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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嵩山赴险 如卿若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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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跟王干娘说,可没跟你说,”李宴像是一点味道都闻不到,百毒不侵的样子。
“在下服了!”依依放下碗,抱拳低头。
李宴面无表情,大步走了过来,看都不看任依依,“把饭吃了,我带你去找林平之。”
任依依抬头看看愤愤不平的王干娘,饭离它太远了。
“说的是你,”李宴回身把手臂架在任依依肩头,又把她拉在身侧。
任依依看着李宴,半晌才说道:“你的脚,什么时候好了?”
“依依,快吃,这是你最爱的凉拌折耳根,”李宴拉着依依坐下,给两人的碗里都夹了满满一碗。
“你也爱吃吗?”依依吃了一大口,真是美味。
李宴怔了怔,神色落寞:“思念一个人,渐渐变成了她的样子......”
依依颇为同情地夹了一筷子折耳根放进李宴碗里:“这个人......不会是我吧?”
李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某人。
吃完饭,任依依很自觉地去洗碗洗锅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有点敏感的李宴。
“十郎,你能帮我拉着点王干娘吗?”依依擦擦手上的水,有些讨好地跟李宴套近乎。
“你不会是在谋划,让它踢我一脚,让我瘸了,你就一个人溜之大吉吧?”李宴双手抱剑,就没正眼瞧依依。
“怎么会!”任依依有些夸张地给自己扇着风,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你的那些狡猾的招数,我一眼就望穿你,”李宴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任依依捂紧自己的衣襟:“你果然看到了!”
李宴捶捶自己的胸口,要被这丫头气死了!
“唉呀,别气了,气死自己谁如意,”任依依伸手替李宴顺顺气。
“你!”李宴突然抓住任依依的手腕,“你居然想摸回去!”
任依依捶捶自己的胸口,真的要气死了。
“还去不去,再不去,林平之孩子都要抱上了,”李宴滑过依依手腕,与依依十指交握,把她拉到自己身侧。
——
“你要带多少,差不多就可以了,”李宴后仰着脖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还是十指紧握依依的手。
依依有些艰难地用一只手拿着筷子往一个碗里捡着比豌豆大的羊屎,还要小心翼翼地防着王干娘的必杀技。
没错,王干娘其实是一只山羊。
这薛神医采药成瘾,救人看病又有诸多条件,所以胆敢找他看病的人其实少之又少。这就导致采来的草药堆积如山,满满装完两间房舍都还要把门都挤破。
薛神医于是灵机一动,寻了一只山羊来吃他采的草药。王干娘吃了一日,觉得甚是美味,可是吃了数年,觉得都要吃呕了,味如嚼蜡,心情失落。
“我这不要去闯江湖了吗,不得带点毒药给林平之做见面礼吗?”任依依捡的颇为认真。
“原来你的毒药都是些假药,”李宴打趣道,“怪不得这几日,我一种毒都没中,我还以为你突发善心了。”
依依摇摇头,李宴这不是已经中了毒舌毒吗。
“谁说这是毒药?”
依依站起来,端起碗给李宴看:“这羊吃百草,它的粑粑自然也解百毒。”
依依突然一脸坏笑地看着李宴:“其实你已中了毒舌毒,要不我给你把毒解了?”
“啊?”
李宴学着任依依惊讶的神情:“这毒让我心里这么痛快,不解也罢!留着给你的林平之吃个够吧!”
“啊?”
任依依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少侠你吃醋的样子都是这么与众不同地俊朗,我觉得我才是中毒了......”
“少来这些狡猾的招数,”李宴依稀可见地弯起嘴角,拉着依依的手说道,“见到林平之别用这些花招!”
依依给薛神医留了个两张字条,就算跟神医拜别了。
李宴带着任依依往嵩山进发,五岳剑派的人都在赶往这里,参加左冷禅举办的五岳剑派并派大会。
李宴不知从哪里寻来一辆马车,还自带一个现成的车夫,两人就这样坐着马车往嵩山进发。
任依依看着身上流光溢彩的鹅黄蜀锦长裙,还有脖子上的纯金芙蓉花嵌宝项链,还有一食盒各种口味的糖葫芦,悄悄伸出手撑着脸,盯着李宴看。
“十郎,你家是做什么的?”任依依悠悠问道。
“做官的,”李宴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做官的,怪不得你一身贵气,出手就是不凡呢!”任依依一脸认真地点头拍着马屁。
此时的李宴一身云烟渐染黑白蜀锦,自下而上黑灰白悄然过渡,再配以银线织就远山疏云,有种高高在上的凌厉之感。
“你不是华山派的俗家弟子吗?”任依依好奇既然做官,为何还要去一个江湖门派做弟子。
“幼时有人嫌弃我身子弱,就撺掇我习武,去江湖多多历练,”李宴看着窗外的景色,似是陷入回忆。
“可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在外,于是就花点银子入了华山派,做个俗家弟子,有时间就去练练武,没时间就回家,”李宴这个俗家弟子原来是这么来的。
“这岳不群真是精明,居然想到这么个招数揽财!”任依依大为震撼,“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啧啧啧!”
