干完最后半年就能出府嫁人,可就是因为沈听白一时兴起就让一位良籍女子,买入勾栏从此不见天日。
嬷嬷求告无门,最后几欲跳河轻生,是长安那边的人派人相救,后来我来到镇上也是为了告知此事。看你一路舟车劳顿,我便未曾及时相告。
还有一点就是,沈家的大公子,非常奇怪,你且小心些...”语气的关心不似作伪。
“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但是我们这一路上,太难了。”
周虞生在黑夜中被篝火折射出冷厉的棱角,魏时想起从前的桩桩件件,她总是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信任是种很玄妙的东西,一旦想到就要原谅一次,那些欺骗。
还未等她继续有所回话,一阵破风声传来。
短兵在黑夜中发亮,来了几十人皆是黑衣蒙面,他们为了轻装简行,护卫只有数十位。虽都是战场上留下来的精锐,但是黑衣人训练有素,招招狠辣,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
正是这般紧急的时刻。
周虞生将魏时牢牢的护着在怀中,可能是他一个人带着名女子太过显眼,所以大部分的攻势都向他袭来,寒风吹的衣袍猎猎作响。
意识到这般拖下去会对他们一行人更为不利,魏时小心的向马匹靠拢。
马术,那是魏时最为拿手的技艺。
她喜欢驰骋大道的快意。那是久违的,能够拥抱自由的时刻。
她灵巧的躲过了飞奔而来的大刀,踩上脚镫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黑衣人都有些呆滞。
她坐在高位,向周虞生伸出了双手。解决掉四处的麻烦,周虞生握上了朝他伸出的手,随即,利落的翻身上马。
魏时此时整个人被他圈住,娇小的身子被遮挡的很严实。
远处,看见两人环抱住驰骋而去的场景,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怒,也不知道是气这些人办事不利还是别的。沈落覃站在城楼前示意黑衣人停手。把提前准备好的冷箭也往下撤,周家不值得他的时儿耗费心力。或早或晚,时儿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随即他也不怒了,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此时如冰雪消融春风拂来。这么多年没见,从前围着他跑的小姑娘都长大了,也学会了马术。他记得她从前最怕大马。
一旁的随侍不懂主子心里的想法,只觉得平常冷脸现在突然笑起来,更显得诡异了。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先让他们来到嘉裕。”
一旁的北斗领命,随即默默退下,向来算无遗策的公子,只有遇见了魏姑娘的事情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沈家二房的事情也是这样,要不是他家公子将人证送上去把三公子悄悄的放跑,他们此行也不会这般顺利。沈家么,倒了就倒了,那样的蛀虫也不可惜。
其他人看不分明,可是从小他便陪在公子身边,这样如珠似宝的养着的魏小姐,应当是他家公子唯一的软肋。
从前泰安寺的大师曾经给公子批过命:“天降紫薇,命犯七杀...”
这是天生的帝王之命,但是大师未说,他有一个劫,红尘劫。
夫人当时特意嘱咐他们,注意公子身边可能出现的任何人。他们身上背负的太多了,身在局中,都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