“华山派还招人吗?要多少银子才行?我去做你师妹可好?”
任依依突然凑过来,拉住李宴的手腕连珠炮似的问道。
要是入了华山派,那接近林平之不是易如反掌。
“依依,天下之人皆识你是小圣姑,华山派是多缺钱,才会收你做俗家弟子?”李宴伸出手指,轻抚依依的脸颊,眼梢微吊,戏谑地问道。
扑通扑通......
“讨厌!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弄得人家心慌慌的!”依依夹着嗓子,羞涩地摸摸自己的脸颊。
“嗤,”李宴被逗笑了,正了正身子,一脸正色地说道,“那你退回去,离我远点,这么宽的位子你不坐,都要把我从车窗挤出去了!”
依依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托腮突然严肃地思考着刚刚李宴说的话,这五岳剑派早就扬言要拿她祭旗,她居然往五岳剑派的并派大会送,这路上人多眼杂,只怕是还没见到林平之,就要呕血而亡了。
越想越紧张,依依忍不住咬起了指甲。
“十郎,”任依依又凑了过去,“我们两个换一换衣服吧?”
“让我穿你的裙子?”
李宴又好气又好笑:“在哪里换?就在这里?你确定?”
“算了算了,”任依依此刻只把李宴当兄弟,但是兄弟眼中有别的意思。
依依又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马车就在一个驿站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凑这个热......闹......”马车刚一停稳,一个手持羽扇的公子就一推车门,满脸笑意地说道,可刚一抬起头,看见任依依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僵在那里。
“这个人......”任依依警惕地往后靠了靠,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身寒意浸透全身,任依依下意识地握紧了身旁的剑。
“依依,这是孙询,我自小便相识的好友,”李宴看出了依依眼神中的戒备,伸出手与依依十指相握,想让她放松下来。
“多有打扰,打扰,”孙询忙退了出去。
这是个官驿,四周有很高的围墙,院外有侍卫把守,院内有暗卫安插,很是幽静安全。
李宴刚一下马车,就转身去牵依依的手,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
“依依,往嵩山的这一路上,鱼龙混杂,我们就暂歇在官驿吧,”李宴看出依依的疑惑,解释道。
依依看着周围的仆妇小厮还有侍卫馆驿官员都毕恭毕敬的样子,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李宴,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你是官?”依依踮起脚在李宴耳边悄声问道。
“回去给你解释,”李宴宠溺的对依依点点头。
“大人,这上房就在这边,”馆驿的驿长上前行礼,抬手引路。
“驿长,安排两间相邻的上房,”李宴吩咐道。
“大人,属下惶恐,原本驿站只有两间上房,其中一间已住了一位娇客,这余下只有一间了,”驿长抬头看了一眼任依依,略有疑惑,犹豫着说道,“中房倒是还有......”
李宴看了一眼孙询,似乎再问,怎么还住的有别人?
孙询面露难色,犹豫着怎么开口。
“大人,”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姐带着一个丫鬟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见到李宴忙行礼,“如卿拜见大人,想必大人舟车劳顿,如卿特意为大人备下了接风宴。”
依依打量着这个通身蜀锦,满头珠钗的小姐,声若夜莺,身姿妖娆,容貌艳绝,简直就是另一个任依依。
李宴怔了怔,看了一眼依依,又剜了一眼孙询。
孙询忙解释说:“孙某只说是出门办差,不料这赵小姐定是要跟随而来......”
“这位是?”赵如卿看着任依依,惊讶地望着李宴。
任依依再傻,也明白此刻的尴尬局面,有些生气的想松开手,却不料李宴紧紧握着自己就是不放。
“赵小姐,这位是内子,”李宴很是礼貌周全地对赵如卿说道。
“不知如何称呼这位小姐,”赵如卿轻轻笑着,似乎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依然以小姐称呼。
“自然是李夫人,”李宴笑了笑,拉着依依就往里间走去,“驿长,还是给我们夫妻二人一个别院吧。”
“是,”驿长连忙答道,心里却想这李大人端的是艳福不浅,竟然寻得了两位如此神似形似惊艳绝色的美人。
“真像照镜子,”刚走进别院,任依依就忍不住感叹道,“你会不会认错人?”
“不会,”李宴一脸的义正言辞。
“切!”任依依甩开李宴的手,自顾自地推开房门。
谁知李宴跟着就进了房门,抬手就开始解起了衣袍上的扣子。